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憂?
唯有按摩!
上午北風呼呼的刮,下午吃過飯天空昏暗下來,下起了冷雨。
薑秋拉著石子涵去了附近一家sa足道。
石子涵應該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
洗過澡來到樓上,當身材長相80分+的技師,柔夷捧住他雙腳時,他嚇得連連往後退去。
然後不斷的跟薑秋哀求,“薑秋,我真的不用了,我到樓下去等你吧……”
“人家美女姐姐都來了,你下去可以,但是費用不退的。小姐姐,我們這個尊享套餐多少錢?”
“先生您好,雙人尊享套餐1280元。”
薑秋轉頭看向石子涵,“呐,你聽到啦~躺下來好好享受就行,彆想那麼多~”
石子涵聽到1000多的價格,而且還不退錢,便隻能躺下來了。
薑秋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
他知道石子涵不是不想洗腳按摩,隻是他窮慣了,舍不得錢罷了。
吃飯時石子涵說了很多有關於他輟學後的事情。
隻能說過的十分艱辛。
輟學後他便在嬸嬸的安排下到姑蘇電子廠上班了,在追魂奪命流水線上麵,一乾就是三年。
用石子涵的話說,早知道死亡流水線這麼痛苦,他寧願在學校裡麵讓大誌和黑皮他們霸淩了。
可惜以他當時懦弱的性格,連提桶跑路都不敢。
乾了三年的他一分錢存款都沒有,因為所有的錢都被嬸嬸拿走了。
最後在一個工友的攛掇下,他才幡然醒悟,然後跟著提桶跑路。
之後多年一直漂泊不定,去了很多城市,最終在離老家通江市一江之隔的琴川市落腳下來。
石子涵的遭遇讓他想到了另外一個老哥阿哲。
隻是相比於石子涵,阿哲的故事更加悲催曲折。
總之還是那句話。
幸福的人都是一樣的。
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
洗過澡、按過摩。
兩個人在房間裡麵一直休息到下午三點半。
期間天南海北的聊。
然後店裡麵的裝修師傅打電話過來,石子涵才意猶未儘的停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薑秋特彆的親切,那些從來都沒有對彆人講過的不堪往事,不知不覺間就對薑秋敞開了心扉。
“薑秋,那我先走啦,你在這裡休息,晚上我請你吃飯。”
薑秋吐了口煙圈道:“我之前一直想問來著,人家炸雞店都開在人流量大的地方,你開在市集裡麵,而且還是在最角落,能有生意嗎?”
石子涵笑道:“你說這個啊,我忘記跟你說了,我認識一個做餐飲的朋友,他專門為幾個大廠供應餐飲,我每天需要為他提供數百斤炸雞柳、炸雞腿以及炸雞翅。”
“噢噢,我懂了,散客就是順帶的對吧?不過我覺得也不劃算,賺的那點散客錢,還不夠房租以及衛生管理費呢。”
“芳草地市集為了活躍人氣,幾乎是免費租給我的。主要也是那個位置比較偏,很難租的出去。”
“這樣啊……”薑秋點點頭,“那你估計如果一個月正常做下來能賺多少錢呢?”
“除掉各種費用後,差不多一萬五左右吧。”
“一萬五?你那個朋友,你對他了解嗎?”
薑秋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那些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彆說穩定月入過萬了,就算穩定月入五千,那些沒什麼能力的人都搶著乾。
畢竟炸雞又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乾嘛給石子涵乾?
“還行吧!幾年前打零工認識的,期間一直斷斷續續的有聯係……”
“什麼,斷斷續續的聯係?”薑秋打斷了他的話,“你跟他沒有金錢往來吧?”
石子涵說:“就是設備、衛生許可證、還有裝修都是我那個朋友找人搞的。他說他親戚是乾裝修的,讓我把這個活包給他親戚乾。”
薑秋聽到這裡已經預感到不妙了,連忙問道:“你給他錢了嗎?”
“給了。”
“給了多少?”
“一共六萬三。”
“艸!”
石子涵一愣,此時終於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你說我那個朋友是騙我的?”
薑秋連忙開始穿衣服,“我希望不是。但以我的經驗來看,百分之99是騙子~”
“不會的,他怎麼可能騙我呢……”
石子涵急忙拿出電話準備打給他那個朋友。
薑秋趕忙阻止道:“你現在打給他說什麼?問他你是不是騙我的?這樣做隻會打草驚蛇,讓對方跑路。”
“那怎麼辦啊?”
石子涵急得團團轉。
“到店裡麵去,先確定一下你那朋友是不是騙你的。萬一不是呢?”
“噢噢……”
薑秋開車帶著石子涵來到了芳草市集。
此時外麵天色已經灰暗下來了。
來到店裡麵,兩個裝修師傅正坐在凳子上抽煙呢。
其中一個四十來歲的師傅說道:“老板,讓你朋友買膩子粉,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石子涵迫不及待的問道:“我那朋友真是你親戚嗎?”
裝修師傅一愣,隨即嗬嗬笑道:“對對對,小夏是我表舅家的兒子。”
薑秋說道:“師傅你實話實說,那個夏明宇到底是不是你親戚?我們把工錢都給他了,你們知不知道啊?”
另外一個抽煙的師傅驚訝道:“什麼?你乾嘛把工錢給他啊?我們跟那個姓夏的不是什麼親戚,是他讓我們這麼說的。”
石子涵一聽也急了,“那你們合起夥來騙我啊?”
兩個師傅一聽,立刻吵吵了起來。
“我們騙你什麼了?乾了兩天活,除了喝了你兩瓶水,抽了你兩包煙外,拿過你一分錢嗎?”
“是他找的我們,說有個活包給我們,還說你不放心交給外人做,非讓我們說是他親戚……”
薑秋指著後麵廚房裡麵的塗料、扣板、燈具、還有幾台冰櫃、抽油煙機,問道:“那這些呢?”
“都是小夏讓裝修店送過來的,說裝修完後一塊結賬。”
“為什麼沒有當場付賬?”
“你店鋪在這裡,人家也不怕你跑了,現在生意不好做,這家不願意賒賬,大不了換一家,裝修店多的是,總有願意的!~”
薑秋問這些,其實是給石子涵聽的。
石子涵已經徹底懵掉了。
……
陽光花園就是“老修道院”後麵的那個老破小小區。
晚上六點半,薑秋開著問界9來到了小區裡麵。
電動車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人防通道附近。
下車後他習慣性打開小地圖,周圍一片漆黑。
打開環境增強,凡是視線所及之處瞬間變得明亮了起來,就像大白天一樣。
不過在視線之外的更遠處,依然處於“戰爭迷霧”狀態。
他大步朝前走去,穿過人防通道,來到幼兒園後門處。
然後走到最左邊,找到那截被他折斷的灌木枝取下來。
眼前瞬間變得豁然開朗。
後院、樓棟、沿著後院往右的通道,都看得清清楚楚。
薑秋抓著鐵藝柵欄輕輕一握,生鏽的柵欄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在這安靜的深夜裡麵,聲音傳出去很遠。
薑秋嚇一跳,立刻停下來。
不能握,那就隻能拔了。
不過拔需要用到身體本身肌肉、骨骼的力量。
他擔心傷到自己,於是用肩膀頂著牆壁卸力,然後單手往上一拽,一根鐵藝柵欄被從水泥基座上麵硬生生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