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不屑地說:“能迅速找到我們,已經不錯了,你還指望他們啥都知道,那黑翼盟早就天下無敵了。”
柳彩雲撅著小嘴:“反正差得離譜,看起來這黑翼盟也就名字聽著嚇人而已。”
小六笑道:“可不敢小看他們,這次隻是我哥太反常了點。”
“老子很反常嗎?”
“豈止是很,是相當反常!”
袁重拍打了兩下手掌:“行了,既然黑翼盟已經接了單子,咱們就可以不限場地,不限時間,跟他們好好周旋一下。”
天亮時,袁重跟小六弄了輛馬車,裝了柳彩雲和黑翼盟的聯絡人。
到府衙告彆荊捕頭,出城而去。
當程銘聽到這個消息後,頓時淚流滿麵。
我日啊,這個禍害終於走了!
我老程家重見天日啊!
為此,專門去祖宗祠堂裡上了三柱高香。
大擺了家宴,一家子慶祝了兩天。
袁重等人出了原州城,一路往西。
他們的策略就是,將黑翼盟拉到人煙稀少的地方,不擾民,清清爽爽地乾一場。
幾個人走了三天,遠離了府城,處在了荒野中。
前方有一所孤零零的茅草屋,用木棍夾起了一個大院子。
院子裡還種了不少樹,花草青菜也弄了不少。
袁重發現,這個地方不錯,遂上前與房主交涉。
最後用三兩銀子買下了這所彆墅。
三間茅草房,柳彩雲獨占一間,袁重不顧小六的抗議,又占了一間。
小六隻好跟柳彩雲的聯絡人住在一起,正好當個看守。
這個聯絡人已經被小六斷了幾根經脈,整天有氣無力的,一副快要掛的樣子。
就是讓他自己跑,估計也能累死在半道上。
幾個人一番收拾,晚上吃上了青菜。
袁重又把院子重新布置起來。
看著他這裡鼓搗兩下,那裡鼓搗兩下,柳彩雲十分疑惑。
轉頭問小六:“他在乾嗎?”
“他把重要的東西都藏起來,怕讓人偷走。”
“還有什麼人有這能耐,從他身上偷東西?”
柳彩雲驚訝了,在她的認知當中,袁重已經無敵了,不似人類的那種。
眼前這三位的組合,很是奇怪。
猴子就不說了,算是個寵物,但它能聽懂人話。
小六則一臉童真,說話做事卻老氣橫秋的,並且還啥事都懂。
就像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學究。
四個人坐在院子裡,吃著袁重做好的飯菜,有一句沒一句地瞎聊著。
柳彩雲問袁重:“五哥,咱要在這裡住多久?”
小六搶著道:“不會太久的,等黑翼盟下一輪的刺殺呢。”
“這樣會不會太被動?”
“我們倒是想主動,可往哪使勁?”
柳彩雲指了指一旁的聯絡人:“順著摸啊。”
小六搖頭:“我哥不讓我對他用刑,說要做好思想工作,老子沒得辦法。”
“一個孩子,彆老子老子的,顯得沒教養哦。”
“老子習慣了,想改也容易,咱倆晚上睡一屋啊。”
柳彩雲臉色有些紅,雖然這個家夥就是個孩子,可怎麼老覺得他不那麼簡單呢?
見她有些尷尬,袁重打圓場。
“彆跟他一般見識,這孩子從小缺乏母愛。”
小六鄙視他。
“你倒是不缺母愛,好多母,愛你呐。”
“我看你是皮癢癢了。”
“哼,就會欺負小孩子。”
柳彩雲的認知中,她師父已經是神仙般的人物,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氣度。
這個男子,比自己師父還厲害,但卻和藹的很。
如果不動手,就跟鄰家大哥哥一般,哦,是大弟弟一般。
小六很努力,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修煉。
袁重很懶散,每天不是吃就是睡,根本不用功。
柳彩雲就很懷疑,他是如何不用修煉,就能提高到如此高度的?
可自己問他要之前的飛刃,他卻說沒了。
柳彩雲就懷疑,是不是他覺得自己的武器好,私吞了?
沒等她弄明白的,就有人來了。
一個老頭推了輛獨輪車,吱吱呀呀地從黃土路上走過來。
月色下,獨輪車上一邊裝了兩隻箱子,一邊還坐了一個小丫頭。
老頭推著車子來到院子門口,停下不走了。
放下車子,佝僂著腰,衝院子裡喊道:“主家,行行好,能不能借個宿?”
見沒人搭理他,兀自嘟囔著:“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可走岔了道。”
袁重就是不說話,彆人也不好開口。
老頭還就賴著不走了,站在院子門前,喋喋不休。
“老漢我年紀大了,腿腳也不靈便,還有個孫女呢,這大晚上的,該去哪裡啊。”
柳彩雲首先抗不住了,轉頭看袁重。
“這麼可憐,就讓他們進來住一晚上吧?五哥。”
袁重也看她,反問道:“行啊,跟你住一屋?”
柳彩雲低下頭去,一個老漢,畢竟是男子,怎麼能跟她住一個屋呢?
小六已經回到屋裡去練功,那個聯絡人也早早就躺下睡了。
老頭見院子裡的人又不說話了,急忙道:“老漢我在院子裡歇一歇就可,可這孫女還小,主家就可憐可憐孩子吧?”
柳彩雲又蠢蠢欲動,隻是看袁重不動聲色,也隻能歎息著用憐憫的目光看著院外的小丫頭。
老頭見還是沒人說話,便將小丫頭抱在懷裡,自己坐到土地上。
不再作聲。
那小丫頭也乖巧,奶聲奶氣地說:“爺爺,丫丫不冷,也不餓。”
柳彩雲聽了,再也忍不住,起身跑過去,開了院子門。
“你們進來休息吧,這裡有東西吃。”
老頭感激地一直說著謝謝,將小女孩放到車上,推進了院子裡。
柳彩雲看到袁重仍然麵無表情地喝著悶酒。
氣呼呼地說道:“讓他倆住我的屋子,我在院子裡待一晚上好了。”
袁重看也沒看她,淡淡道:“難道讓我住院子裡?”
“我可沒這麼說。”
“那你跟我說這個,是啥意思呢?”
“我隻是”
柳彩雲說不下去了,想了想。
“我,我隻是說讓他們進來住一晚,又能怎麼樣?”
“嗯,也沒啥,就看你抗不抗揍了。”
“你什麼意思?”
“沒有意思。”
“沒有意思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