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銘準備以護衛之身,混入楚府探查情況。
但有個問題需要解決下,這名護衛的任務是跟蹤他,若是就這麼回去,可能會引起懷疑,所以需要想個好借口。
思索片刻,他便想好如何去說。
檢查了下沒有遺漏,楚銘借用環境,隱藏身形,從巷子離開。
剛出巷子,他便感應到兩道熟悉氣息,正是在邵鵬舒和譚鴻。
“邵大人,現在怎麼辦,三個大活人,就這麼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柳大人那邊”譚鴻臉部繃緊,神色不是很好看。
邵鵬舒神色陰沉,看了看客棧,又隨意的轉頭看向楚家護衛藏身的巷子。
“嗯?!楚家那個護衛呢?”
“不見了,難道那護衛也發現書生消失了?”
“不可能,小小護衛,還能比你我更警覺?”
我們警覺嗎?
譚鴻沉默。
要是一開始就想到易容,又豈會讓人溜掉,搞得他們現在都不知該如何跟柳大人交代。
“你去客棧守著,我再去找找。”
天黑,楚府後門。
門口有兩名看守的家丁,但護衛模樣的楚銘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入。
進楚府要打探的事情就兩個。
一是那害死原主母親,如今針對自己的楚家夫人的情況。
原主記憶裡,這位大夫人很少露麵,有自己的閣樓小院,守備森嚴。
第二就是楚家跟血煞教的關係,是整個楚家跟血煞教有關係,還是部分人跟血煞教有關係。
他擔憂的是,那位夫人跟血煞教關係匪淺。
因為從一開始的秦貴,到先前的吳田吳管家,兩人都是那位夫人身邊的人,身上同有血臭味。
楚家不算什麼,潛在威脅還是那修煉血功的血煞教。
這也是他采用先混入楚家探查敵情的方式,而不是貿然殺上門的原因。
從後門進入後,楚銘七繞八繞,來到一彆院前頭。
院內有人,他早已感應到。
隻見他對著院子拱手行禮:“吳管家。”
片刻。
“少爺不是讓你跟蹤那書生嗎?怎麼回來了?”
吳田沉著臉走出來,帶出來一股濃厚的血臭味,還有腐爛的味道。
護衛模樣的楚銘裝出恐慌,急忙躬身:“吳管家,那書生入駐客棧沒多久,刑防司的人就出現了,我怕暴露,就”
“刑防司嗎”吳田眉頭微皺,沉吟道:“退下吧,此事我自會跟少爺說。”
“謝吳管家。”護衛楚銘惶恐退去。
刑防司插手,吳田作為管家,肯定會先跟楚玉稟報。
同時,吳田以及其背後的夫人跟血煞教有關,聽到楚玉跟刑防司扯上關係,大概率會去找楚家夫人,他就能順線找到位置。
吳田看著護衛離開,眸中轉動,隨之走出院子,順著小徑走去。
楚銘並未離去多遠,在感應到吳田動起來,他便重新隱入黑暗,折返回來,暗中跟著吳田。
吳田先是來到一處大院,這裡是楚府二公子楚玉住處。
此刻的楚玉依靠在臥榻上,幾名年級不大的侍女小心伺候著。
“公子。”吳田躬身行禮。
“吳管家這麼晚來”楚玉張開嘴,一名小侍女就乖巧的投喂葡萄。
“那個書生,被刑防司盯上了。”吳田說道。
“哦?”楚玉坐起身,“那還是彆跟蹤了。”
“是。”
“對了,蘇兄那邊,你派人送點銀子過去,看看能不能把那副畫買來。”
那幅畫,自然就是楚銘賣給畫雨樓的第四幅畫。
楚玉回來之後,越想越難以釋懷,感覺錯過了千兩,萬兩銀子,明明都買下來了,為什麼不拿!
“是。”
吳田從楚玉這裡退去,又順著小徑行走。
楚銘暗中跟隨,穿過五六扇拱門後,周圍越加的安靜,甚至都很難看到下人。
此地已不在原主的記憶裡。
再穿過兩座庭院後,遠遠朝前方望去,一座明亮的閣樓矗立在月色下。
楚銘心中微動,猜測到什麼,開啟【劍葫靈識】,探向閣樓。
閣樓很大,但裡麵感應到的氣息卻很少。
十幾個普通人,想來應該是下人。
這些人之外,就是能夠感應到氣血之力的武夫,有七人,實力都在活血境後期,至少凝練了八道氣血。
八道氣血的武夫,在百原縣已經是很厲害的人物,如邵鵬舒這樣的刑防司捕尉,也不過是七道氣血之力。
可見閣樓不簡單。
再深入些,大致在閣樓最上層,楚銘又感受到了兩道濃鬱氣血。
那兩道氣血並不算高,在活血境中期左右,其中一人偏陰柔,可能是女性。
楚府的那位夫人,也練過武?
也可能是其他人,暫時不好定論。
楚銘暗暗跟著吳田靠近閣樓。
吳田應該是經常來此,樓前守衛隻是行了個禮,就放行讓其進入。
沒多久,楚銘在【劍葫靈識】提供的強大感知力下,聽到裡麵傳出對話。
“夫人,少爺已經回來了。”是吳管家恭敬的聲音。
“嗯,玉兒找到教授繪畫之人了嗎?”接著便是雍貴的女子聲音。
那聲音,就是楚銘這次行動的初步目標,楚府夫人。
“如夫人所料,少爺去找那百原書院上院童生蘇轍,蘇轍原本答應教授少爺繪畫,卻因為畫坊畫廊五眼圖一事毀約。”
“畫廊五眼圖?說清楚。”
“稟夫人,五眼圖應該是百原縣縣丞柳司同設定的一個挑戰,而那蘇轍自認繪畫天賦高,一直在嘗試,本以為今日能挑戰成功。”
“不料,中途不知從哪冒出來個書生,先一步挑戰成功,蘇轍因此遭受打擊,拒絕了少爺。”
“柳司同設立的挑戰?”夫人聲音略微有些變化,隨之是短暫的沉默,似乎在思考什麼。
“拒絕了也好,現在是關鍵時候,我們越少跟官府打交道越好。”
“玉兒考慮事情太過單純,以為攀交官吏是件讓我高興的事,但”夫人欲言又止。
“以玉兒的性格,應該會轉頭去交好那個書生吧?”
“嗯,少爺派人跟蹤了那個書生,但就在先前,那名護衛回報,書生被刑防司盯上了。”
“刑防司!”夫人聲音再次變化,語氣中透漏著冰寒和慍怒。
“夫人,柳鎮一事,刑防司林真武步步緊逼,我們最好早些把少主送走,免得”吳田聲音突然變得微弱。
“送走?你以為我不想?不僅我想,鄭西關為此,都快把嘴巴子磨破了,還不是沒辦法。”
“少主那性子,不玩夠,是不會走的。”
血煞教少主?
那個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