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楚銘已經完全確認,血煞教跟這位楚家夫人大有關聯!
這位夫人還有吳田,如當初的茶攤主一樣,都是血煞教成員。
不僅如此,還有個應該跟楚家夫人地位差不多之人,名叫鄭關西。
隻是不知道此人又是什麼身份。
就在楚銘沉疑之際,【劍葫靈識】覆蓋範圍的邊緣位置,感應到兩道氣息。
一人很熟悉,就是那女童少女,而在女童旁邊
嗯?
女童旁邊是一位身形穿著黑袍,臉上帶著冰冷的漆黑鐵製麵具之人。
而這一瞬間,此人眉宇忽的凝皺,雙眸射出精光。
“祁叔,怎麼了?”女童的聲音還是之前那樣,稚嫩天真。
祁桓融打量四周一圈,沒有發現異常,垂眸看向女童:“少主似乎有人在暗中窺探。”
“暗中窺探?”女童撇撇嘴道:“祁叔,你可是強骨境中期高手,這小小百原縣,誰能避開祁叔的感應窺探?”
“就是那刑防司司獄史,也不可能悄無聲息靠近祁叔吧?”
祁桓融沉吟道:“少主說的是。”
雖然這樣跟女童說著,但他沒有放鬆警惕,時時戒備著周圍。
而此時的楚銘,正借用環境,快速離開閣樓範圍。
“竟然強大到連劍葫靈識都能感知”
方才的一瞬間,他差點就被發現。
“絕對不是活血境!”
楚銘自身凝練八道氣血,每道氣血的粗壯程度是尋常武夫的兩倍多,氣血之力總量相當於有十七八道,這也是他才敢進楚府查探的底氣。
武夫凝練道十二道氣血,便可嘗試修煉強骨境功法,凝練更多氣血,淬煉自身骨骼。
女童身邊之人,氣息非常強大,給他的感覺,不像是活血境。
“強骨境嗎”
他的實力應該能對付強骨境初期武夫,但剛剛那人氣血旺盛,明顯不是初期。
楚銘在夜色下穿梭,回到吳田住處,借著夜色摸進去,一頓翻找,得到五張銀票,價值五百兩銀子。
隨之,他刻意破壞陳設、家具,再把他裝扮的護衛身份牌子丟在角落,偽裝成護衛盜取銀錢的假象。
如此的話,這名護衛就是因為盜取財務潛逃消失,楚家就算要查,也要花些時間才行。
最後,他來到後門,當著幾名家丁的麵,裝出慌張的模樣,離開楚府。
再尋個陰暗巷子,換掉楚府護衛的衣服。
這趟楚府之行,沒有白跑,確認了幾件事情。
首先就是知曉了那位夫人所在的閣樓,以及守備情況。
血煞教女童和其旁邊之人不在閣樓的情況下,他完全有機會滅掉楚府夫人。
再者就是血煞教與楚家的關係,從目前的線索看,楚府夫人是血煞教成員。
至於其他人,比如楚家家主,原主親爹,是否跟血煞教有關聯,暫時還不得知。
楚銘換成一身走夫裝扮,低著頭走在街道上。
想要解決掉楚家的麻煩,有兩種辦法。
第一,提升自身實力,再多凝練幾道氣血之力,繼續推演功法。
按照當前的修煉速度,這個過程不會太長時間,半月之內就有凝練成十二道氣血之力的可能。
唯獨麻煩的是,強骨境功法還不確定能不能在這段時間推演出來。
第二種方法,那就是借用外力。
女童身邊出現強骨境武夫,足以說明血煞教的強大。
想要滅掉那位夫人,他就不可能繞過血煞教。
之前離開柳鎮時,他便把楚家和血煞教有關係的事情,告訴了方嘯。
以方嘯的身份,刑防司應該早就知道了才對。
但楚家至今風平浪靜,從明麵上看,刑防司並未對楚家采取行動,也許還在搜集證據。
畢竟哪怕是權力覆蓋整個百原縣的刑防司,辦案也需要講證據。
楚銘的第二種辦法,就是再加把火,借用刑防司力量。
“同步進行吧。”
雲棲院,西屋。
楚銘坐在案桌前,上麵平放著張紙頁。
他眉頭微皺,凝神看著上麵的繁雜文字,竟然沒有一個認識。
這張紙頁,正是之前在畫廊,柳司同和封源給他的山經紙頁,上麵是複他從未見過的繁雜文字,這些文字旁邊,還有他解讀的文字。
“山經”
若說目前大溱王朝通用文字是繁體字,沈昱推行的是簡體字,那這張紙上的文字,就類似甲骨文,象形字。
楚銘不認識,但在【讀書】的幾大特殊效果下,他能根據文字形態,猜測文字意思,至於正確與否,無法確認。
根據他的推測,紙上片段,應該是描述大溱王朝及周邊區域的地理和人文。
但畢竟隻是開篇片段,內容太少,他又僅是推測,故而得到的信息很籠統。
“我以五眼圖畫出五頭夔牛,因此得到柳司同和封源的重視,前要推薦我為官,後又拿出這篇奇怪文字”
楚銘伏在案上,凝神沉思。
“山經所用文字是類似甲骨文的文字”
“甲骨文繁文象形字”
“拯救萬人性命的能力”
他眸子逐漸明亮。
“難道說,柳司同和封源真正目的,是尋找能夠解讀這山經的人,而五眼圖,就是判斷是否具有解讀古文字能力的方法。”
“大溱王朝四麵異族虎視眈眈,西邊蠻夷部族林立,常年侵犯掠奪。”
“夔牛跟蠻夷軍坐騎很像,被設為驗證是否具有解讀山經能力的挑戰,也就是說,柳司同和封源,想通過解析山經,熟悉蠻夷”
“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所謂的拯救萬人性命的能力,應該就是解讀山經的能力。”
楚銘心思敏銳,很快就根據蛛絲馬跡,推測出種種。
“也許,不隻是柳司同和封源想要解析山經,而是西榮郡,乃至是大溱王朝!”
百原書院,膳堂。
二樓廂房,桌上已經擺了七八道菜品,有葷有素,還有湯,在膳堂算是豐盛的了。
這些菜,先前端上桌時,楚銘就使用【劍葫靈識】檢查過,沒有問題。
“楚兄,怎麼這麼久?”寧灝夾著塊肉,似笑非笑的看著楚銘。
“路有些不熟,耽擱了,兩位師兄見諒。”楚銘悶頭扒著飯。
“嘿嘿,楚兄,憑你的記憶,怕是隻需走一遍咱百原縣,就能把大街小巷全記住吧,我看你不是路不熟,是那個不熟吧?”
梁元就不是似笑非笑,而是一臉壞笑。
那個不熟?
楚銘有些茫然抬頭:“哪個不熟?”
“裝,你繼續裝。”梁元往嘴裡麵塞了一大口菜,嘟噥著說道:“能拿下蘇轍師兄的親妹妹,楚兄你也是夠厲害的。”
“?”楚銘立馬就明白兩位師兄在說什麼。
但他也懶得解釋,子虛烏有的事情,本身就不用在意。
咚咚——
就在這是,廂門被敲響。
“大菜來了。”梁元聞聲就去開門,隻見膳堂小二端著一整隻通體金黃,冒著油的燒雞。
“哇,真香!”
梁元從小二手裡接過燒雞,放在桌子上,深深吸了幾口,隨之眼巴巴看向楚銘。
寧灝也是咽了下口水,一臉期待的看過去。
兩人都在等楚銘夾出第一口。
楚銘拿起筷子,正準備扯下塊肉嘗嘗,可下一瞬,他瞳孔就猛地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