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列委員會沒有出措施針對你們!”
因為任一生的事情,任無恙沒有以代理委員的身份前去序列委員會。
但任無恙依舊收到了相關的信息。
他看過序列委員會最新的秘議內容,隨即做了最為簡單的總結。
“還有一件事情是暮年公館在探視上放寬了門檻,也在籌備檢測暮年序列者的計劃,但凡通過檢測就擁有外出八小時、二十四小時、四十八小時等可能”任無恙道。
“總是事情發生後才想著去補救!”
任安然皺了皺眉頭,隨即又將目光放向了處於x修複裝置中的任一生。
在檢測的數據中,任一生缺乏呼吸,體溫、血循環、腦波動等指數都低到了近乎死亡的程度。
若非任安然取了張學舟以往的檢測報告進行對比,又有張學舟做出的判斷,她當下很可能難於完全理智。
“我去尋一尋教授的三魂七魄!”
呆在醫療室,張學舟仔細感知了很久,也不曾感知到任一生的三魂七魄。
這讓玩轉了一會兒陰物尋蹤術後有前往外界尋覓的心思。
“能尋到嗎”任安然問道。
“三魂七魄屬於目不能識,耳不能聽,鼻不能嗅的存在,但心神的感知或許能碰觸到!”
張學舟此前也沒接觸過誰的三魂七魄,但張學舟覺得那應該類似於倀虎死後還不曾化成鬼魂的形態。
他連連使喚數次陰物尋蹤術也是想做這方麵的測試。
直到屢屢的測試無果,張學舟才尋思精神感知。
譬如張學舟等人利用法力離體的能力,再搭配上精神帶來的細致觀測力,這讓他們能對潛藏在牆後方的人做出基本判斷。
能搜索到活人,張學舟也希望能搜索到三魂七魄。
儘管這隻是一種念想,但張學舟覺得自己可以多做做嘗試。
“心神的感知”
張學舟出了醫療室四處轉悠,任安然則是在迷茫中清醒。
儘管他們當下做什麼都可能沒有效果,但他們必須做一些什麼,而不是坐在醫療床前等待。
細微的感知力如同蛛網一般慢慢蔓延拉遠,任安然也在靜心感觸著任何一絲可能的異樣。
她能感觸到任一生那遊離如同絲線一般的氣息,也能感觸到任無恙麵容平靜下藏著的無限怒火,更是能感知到下了樓的張學舟在四處不斷溜達搜尋。
任安然也能感知到濟世醫療中心在夜晚入睡的病人,又有打瞌睡的值夜班護士,也有夜間會診的醫生。
偶有不得不減速行駛的救護車閃爍著紅光進入醫院,又有醫療人員迅速上前。
靜靜的感知中,任安然的感知範圍近乎是一個百米直徑的圓。
她閉著雙眼,又用靜音耳塞堵住了耳朵,將一切感知所得到的信息都收入於腦海中。
“安然!”
低低的呼聲似乎從遙遠的深淵傳來,又似乎源於心底自身的發聲。
任安然心神一蕩。
她眼睛睜開,醫療室中一切如舊,任一生的身體不曾變化分毫。
這讓她晃了晃腦袋。
如同幻象一般的呼喊聲音浮過,也讓任安然在短短時間後重新陷入細微的感知中。
“安然!”
再次的聲音響起時,任安然不由自主張開自己的雙手。
她似乎觸摸到了什麼,但又並無實際的碰觸。
這種呼聲更像是她精神刺激下的幻聽。
“安然!”
“爸,你在哪兒”
任安然止不住大呼,感知中的聲音隨即中斷。
“安然,你怎麼了”
醫療室內駐守的任無恙迅速回神。
“我用心神感知時似乎聽到爸在呼喊我的名字”任安然道。
“我也嘗試一下!”
任無恙並沒有直接勸慰任安然保持鎮定,而是用自己的方式支持著任安然。
“我聽到爸……爸……爸”
心神沉入,任無恙本還想帶點表演的痕跡,但他沉浸十餘秒後,感知中真聽到了一道呼聲。
這讓他隨即有了驚醒。
“爸似乎真在呼喊我們”任無恙臉上浮現驚詫道。
“爸是不是就在房間內”任安然急道。
“我們如何與三魂七魄進行交流”任無恙道。
“快快快,把學舟喊回來!”
兄妹兩人對視一眼,隨即迅速撥打了張學舟的通訊。
如果一個人的感知是如此,這或許屬於幻聽,但兩個人的感知齊齊如此,這很可能是任一生真的就在他們身邊。
等到張學舟趕回醫療室是在近十分鐘後。
“教授真在這兒”
閉目凝神了許久,張學舟沒有感觸到任一生的呼聲。
“我也不知道如何與三魂七魄交流,但這種事有個專屬的名詞叫做陽魄出竅”張學舟尋思了一番才道:“在陽魄的狀態下,他有可能能會看到我們的一切,也有可能會聽到我們所說,甚至能以這種非正常狀態穿梭任何障礙。”
“然後呢”任無恙急道。
“然後就沒了”張學舟搖頭道:“我當下所了解有限,至少需要近半個月才有可能尋求到一些方法。”
“但伱曾說過這種狀態下的人隻有七天壽命”任無恙道。
“對,最短七天煙消雲散,最長四十九天消失”張學舟點頭道。
“你這個七天和四十九天是用什麼做標準”任安然問道。
“七天狀況的是普通不曾修煉的常人”張學舟道:“四十九天是踏入真我境修士的待遇。”
“那我爸能維持多久”任無恙道。
“這也沒人說初入真靈境的修士在陽魄出竅後能活多久”張學舟無奈道:“實際上,真靈境修士一般做不到陽魄出竅,隻有神通境之後才有這方麵的可能,這有點類似於我們入境時的那種狀態,隻是陽魄出竅後可以維持的時間更久。”
境界術和精神強化的存在讓修行標準有了明顯的不同。
這是真靈境修士無法做到的事情,但又被任一生所完成。
張學舟當下也不知道如何進行判定。
“如果教授能聽到我們說話,他需要緊守自己心神,防止三魂七魄消散殆儘”張學舟道。
“還有其他建議嗎”任安然追問道。
“沒有”張學舟搖頭道。
“你此前就說過三魂七魄,你還沒說陽魂出竅,這就真沒有了”任無恙道:“你再多想想,挖掘出哪怕一點點相關的記憶也好。”
“以教授的開拓精神,他可以多多進行嘗試,儘量找到這種新形態下生存的可能”張學舟攤手道:“但這個建議執行後很凶險,萬一被教授聽到進行了嘗試,搞砸後你們莫要因此怨我!”
張學舟是修行者,任一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開拓者。
他們當下在修煉階層中處於不上不下的位置,並無充足的知識作為後備支撐。
不僅僅是張學舟難於開創任何新事物,任一生在開創時也是風險重重。
任一生可以選擇緊守心神儘量防止三魂七魄溢散,等待他可能的救援。
任一生也可以選擇自我追尋,看看是不是能找到合適的方式延續生存。
前者屬於保守方法,拖延一段時間等待張學舟可能的救援,希望會完全寄托在張學舟身上。
而後者則屬於激進,或許任一生能成,也或許任一生操控不當下消散得更快,甚至等不到張學舟趕來的救援。
畢竟以張學舟當下所接觸的來看,他還沒聽過誰的陽魄修行出過什麼大本事,也不曾知曉誰能依靠陽魄單獨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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