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秋如法炮製,接連拔掉四根鐵藝欄杆。
然後他從中間的空隙處鑽了進去。
當腳踏入到圍牆地麵時,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就算這家‘老修道院’裡麵有違法活動,可是我這種行為本身就是違法的,到時候報警的話,追究起來也很難解釋的清楚。”
“批評教育是最少的,說不定還要被拘留幾天……”
自從得到係統之後,薑秋發現自己的法律意識淡薄了許多。
他站在圍牆邊思考了數秒鐘,然後決定不要繼續精神內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等真到了那個時候再說吧,說不定這家幼兒園裡麵什麼都沒有呢?純粹就是自己在胡思亂想~
他沿著樓棟的後牆根慢慢往前走。
穿過這棟類似於教學樓的樓棟後,左前方大概50米外是一片臨時搭建的簡易活動房。
此時活動房裡麵燈光暗淡,隱隱約約看到三四名工人在忙碌著。
在環境增強之下,那一片簡易活動房瞬間變得明亮無比。
仔細一看,赫然發現,裡麵四名穿著防護服戴著口罩的工人,在把身後三輪車上一桶桶的潲水油,往過濾裝置裡麵傾倒。
上麵的濾網把潲水油裡麵的殘渣過濾出來。
而下麵幾個大桶裡麵,都是瀝出來的地溝油。
整個現場環境已經不能用惡心來形容了,地麵上厚厚一層食物殘渣,已經包漿了。
“這是廚餘回收公司?”
薑秋經曆過當年的“地溝油事件”,當年鬨的沸沸揚揚,有一段時間很多人嚇得都不敢去街邊小店吃飯。
後來國家出手進行嚴厲抓捕懲治,地溝油這才慢慢的銷聲匿跡。
不過他知道,地溝油的回收提煉一直都有,隻不過需要專業回收資質,而且回收後的地溝油都是作為工業原料所使用,嚴厲禁止流入食品市場。
一旦被發現,不僅要坐牢,還要麵臨巨額罰款。
一般都是銷售金額的三倍起步。
有些甚至達到十倍。
當然,連販d都有人乾,隻要利潤高,有的是人會為了賺錢鋌而走險。
薑秋看著不遠處的工人,很快便否決了自己剛才的猜想。
“肯定不是正規的廚餘回收公司,如果真是正規的,不可能讓人在前門專門盯著,後門還散養咬人的大黑狗。”
“就是不知道,他們回收回來的地溝油,是賣給大的回收公司,還是自己加工後銷售到市場上麵去?如果是前者還好,如果是後者……”
薑秋發現前麵是一片空地,外麵兩輛廂式貨車旁邊站著兩名不知道是司機還是公司員工的黑衣男子在抽煙。
想要不被發現悄無聲息的過去根本不可能。
“真是奇怪,幼兒園前門那邊不像是有車輛進出的樣子,後麵是人防通道,三輪車都下不去,更彆提這麼大的廂式貨車了,這些車子都是從哪裡進來的?”
他白天繞了一大圈也沒有發現其他通道。
不過車輛肯定不會從天上飛進去的,隻能代表他沒有發現進出的通道罷了。
他稍稍回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什麼。
“垃圾中轉站?”
緊挨著這座民辦幼兒園的西麵有一座垃圾中轉站。
那邊非常符合條件,而且也絕對不會引人注意。
簡直就是天然的進出通道。
薑秋往回退了一點,看向樓棟的防盜窗,伸手進去挨個推了推裡麵的推拉窗。
發現其中一個推拉窗可以打開。
於是他肩膀抵著牆壁,兩隻義肢稍微一用力。
外麵堅固的不鏽鋼防盜窗螺絲,發出兩聲輕微的“嘎吱”聲,然後被硬生生的拔出來了。
在靜態抓握力12噸的義肢麵前,區區防盜窗猶如紙糊的一般。
如果不是擔心動靜太大被前麵的人聽到,他就直接後背肩膀抵住牆壁卸力,然後用力一扯就能把防盜窗給整個扯下來。
如此做法,又把下麵的兩個固定螺絲拔出來,用蠻力往上一推,不鏽鋼防盜窗被推的折疊了上去。
然後他俯身從打開的窗戶裡麵鑽了進去。
進入到樓棟裡麵之後,他的視線立刻變得開闊了起來。
這裡麵空空蕩蕩什麼也沒用。
穿過這棟樓棟,來到已經上鎖的大門口看出去,發現正如他所料。
在幼兒園西側的圍牆邊開了一個門,黑暗中有好幾輛電動三輪車從那邊開過來,前往後麵的簡易活動房。
“有大門不走,非要從垃圾中轉站那邊開個隱秘的暗門,說你們不是違法犯罪都沒有人相信~!”
他轉頭朝斜對麵的樓棟看去。
發現敞開的大門裡麵可以看到很多化學塑料桶。
一排排的整齊排列,目測得有上百個,因為蓋著蓋子,看不到裡麵是什麼東西。
不過從蓋口處的油漬能猜到,估計都是一些過濾好的地溝油,等待下一步的程序。
果然如他所料,就在這時,有一名工人從簡易活動房那邊拉來了數桶灌裝好的地溝油,整齊排列好。
薑秋四處搜尋了一番,除了看到幾個司機模樣的男人站在避風處抽煙外,並沒有看到負責人一類的人物。
主要是幼兒園裡麵沒有公共攝像頭,導致很多區域處於戰爭迷霧狀態。
想要看到更多的地方,隻能通過目視。
他來到門口打開門走出去,然後沿著廊簷下的陰影處快速小跑。
緊跟著從樓梯處往上爬,一直爬到這棟樓的四樓樓頂。
從上往下俯瞰,整個幼兒園一目了然。
他拿出手機把這一切都拍攝下來當作證據。
不過他知道,這些遠遠不夠。
甚至他都不知道那些桶裡麵的地溝油最終會去往哪裡?
以及幕後主使是誰也不知道,係統肯定不認。
他趴在樓頂上頂著淩厲的寒風觀察了一個小時,最後實在堅持不住了才下到一樓房間裡麵。
期間進進出出的車輛很多。
薑秋便在這裡一直看著。
從晚上6點多,一直搞到淩晨1點,終於全部搞完了。
工人脫衣服下班。
而對方樓棟倉庫裡麵,多了上百隻工業大油桶。
一名五十來歲的老頭最後關門回屋睡覺。
薑秋又等了大概半小時左右,估計今天晚上不會有其他動靜了,於是他便原路返回。
包括被掰上去的窗戶都悄沒生息的恢複原狀。
……
睡到早上七點整,薑秋起床後在酒店吃過早飯。
然後打了一輛滴滴車,繞著幼兒園轉悠了一圈。
之所以沒有開自己的車子,是擔心幼兒園附近還有其他放風的人,認出自己的車牌號,從而導致打草驚蛇。
畢竟問界9那麼大的車還是很惹眼的。
在確定幼兒園裡麵沒有其他動靜後,他這才離開,去了芳草地市集。
未開業的炸雞店裡麵,“弗萊迪”石子涵雙目猩紅的坐在凳子上抽煙。
看到薑秋進來,他也隻是無精打采的招呼了一聲,聲音裡麵帶著濃重的鼻音。
“我昨天報警了,警察也聯係上了夏明宇。”
“噢,怎麼說的?”
“他不承認有什麼餐飲公司,也不承認我給了六萬三千塊錢。還說……說是我自己提出開炸雞店的,他隻是幫我忙而已……”
石子涵說到這裡,氣得渾身發抖。
薑秋趕緊拍拍他的肩膀,“彆激動!氣壞了不值當。現在主要是想辦法挽回損失,實在不行就當是吃一虧長一智的!”
石子涵哽咽道:“我錢給的是現金,他說買材料給工錢方便,而且是在他家裡麵給的,沒有任何直接證據。”
“他為了騙我幾萬塊錢,編造了那麼多的謊言……”
“這個房租根本不是他說的600塊錢一個月,而是2000一個月,而他隻付了500塊錢的定金。”
薑秋聞言也是一陣無語。
那個夏明宇是真的處心積慮,為了獲得石子涵的信任,不僅說了一堆謊話,而且還陪著石子涵東奔西跑。
租房子、買設備、聯係裝修人員,搞得跟真的一樣。
最後拿著六萬多塊錢跑路了,而且還留了一個大爛攤子給石子涵。
“我幫你谘詢一下專業人士,看看怎麼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