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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好日子到頭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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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綠水帶著小長今出現在張周麵前。

她們都身著朝鮮的服飾,像是大號的連衣裙,帶著一股異域風情,見麵後右手放在左手上,平抬到眉前,雙膝下曲後以近乎盤腿的方式給張周行大禮。

看上去很隆重,但張周卻覺得不太順眼,這畢竟不是大明女子的禮數。

二女以訓練過許多次的漢語,將她們對張周的問候之言,以近乎同一步調的方式說完,最後還很隆重給張周叩頭。

張周道:“起來吧。”

二人隨即便站起身來,低著頭不與張周對視。

“張綠水?可以,二十多歲的年歲,如花一般的少女,聽說你嗓音還很不錯,的確算是女子中的翹楚了。”張周好像很滿意,點頭道。

張綠水麵色帶著些許期待,從她的神色反應,張周就知道這是個很懂得男人心性的女人。

大概張綠水此時已經在琢磨,如何去跟張周身邊的女人爭寵了。

“我找你們來的目的,有人跟你們說過嗎?”張周目光又落在小長今身上。

曆史上的長今,大概也隻是個傳說而已,很多資料難以搜集全,張周也不確定這是否為朝鮮人隨便找來的糊弄他的女孩子,但從之後一番調查來看,名字什麼的能對上,年歲大致也相當。

隻是經曆方麵……本來曆史就沒有著墨,還是難以確定。

張綠水道:“未有人言及,不過應該是侍奉大人於跟前,端茶遞水極儘恭敬之事。”

“錯了。”張周道,“我是把你們送到京師,開個歌舞的館子,讓你們唱朝鮮小調的,也不管是不是朝鮮本地的,但凡是我教授給你們的音律,你們一概當成小調唱就行。”

張綠水瞬間有種天堂跌入地獄的感覺。

自己好不容易巴結上大明的高官,以為自己人生要上一個台階了,結果是被張周賣去“窯子”當歌女?

張周從桌上拿起個本子道:“這裡有中原音律的圖譜,我不知道你們是否學過,沒學過也不要緊,以後呢會找專門的樂師來教導你們,你們平時的任務就是好好唱曲子,給我賺錢。”

大明的萊國公,弄倆朝鮮女人回來,隻是為了讓她們出去唱歌賺錢?

這簡直是顛覆了張綠水的認知。

就算她不是大明子民,也知道張周在大明的名聲有多高,也知道張周是有多得聖寵,自然也知道張周家財萬貫,她不覺得張周需要靠找人賣藝來賺錢,那就可能是……讓她們代表朝鮮人,去接受大明百姓的嘲弄?讓大明百姓看她們被當成猴子一樣戲耍?為了彰顯大明國威?

想到這裡,張綠水心中自是有一股極大的委屈,那也是心裡上的落差,讓她忍不住要流淚。

旁邊的小長今則抬頭看著這個一路上與她同甘共苦的“姑姑”,她還不理解,為什麼知道要去大明唱歌,會讓張綠水情緒如此反常。

張周道:“委屈嗎?還是覺得,你有更高深的理想,不想屈就於大明一處歌舞館子呢?”

張綠水道:“奴婢不敢。”

張周笑道:“我是救了你啊。如果按照我所推算的曆史,在發生撥亂反正之事後,你應該命喪黃泉。”

“奴婢不明白。”張綠水好奇望著張周。

這怎麼就突然提到玄學的問題了?

還說我會死於非命?可樸元宗他們造反,跟我一個大君家中的奴婢有什麼關聯?難道是說我會死於亂軍?

張周一招手,令劉貴到跟前來,張周對劉貴道:“這一路上派人照看好她們,彆出什麼意外,到京師之後我會給你地址,把人送進去。等訓練差不多之後,就可以出來演出了。”

“是。”劉貴笑著回應。

他也覺得,張周是在故意戲弄朝鮮女人,讓大明子民可以看朝鮮女人的表演,好像也是一種不同尋常的消遣方式。

但就是這兩個女子本身就沒什麼社會地位,讓她們去唱曲,好像也達不到羞辱朝鮮人的目的。

……

……

“姑姑,你怎麼了?”

回到臨時住所之後,小長今終於忍不住問道。

張綠水擦了一把眼角的淚水道:“沒什麼,我們要好好保住命,這樣才有機會離開大明,回到朝鮮。”

小長今道:“姑姑不是說,以後我們不回朝鮮了嗎?”

張綠水一時無言以對。

之前她的確覺得,以後就算不是張周的女人,也會是萊國公府的奴婢,既然是張周點名把她們帶過來的,那無論如何她們也不會獲準回朝鮮。

但現在她想法不一樣了。

如果張周是以她們為代表,去羞辱朝鮮人的話,過一段時間,或許就會換幾個朝鮮女人過來……她們就是微不足道的棋子,可以隨便被人拋棄的,她們也就不會得到什麼重視。

“阿娘。”

正說著,小長今突然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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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麵跟著朝鮮士兵走過來一名婦人,小長今很高興,要上前卻被張綠水拉住。

隨後婦人跟士兵說了幾句之後,才走過來道:“長今,從沈陽離開之後,可能我們就不同行了。”

“為什麼?”

小長今一臉委屈。

婦人道:“我們要照顧一位貴人,她會在沈陽停留幾日,才會繼續走,去往何處還不一定。”

說著,婦人看了張綠水一眼道:“多謝您照顧長今。這是一點心意,還望您能繼續照顧她,以後她的路,要靠她自己走了。”

“阿娘,我想讓你們跟我一起走。”小長今在流淚。

張綠水道:“長今,她並不是你的生母,以後我做你的娘也是可以的。”

“不,你是我的姑姑。”小長今繼續在哭著。

婦人起身來,好像是一狠心,轉身往士兵那邊走去,然後在士兵帶領下,二人很快進入到夜色之中。

“嗚嗚嗚……”空氣中隻有女孩子的哭聲。

張綠水道:“我想,他們也是知道我們去了大明京師,也不會獲得什麼地位,所以才會棄你而去的吧。”

說話之間,張綠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憤世嫉俗的恨意。

可小長今並不受她的挑唆,隻是在哭著,然後張綠水很煩躁道:“彆哭了,被明朝人看到,會斥責我們的,休息好,明日就要繼續去大明京城了。”

……

……

京師,皇宮。

六月二十九,張周從沈陽中衛出發的第五天,朱祐樘在京城內也收到了張周的上奏,著重提到了陸完之前曾暗示過的,有人在暗中聯絡朝官,跟朝官有非一般關係結交之事。

“陛下,看來是萊國公已留意到民間有人對他的攻訐。也意識到,有人或有不臣之心。”負責來給朱祐樘送信的楊鵬,在沒有蕭敬等人在場的情況下,說話更為直接。

朱祐樘道:“查到那件事的始作俑者了嗎?”

楊鵬道:“或跟宗室有關。”

“果然啊。”朱祐樘起身,從乾清宮的案桌之後走下來,到楊鵬麵前,“之前就有人說過,一旦朕的子嗣不多,就會有人覬覦皇位,對那張龍椅有不尋常的想法,現在是被說中了。是朕的兄弟嗎?”

楊鵬急忙回道:“還沒查出具體是何人。”

朱祐樘走到楊鵬身邊,就是刻意要壓低聲音,似也是避免有外人聽到,他道:“不管是誰,要嚴查。如實上報,哪怕是朕的至親,也無須隱瞞。”

“是。”楊鵬俯首領命。

朱祐樘好似感慨道:“先是勳臣,再是文臣,後有外夷,可能下一步,朕就不得不對宗藩出手了,宗藩那麼多族人,耗費朝廷無數的帑幣,卻還有人惦念著要禍亂朝綱,換了以往朕定會想得過且過,但現在他們犯到朕和秉寬的頭上,那就彆怪朕不念舊情。”

楊鵬一聽就明白了。

皇帝現在是硬氣了,軍事上有建樹,又知道這兩年對草原用兵,準備還不夠充分,那就先利用這兩年在北關製造兵器及練兵。

也不能隻顧著對外之事,在草原用兵之前,皇帝似乎有意收拾朝廷內外一切隱患,就好像張周對女真用兵,對朝鮮施行離間和顛覆一樣,目的都是為了控製內局。

現在遼東的事情基本平息,皇帝便想著對大明宗室下手,自然也還是會繼續借助張周的力量。

“楊鵬,你不會讓朕失望吧?”朱祐樘突然厲目打量過去。

楊鵬急忙道:“奴婢願為陛下肝腦塗地。”

“哼。”朱祐樘道,“其實一直以來,攻訐你的奏疏也不在少數,而細查之下,有很多事其實你也做過,要不是你趁秉寬的手,能為他所用,朕或早就將你調去不相乾的衙門。”

楊鵬跪下來道:“奴婢該死。”

當太監的,要深切領會皇帝的用意,這是敲打,強行為自己辯解的結果,就是失去皇帝的信任,甚至是失去自己的小命。

朱祐樘道:“元凶查不出來,就先把那些不好的風聞給壓住,尤其不能讓京師的士子隨便參與其中。”

楊鵬道:“回陛下,如今京師中士子都在忙著談論心學和理學之爭,對萊國公並非有過分非議,即便是支持理學的,也認為當在萊國公回朝之後,在學術上壓製,並不會無端去攻擊。”

“他們倒還識相。”朱祐樘冷冷道。

楊鵬分析道:“或許那些士子也都是顧全自己的顏麵,認為在學術上若無法將萊國公所創立的心學壓製,去攻擊萊國公的為人,以及其為朝廷所做的那麼多事,是為手段不正,才未去傳播謠言。”

朱祐樘道:“你覺得,他們是這麼講道理的人嗎?”

楊鵬一想,應該不是。

文人最喜歡揪彆人的小辮子,尤其張周還樹立了那麼多敵人,在朝中聲望那麼高,他們就真的不會去從張周的私德去質疑張周的學術?

朱祐樘一擺手道:“這兩日你便動身去永平府,去那邊接應秉寬回京,路上把你所查的一並告知於他,等他回京之後正好接手調查。記住不要將消息外泄。”

“是。”楊鵬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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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個提督東廠太監,其實就是個傀儡,皇帝真正讓把東廠交給張周,隻是礙於張周是為文臣兼萊國公的身份,不方便讓張周正式接手。

這似乎也解釋了,為何他楊鵬到現在連個司禮監太監都不是,居然可以提督東廠,而比他有能力的韋彬和陳寬等人卻拿不到這差事……還是因為之前他巴結張周表現非常“出色”,或者說在皇帝看來,他楊鵬是個當狗的好材料,這才會把他抬到現在的位置,也是為張周處置東廠之事做準備。

……

……

楊鵬離京,是在秘密中進行,朝官是不可能知曉的。

但蕭敬作為司禮監掌印太監,卻很清楚楊鵬的動向,尤其東廠之前還是他的地頭,哪怕他現在不提督東廠了,也是因為他“高升”司禮監掌印,東廠內的人對外人可以隱瞞,對他可不敢有任何的欺瞞。

陳寬作為如今司禮監首席秉筆太監,也本應該是廠公的不二人選,現在被楊鵬占了位置,他自然有所不服。

最近陳寬跟蕭敬走得很近,可說是極儘巴結,就是為了讓蕭敬幫他把楊鵬給弄下去。

“楊鵬從給李廣當走狗,就一直對咱這些人不敬,到現在他還是那麼目中無人,現在他覺得有萊國公為他撐腰,可能都在想如何取代咱家!”

蕭敬提到楊鵬,也是恨恨然。

他提督東廠時,楊鵬作為他的手下,就屢屢跳過他去巴結張周,在幫張周督造清寧宮、翻修張家家院時,楊鵬便屢屢出麵,甚至還想幫張周引介那些有送禮意圖的傳奉官……這些連蕭敬自己都無緣接手。

等於說這些權力,本來屬於李廣,李廣倒台之後楊鵬沒有把權力交給他,而是想轉交給張周。

後來張周崛起,皇帝嚴令內官不得乾涉朝中用人大事,以至於那些貪贓枉法的機會最終也沒落到他蕭敬頭上……蕭敬名義上是清正廉明,但這種彆人往自己口袋送銀子,以前都還是潛規則,絲毫不用被擔心問責的事,他當然會氣惱於楊鵬的“背叛”。

陳寬道:“楊鵬在東廠時,可就是李廣安插過去的,他對您不敬,便不會容於朝中這些人。”

蕭敬冷冷道:“他去見萊國公,等於說是向萊國公投誠,還是陛下吩咐他做的,雜技這些人又如何?難道派個人,去跟萊國公表明一下立場,說咱也會跟萊國公一條心?萊國公能信嗎?”

“那……”陳寬有些忌憚。

既不能站在張周一邊,或者說不能取得張周的完全信任,那司禮監現在就要站在張周對立麵了。

之前在戴義為掌印太監時,陳寬和韋彬似也不用擔心跟張周交惡的問題。

可現在……張周既有權傾朝野的傾向,蕭敬自然容不下,以後司禮監兩個秉筆太監,就等於是被蕭敬架著綁到了張周的對立麵。

在張周如日中天的時候跟張周對著乾,那跟自尋死路好像也沒什麼本質不同。

蕭敬道:“把消息外泄出去,就說是宗室有人想顛覆朝廷,故意中傷陛下跟萊國公的關係,惡意詆毀萊國公過去兩年的功勳。”

“這……怕是不妥把?”陳寬不太想這麼做。

皇帝沒說讓把事泄露出去,卻是身為皇帝近臣的太監,尤其是蕭敬這般的掌印太監去泄密,有點……違背了身為內官的準則,那就是一切以皇帝的意思為先。

“你是朝臣,還是家奴?”蕭敬突然冷冰冰問了一句。

陳寬一怔。

在他思忖之後大概明白,要是家奴的話,那的確應該以家主的意見為先。

如果是大明的臣子,那就應該以朝堂的穩定為重……

蕭敬繼續道:“事在暗中傳,跟事在明處傳,意義是有所不同的。也當是讓那些心懷鬼胎的人,有所收斂吧。你覺得咱家是在害萊國公?還是刻意違背陛下的旨意?”

陳寬心想。

你蕭敬不會看不出來,陛下有意要針對宗室吧?

這時候把事擺到明麵上,還讓可能牽扯其中的宗室成員有所收斂,那不等於是在暗中破壞皇帝的計劃?

但要說這是跟皇帝和張周作對……好像也沒那麼嚴重,同樣是在扼製謠言,所用的方法不同而已。

但怎麼看,蕭敬好像已不單純是跟文臣站在一起了,有點是在往保宗室清譽的方向發展。

“這是對付楊鵬的手段。”蕭敬再次用言語去寬慰陳寬,“讓楊鵬手足無措,那他在東廠的差事辦不好,陛下就會另擇提督東廠的人選,你不就有機會了?”

“是。”

陳寬打消了疑慮。

他是不得不接受蕭敬的授意,因為他陳寬現在沒有資格去與任何人叫板,退一步說,即便蕭敬被皇帝厭棄而趕出皇宮,照理說也不會太影響到他陳寬的地位。

皇宮就是這樣。

都是皇帝的家奴,如果一動一大窩的話,那皇宮內近乎所有人都有派係,每次的鬥爭都要倒一片,很可能皇宮內從政的太監人數都不夠了。

“唉!”

蕭敬重重歎口氣道,“萊國公回朝,這半年多的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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