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暖見墨霆琛誤會了,還試圖解釋,可聽到最後一句質問,她立刻打消了解釋的念頭。
話不投機半句多。
“對,都是我做的,那你想怎麼樣?”
坐在沙發上的夏清清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心頭暗爽。
這段時間的擔心與委屈瞬間被磨平。
為了維持人設,她還是出聲勸解。
“霆琛哥哥,你彆生氣了,暖姐姐肯定不是故意這麼做的,她可能是想緩和你們的關係,隻是辦法沒用對。”
“我們的事,你彆管!”
夏清清見墨霆琛神情陰沉至極,也不敢再說,安靜而富有興致地繼續看戲。
“你還有臉問我?”墨霆琛的眼神仿佛淬了冰般冷寒,狠狠凝著時暖,“三年前你爬我的床爬得理所應當,那你有什麼資格覺得委屈?如今的這一切,是你作繭自縛,你就該安分守己,而不是挑撥爺爺來逼我!”
時暖暗暗吸了口氣,就因為三年前的意外,她賠了自己,還差點把弟弟賠了進去,難道她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嗎?
這三年她處處容忍,謹小慎微,本以為墨霆琛會通過與自己相處,明白自己不是他所想的那種人,可沒想到他卻連了解自己的時間都沒有。
可她知道自己的這些話在墨霆琛眼裡,是死不悔改的狡辯。
所以她累了,不想再費口舌了。
夏清清聽到墨霆琛提到三年前的事,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
墨霆琛的注意力都在時暖身上,沒注意到。
見她神色冷漠,他眼神愈發冷峻,“你以為你不說話,就能抵消你三年前犯的錯!時暖,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自以為是耍你那點小聰明,否則彆怪我翻臉無情!”
時暖猛地抬眸看向他,眼神平靜到沒有任何情緒。
墨霆琛冷不丁被她這麼看著,心莫名一沉。
下一秒,時暖突然轉身從衣帽架上取下了自己的包,將早就放在裡麵的一份離婚協議拿了出來,舉給墨霆琛看。
“如今你和我都相看兩生厭,那就彆浪費彼此的時間了,早點簽字早點解脫。”
說著,她又從梳妝台的抽屜裡拿出一支筆,準備簽字。
墨霆琛沒想到時暖竟然把離婚協議都隨身攜帶,薄唇勾起冷冽的弧度。
又玩這招,她又在算計什麼?
夏清清看到離婚協議時,心情一下激動,但餘光注意到墨霆琛臉色不好,又立馬將這份激動壓抑住。
“暖姐姐,你彆衝動,離婚不是小事,你和霆琛哥哥現在都在氣頭上,還是等你們都冷靜一下再說吧。”
時暖不為所動,飛快簽下自己的名字,玩味看著她,“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嗎?”
夏清清仿佛是受了莫大的刺激,小臉都白了,委屈解釋道:“暖姐姐,你怎麼會這麼想?我跟霆琛哥哥關係清白,沒有任何越矩的地方,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時暖嘲弄地掃了她一眼,懶得應付。
隨手把自己你已經簽字的離婚協議,遞給了墨霆琛,“簽了字,你跟夏小姐就能名正言順在一起了。”
夏清清卻戲癮上身,揚起無辜的小臉,望著墨霆琛。
“霆琛哥哥,暖姐姐肯定是生氣你剛才誤會她推我的事了,你趕緊跟她道個歉,讓她不要誤會。墨爺爺還在病著,這麼鬨下去他老人家肯定會難過的。”
墨霆琛淡漠地看著她遞出來的離婚協議,毫無溫度的眼瞳微縮,卻沒有伸手去接。
“時暖,你這次有點過了。”
時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他,“我在成全你們,你看不出來?”
墨霆琛的下頜線緊繃,輪廓愈發棱角分明。
夏清清見他遲遲不動,怕他不答應,趕緊出聲,“霆琛哥哥,你千萬不要答應暖姐姐。當初的事我早就不怪她了,你趕緊哄哄她。墨爺爺還病著,要是驚動他老人家就不好了。”
她很清楚墨霆琛因為三年前的事,一直對時暖頗為不滿,所以自己越是表現得大度不計較,那墨霆琛就越是會內疚。
果然,她剛說完,一直沒動的墨霆琛就接過了時暖手裡的離婚協議。
她眼瞳微瞠,喜悅幾乎要爬上她的眼底。
卻聽他突然話鋒一轉,“清清,你先出去。”
夏清清不敢置信,“霆琛哥哥,我不放心。”
墨霆琛麵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夏清清心頭一緊,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不宜再惹他,當即乖巧點頭,“好,霆琛哥哥,我聽你的。”
反正墨少夫人的位置遲早是她的。
不差這一天兩天。
墨霆琛不置可否。
等夏清清出去並把門重新關上後,他才把玩起了離婚協議。
“時暖,你一次次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不僅拿爺爺做擋箭牌,現在還學會用爺爺反向威脅我了?你真是能耐啊。”
時暖在夏清清離開後,整個人就不由自主開始緊張。
不怪她,每次跟他獨處,都沒好事。
“我威脅你什麼了?墨少夫人這個位置,你不是一開始就想給夏小姐嗎?現在我好心成全你們了,怎麼還是我不對?”
“噠——”
墨霆琛將離婚協議重重拍在桌上,而後邁著大長腿靠近她。
他不說話,甚至臉上都沒有表情。
可時暖卻莫名覺得心慌,幾乎是本能地朝後退。
忽然腳下一絆,她來不及掙紮就跌坐在了床沿。
見自己無路可退,她攥緊了床單,緊聲道:“有事說事,你彆不說話。”
“嗬。”
墨霆琛俯身,高大的身形猶如一張密網,將時暖從頭到腳全部罩住。
熟悉的壓迫感,讓時暖不由瑟縮了一下。
她不敢看他的臉,立刻垂眸。
墨霆琛見她當起了鴕鳥,聲音仿佛淬了冰,“剛才不是很趾高氣揚嗎?現在你怕什麼?還是說你想學清清的柔弱,來換我的心軟?”
時暖不屑成為任何人的影子,當即揚起眼眸,“你不要給我潑臟水,我沒有那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明知道爺爺不會同意我們離婚,卻一直拿這件事來要挾我,你又在打什麼算盤?”
墨霆琛修長的手臂撐在了她身體兩側,兩人隔得很近,幾乎是鼻尖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