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霧做了個春夢。
她夢到祝苒真的給她把謝執,綁到了自己床上。
而原本以為高冷禁欲,要頗費她一番功夫,才能乖乖聽話拿下的謝執。
竟然主動在她麵前擺出了無數種撩人的姿勢,甚至還戴上了貓耳朵,裝起了軟萌的小貓咪。
他在夢裡叫她“主人”,乖的讓人忍不住想蹂躪。
“真乖。”
許清霧睡夢中發出一聲夢囈,伸手勾向了身側男人的下巴。
謝執原本也是昨日心情不順,多喝了幾杯酒,回到酒店,倒頭就睡了。
卻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整晚睡的極不安穩。
他好像進入了海底世界,一會被虎鯨壓身,一會被八爪魚纏住了脖頸,還有小魚,招搖的從他下巴遊過,掃的他簌簌癢,如同被貓抓。
“彆鬨——”
他恍然夢醒中伸手,抓住那撩人的魚兒。
入手的觸感,卻似一方溫涼的軟玉,指骨纖細飽滿,肌膚細膩滑嫩。
哪裡是魚兒的手感。
謝執那雙桃花眸,倏然睜開。
透亮如琥珀的眸底,便頃刻倒映上了許清霧恬淡安睡的側臉。
她不知夢到了什麼,麵頰微紅如醉,夢囈輕嗔,“謝執,彆這樣——”
本就驚訝自己竟然會跟許清霧同床共枕的謝執,在聽到她睡夢中,喊的是自己名字時。
突而無聲笑了,眼底閃過幾分玩味。
而後撐著起上半身,貼著許清霧睡夢中的軟耳,嗓音磁沉低緩道:“許小姐,天亮了,夢該醒了。”
許清霧迷迷糊糊中,先是感覺自己的手被一塊冷冰握住,然後就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低語,像是謝執的嗓音?
許清霧,你真是魔怔了,夢裡夢到謝執,夢醒了還幻聽人家的聲音,趕緊給爺,醒!
意念喚醒困意,許清霧睜開那雙如霧撥散的眸,就對上了謝執那雙清潤多情的桃花眸。
大腦出現瞬間短路:這是夢?還是夢還是夢?謝執真在她床上?
“許小姐,醒了?”
看著許清霧一臉茫然的傻樣,謝執拖腔拖調的開口,這癢入骨髓的聲調,直直把許清霧混沌的天靈蓋,給劈的耳聰目明。
直接抱著被子,就從床上滾了下去。
一雙杏目圓睜,看著眼前慢條斯扣上襯衣紐扣的男人道:“謝執,你怎麼會在我房間?”
謝執指尖捏著紐扣的動作一頓,多情的眸眼轉涼,單側唇角微揚了揚。
“這句話,難道不該我問許小姐,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
許清霧:???
大眼瞪小眼的最後,就是穿戴齊整後,各站一邊的許清霧跟謝執,等到了前廳經理跟昨晚值夜前台工作人員的三鞠躬道歉。
“許小姐,謝先生,實在抱歉,昨晚入住係統維護出現故障,新來的實習生又沒把好關,才鬨出了這樣的烏龍。”
許清霧:“……”
謝執:“……”
合著是一房二租的事,發生在了她身上。
重點是,這還是好幾萬一晚的總統套房。
“經理,這不是道歉能解決的事,我差點被人當女變態報警了。”
說到這裡,許清霧餘光白了眼身姿挺拔,即便碰到這種糟心事件,還能淡定維持優雅的謝執。
對比之下,她顯得就有點著急上火。
能不急嘛,畢竟一分鐘之前,這位爺還要拉她去見警察叔叔。
“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這樣,昨晚的房費全免,這邊再給兩位贈送兩張自助餐廳午餐券,以及,兩位造成的損失,酒店一力承擔?”
說到損失時,經理一臉誠懇。
可許清霧突然就有點不好接話了。
要說損失,好像也沒啥損失,兩人蓋著被子純睡覺,什麼也沒做。
要真說有什麼,大概就是清早被謝執誤解,刻意騷擾。
“損失就不用了,我沒那麼多事兒,你們還是問問這位謝先生?”
許清霧加重了“謝先生”三個字,嗓音中明顯含著氣。
謝執也知道自己誤會了人,抬了抬手,示意經理跟工作人員先退下。
等人走後,才走到許清霧麵前,誠心誠意道:“抱歉許小姐,是我先入為主,誤會了你。”
人都低頭道歉了,許清霧自然不可能再揪著不放。
“沒事,這事就過了吧。”
她想的是,一會就下去辦退房,今天就買齊家具,至少買張床,好搬去她的新彆墅住。
“不能過,是我失禮,該請許小姐吃頓賠罪飯。”
沒想到謝執還挺有原則,一聽這話,許清霧心中的火氣,徹底被平了。
隻是,她剛被謝執哄好了。
對方卻突然,朝她的方向逼近了幾步。
分明是笑意灼灼的模樣,許清霧卻覺得,這男人氣場莫名駭人。
下意識就往後退了兩步,後背抵上了門板。
“隻是,有件事,我還有點好奇?”
謝執煞有介事開口,許清霧眼皮一跳。
“什麼事?”
男人穠麗的眉眼,漾開淺淺醉人的笑,“許小姐夢到了什麼,以至於,在夢中喊我的名字?”
許清霧的身體驀然一僵。
幾分心虛,從心尖倏然溜過,眼神也有幾分不自然的閃躲。
夢到了什麼?當然是夢到了謝執對她自薦枕席,花樣百出討她歡心。
可是這麼變態的夢,她能說嗎?
“哦,謝先生聽錯了,我哪有喊你的名字。”
許清霧是專業演員,情緒切換自如,很快就端著一副茫然模樣,看著謝執眨巴眼。
“是嗎?可我不巧錄下來了,要不要放給許小姐聽?”
謝執亦無辜的晃了晃手中的手機。
急的許清霧在心中破口大罵,誰這麼變態錄人夢話。
“怎、怎麼了,我做夢說夢話你還要管,我說我就是對你起了念,想包養你成麼?”
比起直接被人播放夢話,許清霧還不如找個更妥帖點的理由。
反正謝執現在有富婆包養,未必會跳槽到她這裡來。
這話,也有揶揄謝執的意思,她倒要看看他臉皮有多厚。
哪知,謝執聽了許清霧的話,看她的眼神都帶上了某種了然的徹悟。
“多少錢?”
許清霧:?
謝執斜倚在門邊,笑的一臉純良無害,“我是說,許小姐打算拿多少錢包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