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蘇淩十分疑惑地問道。
“他做下那些構陷我的事情之後,便派沙涼清流暗樁在沙涼尋找我的兄弟邊賦,對於尋找一個人來說,清流暗樁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很快的,他們便找到了我兄弟邊賦在沙涼飛沙城外隱居的家,然後將那所謂的誅蕭盟單給我兄弟看了,並告訴我兄弟,說此事已經暴露了,蕭元徹震怒,不日便會派撼天衛前去捉拿我邊章一家三口,開刀問斬”
邊章痛哭流涕道:“我兄弟不爭之心,隱世避禍久已,見此盟單,猶如雷擊,他苦求他們有什麼解救之法,他們便將邊章親筆信交給了邊賦孔鶴臣在信中所言,要我這孿生兄弟一家三口咬死他們就是邊章一家,那誅蕭盟單是他親自寫上去的名字,就算遭受酷刑,也不能說出半點實情,隻有邊賦認罪,替我而死,才能讓我邊章逃出生天”
“而且,孔鶴臣在信中千叮嚀萬囑咐,此事一定要瞞著我邊章,否則以我的秉性,是斷然不會讓自己兄弟替死而獨活的孔鶴臣的目的,就是害怕一旦邊賦找我商議此事,那他所布下的局,將會滿盤皆輸”
“邊賦救我心切,便痛苦地做下了這個決定這才有那日,撼天衛突襲邊府,邊賦不顧一切地讓我逃走,更向撼天衛高喊,他便是邊章”
“為了此事不走漏風聲,孔鶴臣還故意給沙涼的清流暗樁下了一個錯誤的命令,使他們在向我報信之時,行蹤暴露,被撼天衛追殺,見到我時,已然將死”
“好一手借刀殺人的把戲!那孔鶴臣,我原本還對他存有意一絲好感,如今看來道貌岸然,徹頭徹尾的偽君子!”蘇淩恨聲道。
“我弟邊賦被抓之後,千般苦刑,受儘折磨卻到底都沒有說出實情,還一口咬定他便是召集反蕭誅蕭的主謀,當時負責審理此案的便是如今的暗影司總司正督領伯寧”
“竟然是他看來,這是撼天衛和暗影司的聯手行動啊!”蘇淩道。
“不錯,當時的伯寧還是副總督領有了撼天衛和暗影司的雙份調查條陳,以及我弟的供詞那蕭元徹如何還能再懷疑?蕭元徹這才不疑有它,畢竟蕭元徹沒有親至,蘅君也就沒有暴露,於是我弟邊賦最終就是這樣死了!”
“那日我見邊賦獨對撼天衛,其實是想衝過去的可是,我最後卻一點力氣都沒有,甚至昏死過去了其實這裡麵,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原因"
“邊賦聽了孔鶴臣的話,怕我到時不願意邊賦頂罪,不顧一切地衝出去,於是,他便讓邊賦給我下了毒一種無色無味,能讓人渾身無力,暈厥的毒藥,隻用下在酒中,中者不會毒發,隻有氣血上湧,情緒波動到極致時才會發作”
“這毒藥,也是邊忠和嬌杏親手交到邊賦手中的,這也是邊賦留在我府上,不回去的原因之一”
“除了這些,孔鶴臣更是把事情做絕,他不僅讓賦弟給我下毒,更是讓他自己給自己下毒”
“什麼?自己給自己下毒!”蘇淩和林不浪同時震驚。
邊章痛苦的點了點頭道:“就算孔鶴臣在信中反複強調,一定要讓賦弟挺住酷刑,不能招認他不是邊章,不能招認他不是誅蕭盟單的主謀,但是他還是不放心,萬一賦弟挺刑不過所以,他還單獨讓邊忠和嬌杏給了他一包毒藥,那毒藥會緩解人的痛感,相應的右耳會出現中毒跡象”
蘇淩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邊賦前輩的右耳被怕是孔鶴臣買通了行刑的劊子手,故意削下了他的右耳,以免下毒的事暴露還說什麼撼天衛的規矩”
“我就說嘛,撼天衛從來沒有這樣怪異的規矩啊”
一陣沉默過後,邊章聲音之中滿是恨意道:“殺我兄弟的罪魁禍首,當有八個人,孔鶴臣、蕭元徹、邊忠、嬌杏,商人丁一、王甲、劍癡胡肖,刀狂張戰!他們都該死!都該死!”
“現在,那釋魂林之中隻有六具乾屍,還少兩具,便是蕭元徹和孔鶴臣!”邊章說道。
“僅僅憑著那邊忠和嬌杏的話,前輩就能確定這是實情?萬一他們說的有假的話呢”蘇淩淡淡道。
“憑他們一麵之詞,我自然是不完全相信的,待那邊忠和嬌杏說完,我求空芯道長,將他們二人的穴道解開,放他們二人離開”邊章冷冷的說道。
“放他們離開?前輩你這是要以德報怨?為什麼不押著他們去找孔鶴臣對質?或者乾脆殺了他們啊”蘇淩疑惑道。
“嗬嗬,押著他們找孔鶴臣?這些隻是邊忠和嬌杏的說辭,沒有真正的證據指向孔鶴臣,若真的押著他們去找孔鶴臣對質,到時候孔鶴臣大可以說,這二人私通,為求活命,汙蔑主家到時候所有的證據和線索都會斷了,我將永遠找不到真相,也餓永遠無法親手報仇!”邊章一字一頓道。
邊章又道:“放雖然放他們,但是我要他們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蘇淩問道。
“讓他們告訴我那做布匹生意的丁一和王甲的店鋪在何處!我要親自去找他們,要一個真相!”
“他們自然怕死,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告訴了我,丁一和王甲在龍台開了一家叫做丁王記布匹行的店鋪,並給我畫了張路線草圖”
“我這才放他們離開但是我知道,這也不過是暫時的,終有一日,我要將所有的凶手,全部集中在一起,將他們折磨致死,為我兄弟報仇”邊章咬牙切齒道。
“他們逃走之後,我求空芯道長幫我,空芯道長慈悲為懷,聽聞我的遭遇也十分同情,於是答應我明日在丁王記布匹行不見不散”
邊章說到這裡,那李蘅君卻再也控製不住了,失聲痛哭道:“夫君,你瞞的我好苦啊,我隻知道是你說那六人是咱們的仇人,是殺害賦弟的凶手,可如何知道,你竟然當時那麼危險,怪不得那日你回來,我見你臉上有傷,身上也有擦傷痕跡我問你,你卻對我說你走路不小心跌倒而已”
“夫君啊,這麼多年風風雨雨,生死相隨,夫君為什麼還不願意讓蘅君跟你一同麵對,一同分擔呢!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邊章心頭一顫,聲音柔軟而顫抖,握住李蘅君的手道:“蘅君當時我們方曆儘了艱難,你和瑾兒的臉上才有了笑容我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擔心我想讓你們儘快的好好的生活!”
“夫君!”
誰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至少蘇淩眼前的這一對夫妻,便不是!
這一對患難的夫妻,抱頭痛哭,哀婉淒切。
半晌,邊章方平複心情,又道:“第二日,我按照那邊忠二人給我的圖,很順利的來到那丁王記布匹行而空芯道人也在門前等候,我們裝作互不認識,一前一後走了進去那丁一先看見了我,見我一身華服,以為我是個員外,十分的熱情,我便告訴他,自己有一批布匹貨物,需要運到沙涼去買,聞聽朋友介紹,說丁王記布行的兩位老板,往來沙涼和龍台,經驗豐富,輕車熟路,所以特來談這樁買賣”
“那丁一見狀,問我有多少,我說皆是上好的布匹,約有近一千匹”
“他都有些震驚了,趕緊叫來王甲,兩人在內室商量了一番,方出來朝我齊齊拱手,說這買賣很大,問我要占幾成利,我說,隻占兩成,其餘你們隨意分配”
“他們聞聽八成利潤,自然是喜出望外,便邀我明日去看布匹的成色,我怕相隔一日,情況有變,便說布匹倉庫就在龍台北城,離此不遠,不如二位此時便隨我去吧”
“這兩人就不起疑麼?再有,那誅蕭盟單可是他們帶到沙涼的,難道他們不認識前輩麼?”蘇淩問道。
邊章點點頭道:“當然有所懷疑,我見他們遲疑,便佯裝不滿,甩了甩袖子說,若兩位看不上這千匹上好布料,那我現在就另找一家願意隨我此時去驗貨的布匹商行吧”
“至於蘇淩你說的第二個問題,他們隻是負責將那誅蕭盟單帶到沙涼,交給刀狂劍癡,由他們夜入邊府交給的邊忠和嬌杏而已並未直接與我照麵”邊章道。
“他們見狀,對視了一眼,便答應現在就去,於是他們閉了店鋪,隨我一道出了門,朝龍台北郊而去”
“我引著他們,來到龍台北郊無人處,他們心中疑惑,便停身站住,問我布匹何在,我這才冷聲說,布匹沒有,要你們命的有一個!”
“他們見勢不妙,想要對我不利,空芯道長及時現身,不費吹灰之力將他們製住,然後我問了當年之事,他們所言的跟邊忠和嬌杏所言的,一般無二!”
“直到這時,我終於完全確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孔鶴臣的陰謀是確確實實的!”
“那丁一與王甲苦苦哀求,要我放他們一條生路,還說他們隻是跑腿送信德爾,其他的一概不知,我還是因為沒有直接的物證和其他有力的證據,將他們放了,並警告他們,讓他們回去之後,該做什麼繼續做什麼,我不會尋他們麻煩若是敢向孔鶴臣告密,小心他們的腦袋”
“為了防止他們真的告密,我將成破利害跟他講的很清楚,一旦孔鶴臣知道他們暴露了,估計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他們,現在隻有他們聽我的話,才能有生路”
“他們點頭如搗蒜,我讓他們告訴我,劍癡和刀狂的藏身地點他們便跟我說了”
說到這裡,邊章看了一眼蘇淩道:“蘇淩,你猜猜看,這刀狂劍癡兩人,藏身何處啊?”
蘇淩搖了搖頭道:“這個不好說,這兩人是江湖殺手,行蹤本就飄忽不定,做下這等惡事,自然應該遠遠逃遁的”
孔鶴臣仰天冷笑道:“天可憐見,天可憐見啊!也許是這上蒼見我邊家命運多舛,才開了眼蘇淩啊,你決然想不到,那劍癡和刀狂藏身之處,離龍台城不遠,就在龍台大山之中吧!”
“怎麼會?孔鶴臣難道百密一疏?”蘇淩有些不解的問道。
“據那丁一和王甲言,孔鶴臣原想讓他們遠走高飛的,或者乾脆直接殺人滅口,但是這二人功夫不弱,他手下的人,怕是殺不了他,萬一再因此得罪了他們,怕是孔鶴臣自己也會惹禍上身的然而,孔鶴臣還不放心他們遠走高飛,覺得還是在他眼皮底子,更為妥當,方便他隨時掌控,於是孔鶴臣便給了他們許多的銀錢,更是答應他們,隻要他們願意在龍台躲避一時,等風聲過去之後,他可以利用自己的權利,給他們一張漂白身份的戶憑,讓他們永遠成為龍台人,並且,餘生再不為金銀發愁”
“那刀狂張戰和劍癡胡肖,原本已經得罪了不少江湖中人,已經被人追殺很久了,他們也想漂白自己的身份,安逸的生活,自然動心於是便點頭答應下來,孔鶴臣便將他們送入龍台大山,在一處無人的山洞中暫時安身,吃喝用度由他供給”
蘇淩聞言,這才恍然,又道:“那刀狂劍癡,就真的甘心乖乖聽話?孔鶴臣不怕他們跑了?”
邊章冷笑道:“孔鶴臣撒下人手,在那山洞周遭暗中監視他們倆德爾一舉一動那兩個人自然走不了的”
“等到那丁一和王甲說完,下我這才一人給了他們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讓他們離開了”
邊章的聲音漸冷,一字一頓道:“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我知道,我的複仇殺人名單之中,又多了兩個人的名字”
“前輩是要打算去見見刀狂劍癡?這兩個人可是危險啊”蘇淩道。
“自然是要去見他們的,無論是邊忠、嬌杏,還是丁一、王甲,我詢問完他們,都做了口供,並且讓他們按下了指印,所有的證據,隻差這兩個殺手一環,證據要完整,自然要去會會他們”邊章說道。
“前輩留下這些證據,是想著要扳倒孔鶴臣?”蘇淩問道。
“孔鶴臣,在朝中多年,人脈頗廣,宦海沉浮,不是那麼容易扳倒的,何況我已經是這世間人人都認為已經死了的人了,就算不是這樣,也是朝廷欽定的謀逆主謀,我如何能舉發扳倒孔鶴臣呢?”
邊章說到這裡,慘然大笑,淚水無聲從眼角滑落。
“清流不清,黑白皆黑這世間早就爛透了!”
“我留下這些證據,一則是想有些自衛的能力,一旦孔鶴臣將我作為棄子,我可孤注一擲,將這些出示給他看,到時候便是放手一搏,也要拚個魚死網破”
說著,邊章深吸了一口氣,頗有深意的盯著蘇淩,聲音低沉道:“蘇淩啊我真的可以相信你麼?”
蘇淩心中一顫,思緒翻湧,隻覺氣血直衝頂梁,忽的鄭重起身,朝著邊章一拱手,一字一頓道:“晚輩不敢說其他的,但是晚輩敢保證,無論是詩酒仙還是離憂隱聖親傳的弟子,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墜了這兩個名頭的,至於將兵長史,是非功過且看將來!”
邊章聽著,仔仔細細的聽著,然後緩緩德爾眯縫著眼睛,又看了蘇淩半晌。
繼而轉身,仰頭麵對密室的穹頂。
半晌無語。
最終,他緩緩的看向李蘅君。
這對風雨滄桑,不離不棄的夫妻,幾乎同時的緩緩點了點頭。
再看邊章再無任何疑慮,忽的一甩衣袖,朝著蘇淩就是一拜。
蘇淩心中一凜,趕緊來扶。
邊章卻一擺手道:“這一拜,是老朽誠心實意的,蘇淩,你若不受,後麵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再講!”
蘇淩無奈,隻得生生受了邊章一拜。
邊章這才朗聲道:“罷了!罷了!一生滄桑,一生風雨,一生恩怨,去休!去休!”
言罷,他點頭示意李蘅君。
李蘅君站起身,朝著內室去了。
蘇淩正自不解,卻見李蘅君手牽著瑾兒緩步而出。
那瑾兒俏臉之上,還帶著怯生生的神情,隻是那雙眼睛,如水明亮。
她的兩隻小手之上,還捧著一個玉匣子。
玉匣子,通體碧綠,隱隱泛著寒氣。
蘇淩正不知為何,卻見李蘅君朝瑾兒道:“乖瑾兒,這是你蘇淩叔叔,快跪下!”
瑾兒雖然很緊張,但卻乖巧的點了點頭,朝著蘇淩緩緩跪下,然後將雙手舉過頭頂,手中托著的玉匣,映在蘇淩的眼前。
蘇淩心中一慌嗎,趕緊出言道:“瑾兒快起來,起來!”
他就要來攙扶,邊章卻道:“蘇淩啊,瑾兒這一跪,代表了老朽一家人的懇求!蘇淩,你就讓瑾兒跪著吧”
蘇淩還想說什麼,邊章卻一指瑾兒手中舉起的玉匣子道:“蘇淩,這玉匣子,其實是有名字的喚作冰玉匣!”
蘇淩吸了口氣,震驚道:“這是裝過邊賦前輩頭顱的”
邊章不說話,微微點頭,然後走到那冰玉匣近前,抬手輕輕的將它打開,然後一指道:“蘇淩你看,這裡麵放的便是當年我問出的那六人的口供,那年那月,何時何地,他們做了什麼寫得一清二楚!”
“蘇淩,你不是問我,留下他們的口供做什麼”
“我在這寂雪寺苟延殘喘,忍辱偷生,甚至不惜自汙,為清流做了許多肮臟事,就是留我殘軀,以待信任之人將這些證據,完好無損地交到他的手中!”
說著,邊章眼中滿是淒然淚水,看著蘇淩哽咽而堅決道:“蘇淩啊,老朽等了這麼多年,等的人終於到了,就是你蘇淩啊!”
蘇淩聞言,頓覺整個人身上的血液如狂奔的狂潮,齊齊的湧上頭去,怔在那裡半晌,不動不言,隻是睜大了雙眼,看著邊章。
邊章見狀,神情一暗,淒然道:“蘇淩難道你不願意接受這些?”
蘇淩半晌回神,剛想說話。
林不浪卻在一旁低聲道:“公子邊章之事,茲事體大,牽一發而動全身啊而且此事牽扯蕭元徹,公子一旦答應下來,處理之上少有些紕漏,怕是殺身之禍啊!”
蘇淩忽的一擺手,朝林不浪淡淡一笑道:“不浪放心,我自有計較!”
言罷,蘇淩再不遲疑,走到瑾兒近旁,便來攙扶她起來。
邊章剛想阻止,蘇淩卻道:“瑾兒還是未長大的孩子她應該快快樂樂的長大,快快樂樂的生活,以後還要自由自在的走在陽光下,不用害怕世人,不用害怕險惡而不是背負這些,不是藏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之中這些,這一切的一切,對瑾兒來說,太過沉重,太過沉重了!”
邊章和李蘅君嘴唇翕動,剛想再說什麼。
蘇淩卻神情輕鬆,聲音朗朗道:“瑾兒年輕,我也年輕所以,我們都是這樣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不怕!”
他說著,稍一用力,將瑾兒拉起,接著衣袖一拂。
再看瑾兒手中的冰玉匣,已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公子!”林不浪劍眉倒豎,想要阻止,已經晚了。
蘇淩卻是一擺手,灑然笑道:“因為我們都年輕,所以我想試一試!”
他轉頭看向林不浪道:“不浪你呢?”
林不浪眉頭緊蹙,忽的舒展開來,一臉釋懷和灑脫。
“公子想試試,不浪便陪著公子公子年輕,不浪亦然!公子天不怕,地不怕,不浪豈會怕麼!”
蘇淩聞言,朗聲大笑。
邊章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與李蘅君四目相對,熱淚滿眼。
眾人重又坐了,李蘅君帶著瑾兒又返回內室。
邊章方道:“蘇淩啊,你不妨看看,這冰玉匣中,他們的證詞看看有什麼不完整的麼?也好對他們所做的事情,孔鶴臣的陰謀有一個直觀的了解”
蘇淩點頭,打開冰玉匣,方看了一眼,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道:“這這怎麼”
“血書證詞,對麼?蘇淩不必驚訝,當時他們六人的證詞,皆是他們磕破中指,以血寫就的字字血淚,字字都是我邊家天大的冤屈啊!”邊章淒然道。
蘇淩點頭,神情鄭重的拿起每一份證詞,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密室之中無人說話,安靜至極。
蘇淩看了許久,終於全部都看完了。
他這才將這些以血寫就的供詞放進冰玉匣中,點了點頭道:“前輩我已經全部看完了,此事交給蘇某,請前輩放心,無論多麼艱難,你邊家的事情,這些證詞,還有孔鶴臣偽善的麵具,一切的一切,蘇淩竭儘全力,定會讓真相大白於天下的!”
“隻是,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許很快,也許很久”
邊章沉沉點頭。
“蘇淩老朽明白的,老朽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