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門找人看門,後門又養了一條會攻擊人的大黑狗,這座幼兒園裡麵難道真的有什麼見不到人的東西?”
原本薑秋以為園方找人看門是為了防止有人進去偷東西。
但在後門處散養咬人的大黑狗,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小區裡麵有住戶,萬一狗咬傷人怎麼辦?
隻能說明,相比於狗咬傷人這種“小事”,裡麵一定有什麼更見不得光的“大事”。
薑秋慢慢朝前麵走去,心裡麵卻並不是太緊張。
剛才那條大黑狗的體型,得有個三四十斤,卻被他一隻手輕而易舉的捏碎頸部骨頭後摜摔在地,就知道他的義肢有多麼強大了?
正常情況下基本上不用太擔心被人圍毆。
實在不行還有單手棍棒呢,百萬伏電壓,一戳一個。
穿過地下人防工程後上來,前麵是一道大鐵門,大鐵門關的嚴嚴實實,看不到一丁點裡麵的情況。
而左右兩邊是一段各10幾米的圍牆,外圍種植了很多高大的灌木樹,把幼兒園裡麵的樣貌完全遮掩了。
過了這段圍牆後就是居民樓的牆體。
他左右看看,根本沒有其他的路了。
“這黑寡婦給的情報不靠譜啊,這裡哪有路啊?”
薑秋嘀咕著走到最左邊,靠居民樓牆體的繁密長青灌木樹旁邊。
兒臂粗的灌木杆徑被最大握力達到一噸的義肢,直接攥出了汁液,然後輕輕一折一拉掉下來了。
不過針葉灌木戳在臉上生疼。
折出一段空隙後,他驚喜的發現,密不透風的針葉灌木樹後麵的牆體,居然不是磚混牆壁,而是一根根鐵藝柵欄。
雖然就算是磚混牆壁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鐵藝柵欄當然更好了。
輕輕一掰就能斷。
“對不起黑寡婦,剛才是我冤枉你了~!”
說著他看向幼兒園裡麵,然而前麵被教學樓給完全遮擋了,看不清裡麵的情況。
而且大白天闖進去,萬一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薑秋思考了一下,決定晚上再來一探究竟。
隨後他立刻原路返回。
為了防止有人發現大黑狗死掉而出現變故,於是他把大黑狗的屍體給藏了起來。
又小區裡麵找來一些破舊衣服和泥土,把地麵上的血跡給擦乾。
這樣如果大黑狗真的是幼兒園裡麵的人豢養來看門的,最多覺得狗跑掉了,不會立刻起疑心。
他來到服裝市場的香香女裝,把老板娘“黑寡婦”幫他配的二十多套女裝取了。
上午折騰了一大圈,此時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名叫川蜀的肥牛火鍋店。
這麼冷的天氣,不吃火鍋浪費了。
剛點好鴛鴦鍋桌上的電話響了,瞥了眼是個不認識的本地號碼。
下意識手指微微一動,桌麵上的手機自動接通,並且還順手點了免提。
等用智慧手勢點完免提,薑秋猛然驚醒,服務員還在旁邊呢。
還好服務員正忙著記錄呢,沒有看到。
薑秋在心裡麵提醒自己,“下次在公眾場合千萬不要隨意使用智慧手勢,萬一露餡了非常麻煩,甚至會暴露我的秘密!”
“喂,是薑秋嗎?”
“啊,是我。您哪位?”
“我是石子涵啊,還記得我嗎?上午你還在我這裡充值了1000塊錢呢。”
“啊……噢噢噢,記得記得。我在老招商城東麵這個川蜀牛肉火鍋店呢,你過來……哎呀,吃過了也來玩玩,就這樣,快點啊!”
薑秋掛斷電話後點了好多涮菜。
他已經想起來石子涵是誰了?
服務員幫拿了一壺熱飲過來,薑秋掏出香煙後發現沒有火機,心裡又是一陣無奈。
他剛在淘寶上買的一個機甲風煤油打火機,就被呂嘉偉那個混蛋給順手了。
幾十塊錢,雖然不貴,但是被拿走了就很鬱悶。
“美女,幫我拿個打火機,要防風的。”
以後他再買打火機他就是狗。
至於係統獎勵的多功能打火機,那是不可能拿出來用的。
萬一哪天被順走,他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可測的情況?
一根煙抽了一半,石子涵已經趕過來了。
“咦,你這速度挺快的啊?”說著薑秋扔了一根煙過來。
帶著一身寒氣的石子涵,坐下來微微喘息道:“我……我就住在這附近。”
薑秋把打火機遞過去笑道:“定居在這邊啊?”
“哪啊,租的房子。琴川的房子哪是我這種人買得起的,隨隨便便一套都要一兩百萬。”石子涵點燃香煙後自嘲的笑道。
薑秋接過打火機,“咱倆好多年沒見過啦。”
石子涵靦腆笑道:“嗯,從我高一下學期輟學後,再也沒有見過,算算得有十七八年了。”
薑秋順嘴問道:“你為什麼不讀啦,我記得當年你成績挺好的,如果繼續讀下去的話,考個一本輕輕鬆鬆。”
說話的同時,端起桌上的熱飲幫他倒了一杯。
“還不是因為大誌跟黑皮他們……”
說到這裡,石子涵端起杯子抿了口,把剩下的話一起咽了下去。
薑秋聽到“大誌”、“黑皮”兩個名字,塵封的記憶被喚醒,頓時恍然大悟。
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
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石子涵爸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爺爺奶奶也沒有,寄宿在嬸嬸家。
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尤其是聽說他的嬸嬸一家待他不好,這導致石子涵性格從小就懦弱自卑。
上過學的同學都知道,有那麼一撮壞種,專門逮著石子涵這類懦弱自卑的學生欺負。
因為這種人被打罵了,不敢還手,不敢告訴老師家長,就是默默忍受。
而壞種之所以是壞種,不會因為你不還手不告訴老師就會放過你,反而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你。
石子涵從小學開始就一直遭受大誌、黑皮他們那一幫壞種的校園霸淩。
初二時薑秋在學校廁所那邊,看到大誌打了石子涵好幾巴掌,黑皮還踢他肚子。
當時他讓石子涵報警。
石子涵說報警會通知家長,到時候他嬸嬸嫌他惹麻煩,不讓他讀書了。
“你的意思是,你上高中之後,他們還在騷擾你?”
石子涵笑著說道:“過去的事情不提了。你現在怎麼樣,乾嘛呢?”
薑秋從石子涵牽強的笑容裡麵看得出來,這段經曆永遠都不會過去,會成為他畢生難忘的夢魘。
“我啊,剛離職,現在閒著沒事做啊,到處玩玩。”
“然後剛好認出我來了?我就說嘛,哪有人莫名其妙店還沒開張就充值1000塊的。”
石子涵頓時了然。
“呃……嗯!”
薑秋還能說什麼?
隻能默認了。
就在這時鴛鴦鍋端了上來。
開了大火,鍋底很快“咕嘟咕嘟”冒起了熱氣。
然後一邊涮菜一邊吃,外麵北風呼嘯,店裡麵溫暖如春。
吃沒一會就滿頭大汗,脫掉外套後甩開膀子吃。
“薑秋,我敬你!謝謝你還看得起我~”石子涵端起飲料道。
“嗐~彆這樣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未來誰知道啊?”
薑秋端起飲料和他碰了碰,然後一飲而儘。
石子涵吃著菜笑道:“我以前也是這樣想的,莫欺少年窮。”
“現在我已經中年了,還是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