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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好人總是不容易遇到好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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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丹鳳,上官飛燕,兩個名字都和鳥類沾邊,還都姓同一個複姓,上官飛燕還在這場事件開始時人間蒸發,應容許從不覺得是巧合。從發現“上官丹鳳”是一張假臉開始,他就懷疑起兩人的關聯。

但就算是他,也沒想到這兩人是同一個人,丹鳳手裡拿著的卻叫飛燕針,要麼兩個人是磨鏡——從上官飛燕毫無芥蒂的去勾搭花滿樓的表現來看,以彎度彎,應容許覺得不太可能。

要麼,飛燕針就是上官飛燕給上官丹鳳打造的。

他說出上官飛燕的名字,隻是想詐一詐對方,沒想到一個魚雷下去,詐出了一條鯨魚。

目標超額達成,但看著花滿樓的臉色,他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被欺騙不是什麼好的感受,就算花滿樓經過應容許提醒,也發現了上官飛燕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沒有愛上他,他也十分難受。

現場還有一個很難受的人。

陸小鳳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伸出手,先是點了人的穴道,再撫摸上跪坐在地上的女人的臉頰邊緣,接著,慢慢撕下一張薄如蟬翼的皮。

那張麵皮極具韌性,質感和皮膚一般無二,或者說,那就是皮膚。

人皮麵具分為兩種,一種是儘力用各種材質做成和皮膚相近的觸感,另一種則是用字麵意義上的材料炮製而成的麵具,更輕盈,更難辨。

他手上的麵具是哪一種,顯而易見。

一想到她是戴著貨真價實彆人的臉和自己親熱,在親熱前還在百花樓使儘渾身解數妄圖勾引他兄弟,陸小鳳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霍天青的臉色和他一樣難看,但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上官飛燕身上,沒有人看到他的臉色,他垂下頭,眸光不斷閃爍。

陸小鳳道:“是誰派你來的,大金鵬王?還是……背後還有其他人。”

上官飛燕咬著唇,彆過頭一語不發。

“來人,把這刺客帶下去。”閻鐵珊冷笑一聲,流露出幾分當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嚴總管的陰狠,“這女人刺殺我,我就不會將她放走。陸小鳳,你想要的真相我會交給你的。”

真相要怎麼得出來?智商大於等於二十的都知道上官飛燕會遭遇什麼。

“你不能這麼做!”她尖叫起來,“陸小鳳,帶我走,不然——”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大概是嫌她的尖叫過於刺耳,一直默不作聲的西門吹雪蹙眉點了她的啞穴,他吹落劍上來自上官飛燕的血,冷漠的收劍入鞘。

這是他極少數出劍卻沒收回人命的時候,西門吹雪興致不高,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陸小鳳複雜的看著上官飛燕,看著那雙美麗的眼眸中令人心動又心碎的哀求,緩緩閉上眼。

“那便……拜托閻老板了。”

珠光寶氣閣起了這麼大的亂子,老板差點命喪九泉,他們這些客人也不好多留,應容許又端起來時的人設,乖乖巧巧的跟在花滿樓身後,三人沉默地離開珠光寶氣閣。

沉默的氣氛沒有持續太久,陸小鳳捋了一遍今天發生的事,將目光放到那個對他來說算是陌生的青年身上。

青年的臉頰還是紅的,眼睛倒是很清明,察覺到他的視線也偏頭看過來。

陸小鳳張了張口,問出最想知道的問題:“你怎麼知道她的身份?是追命捕頭告訴你的?”

一眼看破其他人都沒發現的易容、拿出能解開劇毒的珍貴藥物、甚至能一語道出上官飛燕的身份,一場混亂的宴席下來,陸小鳳的腦袋快被各種沒頭沒尾相錯交織的線索塞到爆炸,其中最惹人懷疑的,便是這個今天剛來到他們身邊的青年。

茲事體大,又太過複雜,陸小鳳都覺得自己開始草木皆兵了。

語氣和質問搭不上邊的一句話,眼裡藏著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的懷疑與探究,應容許平靜的看著他,倏地笑了一聲。

“如果她會縮骨功,那我就認不出來了。”青年緩緩道,“臉不一樣,但身材是一樣的。就算因為服裝不同目測出來有些詫異,但身高相同、身材相似……易容也是一樣,燈光照在她臉上的質感不太一樣,我隻是進行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並求證得到一個和猜測相符的答案罷了。”

“刷拉”,應容許摸出一把扇子,展開抵在唇前,露出一雙含著笑意的清澈眼睛。

“我說讓霍鐵珊叫我應神醫,你不會覺得一個‘神醫’會對身體數據那麼遲鈍吧?”

陸小鳳看著扇麵上的“惡人自有惡人嬤”,陷入沉思。

一名醫者,一名能夠做出快速解開劇毒搶救閻鐵珊性命丹藥的醫者。

想要培養一個醫者是很難的,尤其在古代,古代的醫師要學的太多了,現代的醫生大多專注於自己的學科上,進了醫院也是集中鑽研所學的分支,就算這樣,要培養出一個合格的醫生也需要最起碼五年的時間。

古代的醫者學的更雜,要他們會的更多,天文地理連周易都要知道點,不僅僅是看病,還需要配藥,沒個十年八年都彆想出去行醫。

但不論古今,醫者都有一個必須要過的科目——解剖。

陸小鳳皺著的眉頭隱有鬆動:“原來如此。”

應容許刷地合上扇子,笑眯眯地伸手搭在花滿樓肩上:“陸小鳳你能學的還有很多呢,你說是不是,七童?”

陸小鳳不乾了:“你怎麼也跟著叫上了七童?還有,那兩位一個叫閻鐵珊,一個叫霍天青,你又叫錯了,來之前才告訴的你!”

應容許一愣:“我叫錯了?”

“你沒發現?”陸小鳳想起這個就嘴角直抽,“我原本以為你是故意的,但你剛剛管霍天青叫閻天青!”

“……好了我知道我叫錯了,你不要再重複了!”

“敢做不敢當,敢說不敢認?”

兩個人誰也不服誰,就這麼旁若無人的吵了起來。花滿樓嘴角翹了翹,雖然上官飛燕的事情讓他有些難過,但這麼聽著朋友幼稚的爭吵聲還是挺有意思的。

他笑著打圓場:“沒想到除了廚藝,你的醫術也如此好。”

陸小鳳道:“這倒是,帶上你時沒想到你的用處能這麼大!”

“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快誇我,再努力點誇我!”

應容許和他們插科打諢,一路回到客棧,掏腰包給自己加了一間房,樂嗬嗬的回了房間。

他反手關上門,背往後抵住門板,笑意慢慢隱去,低頭思索一路上說過的話,半晌,終於鬆了口氣。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陸小鳳是個醫學界的半文盲!

從道破上官飛燕的易容開始,應容許就開始為自己編借口,又是和霍鐵——不好意思——霍天青自誇“神醫”,又是跟閻鐵珊強調自己解毒丹的貴重難得,不僅僅是為了敲一個靠山出來,更是為了給借口做鋪墊。

他手頭的各類丹藥和能夠看到彆人身上debuff的係統正好能支持他塑造這麼一個人設,等未來他的藥堂開起來了,聘用醫師賣起自己的丹藥後,就更不會有人懷疑。

更何況陸小鳳就算想破頭,也不會腦洞鏈接外太空的想到他身上還有個非科學側的玩意兒幫他鑒定。

手頭上有利條件太多,就算對方是陸小鳳,忽悠起來不也跟職業選手去黃金段位炸魚似的手到擒來?

“這可真是降維打擊……”應容許無限唏噓,一邊去給自己倒水。

嘚吧一路,他更口渴了。

沒想到上官飛燕不止是簡單的仙人跳,金鵬王朝的事和青衣樓有關,上官飛燕八成和青衣樓也脫不離關係,說不定是他們樓裡的女殺手——

應容許一頓。

他想到什麼,臉色一變,放下杯子急匆匆去敲陸小鳳的房門,敲完三下就自己開門進去了。

陸小鳳正和花滿樓說話,見他進來,兩人都有些詫異。

“怎麼了?”

“我想起來一件事。”應容許道,“青衣樓的殺手被我和朋友綁起來送到衙門裡三個,他們的罪行都被寫在腦門上,最後被關在最嚴密的牢房裡等候發落……那三人沒兩天就死了。”

陸小鳳愣了愣,他腦子轉得快,遇到的麻煩事也多,都快練出條件反射了。沒過兩秒就意識到應容許的言下之意。

他們對視一眼,陸小鳳拎起剛脫下的大紅披風係上:“我去看看,你和七童在這邊等我!”

珠光寶氣閣的地牢再森嚴,想來也不會比得上官家的牢獄,上官飛燕可是重要的消息來源,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

花滿樓端著茶杯的手還沒放下,陸小鳳的人影就已經不見了。

他沉默片刻,輕聲道:“上官姑娘會死麼?”

“這要看青衣樓下手快不快、陸小鳳去的及不及時。”應容許想了想,安慰道,“應該沒事,除非他們時刻盯著那邊,不然這才多久,派殺手來也要時間的。”

花滿樓歎息:“但她終究會死在地牢裡。”

他們都知道,閻鐵珊不會讓上官飛燕活著出那個地牢。

花滿樓沒有愛上上官飛燕,他隻是不忍心看到一個人的生命就那麼被結束,生命的重量和那個人的身份無關,和她做過的事也無關。

或許應容許早晚有一天會被這個世道同化,會看到無數人死在自己麵前而心如止水,但花滿樓不會。

不論那人是否該死,他都會為生命的凋零而悲傷,他永遠做不到無動於衷。

應容許給他的杯子裡續上茶水,又說了一遍:“也怨不得我和上官飛燕都找上你碰瓷。”

畢竟好人總是不容易遇到好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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