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職業套裝，束起頭發的女人和薩爾維同行，高跟鞋踩在空心的地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沒有想到這次回音會這麼快。”佩珀女士側頭看了一眼身邊這位年輕英俊，但在穿著上彆具一格的男士。
其實這件衣服讓她有一種微妙的熟悉感。
薩爾維笑了一下，輕描淡寫地說：“我們老板對此很感興趣。”
佩珀女士沒有表示質疑，點點頭，伸手授予權限，泛著藍光的大門緩緩開啟。
門裡安靜極了，什麼動靜都沒有。
隻有一地狼藉，各種推導算式的紙張，外賣盒子，機械半成品，從中走出一條路都困難。
佩珀女士熟稔地踢開幾個吱哇亂叫的小機器人，從夾縫間擠了過去，伸手拎起雜物中間的男人。
托尼斯塔克猛地驚醒，眼睛都沒對焦成功，茫然地看向佩珀，打了一個哈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
佩珀忍耐地看著他，“韋恩企業來訪，托尼，我昨天告訴過你。”
薩爾維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同行熟悉的對話，世界上的老板竟然能如此驚人的相似。
“布魯斯？他來找我乾什麼？”托尼抬眼看了站在幾步開外，靜靜踩在垃圾堆裡的黑發棕眼男人，不爽地說道：“你又是誰？”
“他是布魯斯的新秘書。”佩珀抽走了他麵前的飲料瓶，托尼立刻像是小孩子一樣大聲抱怨了起來。
“我來這裡是為了您之前的郵件，斯塔克先生。”薩爾維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留意每一絲變化。
很快他失望地皺了皺鼻尖。
“什麼郵件？”托尼斯塔克茫然困惑地問。
“數據，空間波動數據。”薩爾維說。
托尼的目光渴望地掃視過睡著之前中斷的研究，手伸進零食袋，心不在焉地回想：“哦，那份數據，我想起來了，我在睡覺前測試新機器的時候順便記錄的，空間的波動太小了，但我的機器可以精確記錄。我想給布魯斯炫耀一下來著。”
“哈！”他的眼角得意地上揚，“他是看到之後對我的機器感興趣？那他最好親自來我的實驗室看。”
“不。”薩爾維閉了閉眼睛，將翻湧的情緒壓了下去，“可以問問是什麼時候觀測到的那一份數據嗎？”
托尼很給麵子地仔細回想了一下，“上個周周六晚上，那個時候佩珀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
“上個周周六的晚上，布魯斯說金球獎典禮，就是那個奧斯卡前哨獎上出現了騷亂。”
迪克躺在倉庫秘密基地的沙發上拆外賣，看著傑森痛苦地做他的社會實踐報告。
迪克打開紙盒，掏出一個巨大的甜甜圈，遞給傑森。
“金球獎，是那個奧斯卡候選影帝慘死在舞台後台，血肉模糊的事情？”傑森啃了一口甜甜圈，含糊不清地說。
“是啊。”迪克做了一個鬼臉，“而且還丟失了一部分身體部位，感覺像是漢尼拔的模仿犯。”
“警察調查有結果嗎？”傑森好奇地問。
迪克誠實地搖了搖頭，舔了一下手指上的糖霜，“社會影響非常惡劣，我已經看到他的粉絲群體在聚眾為他祈福了。”
傑森皺著眉，不甘心地說：“真糟糕。”
“是啊，布魯斯都難得關注了一下哥譚之外的事情。”迪克說：“現在電影公司焦頭爛額，還有網上的陰謀論認為是一場營銷謀殺，為了更高的票房。複刻瑪麗蓮夢露的傳奇。”
傑森撇了撇嘴。
“聽起來很蠢。”傑森厭惡地說。
“對，但是很有市場。”
傑森狠狠地咬了一口甜甜圈。
“有什麼開心點的事情嗎？”迪克悶悶不樂地說。
“啊。”傑森轉了座椅，順滑地和迪克麵對麵，急著說話劇烈咳嗽了起來。
迪克關切地拍拍他的背，手勁太大，傑森差點吐出來。
傑森灌進去一口咖啡，神秘地豎起一根手指，“猜猜我發現了什麼？”
迪克好奇地湊過去，和傑森低頭密語。
“你發現什麼了。”
“夏洛克福爾摩斯！”傑森挑高一邊眉毛，無不得意地說。
“他？”迪克眼睛放光，“你確定是那本書的主人嗎？”
“你來看看就知道了。”
傑森打開電腦，找出收藏過的網頁，兩個毛茸茸的腦袋擠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
“約翰華生的博客，他的文章《血字的研究》，他的搭檔兼職室友就是夏洛克福爾摩斯！”迪克興奮的大叫起來，“一定就是他！”
華生博客寫得生動有趣，故事轉折妙趣橫生，看點擊量和評論數，喜歡的人也不在少數。
迪克讀完這篇小說一樣精彩的探案經曆，意猶未儘地說：“夏洛克比他上學的時候更厲害了。”
傑森讚同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你說，他能不能偵破影帝是怎麼死的？”
“他住在倫敦貝克街221b號，他會願意接一樁美國的案子嗎？”迪克心動了，但想起這回事遲疑起來。
“但是我們可以給華生發私信。”傑森十指如飛，很快以粉絲口吻寫了一封長長的谘詢信，把明麵上所有案件細節都羅列出來。
“他會回信嗎？”迪克說：“我們應該附上谘詢費嗎？”
“他沒有公開收費渠道。”傑森搖頭，直接點擊發送，冷靜地說：“問一下又不是什麼壞事。”
“也對，咦，那你有沒有找到麥考夫，他應該也很厲害才對。”迪克立馬想起夏洛克的那位哥哥。
“沒有，找不到一點消息，我們還是離英國太遠了。”
傑森搖了搖手裡剩了一半的甜甜圈，就聽見電腦嗡了一聲，他的消息提醒響了。
他下意識以為是薩爾維發了消息，但打開一看是剛發出去三分鐘的約翰華生回複了。
傑森詫異地和迪克對視一眼，點開了紅點。
“經紀人。”傑森讀了出來。
“他的意思是凶手是經紀人？”迪克忍不住反駁，“為什麼呢？這個經紀人沒有理由這麼做，這麼殘忍血腥的殺人方式，沒有深仇大恨為什麼要取走一部分內臟呢？”
“確實更像是邪教會做的事。”傑森皺眉，他輕敲鍵帽。
“你說，對麵回複的人是不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傑森猶豫著說：“華生博客寫作風格一向比較詳實，不太會直接甩出一個結果，你不覺得更像是夏洛克在課本裡做標注的語氣嗎？”
迪克回憶了一下，再看這個一個詞的回複有一種詭異的親切，就像是一個相識已久的筆友。
可惜後麵傑森再回複什麼對麵都沒有理會，就好像夏洛克看來案子已經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興趣。
直到十分鐘後，對麵才匆匆發來了回信。
一看，傑森篤定地說：“是約翰上線了。”
約翰華生果然是一位合格的英國人，書麵客套語長長一串，先感謝了他們的來信，隨後表示上麵的隻是一種推測。努力為夏洛克收拾殘局。
傑森順著杆子往上爬，表示希望和華生交換私人聯係方式。
華生是一個很好心眼的人，他很驚訝傑森會對他感興趣。
“聯係我的人都是衝著夏洛克來的，我本人其實並不是個聰明的人，希望你不要失望。”
“當然不！我很喜歡你寫得短篇集，其實我也在試著書寫偵探故事，希望可以向您請教。”
傑森很會找切入點，華生的語氣歡快起來。
兩個人交流了幾個寫作上的小問題，華生爽快地給了他聯係方式。
迪克被傑森一連串操作折服了，“怪不得老師喜歡你。”
他敬畏地看著傑森。
“那是因為我確實很認真在聽課，而且我確實很喜歡偵探類小說，比如《無人生還》之類的。”
傑森理直氣壯地繼續趕自己的實踐報告。
“你知道布魯斯怎麼安排嗎？”
“薩爾維不在他肯定更恐怖高強度夜巡了。”迪克忍不住吐槽，“也隻有薩爾維能勉強把他的心拉回公司一點。”
兩人開始深切思念遠在紐約的薩爾維。
…
薩爾維打了一個噴嚏。
他和自己的助理剛剛從斯塔克集團的大樓裡出來，遇上了紐約市中心大堵車。
接他們的人穩穩堵死在了路上，帶著本來應該一個小時前就應該交到他們手裡的文件。
薩爾維揉了揉額角，分神安慰著急地上躥下跳的助理。
“我告訴過他們好幾次的，我們不能遲到。”小姑娘靠在街邊的廣告牌下麵崩潰地大叫，看起來很想狂揍某人。
幾次電話溝通，毫無結果。
兩個人站在街邊看著慢吞吞向前運行的車輛，吸著車尾氣，孤寂蕭瑟。
“對不起，老大。”助理沮喪地說。
“沒關係。”薩爾維安慰她，“這也不是你的問題。”
“可是我們難道要乾等嗎？會延誤下一個環節的。”助理神色黯淡。
薩爾維剛想開口，說自己想辦法解決，一道青澀的聲音小聲尷尬地從他們頭頂冒了出來：“那個我在上麵不小心聽到了，需要幫助嗎？我可以幫你們。”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薩爾維挑了挑眉。
抬頭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腦袋，暈眩的助理喃喃道：“睡衣人？”
紅色的腦袋頓住了，一個翻身從上麵的露台跳下來，叉著腰羞惱地說道：“是蜘蛛俠，不是什麼睡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