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信在重卡上隻是淡淡說了一聲‘我去狩個獵’。短短十分鐘後,周信已經抓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跑回了車上。他絲毫沒有在意半空中不斷盤旋的飛行器。蒙特斯鋼毫在手,最可能出現攔路虎的奧美佳聯盟國問題已經解決。感受著身體蕩漾的無窮活力,周信隻覺秦蒙秘石的損壞不算虧。若是在往常,他三分鐘拿不下蒙特斯鋼毫就會選擇放手,與對方形成對峙狀態後緩緩撤退。再如何說,他也是八十三歲的‘老人’,確實不如蒙特斯鋼毫這些五十歲的‘小年輕’。大夥兒都是第七序列,分生死很難,生擒對方更難。周信的優勢在於經驗老道,判斷力強,又有早年練武帶來的優勢。蒙特斯鋼毫則是屬於第二代基因人才,避過了他們以往踩踏的各種大坑,也有較為成熟的路前行,少走了很多彎路。他們這一代確實老了,也輪到了第二代人開始出頭。但蒙特斯鋼毫沒想到的意外是秦蒙秘石。這讓周信體內老傷消退大半,甚至於他體能處於極為巔峰的狀態,有著超出往常的實力,而狩獵凶獸也沒費什麼勁。周信的狀態極為飽滿,哪怕是蒙特斯巴頓在這兒,周信確定自己也能亂打王八拳讓對方頭疼好一會兒。“您要帶他回西京城啊!”看著周信極為熟練進行著捆綁,又將蒙特斯鋼毫塞在駕駛室後,張學舟隻覺周信等人狩獵的方向與他們完全不同。張學舟是求財,而周信所求遠遠不止這些。“日輝在上一屆爭端中被他當成沙包打,他吃些苦頭也正常”周信淡聲道:“你彆看他現在落魄,他那雙拳頭落到你身上就知道喊疼了!”“他打我都不帶吭聲的,更彆說喊疼了”張學舟道。“不帶吭聲,怎麼可能不帶吭聲”周信道:“日輝都被他打得嗷嗷叫!”“我叫不出來”張學舟無奈道。“怎麼可能叫不出來,你肯定是這樣的,你看我……啊~”周信比劃了一下,示意周日輝當時是這麼慘叫,張學舟應該也差不多。“他一拳就打死我了,哪會給我吭聲的機會”張學舟悻悻道:“我喊‘啊’都喊不出來!”“這也是!”張學舟自知之明高得可怕。周信還認為對方可以啊的慘叫一下,沒想到張學舟認為自己慘叫都沒可能發出就死了。不過張學舟理解也沒錯。在秦蒙之中麵臨的團隊競爭極強。如果周信奮戰凶獸,而後被蒙特斯鋼毫截胡,周信的下場隻會更慘。如果周信不去攔截蒙特斯鋼毫,一旦被對方靠近車隊,對方打不過絕對會抓人質,又或在硬挨打的情況下擊殺這頭巨鳥,讓雙方彼此都落不到好處。在這種過程中,張學舟等人遭遇什麼厄運就很難預測了。“要弄死鋼毫嗎?”張學舟問道:“咱們可以將鋼毫拿去塞鳥嘴裡!”“沒到這種地步!”“打斷四肢呢?”“有點過分,後續不好收場。”“那他要是清醒了咋辦?”“清醒了……清醒就這!”車廂裡的蒙特斯鋼毫的手指才微微動了動,隨後就被周信一拳頭砸腦袋上。氣爆的聲響炸開,蒙特斯鋼毫腦袋上層層密布的黃疙瘩顯出,又被周信一拳錘下去。他發出一聲急促的慘呼,手腳好一陣胡亂抽搐。“這家夥皮粗肉厚,恢複力也極強,不用擔心被打死”周信道:“隻要他動彈一下,我就得給他補一拳!”“那他這個能耐真是很能吃苦了!”彆說蒙特斯鋼毫第七序列的實力能直接打死自己,張學舟覺得周信就這麼‘啪嗒’一下也能扇死自己。張學舟的見識諸多,但他還真缺乏這類高水準近戰者的爭鬥經驗。他出道以來接觸的貼身近戰者應該隻有衛少兒這麼一個獨苗。看著周信臉上高興,張學舟開車時不免也詢問周信一些相關的經驗。“不擅近戰者千萬不能想著用什麼方法去戰勝欺身靠近的爭鬥者”周信想了想道:“除了保持距離遠射,這應對起來沒彆的招!”“要是距離也保持不……”“那就隻能等死!”周信的這份經驗不僅僅適應於與人爭鬥,也適應於與凶獸爭鬥。沒有高水準的近戰力,就不要想著近距離解決對手,哪怕對手隻是比自己稍微擅長近身作戰也是如此。近距離作戰一旦翻車,那基本就是死無葬身之地。這類意外層出不窮。譬如在周信早年間就有一個讓他都頭疼的頂級槍手,對方能讓他束手束腳,甚至有機會射殺他。但這種頂級槍手最終死在街頭亂鬥中,弄死對方的隻是一把地痞動用的刀子。刀子很短,短到周信都不認為可以殺死一個頂級的槍手。但結果就有這麼殘酷。哪怕是曾經風雲縱橫,隻要放棄自己的優勢之處,一個不注意也足以讓高手翻車。而這種翻車的致命讓人難於挽回。“永遠不要想著用自己的短板去應對彆人的長處!”想到張學舟演練鶴形拳的水準,周信語重心長勸告了一句。依張學舟此時的能耐,對方這輩子都很難有較為高明的近戰水準,也可以熄了近戰的念頭。如張學舟這種人就適合玩玩槍械,也適合放放冷槍進行狙殺,至於其他念頭都不要有。“您說的有道理!”陡然見到周信擊破空氣的拳力砸在蒙特斯鋼毫腦袋上,也隻能將對方砸得暈乎乎,張學舟心中的小念頭確實不少。他甚至有些羨慕這種擅長近身作戰者可以光明正大的硬碰硬,這遠較之他偷偷摸摸搞事好很多。但他腦海中的雜念還沒浮出多少,而後就被周信齊齊敲了回去。哪怕是他有防護近身戰的某些能耐,他這輩子也最好不要想著與人近戰。他或許有可能戰勝對手十次八次,但隻要他一次翻車,張學舟就會潰敗到底。“更遠、更強!”張學舟想了想,又找了找參考的對象。他最終覺得道君那樣的人非常符合理想中的遠殺高手。至於張學舟自身,他檢討自身時不免也發覺自己五花八門的能耐很多,但很難有一種能力可以讓他在當下的階層中一舉定乾坤。簡單來說,張學舟近戰不行,遠程水準也不足,還缺乏後勁發展。另一方世界的他甚至隻能丟石頭砸人。他當下唯一擅長的大概就是各類逃命法,但也不算頂級,還被一堆鳥屎砸到身體難於自控。哪怕是加上張學舟尋求發展的定人術、定穴術、規避之術等,張學舟發覺這居然也沒有適合戰鬥的能耐。“也不知道董夫子搞的黃沙術怎麼樣,那玩意兒能讓我笑傲群雄否?”張學舟對於現實中自己的發展還是有一定想法。這便是邁入神通境,不斷催動陽魄化形術凝練可以施法爭鬥的法軀,而後通過法軀釋放術法打擊對手,畢竟現實中擅長克法軀者極少,他近乎等同於擁有一具不死之身,他這麼搞的成功率很高。至於鯤鵬格鬥術則是能發展一步算一步,槍械則純屬於輔助活。但在另一方世界,那他是真沒轍,他要啥啥不行,隻能仗著尊上給予的陽魄法身混日子。他不顯擺尚好,可以偷摸做一些事,但凡招搖一點被發現真身,張學舟會被直接針對到死。如同周信所指導的那樣,一旦張學舟翻車就沒有重來的機會。“說來我活十二天躺十二天,這種缺陷太大,我作息有問題想著笑傲群雄這種事情做什麼……但其他人也有白天黑夜,如果以實際支配時間的時長來說,我與正常人似乎並無區彆,甚至於我的支配時間更長,為什麼擔心的是我,而不是我的對手?”張學舟想了好一會,一時沒想通。但對他而言,張學舟如果求現實中的‘朝廷運’,他顯然需要進行一定的改變。“如果我改變不了,那……其他人改變改變適應我?”張學舟近戰尚欠缺能耐,這更無須說拿手段針對域外天魔。如果他不能改變自己,張學舟覺得可以改變彆人,直到這些人適應自己的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