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哀!”
“多多保重!”
“你們可以放心,我們這一屆序列委員會和以往不同,並不會過於爭權奪利!”
“我們會給予你們十年的緩衝期!”
“在這個緩衝期內,序列委員會與你們共同進退,確保伱們當前利益不會受損!”
……
任一生躺在學府區濟世醫療中心的第二天,序列委員會成員就開始前來奔喪。
或寬慰,或安撫,又或保證,眾多人紛紛吐詞。
也有人查看運轉十二小時都不曾耗費百分之五配比液的x修複裝置數據,對任一生的狀態做進一步的確定。
甭管任無恙和任安然有多麼不甘心,這種數據已經並非正常**數據。
一些人歎氣,也有一些人鬆了一口氣,又有人默哀。
眾多人形形色色姿態難於敘說。
但這一屆序列委員會的代理班子並無第一屆成員的強勢,而是給人留了後路。
“任一生真死了”
受益於新條例的迅速施行,駱天鳴也來進行了探查。
他看著任一生蒼白的麵孔,又看過近乎停止的x修複裝置,再看過沮喪麵孔的任安然和任無恙。
等到將一切查探完,他才看向了有過通話但從未謀麵的張學舟。
“你這個小東西……”
隻要想到被張學舟一通電話慫恿關進暮年公館,甚至於在此後還要進暮年公館,駱天鳴就覺得自己肝疼。
但他還打不得張學舟,也罵不得張學舟。
駱天鳴不知道任一生死的怎麼這麼早,但從羅重那兒得來的消息,若他們想實現長久的存活,他們必須錘煉精神,甚至將精神強化到越純粹越好。
身體老朽可以依靠基因手段解決,身體崩潰可以更換身體部件,但精神不可以。
隻有維持精神的長久,他們才能以正常神智長久活下去。
而在赤色聯盟國中,若不能撬開羅重的口,西京城擁有精神強化輔助學的家族隻有一個。
隻要想到任一生當年籌劃研究課題,而自己曾經對此嗤之以鼻,駱天鳴就想給自己狠狠扇幾個耳光。
任家在精神強化篇相關內容並不算保密,而是給予了課題研究者分享,隻要學習到一定程度,任一生則會進一步供給相關內容學習。
但少有人完成第一步。
難於入門不是關鍵,最為關鍵的是任一生這個‘精神強化’並不會給予人帶來實力上的增進。
大夥兒忙於基因優化,忙於基因格鬥術,忙於基因武具的事情太多了,誰能那麼有空陪著任一生玩。
而老老實實跟隨任一生的團隊成員也沒有幾個有出息的,即便是有心人都沒了心思。
而直到半年多前,駱天鳴才知道精神強化帶來的真正意義。
壽命。
這與任一生的研究課題幾乎是一致的。
隻是少有人相信這種課題。
等到相信任一生時,駱天鳴不僅沒法從任一生這兒獲得相關,還等著等著將對方等死了。
這種晦氣讓駱天鳴腦殼疼。
“宋顯忠說從你這兒學了一些本事,如今的他神清氣爽,每天都很開心,堪稱找到了年老後的人生追求,不知張學舟同學能不能也教一教我!”
駱天鳴尋思了數秒,有看了看一臉喪的任家兄妹,而後才詢問向張學舟。
“那你該問宋委員啊”張學舟抬頭回道。
他看著駱天鳴,神經都忍不住有了一些緊繃。
因為任一生這樁事,序列委員會的政策出現了一定的寬鬆。
張學舟覺得寬鬆一點也好,但他絕對沒有想和這些暮年高階序列者打交道的念頭。
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將駱天鳴趕緊關回去。
“你不必怕我,我身上帶了電子鐐銬,但凡我喪失神智作惡,這種鐐銬中會湧現強度不弱的電流,讓我在很短的時間就喪失作惡的能力”駱天鳴安慰道。
“電子鐐銬對您有用”張學舟疑道。
“肯定有用”駱天鳴保證道。
“您怎麼知道”張學舟疑道:“您試過”
“沒試過!”駱天鳴搖頭道。
“沒試過你怎麼知道對您有用”
“這是很科學的儀器,你應該相信科學。”
“我不相信科學,若電子鐐銬對你們有用,那早就解決問題了!”
“對其他人不一定管用,這東西對我是真有用!”
“我不信!”
看著張學舟屢屢的搖頭,駱天鳴幾乎就想一拳砸落讓這小子看看情況。
但他欲要證明問題時又硬生生將這種危險的念頭轉了回來。
“咱們保持通訊的溝通”駱天鳴道:“在通訊裡溝通你總歸是不會怕我!”
想到自己差點強行開啟電子鐐銬驗證,駱天鳴身體不免也有微汗。
他隻覺年歲蒼老後,自己在思維方麵的能力確實呈現了迅速下降的趨勢。
這讓他對此更是焦慮了數分。
想到任一生出問題後,宋顯忠也在暮年公館中亂打亂砸,駱天鳴心中更是難言。
他提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等到張學舟確保再三答應下來,他才將事情收尾。
“隻要你好好配合我,我肯定不會讓你吃虧”駱天鳴保證道:“我們駱家能在一定範圍內給予你們相應的便利!”
“便利能給點高端醫療資格嗎”張學舟問道。
“可以!”
駱天鳴點頭應下,這讓張學舟心情郎爽了數分。
錢財不用就是浪費,張學舟深以為然。
張家存了不少現金,除了一些投資所需,張學舟覺得拿來做高端醫療耗費並不虧。
張學舟當下不需要高端醫療,但以後需要。
張曼倩也存在高端醫療的需求。
而張學舟當下更多是為了給宋鳳英和張衛盟謀一份x修複技術,儘可能推動精神強化篇修行向上。
甭管父母用了後的用處大不大,張學舟覺得用一用沒毛病。
真要等到父母像任一生這樣躺在醫療艙中,張學舟覺得那會是一種悲哀。
“我近期需要兩場x修複技術”張學舟報價道:“我們會出底價的錢,您給我安排下來了,我就和您耐心探討相關!”
“兩次,也行吧!”
駱天鳴點點頭。
張學舟有要挾的成分,但張學舟至少知曉進退,隻是索要駱家在高端醫療上的分配指標,而並非想著吃白食。
駱天鳴覺得可以滿足張學舟這個需求。
他一臉滿意離開,又有數人跟隨駱天鳴而去。
他和駱天鳴的來回探討讓任安然眨了眨眼,隻覺張學舟這種人當真是會合理利用一切資源,分寸也拿捏到位。
相較於他們,張學舟似乎天生就不懼與這些地位、權勢、實力都處於頂尖層次的人打交道。
“你得小心點這位駱委員,他數十年前是羅浮皇宮主管,爸爸說他有八百個心眼子,稍有不慎……”
任安然剛欲告誡張學舟關於駱天鳴此人,隻聽醫療室門再次拉響。
這一次,門外等候進入的是黑眼圈極為厚重的貌美女子。
“千島聯盟國的人”
張學舟目光掃了一眼,識彆出了女子可能的來路。
任安然也停下了關於駱天鳴的告誡。
她和任無恙看過門外女子時,眼神中並沒有陌生,反而多了幾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