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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風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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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淩等人正笑間,張芷月和溫芳華從馬車中走下來,問他們到底怎麼回事,在青淄鎮走了這許久,都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

林不浪將方才的事情講了一遍,張芷月也抿嘴笑了起來,溫芳華更是笑得花枝亂顫,用手點指他們,嗔笑道:“你們這一群大老爺們,就是氣粗一個都指望不上,這麼荒僻的鎮子,又是雪夜你們一個個咋咋呼呼的,能不把他們嚇跑麼?能問出個所以然來,就是見了鬼了都閃閃,一會兒看姐姐我是怎麼問的”

這一番話,懟的幾個大老爺們兒一個個是現場直憋,想辯駁幾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得瞪眼看著溫芳華如何行事

好在這次沒有等太久,道旁一處破舊的矮茅屋的門吱吱呀呀地響了。

門開之後,一個穿得破舊不堪,補丁摞著補丁的舊襖老嫗顫顫巍巍地從房中走了出來。

溫芳華衝眾人眨眨眼睛,邁步迎了上去。

眾人定睛看著,卻見溫芳華一臉柔和的笑容,朝著那那老嫗飄飄萬福,果真是溫柔如水,賢良淑德。

蘇淩低頭朝林不浪揶揄道:“不浪,我從來沒見過你家娘子這麼溫柔過的你見過麼?”

林不浪一臉通紅,低聲道:“彆說公子了,不浪也是頭回見”

眾人又是一陣竊笑。

那老嫗或許是上了年歲,加上天色已然黑了,眼神不是很好,怔怔地看了溫芳華許久,又仔細地揉了揉眼睛,這才一臉驚詫道:“好一個俊俏的姑娘啊,這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雪大風大的,怎麼你一個人,這要是遇到歹人,可怎麼得了你家男人呢,怎就不管你?快,快進來說話”

林不浪聽得真真切切,臉色又是一紅,一臉的尷尬。

溫芳華卻是趕緊擺了擺手,聲音儘量柔和道:“老人家我是過路之人,頭一次來到咱們青淄鎮,貪圖趕路,錯過了宿頭,不知老人家,這鎮上可有客棧麼?”

那老嫗聞言,先是睜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道:“小姑娘,你說你自己趕路來到這裡的?這一路上得受多少苦啊阿彌陀佛,定是姑娘你長得俊俏,所以佛祖保佑,才沒有讓你碰到歹人”

那老嫗歎了口氣道:“什麼青淄鎮啊,那是幾年前的名字,現在你看看,這鎮子早就荒廢了,你是不是半晌都沒看到有人影子了唉,戰亂生災,該死的都死了,該跑的也都跑了,剩下我們這些不願走的,也隻有留下來等死的命嘍現在這青淄鎮,早就改名叫青荒鎮了!”

溫芳華和身後的蘇淩等人聞言,不由的也是一陣唏噓。

溫芳華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柔聲道:“老人家,出門比較慌疏,身上沒有帶多少銀錢,這一錠銀子,您收好了”

說著,便朝著那老嫗的手中塞去,那老嫗推脫不要,溫芳華執意不肯。

溫芳華又道:“老人家就一人,我也不忍叨擾,隻求老人家指個道兒給我,這鎮中可還有客棧麼?”

那老嫗聞言,方收了那銀錢,蒼老的聲音之中帶了些許的歡愉道:“姑娘是真心善啊罷了罷了,若是旁人,老婆子定然是要勸他早些離開這荒鎮的好,不過,見姑娘你孤身一人,這要是黑天趕路,定然會不安全的順著這大道往前走,看到一個路口,向左拐,便有一家客棧了那可是這荒鎮唯一的一家客棧嘍”

溫芳華趕緊行禮表示感謝,心中卻有些疑惑道:“敢問老人家,這裡早就荒廢了,人煙稀少,多有戰亂,我見這鎮子連百姓都很少,也沒有什麼買賣,為何還開著一家客棧呢?”

那老嫗聞言歎了口氣道:“唉,此事說來話長,早幾年的時候,這青淄鎮的確是個十分興旺的大鎮子,充州和渤海做買賣的絡繹不絕,都會在此處歇腳,可是後來呢,充州歸了丞相,這渤海呢又歸了大將軍反正是大人物們的事情,我這老婆子也隻是聽了兩耳朵,然而,這一下,充州和渤海就阻隔了,互不相通,這一年多,大大小小的戰禍不斷,這鎮子就更荒廢了然而興盛那會兒啊,這裡買賣鋪戶還是很多的,漸漸的關張的關張,跑路的跑路,隻剩下一個酒館和一家客棧還在苦苦支撐那酒館啊就在前街,姑娘您應該路過看到過”

溫芳華點了點頭道:“確實看到了不過似乎也已經沒人經營了”

那老嫗聞言,打開了話匣子道:“可不是怎的姑娘是外鄉人,不知道青淄鎮的事情原先啊這酒館還有客棧,是青淄鎮最大最紅火的生意東家都是一個人,乃是青淄鎮本地的首戶,吳大善人,這吳大善人家大業大,家財萬貫不過呢,這吳大善人卻是一個樂善好施的大好人,開了這酒館和客棧,一則方便過往的客商,另一則呢,用賺來的銀錢,造福鎮上的百姓,很多窮苦家的百姓,都受過他的接濟,米麵柴,都按時的供給,還分文不要”

蘇淩等人靜靜地聽著。

溫芳華也感歎道:“吳大善人果真是大好人啊”

“唉好人如何?這年頭兒,好人偏偏沒有好報啊說這話嗎,也就在一年多前,這裡已經遭受了好幾次戰亂了,盜匪強人,敗兵強兵,沒少霍霍這鎮子,每次來都是打砸搶燒,無惡不作啊吳大善人這買賣也隻能慘淡經營,總算是勉強維持可是這鎮子逐漸敗落,他這兩處生意卻也是不好維持的”老嫗唉聲歎氣道。

“大概在半年多前,那吳大善人竟然一病不起,藥石無用,最後竟然撒手人寰了隻留下了一個女兒那吳大善人臨死前,告訴他女兒,無論再怎麼艱難,這酒館和客棧都要經營維持下去這是青淄鎮百姓的根,也是他畢生的心血”

眾人聞言,無不唏噓。

“吳大善人死了之後呢,他這女兒雖然是個女兒身,卻擔起了這兩個生意的重擔,加上吳大善人多多施恩青淄鎮鎮民,所以,鎮裡的百姓和吳家的傭人們也就充當起這兩處生意的夥計,那吳家女兒居中操持,勉強維持著生意”

老嫗講到這裡,一臉的淒涼和無奈歎息道:“唉可是,現在這世道,是個什麼世道呢?青淄鎮的情況,姑娘你也看到了,連鎮中的百姓都死走逃亡了,哪裡還有什麼過路的行人和客商呢所以,這酒館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營生下去了,那吳家女兒便忍痛遣散了酒館夥計,就將這酒館荒在那裡言說萬一有什麼逃荒的百姓或者乞丐,還能進去避避風”

眾人聞言,這才明白為何他們剛才看到的酒館荒廢了,卻沒有關門落鎖的原因。

“隻是這客棧,那吳家女兒卻還是倔強地開著,手底下還帶著幾個原先吳家的傭人,作為夥計,隻是這生意麼唉,差得很啊!”

那老嫗說著,又搖頭歎息起來。

溫芳華聽罷,心中也莫名地有些傷感,點了點頭道:“多謝老人家,既然如此,我便去那裡住一晚再走”

說罷,她又朝著這老嫗施了一禮,轉身便要離開。

那老嫗卻忽地又出言喚住她道:“姑娘啊,你且等一等老婆子多嘴,多問一句,你當真要住那家客棧麼?”

溫芳華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彆處也沒有啊老人家,莫非有什麼不妥麼?”

老嫗搖搖頭道:“自是沒有什麼不妥的隻是老婆子好心,提醒姑娘一句,那客棧雖然能住,不過夜裡要多多仔細一些,最近一段,這青淄鎮啊,鬨小偷兒,彆看鎮上沒有多少人,卻是被偷了好幾家了,這客棧可是個五方雜地,姑娘方才給了老婆子一錠銀子,想來也是不差銀錢的一定要仔細地看好你的東西才是”

溫芳華聞言,感激的朝老嫗一拜道:“多謝老人家提醒,我多多留意就是!”

那老嫗點了點頭,溫芳華這才與老嫗道彆。

那老嫗方關了房門。

溫芳華轉身回到眾人近前,知道大家也聽到了方才自己與老嫗的談話,臉上帶著得意的神色,朝著蘇淩和林不浪他們哼了一聲,笑道:“如何?溫姐姐我一出手,所有的事情都問明白了你們行麼?!”

蘇淩和林不浪還未說話,那吳率教卻不服不忿地嚷嚷起來道:“俺當是什麼高招呢,不就是給人錢問話麼?這本事,俺老吳也行!”

溫芳華正悠然自得,聞聽此言,俏臉一冷,雙眸剜向吳率教,嗔道:“大老吳,老黑頭!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眾人見狀,皆又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這才又按照那老嫗的指引,繼續向前走去。

他們走後不久,那原先老嫗的低矮茅草屋,窗戶驀地亮起了蠟燭的光芒,燭光從窗欞紙滲出,照在外麵,燭光之下,雪落紛紛。

茅草屋中,那老嫗坐在一張破桌子前,不知為何,一直盯著眼前的蠟燭晃動。

然而,此時那老嫗原本渾濁無神的蒼老雙眼,竟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冷意和深沉。

那老嫗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半晌,忽地從懷中掏出方才溫芳華給她的一錠銀子,在手中緩緩地摩挲起來。

又過了一陣,那老嫗將那銀錠驀地擲向屋中的角落,銀錠落地,發出一陣聲響。

再看她忽地朝自己的臉上一抓,刺啦一聲輕響,她這張蒼老的老嫗麵皮,被她一把扯下。

燭光之中,竟映出了一個頗為魅惑的女娘麵孔。

她忽地嘴角上揚,淡淡地笑了幾聲,方歎了口氣,幽幽地自言自語道:“又多了一個死人啊那客棧都是有命住,沒命活著出來的冤死鬼啊”

言罷,她忽地伸出手指,用指尖朝著那蠟燭芯上稍微一掐,蠟燭頓時熄滅,一切變得無比的黑暗,她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

蘇淩一行人順著那長街,走了一陣,果然看到一個岔路口,一個通往鎮東,一個通往鎮西,由於那老嫗言說客棧就在東邊,他們便朝東邊的岔路走去。

剛走了數十步,眾人覺得黑夜之中,有亮光閃動,抬頭看去,果然看見,風雪黑夜之中,一處客棧,正無聲無息地矗立在那裡。

客棧占地不算太大,卻也分為前後兩進院子,前麵院子空空蕩蕩的,院中的積雪已經很深了。

後進院子卻是一處兩層的木質樓閣,應該就是住店的房間。

客棧的四周用籬笆胡亂地圍了,正中前方,一處大木門,木門上正中掛著一塊匾額,上麵四個大字:吳家客棧。

那四個大字已經不太醒目了,隱約能看出原本是金字寫就的,"吳"字金漆剝落處裸露出皸裂的木紋,被雪粒填滿的"客"字筆劃在風裡忽明忽暗,仿佛半融的糖霜字帖。

大門的門簷兩側,各有一盞紅色燈籠,裡麵燭光晃動,被風雪打得左右搖晃,雪落在上麵,發著撲簌簌的聲音。

燈籠投下的光暈在雪地上織出兩團紅紗,蘇淩伸手推開虛掩的木門時,堆積在門軸凹槽裡的陳雪簌簌墜落。

大門卻有兩扇,一扇開著,一扇關著。

蘇淩一指那客棧道:“看來就是這家了!咱們快些進去吧”

張芷月等女眷在客棧門前下了車,吳率教和周幺趕車,其餘人皆步行踏雪,眾人站在木大門前,駐足停步,緩緩地打量了起這客棧來。

蘇淩覺得,這客棧比自己想象的條件要好上一些,沒有像自己估計的那樣破舊。

蘇淩伸手推開虛掩的東側木門時,堆積在門軸凹槽裡的陳雪簌簌墜落。

眾人走進前院,卻見前院積雪被新踏出的腳印攪成泥濘漩渦,三十步外坍塌的馬棚如同巨獸遺骨。半截棚頂斜插在雪堆裡,斷裂的椽木尖端掛著冰淩織就的蛛網。

張芷月提著裙角繞過車轍印,瞥見傾倒的石槽邊緣結著冰殼,折射出燈籠紅光如同凝固的血滴。

眾人又抬頭,借著蒙蒙的燈籠光芒,朝後院木樓看去。

卻見那後院木樓在風雪中顯出水墨輪廓,二樓回廊欄杆漆色斑駁卻無積灰,褪成灰褐色的窗紙完整地繃在欞格間。簷角冰棱參差垂落,最長的冰錐尖端懸在燈籠正上方,將紅光折射成細碎的赤色星子。東側山牆裂開的縫隙裡填著新抹的泥灰,與周圍發黑的舊牆皮形成深淺交錯的疤痕。

眾人在客棧院中等了許久,也不見這客棧中出來一個招呼的夥計。

吳率教嘟嘟囔囔的小聲道:“怪不得這客棧沒得生意,這買賣都進門了,連個招呼的都沒有”

蘇淩低聲道:“大老吳,少說兩句這荒僻的鎮子,本就無甚過往之人,這般時辰,怕是客棧的夥計們都已經休息了那邊不是有個馬棚,你跟周幺將馬從車上解下,把馬趕到馬棚中拴好就是”

吳率教應下,朝左側角落看去,果然發現左側角落裡有個破舊的馬棚,隻是那馬棚幾乎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棚子被積雪壓倒了半邊,另一邊還勉強能用,馬棚之中,一匹馬也沒有。

吳率教和周幺牽馬走向殘棚時,靴底碾碎了凍硬的枯草莖。碎裂聲驚起簷角積雪,簌簌落下的雪粉覆住籬笆上新舊交織的竹條——那些後來補上的青竹表皮還泛著光澤,與黴變的舊籬形成鋸齒狀的分界。

張芷月沒有說話,微微仰頭,一雙星眸望著那後麵兩層木樓卻見那二樓房間,皆緊閉著雕花木窗,窗欞間纏繞的蛛絲綴滿冰晶,隨北風搖曳時竟似綴滿碎鑽的瓔珞。

“看樣子似乎沒有什麼住客啊”張芷月緩緩說道。

“不見的吧若沒有住客,這前院雪地上的腳印,怎麼會是新的呢?”溫芳華一指地上的腳印說道。

“來都來了,等大老吳和周三哥拴好馬匹,咱們自己進去看看再說”蘇淩道。

那吳率教和周幺將兩匹馬趕進馬棚,正將馬繩往馬樁上係著,忽然便聽到那後麵一層木樓傳來急促雜亂的腳步聲。

眾人抬頭看時,忽地中廳的氈簾一挑,裡麵的燭光驟然湧了出來。

蘇淩等人借著燭光看去,卻見雪幕之中,從中廳裡走出四五個男人,皆身材魁梧壯實,穿著厚厚的羊皮大襖,帶著厚厚的羊皮大帽,看樣子皆是夥計打扮。

隻是他們手中皆拎著長短不齊的木棒,一臉警惕地看著蘇淩等人,麵色不善。

蘇淩心中一凜,剛想說話。

這四五個大漢正中那人卻當先開口,聲音並不恭敬客氣,帶著生硬的感覺,沉聲道:“你們是什麼人?這麼晚了跑到這裡作甚?”

他這話說完,身旁的那幾個夥計模樣的大漢,眼中的警惕神色更甚了一些。

蘇淩心中暗忖,這青淄鎮苦匪患和敗兵久矣,想來這些夥計懷疑他們的目的,所以加了防備。

蘇淩剛想說話,吳率教那暴脾氣卻是忍不了了,大吼了一聲,嚷道:“你們怎麼說話呢?會不會說人話?什麼叫俺們這麼晚到這裡作甚?你們這裡能作甚?客棧不就是住人的麼?勞資要住店!你們讓不讓住!?”

這幾個人聞言,臉上皆有怒色,那為首的人冷哼了一聲道:“好粗漢,竟然敢出口傷人!沒看到天都黑了,客棧早都打烊了,再說,今日都住滿了,沒有地方再給你們住了!”

吳率教氣的臉紅脖粗,牛眼一瞪大吼道:“什麼鳥人勞資今天死活都不走了,就住你們這客棧了你們能怎地!”

這幾個夥計聞言,各個擰眉瞪眼嗎,起哄道:“弟兄們,這家夥這麼橫,定然是匪徒,看來是皮癢了,咱們給他梳梳皮子,好讓他知道知道,咱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對對對”有人也隨聲附和起來。

蘇淩心中雖然也很生氣,覺得這些夥計實在是有些無禮,但見吳率教這脾氣也忒有些大,說話也不好聽,這才瞪了吳率教一眼,嗔道:“大老吳,你少說兩句整天就知道乾仗,不許說話,退到一旁,我來應付”

吳率教本欲發起狠來,想跟這幾個人打上一架,聞言,氣得麵紅脖粗,卻不敢違抗蘇淩的意思,隻得恨聲道:“你們幾個小子,勞資可不是怕了你們,我家公子不讓俺跟你們打架,權且記在賬上!到時候一起算!”

說著,他方忿忿不平地退後了幾步。

蘇淩儘量的壓了壓火氣,朝著那為首的人微微拱了拱手道:“這位朋友你們是開店的,我們是住店的你們做生意,我們花銀錢,這天經地義對吧,咱們之間無仇無怨,何必弄得如此不愉快呢各位也不要誤會,我們都不是歹人,隻是要住店還請各位讓我們住一夜,明日便走,走時多給銀錢,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啊?”

那些夥計上下打量了蘇淩一陣,為首那人方哼了一聲道:“你嘛,倒是看著順眼不少不過不是不讓你們住店,我方才已經說過了客棧已經住滿了,一間空房都沒有了你們另投他處吧!”

蘇淩聞言,頓時心中又火起,卻還是壓了下去,緩緩道:“我們不求多大的地方,哪怕柴房什麼的,隻要有個避風的房間便好幾位行個方便吧”

蘇淩這麼做,一則考慮到天已大黑,萬一鬨僵了,真住不了客棧,就麻煩了;另一則也因自己帶了女眷,萬一鬨翻了,動起手來,張芷月她們不免擔心,再把張芷月她們傷著便不好了。

哪知那為首的人聞言,冷笑了幾聲,聲音極為僵硬,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道:“沒有,柴房也沒有了不讓住,就是不讓住,費那麼多話乾嘛!”

蘇淩聞言,神色一冷,麵帶怒容,一字一頓冷聲道:“是麼?幾位你們是不是瞪眼說瞎話啊,我可是看得清楚明白,這客棧二層的房間,可都是空的!”

那幾個夥計冷笑起來,為首的人一撇嘴,十分囂張道:“空的如何?都空著,勞資也不讓你們住,你們能怎麼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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