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我立刻詢問袁琥珀的地址。
“林先生,你現在在哪兒?我派車去接您吧。”
初來乍到,我在白山市人不生地不熟。
我把手機交給錢金龍。讓他幫忙把地址報一下。
“呃……客運站紅旗街,利民小區老樓……”
掛斷電話,錢金龍滿臉錯愕。
“林濤,剛才跟我通話的是袁總嗎?
她,她跟我說謝謝呀!”
我輕輕點頭。隻說自己一會兒有事兒要辦,藥已經煎好,讓錢大哥喝下就行。
“等會兒涼些再喝。可能有點兒苦,彆放糖。可以配些蜜餞。”
錢金龍聞言,怔怔的點頭。
沒一會兒的功夫,又有一個陌生號碼給我打電話。說是汽車已經停在樓下。
我下樓後,隻看到一輛白色的寶馬停在樓門口。
站在寶馬門前的人便是劉全。
這一次,劉全倒是沒有對我頤指氣使,反而是點頭哈腰。
“哎呀!林先生,我今天初次見到你,就知道你有本事。
袁總親自通知我,讓我派車過來接你。
林先生,您請上車。”
劉全還真是一個合格的狗腿子,變臉比翻書還快。
他在袖口哈氣,然後用衣袖擦了擦門把手。彎腰撅腚,拉開車門,請我上車。
上車後,劉全跟我並排坐在後座,他滿臉諂媚。
“林先生,今天在工地那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可千萬彆同我計較。
袁總都跟我說了,您是大師,是高人。
她還說您不是照相師。是大仙,能未卜先知啊!”
我冷哼。
“我隻是個算命術士而已。劉經理,你沒必要奉承我。”
“不!不!叫啥劉經理,管我叫小劉就行。
咱還指望林大師,以後能在袁總麵前,替我多美言幾句。”
劉全這個人,見人下菜碟。
我雖不大喜歡這種秉性,但像劉全這般小人,能夠發財也是有道理的。
用得著你的時候,他什麼麵子都不顧。沒有風骨氣節,腆著一張厚臉皮,卻能乾大事。
能夠放下麵子,已然是很多人做不到的。
可是我仍舊不喜歡劉全,畢竟他的小人習氣太重,不值得深交。
劉全吩咐司機開車。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我拉到了江北的一處老彆墅。
這便是袁家的老宅。
袁家人住的並不是市中心的彆墅區,而是一套看起來有些年頭的三層小樓。
並且周圍還有碩大的院子,占地麵積起碼300多平。
下車之後,進入一扇大鐵門。先要穿過一處如同小公園般的院落,才能走到正門兒。
我剛剛進入院落,便感到有些涼意刺骨襲來。
“這房子,大概有些年頭了吧!”我開口發問。
劉全點頭哈腰的跟在我的身後。
“林大師高見,這是袁總家的祖屋。得有上百年光景了!”
走到正門處,按響門鈴。
沒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一個中年保姆過來開門。
劉全點明我的身份,保姆悠悠說道。
“二小姐在樓上臥室等著呢!林先生,您隨我來吧。”
我跟在保姆的身後,穿過客廳,爬上樓梯。
整個彆墅內的裝修都是中式複古風。
金絲楠木的家具,西洋的銅鐘。玻璃是綠琉璃的,就連樓梯的扶手都是紅木打造。
彆墅的裝修風格看起來很重工,隻是有點兒黑沉沉,屋子裡沒什麼光線,顯得有些壓抑。
來到2樓,臥室在2樓的最儘頭。
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鬆軟的大床。
袁琥珀坐在床邊,眼角垂淚。
看我走進房間,袁琥珀立刻站起身。
“林先生,您來了。”
袁琥珀伸手指著床上。
“您瞧瞧我姐姐,她剛才剛剛吃了點午飯,便開始嘔吐不止。
吐出來的,是一團團白色的蛆。”
我這才發現,大床上竟然還躺著一個人。
隻是,在碩大的方床中央,有一個十分瘦弱的女人,側著身子躺在床上。
這女人的年紀應該不超過40歲。可是麵容憔悴,頭發都已經花白。顯得十分虛弱,甚至有幾分像老太太。
並且此刻,女人已經昏迷。她的呼吸很弱,腹部看不清半點起伏。
袁琥珀介紹。
“林先生,這就是我姐姐袁圓。
對了,那蛆在垃圾桶裡。我讓保姆收拾好,特意沒有倒出去。方便您檢查。”
袁琥珀還是蠻懂規矩。我聞言,走到床邊的垃圾桶。
我剛剛低下頭,便看到橘黃色的垃圾桶內有一攤豆綠色的粘液。
這粘液的顏色和質地看起來有點兒像濃水。在粘液之中,還有一大團白色的小肉蟲在裡頭蠕動。
那些小肉蟲大約指甲蓋兒大小,肥肥胖胖,拖著長尾巴。都是鮮活的,看起來確實像蛆。
“這不是蛆!”
我道:“是血蟲卵!血蟲成年後,變成血紅色。寄生在人的體內,以人類的血肉為食。
血蟲繁殖力極強,並且沒有性彆,可以自體繁殖。
這些蟲卵乃是剛剛產下,還沒有發育完全,因此呈現白色。”
聽到我的話,袁琥珀嚇了一大跳。
“血蟲,這是什麼蟲子?
林先生,你是說我姐姐的體內有寄生蟲?”
我淡定回應。
“沒錯!你姐姐之前應該也青春貌美吧。她雖然和你並沒有血緣關係,但有錢人家的千金,總不會保養的太差。
可你姐姐現在,看起來比同齡人要蒼老不少。整個人又瘦又柴。
這就是因為血蟲寄生在她的體內。血蟲吸取了她的血液,吞噬了她的皮肉。這才會加速她的衰老。
不過,如果你姐姐今天是第一次吐蟲卵的話,那麼這病我尚且能治。”
“是第一次吐蟲卵,沒錯!”
袁琥珀肯定的回應。
“隻是,林先生,我同你講過。
之前我便發現,我姐姐在晚上的時候會變得像個老太太一樣。
可是,她隻要走進洗手間,不出半個小時。便會容光煥發,白發變黑,瞬間回春。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袁琥珀擔心的問我。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一聲輕笑。
“你姐姐,是躲在衛生間喝血!”
“喝血?”袁琥珀驚訝的瞪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