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恬學醫已有小成,尼姑庵裡已開始嘗試著給彆人看病,一直沒出過錯。
衛雲霆把蕭晟背過來時,他因為遭遇了暗算,已經奄奄一息了。
朝堂局勢動蕩,衛雲霆被盯得很緊,要是深夜請大夫,定然會引起猜忌。
他隻能先把蕭晟帶過來,讓薑恬給看看。
要是蕭晟死了……衛雲霆眼神一凜,那也是他的命。 𝓜🆅𝓞🄳🅃𝙒𝙘𝙊🅼
薑恬一看,沒有多說什麼,表情肅然,按動了暗格,讓衛雲霆把他背進去。
這處暗室是衛雲霆偷偷建造的,如今終是派上了用場。
幸好薑恬在家裡鑽研醫術,衛雲霆為討她歡心,給她添置了不少藥草,治療起蕭晟來,並沒有多麼艱難。
薑恬忙活了幾個時辰,才停下了針,對衛雲霆道:“他有一處要緊的傷口出血過多,才危及到了性命,如今我替他暫時止住了。不過過了今晚,你還得找彆的大夫給他看看。”
衛雲霆緩緩鬆了一口氣,蕭晟活下來,對整個天下都有益處。
他有些心疼地幫著薑恬擦汗:“真是辛苦你了。”
薑恬掃了他一眼:“少說酸話,你在這裡看著他吧,藥我放在那裡了,他要是發了熱,就給他灌一碗。我明日還要去找師父,先去睡了。”
衛雲霆一一點頭應了。
當夜,蕭晟果然發起了燒,衛雲霆給他灌了藥,他才重新安穩下去。
衛雲霆守了他整整一夜,還未見他有蘇醒的跡象。
薑恬不放心,臨走之前進來看了他一眼,看到衛雲霆滿眼的血絲,她皺了一下眉頭。
她沒有多說,隻看著仍在昏迷中的蕭晟:“他還沒醒?”
衛雲霆搖頭。
“你找彆人守著他,自己去睡吧。”薑恬又道。
衛雲霆剛想說些什麼,本來還在熟睡的蕭晟,仿佛做了什麼噩夢,開始劇烈掙紮起來,下一瞬,他猛地抓住了薑恬的手,睜開了眼睛!
“這是哪裡?”
蕭晟隻感覺頭痛欲裂,渾身同樣灼痛不已。
衛雲霆冷著臉上前,把蕭晟握著薑恬的手掰開,才道:“既然見到我了,公子說這是哪裡?”
蕭晟的視線並沒有落在衛雲霆身上,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薑恬。
看她精致窈窕,又冷若冰霜,蕭晟下意識多看了幾眼。
薑恬眉頭皺得更緊,她沒跟蕭晟說話,隻對衛雲霆道:“外麵早膳備好了,你記得出去吃,我先走了。”
衛雲霆輕輕揉了揉她剛才被蕭晟抓過的手,才點頭:“好。”
等到薑恬走了,蕭晟的神智也回歸了。
他躺在那裡,看著衛雲霆,問道:“她就是那個據說被你無比寵愛的外室?看來傳言是真的……”
衛雲霆眉心一攏:“什麼傳言?”
蕭晟不說了,隻露出一絲譏諷的笑:“王爺何必救我,父皇已廢了我的太子之位,我如今連平民都不如。”
衛雲霆神色未變:“此次遭遇刺殺後,在彆人眼中,你已是個死人,世間再無廢太子蕭晟。”
蕭晟躺在那裡,嘴角的笑容越加慘淡:“那便極好,反正我的存在並無用處。”
衛雲霆緊接著道:“往後你便是我鄉下收養的侄子阿晟,等你傷好了,就隨我進軍營吧。”
蕭晟滿臉的不屑:“彆忙活了,我就是一枚棄子,不需要你掛懷。”
他的乖張,令衛雲霆眼底掠過了一絲不喜。
“不是我想幫你,是聖上給我下了密旨。蕭晟,若非你是陛下唯一的兒子,你以為我願意接手你的爛攤子?”
“若是你想讓蕭家的天下被瓜分,那便躺著吧。”
蕭晟的表情變化了一瞬:“父皇的密旨?”
衛雲霆冷笑了一聲:“我猜到了,陛下不告訴你,是怕你演的不像,你以為你被廢,遭遇刺殺,又如何安然到此地?”
“若不是陛下的人護著,靠頑劣的太子爺手底下那群走狗,你還能有活路?”
蕭晟久久不語。
衛雲霆想起他掐薑恬那一下,心頭更是不悅,讓他自己想想,就出去了。
沒過多久,他領回了一個大夫,給蕭晟又配了些藥。
衛雲霆思考著把蕭晟安排出去,密室與他和薑恬的臥房相連,不宜安排外人。
可蕭晟傷勢過重,不好移動,衛雲霆隻能忍著,等他傷勢好些再做安排。
等到了下午,薑恬回來了。
看到衛雲霆皺著眉頭,她問:“那個病患出事了?”
衛雲霆搖搖頭,他猶豫著把自己的安排說了出來。
“……他還得在這裡多待幾日,往後照顧他的事由我來,你就當他不存在便是。”
薑恬還沒開口,遠遠傳來了一道焦急萬分的聲音。
“王爺,邊關急報,匈奴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