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高興之故,往日裡總覺得王爺沒有把我看得多重要,如今我提要求你都允了,我高興。”
衛雲霆摸了摸鼻子,隻拍了拍薑恬的背,沒敢說實話。
他又怎能告訴薑恬,往日的確如此,可隨著時日推移,他反倒放不下了。
罷了,他是此地的王,薑恬想做些什麼,他替她保駕護航便是。
薑恬從那一日起,每天都去尼姑庵待兩個時辰。
前幾日是他親自去送,後麵他專門安排了高手護送。
薑恬還是有一些天賦的,毅力也足。 🅼𝓥🄾🅳𝙏𝙬🄲🅾🄼
刮風下雨從不請假,一日都未曾斷過。
衛雲霆支持她學,自然想讓她學出點真本事。
看她自己咬緊了牙關,不喊苦,不喊累,衛雲霆雖心疼,卻也欣慰。
轉眼間,又過去了不少日子,衛雲霆寵愛外室的事早已滿城皆知,百姓見怪不怪。
按照衛雲霆的計劃,薑恬本應出去與那些夫人時不時往來一番,深化他寵愛外室的昏庸形象。
可薑恬平日裡學醫太忙,連他一晚上都不敢肆意幾回,衛雲霆就淡了心思,隻安排了兩次大排場的出遊,讓人知道薑恬受寵也就算了。
衛雲霆可沒想到,薑恬學著學著,開始往自己的身上紮針。
看她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針眼,衛雲霆頭一次黑了臉。
他發起怒來極是嚇人,在戰場上鮮血錘煉出的氣勢,令人見之膽寒。
薑恬卻不怕,她刻意握著他的手,對他說道:“王爺,您又不是不知,學醫豈非易事,針灸不過是其中一項,師父願教,我自然得好好學。如今傷著點,學成了就好了。”
衛雲霆不想說話,但他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讓她放棄,她定然做不到,還會惹得兩個人都不痛快。
比起那些虛頭巴腦,他不如給她抹藥。
於是衛雲霆一句話不說,隻細細給她抹上藥膏。
等抹完,薑恬笑著看他:“你我二人,此刻倒像是一對平常的夫妻了。”
不過是一句緩解氛圍的話,衛雲霆卻心頭一顫,呆愣了半晌。
是了,不知不覺間,薑恬在他的心中早已不是可有可無的外室,他寵她,愛她,又不自覺學著尊重她的事業,她整個人。
如平常人家的夫妻,倒也沒有說錯。
當天夜裡,衛雲霆沒有陪薑恬同眠。
她胳膊上有傷,他在身側反倒是個累贅。
衛雲霆在書房裡坐了半天,還是想不透男女之情的奇特之處,想不透他為何一步步墜入情網。
他隻能肯定,薑恬在他的心中,與妻子並無差彆了。
等到第二日黎明,衛雲霆暗暗下定了決心。
又過了將近半月,薑恬回來,就被衛雲霆領進了他的另一個莊子。
她進去一看,裡麵儘是婚禮的布置,紅彤彤的,一片喜慶。
衛雲霆誰都沒帶,親自給薑恬換上了嫁衣,自己換上了喜袍。
“你上次說,你我二人如同尋常人家的夫妻,我想著,的確如此。我這輩子,本應是孤家寡人,無意間把你扯進我的棋局,又對你生了情,想想也是老天注定。”
“我無法給你王妃身份,但一場婚禮還是準備送與你。往後我隻你一個女人,除卻明麵上,你就是我心中唯一的妻子。”
衛雲霆縱然可以把薑恬強封為王妃,但他娶妻的消息傳進京城,薑恬的性命就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他的王妃之位,不少貴族覬覦著,想放上安排好的棋子。
他說完後,薑恬已淚流滿麵。
她同樣對他道:“往日以為王爺視人命如草芥,不敢托付半分真心。相處多時,才發覺,是我大錯特錯。若不是王爺,沒有如今的薑恬。”
“君不負我,我不負君。”
衛雲霆扣住她的後腦勺,深深吻上她的唇。
兩人拜了天地,真正正正入了一次洞房。
從那日起,衛雲霆真正把薑恬當成妻子看待,愛重的程度,令手下心驚膽戰。
他們不傻,演哪能演得那般像。
但衛雲霆雷霆手段,治下甚嚴,無人敢言。
春去秋來,突然有一日,衛雲霆親自背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進了彆院。
他悄悄叫醒了薑恬,眼裡有著沉澱極深的情緒。
“不要聲張,替他看看還能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