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亮的這個山手。
操盤的攤主愣了一下,他盯著我,開口說道:“腰間掛的什麼牌?爐子裡插了幾根香?”
聽到他這麼問,我心裡舒了一口氣,看了劉青山的筆記,我大概知道千門的春典,我此次為了陳建軍少輸點主動擺了手勢表身份,在江湖上的叫提簧,意思是我知道兄弟們的路子,絕不打擾,同是行內人,高個手。
我提簧了,他們就要問典,也就是盤道,而他說的意思就是我是哪裡人馬師承何處,身邊跟著幾個人。
我笑道:“老戧走過西口,腰間掛無字牌,爐內一支香,單姓一個馬。”
老戧是父親,我回答的意思是我爸曾經走西口混過江湖,腰間無字牌就是沒有師承門庭。
爐內一支香,這個就講究了。
劉青山說過,千門將有八,少五不開花。
不管是上八將的:正、提、反、脫、風、火、除、謠。
還是下八將的:撞、流、天、風、種、馬、掩、昆。
說法雖然不同,可大體的意思是八個人,分工不同,有主事兒的,有在旁邊望風的,有負責拉客的,有負責收集信息的。
千門要想做好一個騙局把錢從彆人的口袋裡掏出來,需要非常嚴謹詳儘的計劃,少五不開花就是少於五個人,這個騙局的風險係數就會變高。說的再簡單點,就是八個人的任務,起碼要有五個人才能完成。
攤主問爐內幾支香,就是問我爸這個人身邊有幾個同夥。
我答一支香,就是單槍匹馬一個人行騙的意思。
至於說單姓一個馬,則是江湖之中的蜂麻燕雀,金皮掛彩評團調柳,蜂麻燕雀還有種說法叫“蜂馬顏缺”。
我說單姓一個馬,就是我爸單獨行動。
我之所以這麼說,的確是因為我對筆記裡的東西還不熟悉,生怕他繼續問下去露了破綻被找麻煩,所以說我爸走過江湖教過我這些東西——如果有什麼說不對的地方,也請大哥包涵。
果然,攤主嘟囔了一句,道:“原來是個半開眼的,怪不得識不得我們千門的三仙歸洞,不過既然亮了千門手,麵子我給你,扯乎了吧。”
我抱了抱拳表示感謝,抓起攤子上陳建軍最後下的那將近一百塊錢,拉著他就走。
陳建軍不願意,說阿成你彆拉我,這一把我鐵定贏,我看不錯!
那攤主冷笑一聲道:“你這兄弟幫了你,你不服氣?我開給你看看。”
他打開了蓋碗,陳建軍親眼所見的倆瓜子此刻卻變成了三個,他滿臉的不可思議,轉身問身邊其他參局的人道:“不可能,咱們剛才明明看見了是倆瓜子的!”
其他參局的人卻也都盯著他冷笑,像是看個傻子。
“你們都笑什麼?”陳建軍質問道。
看到這一幕,我不禁頭皮發麻,剛才我隻當還有幾個真的玩家,原來這一群人竟然都是騙子,陪的是陳建軍一個人玩,見他還要鬨笑話,我趕緊連拖帶拽的拉著他走。
走了一段之後,陳建軍還是有點不服氣。
我把這群人是一夥兒的,看客,賭客,攤主,所有人都在演戲配合他一個人玩,他這才後知後覺,這個愣頭青說要報警找他們麻煩。
我歎了口氣道:“算了,他們也算給了麵子,報了警也未必能抓到他們,千門八將,自然有風將盯梢看風,有除將善後,警車一到他們呼啦一下就散了。”
“你怎麼會這些東西的?”陳建軍問我道。
“看書看來的。”我笑了笑。
陳建軍也沒多問,他對看書什麼的一點興趣都沒有,黑著一張臉也不說話了,雖然最後少輸了九十多,可前前後後他也輸了八十,八十塊在這個年代也不是小數目,他的心情能好就奇怪了。
我們倆坐上了公交車,公交車上很擠,氣味也難聞,開車的司機是個大開大合的路子,停車啟動都非常的猛。
我的身前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兒,個子一般,身材卻很勻稱,隨著車輛的啟停,她的身子總是會隨著慣性往我的懷裡撞,那驚人的彈性撞的我滿臉通紅。
我本身就是一個剛進城的鄉巴佬十分緊張,女孩兒緊皺著眉頭,對這種被動接觸十分的嫌棄。
雖然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可總不能趁人之危吧?
我儘量側側身子好讓下次的撞擊那麼尷尬,我的善意被女孩兒捕捉到,她抬頭感謝的看了我一眼。
這一抬頭讓我看到了她的臉——雖然有些小雀斑,可勝在皮膚非常白皙,雙眼是桃花眼,水汪汪的十分靈動。
可沒過一會兒,女孩兒忽然轉了轉身子調整了角度,然後開始往我胸膛裡麵鑽來,鑽的年少的我心跳加速。
這是乾嘛?
冰清玉潔高尚情操博得了女孩兒的好感?
我低頭一看,發現她的臉紅到耳根,臉幾乎貼在我的胸前,整個身子因為緊張都是微微顫抖,再往後一看,就知道了她這“投懷送抱”的真正原因。
在她的身後有一個小黃毛緊緊的貼著她。
相信大家都知道這個小黃毛是在乾什麼。
兩者相較取其輕。
相對於這種級彆的騷擾,她可能更願意讓思想品德過關的我占點便宜。
可敵進我退,她的身子前傾,那個小黃毛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身子也往前麵擠。
臉上更是一副囂張的表情。
但是這個時候,作為一個男人,總要做點什麼的。
特彆是在女孩兒寧可貼在我身上也要躲避身後的異樣的時候,她都鑽我懷裡躲避了,我能什麼都不做嗎?
我拉了拉女孩兒,把她扯到了我的身後。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讓我開眼的一幕。
這小黃毛“大門”竟然都沒關。
被我撞破這麼惡劣的事兒,這家夥立馬惱羞成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