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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從張周處回去之後,就心心念念要去參加演兵。
“如果我能像他說的,在這次演兵中拿到優等,比那些經驗豐富的將領成績還好,那父皇必定對我刮目相看,到時我說自己懂兵,父皇就不會再反駁我,看那些大臣以後還敢不敢對我甩臉色!”
朱厚照急於想證明自己。
但張周好像不“給力”,畢竟以張周所說的,新的演武場要到六月才能正式開始投入運行,而以往的演武場在配置上明顯不行,在檢測成績上也有一定的偏頗。
朱厚照甚至單獨給老父親上了一道奏疏,催促朝廷在選拔和任用武將上,要充分考慮到實戰演練的成績,其實就是催著老爹調人力物力去完成演武場的建造。
朱佑樘看到這種上奏之後,差點又想讓人去把熊孩子喚來教訓一頓。
但朱佑樘是疼孩子的,而且他自己也覺得張周推行的計劃是有效的,於是還是讓人去推進建設,為了方便讓朝中大臣理解,他還特地讓內閣派一人前去監督,做好溝通工作,而這個任務就落在了謝遷頭上。
……
……
這天謝遷先派人去跟張周約定了時間,然後一起到城內軍火庫裡檢查庫存等事。
跟朱佑樘看到滿倉庫的火炮和火銃一樣,謝遷也對張周這種玩命發展軍工有些驚訝,要不是他知道朝廷戶部到底給張周調撥了幾兩銀子,也知道張周都是靠個人能力把這些武器製造出來的,他肯定會上奏朝廷,說張周以窮兵黷武為目的,行勞民傷財之事。
“謝閣老,你也看到了,都是鐵器,是用到很多人工,但就算是不鑄造成火炮,它也變不成大明的稅賦,總不能讓我把開采出來的煤炭和生鐵都變賣出去吧?”
張周似乎也想到了謝遷心中所想,然後就提前把謝遷的嘴給堵上。
但以謝遷的能言善辯,從來不甘心在口舌之事上落於下風。
謝遷道:“蔡國公,你是真能折騰,鐵器就算了,那石炭到底也能作為民間所用,為何就不能聚攏起來,減少朝廷每年的開銷,甚至是給府庫帶來營收?”
“啥?”張周道,“我采煤,送府庫堆起來,然後做什麼呢?”
“你……”
謝遷本有無數種說法來反駁張周,但因為張周特殊的身份地位,他還真不知該從哪個方向開口。
老謝也有啞口無言的時候。
因為一個顯著的問題是,朝廷對於張周提請的錢糧調撥等事,從來都是推諉和敷衍,沒有一條是準允的。
大概的意思就是,張周花大力氣開采出礦產,變賣或者是直接送到朝廷貯存,然後被朝廷傳統文臣所掌控,寧可堆在府庫裡也不給張周用度調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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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張周在質問他謝遷,我費力給自己挖坑找麻煩,我是有病嗎?
謝遷整理了一下情緒,氣勢仍舊很足,問道:“演武場又是怎麼回事?京營在京師周邊那麼多的校場,還不夠你這趟嗎?之前你在城外搞什麼炮場,可是空置出幾百頃的土地,如今再搞什麼演武場,豈不是又要損害京畿百姓的利益?”
什麼事都拿百姓說話,正符合文臣“一心為民”的思想。
但這些在張周聽來,不過是文臣行政治鬥爭的手段,也就是先把自己擺在一個道德製高點上,去反對政敵的舉措。
張周道:“謝閣老誤會了,新的演武場也隻是在原有的場地上進行改建,規模上並沒有擴大,隻是增加了很多設施,模擬戰場上的環境。我知道謝閣老擔心什麼,勞民傷財嘛,放心,這次演武場的改造,一律都是用京營的人,錢糧方麵也是靠內府來支撐。”
“內府的銀子不是戶部調給的?”謝遷好似找到了跟張周爭論的突破口。
謝遷正在吹胡子瞪眼,戶部左侍郎王瓊也是聽說謝遷來視察,帶人過來,正好聽到謝遷朝張周嚷嚷。
他走過來行禮,卻也不知該說點什麼好。
“德華,你來得正好,你說說,這次演武場的事,預估要花費多少帑幣?”謝遷似乎還記得要把王瓊拉到正途,以王瓊傳統文臣出身,想聯合起來給張周施壓。
王瓊道:“戶部對此並不知情。不過以陛下之意,由京營出人改造,所耗之費用,由西山鎮來出。與西山修造城牆之事,一並推進。”
“什麼?”謝遷皺眉。
說是內府出錢,其實是張周自掏腰包。
張周的產業可不單純是在西山,還有永平府和大同,各種礦產的收入非常豐厚,畢竟張周所發掘和找人開采的都是富礦,還有所使用的開采法,以及各種工具等,都算是這時代比較先進的。
比之傳統的采礦方法更有效率,賺到的銀子數量,自然也不是一個腐儒出身的謝遷所能理解的。
張周歎道:“我來回答謝閣老這個問題,修造西山的城牆,不算占役的京營兵士人工的費用……當然,這部分也會拿出銀兩作為津貼之用,再加上改造演武場,一共要花費大概白銀十五萬兩銀子。”
“多少?”
謝遷一聽就急了。
十五萬兩白銀,朝廷若是想拿出這麼一筆額外的開支,沒幾個月的東挪西湊都是辦不到的,而張周這裡隨便就能拿出十五萬兩銀子來修造城牆和改造演武場。
有種大朝廷外小朝廷的感覺。
王瓊道:“這是保守估計吧,若是要將西山的城牆造得更為堅實,隻怕這些還不太夠。”
張周點頭道:“理論上是如此,但西山要作為京師周邊衛城的存在,自然不能隻靠城牆的高深,更主要是靠火器的加持,如果各方向都配備大批的火炮,這樣即便不用布置太多兵馬,賊人想攻陷這座城池,也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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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瓊這才明白張周的意思。
造城牆隻是其中一部分,而新的城牆必然符合大明軍隊新式的作戰風格,也就是要增加很多的射擊孔,再增加火炮的放置點,如此來形成壁壘,如此就算是城牆沒多高,任何的敵寇也打不進去。
謝遷聽二人的對話,有些氣急。
本還覺得王瓊是個“正常人”,但聽二人對話,就覺得王瓊已經徹底被張周給洗腦了,這對話儼然是沒把他這個內閣大臣當回事。
“張秉寬,老夫問你,既然你有十五萬兩銀子,為何還要跟朝廷討要製造艦船的銀子?這十五萬兩,用在造船上不好嗎?”
謝遷想到了張周之前以兵部尚書為名義,跟朝廷要造船銀子的事。
總算找到合理的理由,來說明你不務正業。
張周道:“一碼是一碼,若是朝廷認為調撥錢糧來造船,是沒有必要的,我也不能勉強,但演武場和西山的城牆修造等事,卻是勢在必行的,當然,造船的費用我也在籌措,而且負責經辦此事的唐寅也即將回京,到時不妨由他來跟諸位說明造船之必要。”
謝遷將頭彆向一邊,他都懶得搭理張周。
“謝閣老可是還要前去走訪演武場改造之地?”張周問道。
“當然要去。”謝遷道,“皇命在身,但無須你再陪同,德華,你跟老夫走一趟。你蔡國公是何等大忙人,連朝議都能經常缺席之人,老夫也就不打擾你做事。”
顯然謝遷不想跟張周有過多交流。
眼下並不是要去收攏張周,或者說已經過了收攏的時候,雙方已經形成根本上的對立,暫時也看不到解決這層矛盾的希望,雙方的對話很容易是說多錯多。
謝遷作為朝中的老前輩,還是會繃著端著,以維護傳統文臣的臉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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