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霆一聽,神色驟然緊繃。
匈奴那邊物資貧瘠,又擅長騎射,總會隨機挑幾個日子到邊境處試探一番,掠搶些東西回去。
平日裡小打小鬨,守衛的兵將不會通知他。
這次告訴他了,那定然是來的人不少。
他看著薑恬,還沒等說話,薑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滿城的將士以他為首,他不去不行。 𝓜𝓥𝙊𝓓🅃𝙬𝘾𝙊🅼
薑恬道:“你快去吧,隻是暗室裡的那個怎麼處置?”
衛雲霆擰緊眉頭,蕭晟的確是個麻煩。
他在京城失蹤,雖說打算以假死脫身,隻要一日沒找到他的屍身,衛雲霆這邊就會被猜忌。
讓蕭晟帶病轉移出去,說不定會有探子趁虛而入。
把他放在暗室是最好的處置法子,可薑恬一個人住在臥房,又不妥當。
“我讓肖大來照顧他,不然你找個由頭,去尼姑庵住一陣?”
衛雲霆話音剛落,腰就被薑恬擰了一下。
“肖大武藝高強,是你身邊最得力的守衛,把他留下,我能放心嗎?再者我無緣無故出門,還不是令人猜疑?”
“就讓他在暗室待著吧,他的傷幾日動彈不得,我每天給他煎了藥,連同吃食也一並送過去。”
衛雲霆知道她是擔心自己,雖說一個在暗室,一個在臥房,但畢竟互通著,他心裡總有些說不出的彆扭。
兩人相處越久,薑恬越能看懂他的心思。
衛雲霆的腰再度被擰了:“你胡思亂想些什麼?他爬都不爬起來,我白日裡出去,能有什麼?”
想了想,的確如此。
衛雲霆打量著薑恬,在他眼中薑恬自然是獨一份的好看,但太子爺見過的美人不知凡幾,薑恬還比他大了六歲,他不可能動心思。
緩緩舒出一口氣,再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衛雲霆隻細心囑咐薑恬:“那人是個富貴窩養出來的小少爺,他爹隻有他一個獨苗,把他寵得沒個人樣,你隻管給他送飯送藥,旁的不用聽他的。”
薑恬點頭:“我知道了。”
這時候外麵的人又在喊,衛雲霆隻能急匆匆在薑恬臉上親一口:“我先走了。”
“要是受了傷就彆回來了。”薑恬隻說了一句。
衛雲霆腳步一頓,笑了一聲,才推開門出去。
沒多久,衛雲霆就集結了一大批兵馬,往著邊境趕過去了。
薑恬早就從衛雲霆話裡得知了誰是探子,誰是忠仆。
衛雲霆刻意留著探子不除,放在彆院裡,是為了迷惑京城之人。
這麼長時間,她早就習慣了。
在那些探子眼裡,衛雲霆的外室就是個書呆子,每日在書房裡從早坐到晚,他們又怎知薑恬每日都會從暗道出去。
找了個信得過的丫鬟煎了藥,薑恬取了些食物,進了暗室。
蕭晟正躺著,聽到聲音,側過頭望去,見到薑恬,他眼底沒什麼波動。
薑恬把飯食和藥放下,隻淡淡說著:“我跟王爺你都聽到了吧,往後幾日,我來給你送飯送藥。”
暗室與臥房互通,並不隔音,若是隔了音,外麵發生什麼都聽不到,藏在暗室裡也是個死。
所以外麵什麼動靜,暗室之人能聽得一清二楚。
蕭晟自然聽到了。
他隻用一雙桃花眼細細端詳著薑恬的臉,語氣裡帶著幾分薄涼:“衛雲霆怕我對你有非分之想,他怕是想得太多。在我……家中,你的相貌當不上我的貼身丫鬟。”
衛雲霆話裡話外怕蕭晟看上薑恬,著實惹惱了他。
他慣來我行我素,倒也不至於對彆人的外室伸手。
對他的話,薑恬恍若未聞。
她把東西放下了,隨即就走了,沒把他放在眼裡。
蕭晟看她走得痛快,忍不住開口:“你不伺候孤……孤弱的我喝藥?”
薑恬腳步沒停:“你的傷雖重,不至於連吃飯吃藥都不成。”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蕭晟錘了一下床。
衛雲霆養的人果然不過爾爾。
想起他的父皇和那些貴族,蕭晟眼底扭曲了一瞬,他強撐著吃了飯,又端起碗將藥一飲而儘。
本以為與薑恬平安無事地相處,並不多麼為難。
可隻過了一個時辰,蕭晟臉色忽青忽白。
他神色變換了數次,又咬牙隱忍了半個時辰,終是忍耐不住了。
“人呢!我要如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