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霧疼的輕嘶了一聲。
“媽,你說話就說話,能彆動手嗎?”
這已經是她不知多少次,因為宴寒舟挨責打了。
以前因為被迫完成係統任務,她即便心裡有不爽,也不願說。
可現在她都跟宴寒舟分手了,憑什麼還要因為他受這樣的責打。
“你這孩子,對人寒舟不禮貌,我還教育不得你了。”
杜美娟一臉無謂,皺著雙眼,反倒覺得是許清霧胡鬨。
許清霧:“……”
她餘光瞥向端坐在正中央,一派淡定優雅的宴寒舟,心中的冷意更甚。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就是宴寒舟的報複。
知道她家裡人偏向他,故意來她家找晦氣。
“既然你們都覺得宴寒舟好,那認他當兒子好了,我走!”
這種時候,她要再不走,也太窩囊了。
“許清霧,你給我站住,膽子大了,敢跟我頂嘴鬨離家出走了!”
杜美娟一聲冷喝,許清霧的腳步倏然停下。
對了,她還有件重要的事沒說。
“忘了告訴你們,我跟宴寒舟已經分手了。”
許清霧說這話時,特意轉過身來,欣賞全家人震驚錯愕的表情。
心中有種隱隱的快感。
他們不是喜歡宴寒舟嗎?不是想讓她攀上豪門成為宴太太嗎?
她今天就親手,打碎他們的黃粱美夢。
“這……這是真的嗎?”
杜美娟一臉怔愣,先是看了看冷笑望天的許清霧,才又轉頭看向沙發上的宴寒舟。
宴寒舟聞言,儀態滿分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向拿下巴對著他的許清霧,緩緩開口,“阿姨,清霧在跟我鬨脾氣,分手的事,我沒同意。”
許清霧瞪大雙眼看向宴寒舟,為他反複無常的無恥。
杜美娟跟許父,還有弟弟許天易,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姐,不是我說你,寒舟哥對你夠好了,你彆身在福中不知福,女人太作,可是會惹男人厭煩的。”
許天易一開口,許清霧刀子般的眼神就剜向了他。
聽聽,這是親弟弟會說的話嗎?
虧她往常大筆大筆轉賬往他那送,支援他各種不著調的興趣愛好,還有戀愛經費。
她決定了,就衝許天易這吃裡扒外的家夥,今天說的這話,從今往後,彆想再從她那薅到一分錢。
至於答應的婚房跟車子,他那麼會舔宴寒舟,讓他的寒舟哥給他買唄。
“清霧,你這脾氣確實該收收,這要以後跟寒舟結了婚……”
許父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許清霧本就被家人創的稀巴爛的心,這下直接搓成灰了。
還指著她嫁給宴寒舟?
“爸,你從小教育我,做人要腳踏實地,你跟媽就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我們家撐死了也就個小康家庭,人宴總可是寧市數一數二的豪門,要娶也是娶門當戶對的名門千金。”
許清霧這話,純屬敲醒還妄想當宴寒舟丈人跟丈母娘的爹媽。
哪知,原本還一門心思向著宴寒舟的許氏夫婦,一聽這話,立馬看向了宴寒舟。
“寒舟,我家清霧可是跟你談了很多年,這街坊四鄰都知道,你們是早晚要結婚的關係,你可不能辜負我家清霧。”
杜美娟最先開口,可聽到這貌似向著她的話,許清霧隻覺得無語更甚。
許父聽到老婆開口,也加入了“譴責”隊伍,“是啊寒舟,我們家清霧對你可是掏心掏肺,她要是有哪裡做的不好,你說,我們讓她改?”
許天易:“寒舟哥,雖然我也知道我姐各方麵都配不上你,可你要不要她,就真沒人會娶她了。”
許清霧:“……”
就離譜到,許清霧都氣笑了的程度。
她的家人,在宴寒舟麵前各種卑躬屈膝,說起她來,就各種貶低。
有時候她真懷疑,她到底是不是他們親生的。
“宴寒舟,你要是個男人就把真心話說出來,彆逼我在家人麵前翻臉。”
許清霧忍不了了,她說的話,家人是一個字都不信。
那好,就讓宴寒舟親口告訴,讓他們徹底死心。
宴寒舟:“跟清霧結婚的事,我會從長計議。”
是“從長計議”而不是“完全沒門”。
這模棱兩可的一番話,倒是寬了許家人的心。
也讓許清霧更震驚的瞪圓了雙眼。
“宴寒舟,你跟我進來!”
許清霧克製著火氣,把宴寒舟拉進了自己房間,隨後“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房門一關,就冷笑質問宴寒舟,“宴寒舟,你挺下三濫啊,在我這吃的虧,今天全讓我家人還給我了?”
她不信宴寒舟無辜。
事實上,宴寒舟也確實不無辜。
他清楚許清霧的軟肋是家人,也知道她的家人對他一向偏心偏袒。
“許清霧,我都親自上門見你家人,允諾鄭重思考我們的婚事,還給你送來禮服,你是不是也該適可而止了?”
他指的是許清霧的胡鬨,要知道,以往,他可從來沒有主動來找過許清霧。
他為她低了一次頭,這對許清霧來說,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宴寒舟,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說了,我們分手了!”
反複被許清霧提及“分手”的宴寒舟,顯然也人忍到了極限。
他一把攥住許清霧的手腕,將她拉向自己,眸眼暗沉,帶著濃濃告誡,“許清霧,是你死皮賴臉先纏上我的,就算要分手,也該我說分手!”
話落,抬手將她撇開,看著她失重跌坐在床上。
這一下,許清霧是真不明白了,“你不是討厭我嗎?不分手,還讓我跟在你身邊添堵,還是說,圍觀你跟夏妍可歌可泣的完美愛情?”
宴寒舟定定看向她,冷然一笑,“你果然是因為夏妍,許清霧,我不喜歡胡亂拈酸吃醋的女人,太蠢!”
夏妍是他曾經喜歡的人沒錯,可從她五年前,為了前途拋棄他,遠赴國外開始,他就發誓要把她忘了。
而且,就算他現在對夏妍還有感情,也容不得許清霧置喙吃醋,他已經把身邊最重要的位置給了她,她就該學會知足。
許清霧都被宴寒舟的自負自大,氣的笑出了聲,“宴寒舟,法製社會,我又不是跟你結了婚,我若說分,誰攔得住!”
看著陡然底氣十足的許清霧,宴寒舟怒了,他一把掐住許清霧的下巴,眸底跳動著危險的光,“誰給你的底氣,是那位京圈太子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