老神仙周邊靈力運轉,輕輕躍起後,隨著一道白光,憑空以手代筆,淡青色的光點從指尖勾勒出一個符號,在完事之後,他悶哼一聲,以極快的速度從右手食指間插了一張符籙,最後右手穿出那個青色的字體,隨著他手的揮動,四張符籙化作的女子全都成為光點飛入老神仙的指尖。
“變!”
老神仙麵露輕鬆,將自身的正前麵留給了看台上的權貴們,而在他身後,那是一位帶著麵紗的女子,即便是看那身形都知其是何等美人。
周圍富貴亂花漸欲迷人眼,心底彭拜著,紛紛叫好,恨不得一擁而上。
此時那些人也懂得為何這老神仙遠近聞名,有得如此妙術,世間幾人可比?
他們不懂得修行為何,所謂大道飄渺,雲裡霧裡踽踽獨行,更不知那登天路,踏歌行,彈指遮天除了字麵意義上,究竟代表為何?
不過眼前倒是讓其很感興趣,長生已經是奢求了,就連古書中記載的仙師都無人能長生,更何況是他們了,但是此等之事就在眼前,他們自然懂得是何意義,知道其是“紙人”變化依舊想要糾纏萬分。
解佩令覺得那女子身形好生眼熟,仔細觀察著,旁邊的中年男子嘿嘿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對他說道:“小夥子有眼光,我聽聞那老神仙的‘紙美人’會自挑男人,可以與其不醉不歸一場,像是我們就無緣嘍,不過你倒是很有機會嘛……到那時還望告訴大兄這‘紙美人’到底與美人有何不同體驗。”
解佩令扭過頭對他笑了笑:“還未成結果,大兄怎知為何不會是你?按照那些仙師的話來說即便是大道有五十,天可衍四九,而最後剩下的一便在人的手裡了。”
中年男子口上擺了擺手,可是麵容的笑意卻出賣了他的真實心理。
“這可不一樣,仙師的事情是他們的事情,像我們這種市井小民哪裡夠的著呢?”
萬一呢?誰知道呢?口上說著不行,但是心裡他還留存著一絲希望。
“撲通!”
那紙美人抬頭仰望,麵紗遮的很是嚴實,讓看場的人抓耳撓腮,想要知道其真實樣貌如何,當時即便是那四個紙美人都各有千秋,但是相同的一點都是有著不遜色於對方的美貌。
她一步一步走來,風吹過後,麵紗被吹去一角,紙美人兩隻手貼在雙耳旁,紅潤的臉龐中有著一絲絲稚嫩青澀。
中年男子又說到:“據說這每一次的紙美人在起初都是含花待放,而在選擇之後,嘿嘿……無論怎麼樣都是靠那選中的人挑是什麼樣子的嘍……”
解佩令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冷不丁的,他感覺這個紙美人看了他一眼,那瞳孔中一瞬間帶著冰冷之意。
他心裡一寒,這個眼神似曾相識,在不久前解佩令就見到過這樣的眼神,當時太過駭人,而眼前這一幕中的怨意更盛,大有一種瞬間便會撲過來將其大卸八塊的感覺。
此時站在高台上的老神仙注意到符籙化的美人這個神情後,挑了挑眉,同樣看了一眼解佩令,似乎是想要將他的麵貌記住。
不過在解佩令發現他的那一刻連忙收起目光,為了掩飾,他咳嗽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鈴鐺,在輕輕搖曳後,湖水邊似乎起了音樂的符號。
那紙美人沒有絲毫所動,依舊盯著解佩令,老神仙冷哼一聲,手裡夾著的符籙黑色墨跡有幾根線條成了血色,剩下的猶如白骨一樣慘白。
紙美人的身體踉蹌一下,但是又極快的直線站起,在回眸的瞬間讓這眼瞅著要崩壞的場上再次響起一陣狂歡,在不知不覺中,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對著他們所做,是專門給予他們的魅惑。
紙美人輕輕的笑著,竟是直接坐在憑空坐下,一把琵琶忽然出現,她顯得格外認真,絲毫不注意自身形態,風越來越大,越來越勾引人心魂,老神仙的作為越來越大,在見到如此一幕後總算是鬆了口氣,同時心裡暗道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這紙人。
琵琶聲婉轉蕭瑟,似秋葉落下,周圍人有感悲之,感同身受,身體開始忍不住發顫,似訴平生淒淒慘慘。
老神仙張了張嘴,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符籙幻化的紙人為何如此反常,在彈奏之後他還要找好時機調整,要不然心情的大起大落很有可能讓在場一些心臟有問題的人猛然死去。
他隻好將其撤掉,老神仙的手就像是一把刀般,將那紙還在燃燒的符籙分為四半。
“啪!”
好似斷弦,淒厲之聲響起,紙美人一分為四,真容顯露而出,她們分布在高台四個角落,跌落水後忽然飛起,如水仙子出世,一滴滴落在高台上,她們嫵媚多姿,衣裙漸漸透明,勾引著眾人眼球,將心思全部吸取。
有人感歎道:“平生得見一次已是大幸,此次便是揮散千金也足可。”
在這高台最深處,那是一個身穿官袍的老人,他點點頭,聲音鏗鏘有力:“不錯,就是有點可惜。”
在他身旁的官員低著頭問道:
“可惜什麼?”
老人說道:“這老神仙修為多少不知道,可是臨場改變能力倒是不錯。”
下官心領會神,可惜就不是朝廷的人,他們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四位紙美人的表演已經結束了,她們化作光芒又回到老神仙的手上,他笑著說道。
“此生非那真仙斬妖除魔,唯有如此小道可與眾人分享,慚愧慚愧。”
老神仙說完之後,摸著自己的胸脯歎息一聲,他的這表演可以說震懾住了所有人,像這樣的手段即便是書上都沒有記載過。
而不知何時,那郡守的兒子竟是帶著那中年武夫與年輕道士來到了近處。
郡守的兒子問道:“道長,此人是不是與你同派,是不是像你當時那可以召喚出神相助陣殺敵一樣?”
年輕道士搖頭否認:“此等終是小道,若是有了殺生之患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