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不要叫我應公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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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女子破水而出被擊退,到應容許指出對方的臉不是原裝貨,隻過了短短四五秒的時間。

水麵還蕩漾著波紋,場麵仿佛凝滯住了,像是一副隻有場景會變換的畫片。

西門吹雪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冷冷開口:“背後傷人,連真麵目都不敢示人。你以後最好都不要拿劍。”

上官丹鳳咬了咬唇,壓抑住心中的慌亂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他,而是惡狠狠瞪向應容許:“你在胡說什麼?!”

一定是胡說的。

她下半張臉還蒙著麵罩,隔著麵罩,他怎麼可能看出自己戴了麵具?更何況人皮麵具薄如蟬翼,就算離近了看,也很難看出她戴了東西,像是陸小鳳,即便兩人春風一度,他也沒看出自己的破綻。

一定是在詐她!

對,她臉上還戴著麵罩,說不定就是在說這層黑布。

上官丹鳳——上官飛燕胸口起伏,佯裝憤怒的將麵罩扯下,露出一張國色天香的臉。

陸小鳳驚呼:“丹鳳公主?你怎麼……”

他頓了頓,說道:“我已經答應了為你們討回公道,你為何還要來?”

“我為何不能來!我恨他,若不是他們占有了那些財富,父王何至於此!”上官飛燕一雙美目恨恨盯著閻鐵珊,察覺到對方的驚疑不定,心道不能繼續拖下去了,足尖一點就要上去結果了閻鐵珊。

但閻鐵珊也不是吃素的,她發動地猝不及防,卻也是正麵而上,有了一層戒備在,閻鐵珊麵上一凜,化作一條黑影在水閣中騰挪,他速度極快,快到完全讓人想不到這麼一個白胖子,會有這麼好的武功。

應容許臉上還燙著,解酒藥不能抑製酒精代謝時的反應,他有些口乾舌燥,心跳加快,連帶著心情也不是很美妙。

但他現在很清醒,本來被酒精侵蝕的頭腦在藥物作用下飛速冷靜,像是抽離在身體之外,冷眼看著場上情勢,頭腦運轉。

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組合出龐大玩家都沒有試出的隱藏圖紙,光靠狗屎運顯而易見的不現實。應容許看著丹鳳公主對閻鐵珊喊打喊殺,看著陸小鳳不得已加入戰局,看著那一團人打著打著就往場邊挪……

他高聲道:“她要跑,攔住她!”

幾乎在他出聲的同時,西門吹雪動了。

他一直沒動,直到上官飛燕虛晃一招將要離場脫身時才紆尊降貴般拿起他的劍。腳步向前,提劍一揮,看似平平淡淡的一招,卻正正好好攔在上官飛燕的退路上。

旁人來看,像是上官飛燕自己往他的劍刃上撞過去的一樣。

“啊!”

這一聲慘叫不僅來自肩膀被刺穿的上官飛燕,還來自捂住腹部倒下去的閻鐵珊。

霍天青一怔,快步上前去接住閻鐵珊:“大老板!”

西門吹雪眼中冷光連閃,拔出劍一劃,不由分說的斬斷了上官飛燕丟棄長劍的右手手筋。

鮮血噴湧而出,腥甜的氣味瞬間濃鬱起來,小風一吹,那腥甜撲麵而來,直往鼻腔裡鑽。應容許太陽穴突突直跳,卻不覺得反胃。

他冷靜又絕望地想:他怕是被這個該死的江湖給溫水煮青蛙了。

閻鐵珊腹部湧出的血液在燈光下呈現不妙的暗紫色,一根針儘數沒入他的腹部,隻餘針尾在外,陸小鳳臉色難看,質問道:“你為何一定要殺他!”

“因為他該死!”上官飛燕破罐破摔,“他該死,那兩個人也該死!”

西門吹雪道:“但現在最該死的人是你!”

持劍偷襲、藏頭露尾,現在還要加上棄劍使用暗器,這女人簡直是在西門吹雪的雷點上大跳踢踏舞,他正要一劍結果了她,又聽從旁一聲:“劍下留人!”

他麵色不善地看向陸小鳳:“你要護她?”

“……不是我要護她。”陸小鳳閉了閉眼,那是個和他有過一夜的女人,可他不是拎不清的人,丹鳳公主做的事足以激起西門吹雪的怒火,“她和一些事有關,我還沒有查清這些事,不能……殺她。”

霍天青手上一頓,抬首道:“大老板中了毒,讓她交出解藥,否則珠光寶氣閣也不會放過她。”

上官飛燕抬起臉。她臉上的麵具雖然不及她本來的麵貌,卻也是極美,襯著嘴角血痕,頗有種弱風扶柳的病弱感。她和霍天青對視一眼,神色變換:“我……”

“我說,你們是不是忘了場上不止有你們在了?聊得怪歡的。”

場上一靜,眾人齊齊看過去,神色不一。

乍然處在視線焦點,其中還包含著一道恨不得生啃了他的憤恨視線,應容許也沒有任何不自在。他走過去,在已經神誌不清的閻鐵珊身前蹲下。

霍天青警惕地看著他,語氣很不好:“應公子又想做什麼?”

“噯,這時候就彆見外的叫什麼應公子了。”應容許氣定神閒地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琉璃瓶晃了晃,“叫應神醫。”

應神醫?霍天青差點氣笑出來,這人年紀看上去不大,倒是挺會口出狂言。閻鐵珊中的毒可不是那麼好解的,隻比見血封喉差那麼一點,不過耽誤這麼一會兒,他的氣息就弱了下去。再耽誤不多久,就算上官飛燕給了解藥,已經被從內破壞了身體的閻鐵珊也撐不過兩個月。

“恕在下不能信你。”霍天青生硬道,“大老板危在旦夕,也不是能供公子試驗的藥人。”

都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不論古今,在醫學行業年紀才是第一招牌,第二招牌就是發量。應容許一來年紀輕輕,二來秀發茂密,霍天青直言拒絕也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被明晃晃質疑,應容許也不生氣,笑唇輕勾,黑黝黝的眼看著他,像是要剝開表象看儘心底,看到他深層的欲望般。

那是種很讓人不舒服的眼神,清澈又深沉,好像在被剖析,又仿佛一切隻是他的錯覺。霍天青眉心跳了跳,心中湧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應容許臉色突然一變,大驚失色地指著他身後:“什麼人!”

霍天青下意識看過去,他剛一轉頭,應容許拔了瓶塞,一手掐住閻鐵珊的臉頰讓他張開嘴,把瓶子裡的小巧丹藥灌了進去。

霍天青:“你——!”

“咳咳咳咳……”在他發作前,他懷裡的閻鐵珊重重咳了起來,腹部的血一湧一湧的,看得應容許直皺眉。

他眼睛不著痕跡往閻鐵珊頭上掃了下,抿了抿唇,不太情願地伸手拽著那根針尾把暗器拔了出來。

血液濕滑黏膩,溫熱的血裹在涼颼颼的針上,觸感惡心地不行,應容許一甩手將針扔到地上,發出“當啷”一聲響。

砸在某兩個心懷鬼胎的人心頭。

閻鐵珊咳得很厲害,像是要把肺子也一起咳出來,咳了片刻,他一歪頭,猛地嘔出一口腥臭的漆黑血液。

他睜開了眼,臉上的青黑之色隨著毒血不住地被吐出去逐漸褪去。

陸小鳳驚異地看向應容許:“這是……救回來了?”

應容許裝模作樣地給閻鐵珊把了把脈,道:“暫時沒事了,接下來還需要靜養三日,才能把全部毒素排出去。”

毒血被吐得差不多了,閻鐵珊粗重的喘著氣,抬起眼簾:“……多謝應公子。”

“不用謝,”應容許對其展顏一笑,又晃了晃手裡的琉璃瓶,“就是這藥比較難做,這麼多年了我也就做出這麼一瓶,良藥難得,閻老板您看……”

閻鐵珊發出一聲氣音,輕飄飄的笑了一聲,道:“霍總管。”

霍天青回過神,攬在他腰間的手動了動:“在。”

“從今天開始,應公子便是珠光寶氣閣的貴客。”閻鐵珊眼中閃著光亮,死裡逃生的感覺太美好,美好到他簡直想大笑出聲,“此後有什麼需要,應公子傳信到珠光寶氣閣的產下便好。”

這可比許下一個人情承諾要重的多,隻要他不過分,相當於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都得到了保證。應容許包裡有的是錢,對這一點不太在意,他在意的是另一個效果——萬一以後還有什麼麻煩,他都有珠光寶氣閣給他當保障了。

霍天青垂下眸子:“是,過後我會吩咐下去。”

應容許滿意的笑起來。

“那麼現在……”他們不約而同看向被氣機鎖定,動也不敢動,一雙美目狠瞪著應容許的女人。

應容許道:“沒了脫身的依仗,你是不是該去掉易容,讓我們看看你的真麵目了?嗯……丹鳳公主?”

閻鐵珊啞聲道:“金鵬王朝從未有過丹鳳公主。”

他這話便是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承認自己是金鵬王朝的嚴立本嚴總管。

閻鐵珊將過往的事說了出來,金鵬王朝覆滅後,嚴立本、平獨鶴、上官木、上官瑾四人帶著小王子逃到中原,各保管一部分財富,等到能力足夠,便要回去複國。但小王子到了中原便隻知享樂,不願複國,還頻頻來找他們索要錢財。

後來他突然消停了,閻鐵珊沒有去找,但他猜測,對方很有可能是惹怒了其他哪個人,被殺掉了。

畢竟就連他,都有數次動了殺意。

“金鵬王朝隻有那一位小王子活了下來,你們嘴裡的大金鵬王年齡根本對不上。”閻鐵珊眼中迸發出精光,質問道,“你到底是誰,在冒充金鵬王朝的皇室!”

陸小鳳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這位公主也是假的,那形式就更加詭譎了。

“是啊……你到底是誰呢?”應容許站在一旁,腳邊就是那根被當做暗器的毒針,他看了眼花滿樓,又平靜地收回目光,“飛燕姑娘。”

上官飛燕的呼吸都停住了。

這不可能……

被拆穿身份,她呼吸停滯的很短暫,應容許離得這麼遠,隻能隱約捕捉到一瞬的感覺。

但花滿樓不一樣。

他的感官更敏銳,離得也不遠,他能輕易識彆出對方的慌張無措。

他道:“飛燕姑娘……?”

【易容:我就站在你麵前,你看我有幾分像從前?特效化妝算什麼,要換就換臉皮!】

【debuff劇毒:飛燕針上塗抹的劇毒,毒性猛烈,擴散後三刻即可獲得地府單程票(治愈中,三日後即可排淨毒素)】

【生合玉露丸:極品解毒丹,可驅散毒素類debuff。你以為我隻是藥貴?呸!看看我瓶子的價值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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