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進入身體的,不一定是困意。
清晨射在臉上的,不一定是陽光。
從後麵捅你的,不一定是刀子,
扛在肩膀上的,不一定是責任。
陳飛神清氣爽的推開大門,昨日裡壓抑的心情頓時一鬆.
這人啊,能快活幾天,是幾天。
“噗通~”
這才發現門口竟然還睡著一個人,直接被他給推了出去。
阿紫畏畏縮縮起身,一晚上被凍得瑟瑟發抖,這一會迷迷糊糊揉著腰下麵的地方醒來,直接連打好幾個噴嚏。
“哈秋,哈秋!”
陳飛一愣,連忙脫下衣服,過去將她小巧的身體抱住:“哎呀,阿紫姑娘,你昨晚怎麼睡在我門口啊?”
貼在這個臭男人寬廣的胸懷裡,阿紫才擁有一絲暖意,憋著嘴,委屈巴巴:“滄浪亭已經是那個喬大俠的地盤,這邊你還沒給我分配房間呐。”
陳飛一愣,昨晚想起阿朱大姐的恐怖實力他已經絕望,就把這事給忘了,現在補救還來得及嗎?
“阿紫姑娘,真是抱歉,昨天一忙就把你給忘了。這樣,你想住哪裡,跟我說,我這就帶人去給你收拾房間!”陳飛大氣道。
在蘇州之地,大部分地方他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阿紫似乎覺察到什麼,指著旁邊的房間道:“我能睡這裡嗎?”
“沒問題!”
少女頓時恢複活力,烏溜的大眼睛轉了一圈,直接指著這少年的臥室:“我現在又想睡這裡了!”
陳飛一咬牙:“今天我就和妻妾們搬出去,讓你住!”
阿紫狐疑地繞了一圈,摸著光潔的小下巴思考一會:“那我想睡蘇州府衙!”
陳飛沉默片刻,咬牙切齒道:“好,一會我就去找蘇軾大人商量,給他蓋個新的府衙,舊的就當民房!”
“那我要去燕子塢,住公子爺旁邊!”少女高興道。
“啪~”一巴掌將少女扇到地上,陳飛轉身就走。
給臉不要臉!
嗬,阿朱,一個嫁出去的女人而已,再說,他也沒有做錯什麼。
以後走路都帶著虎爺和樂爺,看誰敢暗算他!
“哎,飛哥哥,我的房間!”阿紫揉揉臉,連忙爬起來喊道。
“睡柴房!”
“好勒!”阿紫高興道。
少女又活潑可愛起來,
剛才那一會,這男人突然對他那麼好她竟然突然有點不習慣,還是這樣舒服。
......
燕子塢,待客廳。
段正淳、喬峰等人正在裡麵相談盛歡,阿朱也是極為喜悅,大婚才幾天竟然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的消息,而且都健在。
現在還得知自己有個親妹妹,更是大喜事。
平常來說,沒有父母或者單親的孩子,大部分都比較堅強。但沒人知道,當他們看著其他孩子在享受父母的關懷時,和父母嬉笑打鬨時,是有多麼的羨慕。
義父、公婆、親戚再怎麼親,和親生父母都是不一樣的,總感覺隔著一層。
門口,陳飛深吸一口氣,帶著阿紫兩人,慷慨赴死。
“拜見公子爺,拜見喬大俠,阿朱小姐,拜見段王爺!”
阿紫此時也沒有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拜見公子爺。”
畢竟這位公子爺可是蓋世高手,輕易將她最怕的丁春秋送去地府插隊的大哥。
段正淳看到這陳飛沒有一點好臉色,但他堂堂王爺也不至於和一個小廝置氣。
當然了,置氣也打不過。
“來,阿紫,到我這邊來。”段正淳熱情招呼道。
阿紫轉頭,小心翼翼看了眼陳飛。
“看我做什麼?叫你去就去。”
“哦~”阿紫期期艾艾一步步挪到段正淳身邊,隨後就是一番感人肺腑的認親場麵。
阿朱哭的最傷心,阿紫懵懵懂懂,倒是開心的很,以後竟然有這麼多人罩著她?那不是可以為所欲為了?
看阿朱哭的越傷心,陳飛是越害怕。
這好日子,應該是要到頭了。
“阿紫,阿朱,過幾日我帶你們去見見你們的親生母親。”段正淳正色道。
阿朱點點頭:“好的爹爹。”
阿紫眼珠一轉:“爹,咱們的親生母親不是這次來跟你喝酒的嗎?”
段正淳老臉一紅:“小孩子家,哪裡那麼多事。”
“哼,我不去,我要呆在這,和飛哥哥在一起!”阿紫嬌聲道。
來的路上,陳飛已經和她說過,這段家雖說是皇室,但在大理那邊被高氏壓製,表麵上高高在上,其實混的一般。
但慕容氏就不一樣,雖說隻是江南的小家族,但海外廣袤之地,全都被慕容氏的船隊轄製,天材地寶,錢財金銀,珍珠珊瑚,比人還大的龍蝦,要什麼有什麼。
武學,更是天下第一!
想想就知道,他一個小小管家就能一招將那段王爺打蒙,那慕容家其他人該厲害到什麼程度?
她阿紫,要混,當然就和最好的,最厲害的人混!
“阿紫,聽話,認祖歸宗乃是大事,這個時候不要耍小孩子脾氣!”段正淳嚴肅道。
還是‘親生’兒子好,從小跟他待在一起,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不,我就不!”阿紫飛快搖頭,然後跑到一直站著的陳飛旁邊,抓住他的胳膊。
雖然這個人一直打罵她,但她卻感受到從小到大從未有過的關心愛護。
而且,這個人真的有趣,很真實,不像其他人每天說話做事似乎都帶著一張麵具,虛偽的緊。
就如這個段王爺,如不是機緣巧合,想過找自己嗎?
“小飛,要不你和我們走一趟。”阿朱吩咐道。
陳飛頓時愁眉苦臉。
如今好不容易手掌大權,讓他出去?不是要他命嗎?連忙看向阿碧和慕容複。
現在家裡,他們才說了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阿朱已經沒有資格對慕容家的事情置喙。
慕容複一如既往地懶得管這些閒事,低頭細心伺候樂爺。
阿碧則是沉吟一會,畢竟姐妹情深,不好駁了她的麵子。
“這樣,小飛,你明天忙一下,先把後麵三天的事情吩咐下去。之後你們騎鷹衛,快去快回便是。”
陳飛大喜:“是!”
阿朱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突覺小手被捏緊,轉頭,喬峰正熱情相望。
少婦這才安下心,她也有自己的家了!
......
又一日,傍晚,百丈高空之上,一隊巨大雄鷹劈雲破風,極速在天地中穿行。
雖然不是第一次坐,段正淳還是為慕容家的實力驚心。
以他博覽群書的見識,人類千年以來從來沒有人能馴化如此巨鷹,還不止一隻。
另一隻鷹上麵的阿紫躲在陳飛身後,眺望腳下的山川大河,更覺心潮澎湃。
她征服了天空!
要不是這裡外人多,她甚至想在天空上麵,脫下裙子,對著天空尿上一泡。
她要證明,她阿紫也到這天上來過!
巨鷹不一會就鑽進了雲層,周圍一片霧蒙蒙。
阿紫正有點害怕撞到高山,接著飛出了雲層,在雲海上空飛行。
腳下白茫茫的一片,好像雪後的清晨,安靜,優美。天空碧藍、深邃,隻有極遠處上麵有亮亮的一道微光。
半時辰後,阿紫才有閒心看向周圍。
在百丈高空之上,極速穿行,風急天冷,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需要穿特製的防風衣。
但隻有姐姐阿朱和陳飛不用,他們迎風而立,前麵竟有一堵氣牆,將寒風直接擋在外麵。
而且他前麵的飛哥哥,肩膀上蹲著一隻小黃貓,負手而立,目視前方,神情淡然,有仙人風姿。
再看自己平日吹得厲害的父親和段譽哥哥都隻能躲在防風衣裡,趴在那鷹身上瑟瑟發抖。
阿紫再次確認心中的選擇:一定要待在慕容家。
隻有在這裡,她才有機會一窺平凡之外的天地。
......
河南,信陽,小鏡湖,方竹林。
跳下雄鷹,見那那段正淳就急不可耐往竹林裡麵走,陳飛撇撇嘴。
這家夥兼收並蓄,是閨女也好,孀婦也好,有夫之婦也好,一般的來者不拒,不知道壞了多少人家清白。
他可懶得去裡麵看什麼狗血的戲劇。
惡心!
思慮一會,陳飛喊住阿紫,從懷裡拿出一塊碧玉玉佩:“阿紫,這是我家傳寶玉,有辟毒、清心之效,不管是去哪裡,安全第一。
我先去牧鷹,你們玩著,若是你要跟我走的話,明天早上再來接你。”
阿紫懵懵接過寶玉,瞬間感覺精神清明,眼睛一亮,似乎天地萬物都更加清楚些許。少女頓時知道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玉。
將寶玉貼身放在懷裡,阿紫鄭重點頭:“知道了,飛哥哥。”
“去吧!”
走了兩步,阿紫突然想起什麼:“哦,對了,若是我們遇到強敵,我該怎麼喊你?”
陳飛一愣,想了想道:“不用喊了,要是阿朱還打不過,喊我也沒用。
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會來給你收屍,然後給你做一副最好的棺材,燒上一屋子的紙錢,保證你在下麵過得快活。”
“樂爺,走咱們出去打獵玩!”
呆呆望著一人一貓快樂離去的背影。
阿紫:......
nima!
......
深夜,段正淳從床上醒來,發現一件好事和一件壞事。
好事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愛的女人們竟然全部都在方竹林的客廳。
容貌絕色,大氣端莊,擺夷族的酋長的女兒刀白鳳,也是鎮南王妃;聰明知進退的甘寶寶,萬劫穀穀主鐘萬仇的夫人;胸無城府乖巧的阮星竹,倔強絕美的秦紅棉。
甚至另外兩個:曼陀山莊的王夫人、丐幫副幫主馬大元的妻子,也被帶到了客廳,隻不過是兩具遺體。
還有他的幾個女兒和兒子們:阿朱,阿紫,木婉清,鐘靈,段譽。
壞事是,她們這些人全部中毒,被四大惡人之首的段延慶抓到這邊來,而他自己也是渾身無力,腰間劇痛,不知為何。
栽了!
段正淳苦笑道:“延慶太子,這局你贏了,但禍不及家人,你抓這些人乾什麼?”
江湖四大惡人之首的‘惡貫滿盈’段延慶是一個青袍老者,長須垂胸,根根漆黑,麵色肌肉全部僵硬,眼皮無法閉上,臉上自更無喜怒哀樂之情。
段延慶腹部發出陣陣恐怖之音:“哈哈,禍不及家人?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我一家全都死光?
段正淳,今日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將皇位傳於我,否則誅你滿門,一個不留!”
段正淳哈哈一笑,道:“我的皇位隻能傳給我兒段譽,要我提早傳位,倒是不妨,但要傳給旁人,卻是萬萬不能。”
身居高位他是清楚明白,若是不傳位自己還能有活的機會,否則必死無疑。
阿朱和阿紫兩女瑟瑟發抖的靠在一起,要不是場合不對,兩人甚至想吃瓜子。
一個神功蓋世,一個有辟毒寶玉,自然不會有一點影響。
這個色痞父親,竟然有這麼多女人不說,還大都是有婦之夫,簡直是斯文敗類,今天好好給他個教訓!
段延慶怒道:“好吧,我先將段譽這小子一杖殺了,你傳位給他的鬼魂吧!”
說著刷的一聲,將長劍抽了出來。
段正淳哈哈大笑,說道:“你當我段正淳是什麼人?你殺了我兒子,難道我還甘心受你擺布?你要殺儘管殺,不妨將我們一夥人一起都殺了。”
段延慶怒急,而且他知道段譽這小子內力深厚,六脈神劍使將出來,又有誰能夠抵擋得住?
這次抓住他,還是因為這小子一個人在外麵看著湖麵發呆,嘴裡一直喊著神仙姐姐,自己才能偷襲成功。
若是掙脫自己的穴位禁製,彆說大事不成,自己且有性命之憂,當即呼的一仗刺出,直指段譽後背。
忽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說到:“天龍寺外,菩提樹下,化子邋遢,觀音長發!”
段延慶一頓,頓時想起曾經那個自己最絕望又充滿希望的一晚。
上德五年,大理朝中忽生大變,上德帝被奸臣楊義貞所弑,段延慶在混亂中逃出大理。
等他練好武功,準備回來奪回江山,卻在湖廣道上遇到強仇圍攻,雖然儘殲諸敵,自己卻已身受重傷,雙腿折斷,麵目毀損,喉頭被敵人橫砍一刀。
他簡直已不像一個人,全身汙穢惡臭,傷口中都是蛆蟲,幾十隻蒼蠅圍著他嗡嗡亂飛。
後來才知道,如今之段家得高氏相助,再得皇位,而現任國君段正明是他堂兄。其寬仁愛民,很得人心,所有文武百官,士卒百九,個個擁戴當今皇帝。
但他不服,那皇帝大位本就應該是他的。
天龍寺是大理國段氏皇朝的屏障,曆代皇帝避位為僧時的退隱之所。他掙紮著一路來到天龍寺外,唯一的指望,是要請枯榮大師主持公道。
枯榮大師是他父親的親兄弟,有道高僧,是他親叔父,更是保定皇帝段正明的堂叔父。
他用手肘撐地,爬到寺旁的一株菩提樹下,一直等枯榮大師出來,卻不敢和其他人表明身份。
靜候佳音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
沒過不久,全身高燒,各處創傷又是疼疼,又是麻癢,實是耐忍難,他甚至想乾脆自儘了解自己。
月升中天之時,他忽然看見一個白衣女子從迷霧中冉冉走出。
林間草叢,白霧彌漫,這白衣女子長發披肩,好像足不沾地般行來。女子臉背著月光,五官朦朦朧朧的瞧不清楚,但段延慶於她的清麗秀美仍是驚詫不已。
“菩薩!”
誰知道,那女子聽到自己的聲音後,一言不發,慢慢解去了身上的羅衫,走到他身前,投入在他懷裡.......
無心插柳柳成蔭。
原來這才是他等候的佳音?
從那以後,段延慶重新興起鬥誌,苦練武功,才闖蕩出現在的名頭。
冥思許久,段延慶抬起頭來,遇到了王妃淚水盈盈的眼波,驀地裡他剛硬的心腸軟了,嘶啞著問道:“是,是你?”
刀白鳳緩緩點頭。
旁邊的段正淳有些莫名其妙,隨手將不知道何時耷拉在他頭上的綠葉子撥開。
哎,他這一生,擁有過這麼多千嬌百媚的絕色美人,還有親生兒子,女兒。
就算是現在死了,也不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