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抱著懷疑的目光盯著她，抽出紙巾在她臉上輕輕擦了下。
然後淡淡開口，“你剛才是真哭？”
真的有人上一秒還在不知名的痛哭流涕，下一秒就對著麵前異性說“摸兩下”這種話嗎。
沈濯嚴重懷疑這才是初羽最開始的目的，哭隻是她的套路。
初羽聽見他這話，本來就沒緩下去的情緒一時間更甚，“哇”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沈濯看著她縮在沙發角落輕輕顫抖的樣子不像是假的，連忙上前用紙巾捂住她嘴，一邊哄著。
“彆哭了，一會隔壁都要報警了。”
初羽停下哭聲，癟著個嘴盯著他看，真誠發問，“我們房子隔音效果這麼差嗎？”
沈濯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還行吧，主要是你哭聲的穿透力太強了。”
初羽抽噎了下，一雙眼睛瞪著他，下一秒就要淚如泉湧，眼神氤氳著霧氣，看著可憐巴巴的。
沈濯兩根手指隔著紙巾直接捏著她的嘴唇，本來還有點緊張的氣氛因為初羽現在的表情頓時變得好笑起來。
“再哭，就又要去派出所了。”
“能先不哭了嗎？”他垂眼睨著她。
初羽乖乖點頭。
“說話。”
初羽指著他的手指，含糊著擠出來幾個字，“張不開嘴”
沈濯才反應過來他還捏著初羽的嘴，連忙放開，順便把紙巾盒都塞進她懷裡，“你這是什麼癖好，哭了就想要摸彆人？”
初羽看沈濯的神情，貌似知道她假扮網友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上周肯定就是故意放她鴿子，還好意思在派出所問她去晝夜乾什麼。
“這不是癖好，這是種病。”她小聲說道。
沈濯看她坐在沙發上，環抱著自己雙膝的樣子，像個沒寫作業的小學生，很是讚同的點頭。
“看出來了，往那一坐就像個兵。”
初羽無語。
“真的是病就是要摸彆人才能好的病，不是變態”
沈濯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能把“摸”這個字說得清新脫俗，“平時見你和溫梨在一起也沒多近，還是說你這病有特定指向人。”
沈濯現在還覺得初羽絕對是在編瞎話騙他，話音剛落就對上初羽一副“你說對了”的表情。
“我？”他指了下自己，覺得簡直離譜，“你還不如說你喜歡我，更可信。”
“我才沒有！”初羽忍住自己想把紙巾盒扔在他臉上的衝動，剛說完就對上沈濯冷冰冰的眼神。
果然自戀的人都這樣，初羽弱弱出聲解釋道，“如果我實話實說，你能不告訴彆人嗎？”
沈濯心想果然前麵說得都是假話，為了鋪墊。
“你說胡話的時候，我也沒告訴過彆人。”
初羽做了好一會的心理建設，畢竟自己這種病症聽起來真的很像是變態的辯解，“我這種情況叫做渴膚症，獨處或者情緒波動的時候會渴望獲得彆人的擁抱或者撫摸。”
她看了眼沈濯的神情，把手機遞給他，“你要是不信，可以現在搜索一下。”
沈濯確實沒有聽說過這種病症，但看剛剛初羽難受的表情不像是假的，他拿過手機百度。
“還真有？”他語氣不可思議，看著上麵的搜索結果，眼神落回初羽身上，“缺乏安全感，你很害怕？”
初羽一隻手搭在自己另一邊的小臂上輕輕握住，“也不是一直害怕就是某次的害怕會複發，我小時候就得過，後來慢慢治好了，上次在外麵遇見那個跟蹤狂後，回來就發現複發了。”
沈濯自然記得上次的事情，他大體估算了一下時間，皺眉看向初羽，“那你這段時間病發怎麼辦？”
“熬。”初羽輕輕出聲，沒好意思說自己其實沒少趁機碰沈濯。
沈濯看見她手臂上淡淡的紅痕，本來以為她是之前失戀後心情不好，結果這段時間一直都有，他還懷疑過是不是對什麼過敏。
現在想來，應該就是這個所謂的“渴膚症”病發的時候，初羽自己抓的。
明明不是他的過錯，沈濯心上卻升淡淡的愧疚來，他居然一直都沒發現她的不對勁。
“真的是隻有我才有用？”他坐得離初羽近了些，低頭看向她裸露在外麵的手臂，輕聲詢問她，“可以碰你這裡嗎？”
初羽也很想這樣直接明了地解釋，不然靠著“包男模”總覺得怪怪的。
“可以的。”她微微點頭。
沈濯指尖輕輕碰上女生手臂上的皮膚，因為剛才情緒波動，她體溫有些高，白皙的皮膚因為他的觸碰被戳出一個淺淺的坑來。
“因為那天遇見的是你，所以隻有你有用。”初羽小聲說道，沈濯的指尖很涼，她輕輕顫栗。
“你試過彆人了？”沈濯垂眼看著她。
初羽突然有點心虛，她想到了那天在樓道被江既白碰到手的時候，含糊著回答他，“嗯算是吧。”
“誰？”沈濯想著最近身邊出現的人，尤其是那天晚上同樣在現場的人，“溫梨肯定試過了，還有誰？”
“盛焰？還是方博？我記得那天他也在。”
“都不是。”初羽搖頭，也不知道沈濯在做什麼排除法，要是彆人有用她還至於這麼苦心積慮地找他嘛。
沈濯剛才隻是想問清楚她病症的情況，後麵萬一嚴重了肯定是要去看心理醫生的，但看初羽這一副心虛的模樣，他淡淡出聲。
“你彆告訴我是江既白？”
初羽經過這段時間，已經發現沈濯和江既白絕對是有私仇，說不定兩家人不對付，她連忙解釋。
“他沒用，就你有用。”
沈濯覺得聽起來順耳很多，就是有點怪怪的，他突然想到那天晚上隻是偶然撞見，如果換成彆人的話
他忽然有點慶幸還好是他。
“初羽。”他看向剛哭完眼神還通紅的女生。
“嗯？”初羽仰頭看他，因為身體自己的吸引力，離沈濯更近了些。
“你分得清心之所向和身之所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