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根本不在乎他們取巧,自從雲裡現出來後,他的自信心不是一般的爆棚,內氣加刀法,幾乎無人是他一招之敵。
老高說自己剛剛入門,老子才不信呢,今天就拿孫家刀法試試水,看看到底是不是剛入門的雛。
幾個人來到院子裡,孫一刀見袁重持的是木刀,便道:“我孫家從不怕傷亡,練習都是真刀真槍。”
袁重隨意道:“你隨便,我隻是答應過彆人,不傷人性命而已。”
孫一刀提了把大刀,往場中一站,淵渟嶽峙,氣勢十足。
被風吹得衣袂飄動,直如刀聖降臨一般,博得周圍弟子陣陣喝彩,氣氛十分熱烈。
袁重不屑地撇了他一眼,花架子而已,你以為是上台表演呢。
隨意站在一邊,手裡的木刀被他拄在地上,根本沒有一點生死搏殺的氣勢。
過來一個老者,站在兩人中間,問了句:“準備好了嗎?”見二人點頭,隨即喊道:“開始!”
孫一刀立刻將刀一舉,衝了上來,大刀斜著劈出。
袁重沒動,見刀快至近前,扭身從刀下穿過,用腳一踢木刀,兩手稍往前送,木刀頭一下戳在孫一刀的心口窩的膻中穴上。
孫一刀被他一刀戳得彎下身子,袁重揚起木刀,狠狠抽在他的背上。嘭的一聲大響,孫一刀悶聲栽倒,沒了聲息。
圍觀是弟子同聲“啊!”,然後鴉雀無聲。
有幾個弟子連忙上來,將孫一刀抬下去救治。
而袁重仍然木刀拄地,抬眼環視四周,感歎著:“好大的園子啊,古樸厚重,綠蔭紅瓦,真是處人間仙境。”
孫武棠本身就是個火爆性子,見他兒子被打的很慘,大怒,提了他的大刀,急步走上演武場,咬著牙道:“當然是好所在,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拿走!”
他的二兒子叫孫二刀,急忙上前,攔住父親:“爹,讓我來吧,您老先歇著。”
孫老爺子抬腳將他兒子踹了出去,大喝道:“老子還沒老到讓人用車輪戰的地步,都給我滾開,看老子取他性命!”
這是真惱了,看著胸脯子急劇起伏的老頭,袁重心中冷笑,就這麼個氣性,是怎麼混成個刀聖名頭的。
也不用裁判宣布,孫老爺子舉刀就砍,大刀掛動風聲,氣勢確實比他兒子要足很多。
袁重左躲右閃,連著讓了他好幾刀,老爺子喘得更厲害,畢竟是八十歲的人,再英雄,也氣短。
再次讓過一刀,袁重抬腳踹在老頭的胯骨上,將他踹出兩米多遠,倒在地上一時起不得身,大刀也被扔出好遠。
老頭坐在地上,臉色灰白,一瞬間恢複了八十歲老人的正常狀態。
周圍弟子嘩的一聲,往後一退,都麵容呆滯地盯著老頭。
這是花了好多銀子,才得入門的弟子,都是衝著刀聖這個名頭來的。
今天這場戰鬥,讓他們開始懷疑人生,這刀聖咋這麼不經打呢?
好多弟子,看著袁重手裡的木刀,一臉渴望,都想知道,這把刀應該是什麼特殊材料製成的吧?
遠處傳來一聲呼喝,一個中年女子,手裡提了刀,往這邊奔來。
進入演武場,怒視著袁重,才要舉刀砍,忽然,坐在地上的孫老爺子啞聲喝道:“放肆,退下!”
示意兩旁弟子將他扶起,看了看袁重:“此山歸你了,沒想到你才是盤踞的真正猛虎。”
轉頭對剛跑過來的女子道:“收拾衣服,咱們走。”
周圍弟子中,有人問道:“老爺子,您這是要去哪兒?我們怎麼辦?”
老頭看著周圍的弟子,提高聲音:“老夫在老家還有所山莊,願意去的,收拾東西,不願意去的各自歸家吧。”
看著老頭蕭瑟的背影,一眾弟子茫然無措,看來銀子是不退了。
忽然有人問袁重:“這位師傅,請問您收徒弟不?我家有銀子。”
袁重笑了:“老子是天承司司徒,從六品的官員,不是江湖武夫,收什麼徒?趕緊回家吧,散了散了!”
心道,想來老子門下,趕緊回家好好學習,去考公務員吧。
回頭對大勇說:“找人送他出城,然後接收這所園子。”
“什麼?袁重一個人挑了孫家!”皇甫梁又驚有怒,氣得在大殿裡轉圈。
“這小子越來越狂妄了,不弄死他,老子不甘心!”
站在一旁的手下道:“小王爺,如今想弄死袁重,隻能出動鐘老了,彆的恐怕有難度。”
皇甫梁搖搖頭歎道:“鐘老哪是那麼好請的,上一次已經讓父王惱怒了。”
“那,軍中那位大神呢?”
擺擺手:“且看著吧,估計差不多該消停了。”
可惜,不如皇甫梁的意,袁重帶著兩個軍卒,又開始往刑部趕去。
刑部早有消息,得到袁重往這邊走的確切情報後,一家子人立刻該出差的出差,辦案的辦案,總之,除了看門的,都不在家。
在刑部轉了一圈,誰也沒找到,袁重隻好帶著人回天承司,找人一問,一個司鎮,一個司馬,都出了外差,不在京都。
袁重就冷笑了,你們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嗎?
他這番折騰,逼得天承司老大出麵了,通知袁重前來見他。
袁重在杜司正麵前還是很規矩的,行禮後恭立一旁,等著老大的詢問。
“袁重啊,你找他們做什麼?”
袁重從懷裡掏出張大富老爹的名單,雙手遞給杜司正:“大人,這是證據,我就是想問問他們,這樣的銀子也敢收?他們腦子裡裝的是啥?”
杜司正仔細看完了名單,歎了口氣:“袁重啊,這樣好不好,老夫讓他們退賠,然後道歉,你看可好?”
“大人,下官這裡沒問題,隻是怕當事人不願意。”
杜司正瞅了他一眼:“彆跟老夫來這套,你願意就行,什麼當事人不當事人的,屁都不是!”
袁重笑了:“老大,您都說話了,我沒問題啊,您指哪兒我就打哪兒!”
杜司正擺擺手:“行了,鬨騰的也差不多了吧,氣兒也出了,該消停會兒了。”
“行,有您的命令,下官敢不遵從,隻是,老大,您看這夏末的官職”
“行了行了,不用你操那份心,過一陣就恢複好了。”
袁重躬身行禮,從司正公事房中退出來,長出了一口氣,既然要都退賠了銀子,然後真的就該消停了。
隻是苦了老莊,這個真沒辦法恢複,就多弄點銀子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