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林文帶著飯來了。
“嫂子,我來了。”林文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不知道嫂子你喜歡吃什麼,所以我就在飯店隨便買了一點。
桑榆:”沒關係,我不挑。“
林文一邊把飯菜拿出來,一邊說道:”嫂子,你吃完就先回去休息吧,隊長這裡有我就好了。”
“不用,你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裡照顧江大哥就好。”
桑榆看到了林文眼底下的烏青,儘管他表現得十分精神,但眼底的疲憊掩飾不住。
估計是這段時間執行任務,沒有好好休息。
“不用,嫂子。”
桑榆:“不用說了,我來照顧。”
林文:“好吧。”
桑榆吃完了飯,林文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其實照顧江景明也不需要做什麼,就是隨時觀察一下他的情況。
畢竟他現在也沒有清醒,不需要吃東西。
不過為了能夠第一時間察覺江景明的情況,桑榆晚上還是沒有怎麼睡。
好在他的狀態還不錯,也沒有出現發燒的情況。
一直到外麵的天微微亮了,桑榆才撐著床邊睡著了。
病床上,男人的眼睫顫了顫,然後緩緩睜開。
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尖聞到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輕輕側頭,看到了床邊的桑榆,此時桑榆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點一點的。
他注視著她,那雙眸子映照出對她無儘的溫柔和愛意。
他的目光裡流淌著柔軟又細膩的情感,仿佛將他的整個世界都投射在她的身上。
也隻有在她閉著眼的時候,才能這樣直白的看著她。
否則他眼中的熱情一定會嚇到她的。
忽然,桑榆的手一滑,江景明立刻抬手,接住了桑榆的臉。
不小心扯動了傷口,他隻是微微蹙眉,並不在意。
他的眼中隻有她,手心是她的臉,柔軟又細膩。
她似乎困極了,這樣都沒有蘇醒的痕跡。
江景明就這樣抬著手托著她的臉。
嘴角的弧度往上了幾分。
即便是他的手已經變得麻木,也不曾挪動半分。
窗外的陽光灑落,室內男人的目始終注視著女人,而女人恬靜的靠在男人的手心裡。
窗外的時間在流動,而室內的她和他似乎在這一刻定格。
這是屬於他們的時間,獨屬於他們的。
隻是這樣溫馨的一幕,馬上要被打斷了。
林文他們早上就過來看望江景明了,一推開門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江景明警告的眼神掃過他們。
即便他們還沒有說話,但是推門的聲音還是吵醒了桑榆。
江景明的臉色一下就沉下來了。
林文非常有眼力見的說道:“那個,什麼,我們有東西忘記拿了,我們回去拿一下。”
說完,林文就拉著其他兩個人走了。
桑榆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才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哪裡。
她低頭看了一眼托著她的臉的那隻手,眼神還有幾分呆滯。
看著如此軟萌的桑榆,江景明的一顆心仿佛都要化掉了。
等反應過來那隻手不是自己的時候,桑榆才猛然驚醒:“抱歉。”
手心的柔軟消失了,男人的眼底有幾分失落,“沒關係。”
“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桑榆有些懊惱,她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醒過來了。
“我沒事,你彆擔心。”江景明說道。
輕輕的扭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桑榆看到了他這個細微的動作,有些心虛:“不好意思啊,你其實可以叫醒我的。”
江景明緘默不語,他怎麼舍得。
桑榆:”你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飯,或者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江景明:”不用麻煩,你沒有休息好,一會兒讓林文他們去買就好了。“
“好吧,那我去洗漱一下。”
等桑榆出來的時候,林文他們也回來了。
跟著一起進來的還有醫生。
林文他們對著桑榆異口同聲的喊道:“嫂子好。”
桑榆微笑著回應:“你們好。”
落落大方,十分得體。
醫生先是給江景明檢查了一下,“身體狀況不錯,接下來就是好好養傷就可以了。”
桑榆問道:“醫生,請問有什麼忌口的嗎?在養傷期間應該要吃些什麼比較好?”
她沒有照顧過病人,不太了解這方麵的事情。
看到桑榆如此上心,男人的一顆心感覺又酸又脹。
“不要吃重油重辣的,儘量清淡飲食。”
“好,我知道了,謝謝醫生。”桑榆給醫生道了謝。
醫生檢查完了就離開了。
林文對江景明說道:“隊長,這一次任務完成的非常好,聽說上麵要給你升職了。”
其實,之前江景明轉業的時候就不隻是一個隊長的頭銜。
隻是當初江景明說軍功是部隊的事情,既然離開了部隊,就做不得數。
一直從一個警員做起,一直到現在的隊長,都是江景明自己一步一步走來的。
這也是林文特彆佩服江景明的一點。
所以他受傷之後轉業,還是選擇了跟在江景明的手下。
“隊長,這一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們都不能這麼快的完成任務。”
“是啊,要我說我們隊長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三個人一人一句,江景明的臉色如常。
”那你們先陪著你們隊長吧,我回家裡拿些換洗衣服過來。“桑榆說道。
江景明:”好,讓林文送你。“
”不用,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就好了。”
說完就走了。
等桑榆離開之後。
其他兩人才說道:“隊長,嫂子長得可真好看。”
“對,我剛剛差點就看呆了。”
林文:“我早就說了,嫂子長得很好看,做飯也很好吃。”
其他兩人一臉期待的看著江景明:“隊長,我們有機會吃上嫂子做的飯嗎?”
江景明輕輕抬眸,眼神裡的意思不言而喻:想得美。
“真可惜啊,上一次沒有能夠參加隊長和嫂子的婚禮。”
“是啊,上次偏偏是我們兩個去出差,太可惜了。”
“還有機會。”江景明忽然說道。
聲音很輕,像是低聲的呢喃。
其他三人沒有聽的太清楚:“隊長,剛剛你說什麼?”
男人搖頭:“沒什麼。”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他腦海裡浮現出了桑榆的身影。
他忽然有些慚愧,因為他們結婚過於倉促了,如果可以他想要給她一場更加盛大的婚禮。
讓她可以盛裝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