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滄浪亭。
滄浪亭占地一千六百二十畝,位於太湖中央,湖內側由山石、複廊及亭榭繞圍一周。
園內以山石為主,山上植有古木,山下鑿有水池,山水之間以曲折的複廊相連。山石四周環列建築,通過複廊上的漏窗滲透,溝通園內、外的山、水,使水麵、池岸、假山、亭榭融成一體。
滄浪亭閣隱藏在山頂上,亭的結構古雅,四周環列有數百年樹齡的高大喬木五六株。
“明道堂”是園中最大的主體建築,位於假山東南部,麵闊三間。“翠玲瓏”館連貫幾間大小不一的房室,前後芭蕉掩映,並植以各類竹二十餘種。
而且此院還得文學大家,前任宰相‘歐陽修’多次遊曆,題詞,在蘇州名聲極顯,作為阿朱姑娘的嫁妝之一,一點不顯得寒酸,
段正淳和夫人刀白鳳走在園林之內,隻覺那大理皇宮簡直就是破磚爛瓦,頓覺心酸。
要知道,在大理,他段家可是皇室子弟!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園外。
為了方便儀仗隊伍進出,聽說這慕容家花了三天時間搭建一條從太湖岸邊到這園林的木道,寬三丈,可真是財大氣粗。
“撕拉~”聽到奇怪的聲音,段正淳無意中看過去,頓時目不轉睛。
真白!
刀白鳳一把捏住他的腰間軟肉:“還看?怎麼,是不是還要找一房小妾?”
作為大理鎮南王,這段正淳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哪裡都好,文采風流,貼心周到,各種甜言蜜語能讓女孩子花心綻放,而且家世不凡,有權有才,更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太愛沾花惹草。這兩年自己兒子段譽愛上的好幾個女孩,竟然都是這冤家在外生的私生女,真是造孽啊!
段正淳卻沒有如往常一樣安撫她,反而皺眉,沉思。
他記得自己和另外一個女子阮星竹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雖然最後失散,但他在女兒的肩膀用秘術刻了一個段字。
而他剛才竟然在那個擦洗木橋的小姑娘身上見到。
難道她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段正淳有些苦惱,有時候多情帥氣,真的是一種罪!
刀白鳳看夫君冥思苦想,便再沒有打擾。她知道男人在想事情的時候,自己最好什麼都不要做,否則隻會適得其反。
身為大理鎮南王,也許在憂國憂民吧!
……
夜晚,大宋現任宰相蘇轍親自作為大婚司儀喊話,震驚眾人。
所有人都在猜測,這慕容家或者是喬峰到底是什麼來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慕容複和蕭遠山比鄰而坐,相視一眼,笑嗬嗬喝起茶。
兒子終於娶媳婦了!
阿朱終於嫁出去了,以後就隻有阿碧和樂爺兩個欺負他了!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喬峰和阿朱兩人心中甜蜜,隻覺此時此刻乃是他們最幸福的時間,和相愛的結婚,家人的祝福,天地見證。
此後餘生,白頭到老。
……
園外,阿紫站在山石上麵遙遙望著裡麵的熱鬨,很是羨慕。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裡麵那些人可能隨意一個決定,整個中原大地,萬萬黎民都得一顫。
她將來大婚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有這麼多人來祝福?
但隻說現在,人與人的悲喜並不相通,她隻覺得他們吵鬨。作為預備仆人,她連進去端茶遞水的資格都沒有!
那陳飛竟然說怕她毛手毛腳地做什麼錯事,更怕她想不開給客人下毒,然後被公子爺一掌擊斃。
她會想不開?隻要能活著,她可以做一切事情!
“你在那站著乾什麼?滾下來,還不去洗碗?”耳邊又猛地傳來聲音,給她嚇得一跳。
阿紫回頭,輕撫快速跳動的心口:“飛哥哥,下次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
陳飛微笑,一把抓住她的手,跳下山石就往浣洗房拖。
這丫頭,給點顏色就開染坊,必須得好好調教,把性子棱角磨平才行,不然將來不知道會惹出什麼禍。
“啊,有**害小姑娘了!”阿紫連忙大叫,今天來了這麼多貴客,是她唯一逃生的機會。
“嗚嗚嗚~”結果還沒喊一聲,小嘴就被捏住,半句話說不出來,反而流了不少口水。
被拿捏了!
突然,兩人前方被一個人攔住,來人一張國字臉,神態威猛,濃眉大眼,肅然有王者之相。
陳飛一愣,連忙將阿紫丟在地上,抱拳作揖:“慕容氏外務總管陳飛,拜見大理段王爺。”
段正淳皺眉:“陳兄弟,這小丫頭年紀如此之小,你這麼對她,是不是不太好?”
陳飛笑道:“好叫段王爺知道,此女乃星宿派門下,心思毒辣。前日裡窺視我慕容家,燕子塢要地,被正好路過的喬大俠抓到。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便想著調教與她,讓她改邪歸正,重新做人。”
“星宿派?”段正淳仔細打量地上可憐兮兮,惹人憐愛的紫衣少女,怎麼看也不像是個邪道中人。
思慮一會,段正淳抱拳道:“陳兄弟,本王有個不情之請,可否...”
“既然是不情之情就彆不必再說,段王爺,在下告辭!”陳飛直接打斷,然後便一手拎著阿紫準備離開。
作為慕容家的大總管,有樂爺罩著,他有麵對任何人說不的權利。
這色批,竟然想搶自己看上的姑娘,可惡!
“呃~”段正淳愣了下,一個閃身再次攔住,好言道:“陳兄弟,本王懷疑此女乃是我流落在外的女兒,可否行個方便?”
陳飛和阿紫頓時傻眼,有沒有這麼巧?
阿紫愣了一會,連忙掙紮:“對,對,對,我就是你失散在外的女兒,爹,你快救我!”
少女再次產生新的渴望,而且,王爺啊,以後她不就是郡主了?想欺負誰就欺負誰!
蕪湖!
“王爺,你不是在說笑吧?”陳飛懷疑道。
段正淳苦笑:“這位姑娘,肩膀上是否有個段字,而且身上還帶著一把小巧的同命鎖?上有刻字:湖邊竹,盈盈綠,報平安,多喜樂。”
阿紫聽到這話,大驚,隨後更是大喜,連忙想扒開自己的衣服證明。
“真的,爹,我就是你女兒!”
“啪~”一巴掌拍在這丫頭的後腦勺,陳飛正色道:“段王爺,不管此女是您的女兒,還是邪道妖女,還是什麼皇親國戚,隻要冒犯我慕容家,就得認罰。”
聽到這話,就算以段正淳的修養,此時也有些怒意,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以他的身份地位,還有江湖名聲,和這個小小家族的總管客氣說話,已經算是大大的賞臉。
結果這小總管竟然還一點顏麵不給?
“那便得罪了!”說著,段正淳閃身上前,對著這小總管一指,正是大理段氏的絕學:一陽指。
一陽指運功後以右手食指點穴,出指可緩可快,緩時瀟灑飄逸,快則疾如閃電,但著指之處,分毫不差。
當與敵掙搏凶險之際,用此指法既可貼近徑點敵人穴道,也可從遠處欺近身去,一中即離,一攻而退,實為克敵保身的無上妙術。
“啪~”霎時間,空中的段正淳發現自己被一道巨力砸到地上,臉上一疼,這才知道自己被扇了一巴掌。
阿紫的靈巧小嘴微微張開,受驚了!
“你到底是誰?”段正淳勉強掙紮起身,剛才那一巴掌幾乎將自己內勁功力整個給拍碎。
如此功力,必定是天下有數的強者,至於看起來年輕,很可能是保顏有術。
“慕容氏大總管陳飛!”少年高傲道。
“這次是警告,教訓,若是下次再動手,段王爺,您也不想您的夫人以後失去夫君吧?”
“你!噗~”段正淳一口鮮血從喉嚨湧出。
“走!”陳飛這才洋洋得意,隨時將阿紫放到肩膀上,扛著,大搖大擺離開。
被扛著的阿紫雖然覺得這奇怪的姿勢讓她很難受,卻突然有種異樣之感。
這飛哥哥長相清秀,武功還奇高,而且不像門派裡那些隻知道對她百般討好的廢物舔狗,有主見,有魄力。
好像也不差啊!
若是能做他的妻子,和他一起欺男霸女,豈不美哉?
回到家裡,陳飛隨手將阿紫扔到地上,大喊:“姑娘們,你們爺爺回來啦!”
“哎呀,飛爺爺回來了,快,姐妹們!”
“今天輪到我,你們可彆和我搶!”
“搶啥搶啊,咱們男人的能力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強!
大家一起!”
一聲聲嬌聲傳來。
阿紫抬頭,看著屋裡十幾個少女,燕瘦環肥,異域風情,應有儘有,頓時心中大罵。
狗男人!
……
夜晚,洞房花燭。
飲過交杯酒,喬峰凝望眼前的嬌豔少女,深情道:“娘子,咱們就寢吧?”
阿朱紅著臉微微點頭,羞中帶怯,有種彆樣風情。
片刻後。
“結束了?”
喬峰有些傻眼,都想把那飛總管偷偷塞給他的《春秋秘典》再看一遍。
這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樣啊!
“剛才隻是熱熱身!”喬峰冷靜道。
以喬峰武學之道的造詣,不一會就領悟其中真諦,對付這種強敵,無非就是四個字:軟磨硬泡。
而作為武道高手,喬大爺更是深知武學鬥爭之精要,見利即前,知難便走,風馳電掣,不恒其陣。
大半夜之後終於才占得上風。
……
第二日,開門,已經是正午,
喬峰抬頭望去,驕陽似火,走了兩步,腿有點顫。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小時候一個老人家和他說的話。
那時候小,貪玩,一次出去瞎跑,碰到一年紀不小的老漢在上坡路上拉著車,他就跑過去幫忙推。那車確實是特彆重,把他累得直喘氣。
上完坡老漢道謝。
他就客氣地回了句:”這是我推過最累的車。“
當時那老漢對他說的是:“小夥子,你還沒結婚,這話說得有點早了。“
以前不明白,現在他是真的懂了。
另外,這一會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這才是結婚第一天,以後還有幾十年,這日子該怎麼過?
怪不得那慕容複那麼好說話,結婚這種大事更是半個月就結束。
喬峰恍然大悟。
隨後想起阿碧在慕容家裡的地位,喬峰頓時覺得自己和那慕容複以後有不少事要好好談談,比如:食譜,特殊武學之類。
不然他感覺自己可能活不到五十。
大舅哥,救救我!
……
燕子塢,陳飛恭敬站在客廳。
片刻後,阿碧抱著一個孩子,出來。
“小飛啊,外麵發生什麼事了嗎?”
陳飛恭敬道:“兩件事。
第一:前些時日,那號稱精通百藝的聰辯先生號召天下棋手,參與破弈珍瓏棋局,江湖中去了不少好手。
最後那少林玄慈的私生子虛竹師傅誤打誤撞,以自填一子,死局求生的方式解開棋局,獲得隱士高手逍遙子傳承八十年內力,一躍成為天下有數高手。
第二:上次喬大俠在太湖河畔抓住的暗間:阿紫,其肩膀上有一個段字胎記,脖子上還帶著一把長命鎖,真實身份乃大理鎮南王段正淳的私生女。
那段正淳向屬下討要不成,還想強搶,我把他給打了一頓!”
“段?”聽到後麵的消息,阿碧陷入沉思。
八十年功力的高手,對於慕容家來說不算什麼,比比皆是。比如眼前的管家,天天跟在樂爺後麵混吃混喝,真實實力誰都摸不清。
但阿朱和她自小在一起長大,洗澡、大小解、睡覺兩人都常常在一起,身上的邊邊角角自然都摸索得一清二楚。
據她所知,阿朱的肩膀上麵也有個段字,而且身上也有個長命鎖。當時她還說這個段說不定是大理皇室的段,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阿碧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這小飛竟然還把那段正淳給打了一頓?要是阿朱知道……
“嗯,事情我知道了,另外你去滄浪亭通知下,就說我用重要的事情邀請阿朱,還有段王爺過來,吃個便飯。”阿碧吩咐道。
陳飛快速回道:“好的!”
還沒等他轉身走幾步,阿碧繼續喊道:“對那個阿紫好點。”
陳飛一冷,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阿朱,阿紫,這麼像,不會是一家人吧?
樂爺,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