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林聞言,卻是愣了神。
他雖覺得駱雲橋的性子實在可惡,卻也不得不承認,她明豔大氣,偏又有女子的嫵媚,叫人一見難忘,比之駱雲珍確實強些。
駱雲珍一下馬車便看到二人親親熱熱,心裡怒火翻湧,恨不得上前撕碎駱雲橋的嘴。
她強壓怒火,走過去,牽強笑道:“景林哥哥在與姐姐說什麼?怎麼這般開心?”
“你二人各有千秋,可在我的眼裡,珍兒勝過世間萬千。”
蕭景林道。
短短的一句話,讓駱雲珍瞬間安心,漲紅了臉,卻沒忘了暗戳戳的向駱雲橋投去耀武揚威的眼神。
“景林哥哥慣會打趣我。”她垂著頭,嬌嗔道,“今兒日頭雖好,可到底還有風,景林哥哥怎麼不去裡頭,反而在風口裡站著,要是染了風寒,端妃姑母可是要心疼了。”
蕭景林瞧著駱雲橋一眼,這才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駱雲珍的身上,笑道:“我見你遲遲沒有出現,還以為是遇到了什麼麻煩,索性在此處等你,你沒被人欺負才好。”
聽到這意有所指的話,駱雲橋撇了撇嘴。
正是蕭景林在駱雲珍麵前總是這般貼心仔細,都城的人才會認為他們的婚事是板上釘釘的。
更會在三月前嘲諷她是個壞人姻緣的賤人!
就是不知等駱雲珍的醜惡嘴臉被揭露的那日,蕭景林還會不會這般。
她沒眼看二人如此,便自顧往後頭去了。
不過才行到了後院,便聽到了女子嬌俏的聲音:“你就是靖安侯府從鄉下接回來的大小姐?果然是沒有半分體統,穿得這般花枝招展,也不知你是想要勾引誰?”
駱雲橋聽了這話,心裡實在不快。
她從前甚少出門,並不知到底該如何打扮才算是體統,可駱周氏卻是最清楚的。
駱周氏卻還是叫自己穿了這樣的衣裳,任由旁人來笑話自己……
她不禁苦笑一聲。
駱雲橋看向方才說話的女子,開口:“你這話說得不對,難道女子打扮好看些,隻能是取悅男人,就不能是叫自己瞧著心裡高興?況且,你張口就是勾引,哪裡有體統了?”
她已然開罪了不少人,自然不在意直言會再開罪眼前的女子。
她正準備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卻不料那女子竟然大步一邁,擋住了她的前路。
“看來你也不是如外頭那般傳言的愚昧不堪,還會回嘴呢。”女子笑道,“我是南安小王爺的妹妹,壽康郡主,聽聞你與燕王小叔走得很近,可是真的?”
“自是真的。”
“你倒不避嫌。”壽康郡主努努嘴,“我阿兄新娶的嫂嫂最是看重臉麵的,你這一身難免會叫她不快,不如跟我去換身新衣裳。”
自從三月前的爬床一事,駱雲橋便時刻保持著警惕。
要是不慎重蹈覆轍,自己便是渾身都是嘴也說不清了。
“你彆怕。”
壽康郡主看出她的心思,道:“燕王小叔對我很好,他既然能夠將你留在身邊,你必然是好人,我自然不會害你,這裡是我的地盤,旁人也不敢欺辱你的。”
駱雲橋卻還是猶豫不決。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實在覺得太過不成體統,索性決定賭一把,她跟在壽康郡主的身後,全然不知這一切都被駱雲珍身邊的喜鵲看在了眼裡。
南安王府的裝潢富麗堂皇,便是見過侯府的奢侈,都不免讓駱雲橋有些咂舌。
壽康郡主將她安置在此處更衣,自己便被人給叫走了。
駱雲橋不過才將衣裳換好,便聽得身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蹙眉,立時回頭:“誰在那裡!?”
“你的戒備心未免太差了些,今日若非本王,隻怕你的名聲儘毀。”
駱雲橋聽到熟悉的聲音,一顆心便安了下來,撇了撇嘴,嬌嗔:“今日來南安王府的都是君子,哪裡還會有王爺這般不自重的人?”
“這裡人多眼雜,王爺就不怕自己的名聲受損?”
“本王從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蕭慕淵朝著她走過去,長臂一伸,攔住她的腰肢。
駱雲橋驚呼一聲:“燕王殿下這是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可彆拿我當萬紅樓的女子來打趣。”
“噤聲——!”
蕭慕淵捂住了她的嘴。
屋子裡頭瞬間安靜下來,隻聽得開門的聲音。
蕭慕淵眼疾手快,一記手刀將人打暈。
駱雲橋一顆心砰砰跳,聲音顫抖:“是誰!?到底是誰,非要置我於死地!?”
她雖然是被壽康郡主帶到這裡的,可與她無冤無仇,自然不信是壽康郡主要毀了自己的清白名聲。
“到底是誰,你我看看不就知道了。”
蕭慕淵勾了勾唇角,帶著駱雲橋從窗戶翻出。
前頭,駱家人百尋駱雲橋不到。
駱澤峰已然沒了耐心,顧不得這還是在外頭,罵道:“我就知道她是個不讓人省心的,竟然敢在南安王府胡鬨,等抓住了人,我一定讓她好看!”
“住嘴!”駱澤庭到底還是顧及侯府臉麵的,道,“當務之急是將橋橋儘快找到。”
喜鵲腳步匆匆回來,瑟瑟發抖,故意露怯:“大少爺,二少爺,奴婢……奴婢方才看見……看見大小姐跟一個男人往後院去了。”
“什麼!?”
駱澤峰怒上心頭,拔腿便往後院去。
駱雲珍的眉眼上有壓製不住的興奮。
她好不容易抓到機會能夠致駱雲橋於死地,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索性將事情鬨得更大些,直接叫喜鵲叫嚷起來。
一時間,眾人不去觀禮,全都圍在後院看熱鬨。
南安老王妃本與駱周氏在一塊,聽得動靜一齊趕了過來,臉色難看:“這就是靖安侯府的規矩?堂堂侯府大小姐竟然來我南安王府私會男人,侯夫人,可是我們王府有哪裡對不起你們家?”
“不!不!”駱周氏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駱雲珍連忙站定過來,辯解:“老王妃恕罪,靖安侯府規矩森嚴,從不叫女子與外男來往,隻是姐姐才接回侯府沒多久,不懂規矩,實在怪不得我娘親。”
“不懂規矩?雲珍妹妹可是在說我?我竟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