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誰更好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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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攬責的話,卻叫駱澤庭更加怒火中燒。

他擺了兄長的威嚴,橫眉冷對:“跪經三月,你仍不知悔改,借著珍兒性子軟,便肆無忌憚欺負冤枉,饒是如此,她還願意替你開脫,可你呢?”

“你哪裡有半點侯府大小姐的樣子!?”

駱雲橋竟然在駱澤庭的眼中看到了對自己的失望。

換了從前,她隻會以為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夠好,如今卻隻覺得駱澤庭眼瞎。

“大哥如今也有了官位,在朝為官,要是隻聽犯人的一麵之詞來定罪,這天底下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冤假錯案。”她朝著駱澤庭逼近一步,冷冷道,“要是天底下誰會哭,誰就有理,那也不必爭辯了,全都哭一哭就是了。”

“你!”

駱澤庭滿腔怒火,卻又無從反駁。

駱雲橋低頭看了一眼那頭麵,聲音淡漠:“既然我在大哥的心裡處處不好,那也不必去南安王府的喜宴了,省得給侯府丟了人。”

她腿疾越發嚴重,難得有清閒的機會,自然不想奔波,可落到駱澤庭的耳朵,卻成了她在賭氣。

駱澤庭的聲音也冷了下來:“你也不必用這話來威脅我,要是沒有侯府,你怕是連南安王府的門朝哪開都不知道。”

“虧得祖母疼你,叫我去查你在昭覺寺所受的委屈,如今看來祖母的一片真心給了一個白眼狼,白費!”

駱雲橋的脊背倏地僵硬住了。

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駱老太太到底幫了自己多少?

駱雲珍更是傻了眼。

她當日買通了昭覺寺的人,叫她們務必將駱雲橋往死裡折騰,如今駱澤庭去調查此事,水落石出,自己在侯府的形象必然大打折扣。

不!

她絕對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大哥,祖母拳拳之心,姐姐一定會明白的,今日還是彆怪她了。”

駱澤庭偏頭,正好看到她慘白的臉色,立馬上前扶住,關切:“珍兒怎麼了?可是方才被嚇到了,彆怕,大哥不是衝你的。”

這一幕親親熱熱的溫情場麵,駱雲橋卻實在沒眼看下去。

“既然雲珍妹妹不舒服,那就快些回去歇著吧,可彆在我這出了什麼事兒,到時我便是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楚。”

“你!”駱澤庭還想教訓她一句,卻實在擔心駱雲珍的身子,隻得先行回去。

夜風徐徐。

初春的晚風還有些刺骨,夾雜著風雪的餘寒。

駱雲橋站在廊下,不覺得寒涼,反而頭腦更清楚了些。

倏地。

蒼老的聲音從她的身後,由遠及近:“既然在昭覺寺受了凍,如今就該好好養著,細細養上一年,等再到了冬日,便不覺得身上疼了。”

“身上的疼自然可以好,可心裡的疼又怎麼好?”

駱雲橋對侯府人滿心失望,不會抱有半分期待,如今隻是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傻傻的落進了駱雲珍的圈套,不甘心被人平白冤枉。

她如今不過是要爭一口氣罷了。

她倏地想起一件事來,偏頭,問道:“祖母今日同我說起成婚的事情,難道也是怕我會壞了侯府和三皇子的婚事?”

“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是一樣的不開竅。”駱老太太搖了搖頭,“聖上對侯府忌憚多年,哪裡是一兩個人的婚事能夠扭轉的,不過是一個托詞罷了,即便侯府沒有和三皇子的婚事,靖安侯府就不是三皇子的外祖家了不成?”

“仍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唯有你那個爹看不清罷了。”

“那為何?”駱雲橋想不明白。

“既然侯府沒人待見你,你又何必非要留在侯府?倒不如快些離開,去過自己的安心日子,說不定還能夠多活幾年呢。”

“我不甘心!”駱雲橋搖頭,眼中滿是執拗,“我隻想要個公道,難道錯了嗎?”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歲,就會發現,公道是這天底下最無用的東西。”

駱老太太苦笑兩聲。

空氣突然凝固,遲遲沒有聲音。

駱老太太見狀,深知自己不能扭轉她的心思,便也不再強求,隻是開口:“我今日聽到了你們兄妹的爭執,說到底,是你娘親偏心,我已經敲打過她了,想來她會改的。”

一句話將駱雲橋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想起今日駱澤庭的話,跪地:“孫女不知祖母背地裡幫了孫女許多,感激不儘,日後必定好好伺候祖母,不叫祖母失望。”

“幫你?我不過是為了侯府罷了。”

駱老太太擺了擺手:“隻要你不叫侯府難堪,我自然不會叫你這個大小姐丟了體麵。”

“好了,夜裡風大,回去吧。”

駱雲橋抬頭的時候,駱老太太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儘管今兒的話並不是全然護著自己,可她還是聽到了駱老太太話裡的關切。

她想,她在侯府也不是被所有人嫌棄的。

轉眼便到了南安小王爺的大喜之日,倒是個難得的晴天。

駱雲橋將養了幾日,腿疾已然好轉了些,雖不如從前,可到底不會夜夜疼痛。

自那日後,駱周氏將衣裳頭麵全都拿了回去,在外頭給駱雲橋買了兩身新的,華貴程度,叫人咂舌。

不過才下馬車,眾人的目光便被駱雲橋給吸引住了。

蕭景林本在門口等著駱雲珍,可目光卻被駱雲橋吸引了過去,一時間竟然有些移不開。

等緩過神來,越發覺得這女子太過無恥,竟然在旁人的喜宴上嘩眾取寵!

他朝著駱雲橋走過去,卻仍舊是一如往常的溫言:“你如今雖與皇叔走得近些,卻也不至於將自己打扮得這般花枝招展,今兒到底是南安王府的喜宴,你如此豈不是搶了新娘子的風頭?”

駱雲橋分明從話裡聽出了些譏諷來。

“三皇子所言甚是,隻是這是阿娘叫我穿的,我實在不敢違抗。”

她原本是不屑理會蕭景林的,卻又不想叫駱雲珍痛快,存心惹她吃味。

一旦駱雲珍被妒火衝昏了頭腦,自然是會暴露本性。

如此,她特意同蕭景林靠近了些,笑道:“三皇子覺得今日我與雲珍妹妹,誰更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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