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4號上午9點半左右，錦繡花園小區內部。
麵對第三次找上門來的黎叔和秦亮，林琳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了，“你們能不能一次性問完？”
“爭取嘛。”秦亮笑了一下。
“我昨天忘問你了，肩膀怎麼樣？”
未曾預料到的問話讓秦亮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馬上說已經沒事了。
“嗯…你姐姐…”
“已經安葬好了。”林琳習慣性地交叉著抱著雙手，“想問什麼直接問。”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秦亮也不好繼續尬聊，“在8月11號晚上10點55分的時候，方海給你打過電話？”
“我看看。”林雪拿出了手機翻找著通話記錄，隨後把手機遞給了秦亮，“確實給我打過電話。”
秦亮也不客氣，很快接了過來，的確看到在目標時間的時候方海給林琳打過電話，上麵還有“周婆婆”“墓地張老板”等人的備注，下麵則是有兩個挨著的沒有備注的號碼，結合時間判斷那就是陳剛打的。
經過黎叔確認之後，秦亮在把手機還給林琳之前試探性地問著，“我能拍張照嗎？”
“可以。”
秦亮拍好照片，把手機還給了林琳，“那…方海當時給你打電話說了什麼？”
“有些奇怪，他對我道了歉。”
“道歉？因為當時他沒有相信你姐姐？”
“對，我不曉得那個傻逼是怎麼想的。”
秦亮摸了一下鼻子，“那他是怎麼說的？”
“說對不起我姐姐，還說了一大堆無關緊要的事，後麵我把電話掛了，不曉得他有啥子事，沒等我姐姐火化完就走。”
黎叔問了一句，“昨天下葬的時候也沒來？”
“他那個傻逼來不來無所謂。”
秦亮呼出一口氣，“那我告訴你，至今方海都聯係不上。”
“你們聯係不上他關我屁事。”林琳瞪了秦亮一眼，“我跟他又沒多大關係。”
“我們現在懷疑是方海殺了陳剛。”
林琳聽到這句話明顯愣了一下，“他殺了陳剛？”
“現在隻是懷疑，有大量的證據指向他有殺害陳剛的嫌疑，我來隻是想問一下，陳剛是不是對方海做過什麼？”
“嗬。”林琳冷哼一聲，“我不曉得，沒聽到方海說過，要是方海殺了陳剛那也好，一個傻逼下地獄，另一個傻逼要坐牢。”
秦亮擠出一絲笑容，“看來你對他們的印象很差。”
林琳毫不客氣地回懟，“我不應該對他們印象差嗎？”
秦亮一下子啞口無言，他是獨生子，父母長輩都對他很好，沒有經曆過林雪和林琳之前的生活，自然也不好去評價什麼。
“你說陳剛有沒有可能就是造謠林雪的人？”
“我想過這個問題，不然不會打電話過來問我姐姐是不是真的死了，他媽賣批的，人前一個樣子，人後又是另一個樣子。”
“結果呢？有什麼想法？”
“不敢斷定，可能是，反正陳剛已經死了，他到底是不是造謠我姐姐的人已經不重要了。”
秦亮看了旁邊的黎叔一眼，又繼續問著，“方海的人際關係你曉得不？”
“不曉得。”林琳回應得相當乾脆，“他的事我並不關心。”
秦亮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綠化設施、兒童樂園等修得還可以，“你們在這裡租的房子好多錢一個月啊？”
“我說你要問直接問，不必來暗示我。”林琳的語氣充滿陰陽，“這樣節約我和你們的時間。”
“好吧。”秦亮點點頭，“為什麼你們會住在這裡？你們家那個戶型，租房子的話價格應該不會很低。”
“這是周婆婆家的房子，她女兒在很早之前買的，買了又沒有住，一直在沿海那邊工作，很少回來，就租給我們了，一個月租金隻要三百塊。”
“三百塊？這麼便宜？”
林琳的語氣變得稍微溫柔了一點，“周婆婆，她們一家都是好人，所以我姐姐不願意跟著我一起去市裡麵，她要留在縣城裡頭代替周婆婆的兒女照顧她。”
“那為啥子周婆婆不來縣城裡頭，還在村子裡麵？”
“她說在鄉下自由些，能自己種點菜，養些雞鴨，平時耍的話周圍也有人陪。”
“你們的房子是好久買的？”
“早就買了，在我讀大一的時候。”
“買在哪兒的？”
林琳指了指後麵，“就那棟最高的樓，隻是還沒有裝修。”
秦亮砸了砸嘴，“為什麼會買房子呢？那個時候你讀大學不是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嗎？”
林琳一副認為秦亮沒見識的表情看著他，“房價肯定會漲的，平時的生活費我能夠自己解決，要我給你說具體是怎麼來錢的不？”
雖然語氣很陰陽，但秦亮還是裝著臉厚的答應，“那你說下嘛。”
林琳表情一陣無語，她沒想到秦亮真的會問，“算了…我不說你們也會調查…當家教、學校裡有勤工助學崗位、給彆人代課、幫彆人完成作業論文…”
“好吧。”秦亮一字不落地記錄了下來。
旁邊沒有說話的黎叔開口了，“你們買房子這件事，有多少人曉得？”
“你是想問造謠我姐姐的那些人裡麵有人知道我們買了房子嘛。”林琳不屑地冷笑一聲，“我早就想過，但是有很多人曉得。”
“那你也想過你姐姐的初中同學了？有沒有可疑的？”
“那就多了。”林琳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我打過的架不在少數，那些造謠的人對我姐姐有惡意的話一定是因為我。”
“所以…你後悔嗎？”
“為什麼要後悔？”林琳直接反問，“打了就打了。”
秦亮習慣性地感覺到了一絲尷尬，又問了另外的問題，“那你後麵有什麼打算？”
“這算是和案件有關嗎？”
秦亮笑了一下，“是你喊我直接問的嘛。”
“到時候再說。”
……
離開了林琳的小區，黎叔和秦亮又來到了方海任職的長流貿易公司找到了方海的同事。
“啷個又有警察來喲～”名叫張小兵的人略微帶著有點抱怨的語氣。
秦亮依舊臉上帶著笑容，“上一個警察是來問的啥子嘛？”
“問我8月10號那天方海給我打的啥子電話，後麵有沒有聯係他之類的。我真的沒有扯把子啊，那天找我是喊我幫他帶個班而已，方海到底啷個了喲？我都幫他代了好幾天的班了，緊到聯係不上。”
“他失蹤了。”
“失蹤了？”張小兵相當意外，看了看周圍的人突然小聲說，“會不會遭綁架了？”
黎叔眼睛一亮，“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那失蹤了不是一般都遭綁架了嗎？”
“那你覺得他有被綁架的可能性？”
“沒得。”張小兵馬上搖了搖頭，“他那個人，老實得很，都不惹事的，綁架他乾嘛？又沒得錢。”
“那你說他遭綁架了？”
“電視上看來的撒，人突然失蹤一般都是遭綁架了，我剛才說了的嘛。”
秦亮已經準備好記錄了，“你剛才說方海老實，詳細說一下？”
“就老實撒…”張小兵抓了抓頭發像是在組織語言，“這個要啷個詳細的說？”
“比如…有沒有一些事來證明他老實？”
“有！”經過秦亮的提醒張小兵一下子就想起來了，“有次他去外麵拉了幾台廢舊的麻將機，結果在有一台機器裡頭找到了1000塊錢，你曉得他啷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