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首,這是隻有在冷兵器時代才比較常見野蠻方式,就算杜蔚國這個爆頭狂魔,也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采用如此血腥暴戾的方式。
對戰雷暴的時候,杜蔚國險被他的高溫電弧從肩膀處直接劈開,如果不是有自愈神技傍身,此刻已經一命嗚呼了。
當時,電弧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連瞬移都來不及使出,就挨了一記狠的。
撕心裂肺的疼,讓杜蔚國失了理智,看見跪倒在地,已經無力再戰的雷暴,二話不說,直接掄起浮沉刀,剁了他的光頭。
至於剩下的這幾顆人頭,是杜蔚國要送給共濟會的見麵禮,來而不往非禮也。
也不知道,這群喜歡躲在幕後,精於算計的老銀幣,看見如此驚悚的禮物,會作何感想。
血十字望著眼前同伴的猙獰頭顱,膽裂魂飛,汗毛倒豎,沒有一絲忿怒,隻有滿滿的恐懼。
杜蔚國冷冷的瞥了血十字一眼,並沒有馬上搭理她,手中小唐刀寒芒一閃,兩條烤得滋滋冒油的前腿就被切了下來,絲滑無比。
自己伸手接住一條,另外一條,自然被早已急不可耐的夜魘躍起一口咬住。
杜蔚國也不怕燙,張嘴就啃了一口,扯下好大一塊虎肉,嘖,味道相當不錯。
肉味很香,雖然肉質多少有點粗韌,卻有一股獨有的香氣,令人食指大動。
杜蔚國大口大口的咀嚼著虎肉,斜了血十字一眼,用骨頭指了指她,含糊不清的問道:
“姓名,代號,所屬,特長”
虎肉沒有經過醃製,自然也沒放血,隨著撕咬和咀嚼,杜蔚國的嘴角淌出了一抹猩紅,茹毛飲血一般,被篝火映射得格外滲人。
才剛剛掙紮坐起來的血十字渾身一僵,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緊緊的抿住嘴巴,一言不發。
杜蔚國咽下嘴裡的虎肉,抹了一下嘴,表情似笑非笑,手裡的小唐刀挽了一個絢爛的刀花,語氣戲謔:
“怎麼你想讓我折磨你”
血十字的眼瞼低垂,目光閃爍,暗暗的四處巡索著稱手的武器,她並沒有被限製自由,甚至都沒有受傷,完全擁有反抗的能力。
她可不是弱者,相反強的離譜,她也是一個超級射手,視力特長,身體素質也遠超人類極限。
就這麼說吧,放在兩年前,如果她和杜蔚國單獨對線,勝負難料,不過現在嘛,嘿。
看見她的小動作,杜蔚國嗤笑,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嗬,原來你是想找死啊。”
聽見杜蔚國寒氣逼人的聲音,又瞟了一眼連著骨頭都咬斷吞了下去,滿眼貪婪,紅光隱現的黑狗,血十字心裡僅存的一絲僥幸,刹那間都煙消雲散。
血十字雖然驕傲,但是也有自知之明,她連那條邪門的黑狗都弄不過,就更彆說煞神了。
再說了,麵前三顆血跡未乾的頭顱,也都是她的同伴,配合已久,勉強也算是知根知底。
黑豹還好說,離開野獸助陣,就是個垃圾戰五渣,平時都是負責偵查警戒之類。
但是魔術師很強,他可是金屬掌控者,能力不僅稀罕,也強的一批,300米的範圍之內,可以刮起金屬風暴,犀利難當。
至於雷暴,這家夥喜歡扮豬吃虎,平時偽裝成力量特長者,一旦開大,瞬間變身,雷電環繞,遠攻近守,近乎毀天滅地一般。
雷暴這家夥很陰,外粗內細,藏得很深,他平時扮演的都是角色狂戰士,兼任魔術師的貼身肉盾。
可以變身操控雷電的能力,除了處於遠程狙擊位,加入比較早的血十字之外,根本無人知曉。
結果,就這樣超豪華幾乎無敵的陣型,卻被杜蔚國一個人硬生生打爆了,全軍覆沒。
血次呼啦的人頭就擺在麵前,而且看他的樣子,毫發未損,氣定神閒,煞神之威,名不虛傳。
弄死她,估計就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不費吹灰之力,所以人家都懶著捆她。
人正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血十字也是個聰明的,求生欲賊強,她可不想被割去頭顱,瞬間就認清情況,收了反抗的心思。
血十字沙啞著嗓子,老老實實的回到:
“我叫艾莉,艾莉弗拉斯卡,代號血十字,隸屬於諾亞軍團鷹鷲小隊,特長是視力,遠程射手。”
她的聲音沙啞低沉,有點好聽,而且說得居然是,字正腔圓的,這個女人也是個有心機的,之所以說,恐怕是為了保命。
“嗯諾亞軍團鷹鷲小隊”
她會說漢語,杜蔚國一點都不意外,倒是她說的內容充分引起了興趣,目光灼灼,剛想問話,此刻,夜魘卻造反了。
一條老虎前腿,連肉帶骨,足有0來斤,夜魘這家夥可倒好,三兩口就吃完了。
這會眼睛都紅了,急吼吼的,不停在杜蔚國的腦子裡催促著:
“肉,吃肉”
“丫的,你特麼是豬妖變身嗎”
杜蔚國無奈喝罵了一聲,又揮刀割下一條碩大的後腿,夜魘頓時躥起來一口叼住,用兩隻爪子抱著,瘋狂的撕咬起來。
如同是賭氣似的,杜蔚國也狠狠的咬下一大塊虎肉,足有半斤多重,都沒怎麼嚼,隨便嘎巴兩下就咽了下去。
擦了擦嘴角滴下的血漬,杜蔚國語氣淡淡的:“艾莉是吧,說說看,這個諾亞軍團是個什麼組織”
艾莉下意識的咽了一下口水,不敢隱瞞:
“諾亞軍團,是共濟會麾下的私人高端武裝力量,都是從世界各地搜羅招募的奇人異士,還有從小培養的能力者。”
一聽這話,杜蔚國挑了挑眉頭,立刻就聯想到了東瀛出雲城北郊的那處神秘的基地,還是杜鐵他們,眼神變得凜冽起來:
“這個諾亞軍團,還有從小培養的能力者”
艾莉點點頭:“是,有一些成員,是從小培養的,比如他就是。”
她指了指地上黑豹的頭顱,杜蔚國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心裡咯噔一下。
我艸,難怪共濟會悍然翻臉,選擇和他硬鋼,這樣看來,敢情是人家手裡的攥著的底牌遠超想象,本錢雄厚無比。
杜蔚國的臉色漆黑,語氣也變得有些凝重:“諾亞軍團裡,像你們這樣的戰鬥小隊,一共有多少”
艾莉搖了搖頭:
“我的層次太低,知道的有限,具體戰鬥小隊的數量,我也不清楚,目前我所知道的,一共隻有三支。”
杜蔚國以為她在含糊其辭,刻意隱瞞,眼睛一厲,煞氣吞吐,聲音淩冽如刀:
“怎麼可能這麼少艾莉,你最好是想好了再說。”
艾莉瞬間感覺如墜冰窟,遍體身寒,牙齒發顫,忙不迭的解釋道:
“煞神,我,我真的沒有撒謊,諾亞軍團是二戰後,50年代才開始組建的,60年代的時候,還在中東遭遇過一次重大損失,所以人數不多。”
杜蔚國急切的追問了一句:“什麼損失”
艾莉也是認命了,破罐子破摔,竹筒倒豆子一樣,毫無隱瞞的解釋道:
“中東那邊有個古老的刺客組織,叫兄弟會,962年的時候,曾經和諾亞軍團在巴格達火並過一次。
我當時在東瀛執行任務,並沒有參與戰鬥,據說當時諾亞損失很慘重,折損了絕大多數人手,差點全軍覆沒。”
好家夥!
杜蔚國心中直呼好家夥,連特麼兄弟會都冒出來了,這個世界越來越陌生了,和自己熟悉的世界已經大相徑庭。
“艾莉,你聽誰的號令是不是伯恩那個老銀幣”
艾莉乾脆的點了點頭:
“是,我們整個鷹鷲小隊,都是隸屬於伯恩的麾下,聽從他的號令,這次蘇門答臘的作戰命令,就是伯恩下達的。”
“伯恩是當著你們的麵,下達的任務”
“那倒不是,命令是雷暴轉達的,他是我們的頭。”
手裡的虎腿有點涼了,凝出一層白油,正好夜魘這頭豬妖又吃完了,杜蔚國索性把手裡前腿扔給了它,拍了拍手:
“艾莉,負責製定這次計劃的人,也是伯恩嗎”
艾莉搖了搖頭,非常光棍,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不是,南高麗和蘇門答臘這兩次針對你的布局,都是一個代號叫鐘匠的家夥製定的。
他很神秘,隻和伯恩單線聯係,從來都沒有公開露過麵,我也沒見過他的樣子。”
“鐘匠”
杜蔚國咂摸了一下這個代號,總算知道了仇人的一些信息,縝密,精準,冷酷,確實符合他的風格。
揮動小唐刀,削下老虎腹部一片烤到了火候,外焦裡嫩的肥腴肉片,放在嘴裡細細的嚼著。
過了好一會,杜蔚國又削下一片肉,拈在手裡,繞有深意的看著艾莉,語氣幽幽的問道:
“艾莉,你想活命”
艾莉目光灼灼,毫不遲疑的點頭,語氣堅決,斬釘截鐵:“想活。”
杜蔚國冷笑一聲,勾著嘴角,似笑非笑,語氣揶揄:
“嗬,這麼輕易就背叛了老東家,毫無忠誠可言,艾莉,你讓我如何信你”
杜蔚國的眼神慢慢變冷,如同刀子似的,寒意逼人,艾莉知道他已經動了殺心,此刻正是生死一瞬,驚得額頭冒汗,慌忙解釋道:
“煞,煞神,你誤會了,我和諾亞軍團之間隻是單純的雇傭關係,我是為錢乾活的。
做任務的時候,我也拚儘全力了,任務失敗,我自然要想辦法保命,這無關忠誠。”
哈哈哈!杜蔚國長笑一聲,把手裡的肉片甩給艾莉:
“艾莉,想活也不是不行,不過從今以後,你就隻能做我的門下走狗,第一鐵則就是忠誠,你可想好了,我的敵人可是共濟會。
也許橫豎早晚都是一死,而且,他們神通廣大,很有可能會波及你的家人朋友,還不如現在自己一力扛下了。”
艾莉毫不猶豫的咬了一口肉,用力的嚼著,三兩口就吞了下去,眼神堅決,鄭重其事的搖了搖頭:
“煞神,我從小就是孤兒,我是從死人堆裡自己爬出來的,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好不容易才活到今天。
我不想死,我可以做你的部曲,甚至是走狗,生死與共,絕不背叛,但是你讓我乾活,也必須得給錢。”
杜蔚國臉上的笑容更甚,輕輕的旋轉著手裡的小唐刀,眼神狡黠,語氣戲謔:
“艾莉,既然你喜歡談錢,也可以,你的命值多少”
小唐刀在火光的印襯下,閃爍著冷冽的幽光,艾莉感覺自己的視線仿佛都被刺疼了,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
翌日,破曉,蘇門答臘島東北部,靠近杜邁的海灘上。
此刻朝陽初生,海麵被染成了一片金黃,瑰麗雄壯,微風習習,海鷗齊飛,一派祥和。
“塔”
一線天峽穀後邊,靠近海邊的海盜營盤外,突然炸響槍聲,擊碎了這寧靜唯美的氛圍。
隨著槍聲,營盤瞭望塔上的一個海盜的腦袋,如同爛番茄一樣轟然炸裂,他的同伴被崩了一臉血,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眼前一黑,步了後塵。
600多米開外的懸崖邊上,艾莉蹲姿據槍,目光如鷹,用肩膀穩穩的架著svd狙擊步槍,不徐不疾的扣動著扳機。
營盤裡,但凡出來查看情況的海盜,紛紛被點名爆頭,腦袋瞬間就被艾莉自製的達姆彈直接打爆。
這群海盜昨天被夜魘的混亂魅惑技能,外加杜蔚國的精準炮擊,已經搞到了幾乎營嘯的地步,自殺殘殺,死傷慘重,甚至連首領都被炸死了。
這群海盜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如今又被神槍手遠程點名爆頭,徹底繃不住了,瞬間炸窩。
聰明點的,都躲在隱蔽之處,趴在地上求神問佛,血性點的,悍然還擊,對著艾莉的方向瞎幾把射。
心理承受力弱的,已經瘋魔,如同沒頭蒼蠅似的,一邊呼喊著,一邊四處亂竄,紛紛成了艾莉的槍下亡魂。
600米的距離,而且還是仰望的視角,肉眼看人的話,就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黑點,沒有準鏡和專業槍械的情況下,想要擊中,難比登天。
這群海盜倒也不算一無是處,都是酒囊飯袋,也有個彆槍法不錯的,偶爾有幾發子彈,也能蒙到艾莉的附近,甚至還得她費心開槍擊落才行。
杜蔚國懶懶洋洋的坐在離艾莉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翹著二郎腿,嘴裡還叼了一根煙卷,風輕雲淡,跟特麼度假似的。
就在此刻,杜蔚國突然側了一下頭,躲開了一發流彈,他有些膩歪,把嘴裡的煙頭吐了出去,不耐煩拎著akm的站了起來,語氣冷硬:
“艾莉,你的槍法倒是不錯,但是收割效率不太行,我很不滿意,這次,隻能給你抹20萬的欠賬。”
話音未落,杜蔚國就這麼隨意的站在原地,舉起步槍,抬手就打:
“噗噗噗”
杜蔚國采取的單發射擊模式,但是他的手速超快,一秒至少6發,槍槍爆頭,無一失手。
營盤裡但凡露頭的海盜,如同風吹麥浪一樣,瞬間就倒下了一大片,短短幾秒,就再也沒有一個活動的人了。
艾莉雖然知道杜蔚國的槍法非常厲害,但是親眼看見如此神乎其技的槍法,還是被鎮住了,瞠目結舌。
要知道,她使用的可是專業改裝狙擊步槍,裝備了倍鏡,射程可以達到000米。
而杜蔚國使用的隻是一把普普通通的akm,雖然也簡單的改裝過,延長了射程,但是這特麼一秒6顆人頭,殺人如割草的效率,著實驚到了艾莉。
而且看杜蔚國氣定神閒的模樣,這應該遠遠還不是他的極限,這可就細思極恐了。
想想看,杜蔚國這樣神乎其神的槍法,即便是麵對一個精銳的步兵營甚至是團,也能輕鬆打爆。
600米開外,全副武裝衝鋒,仰角的情況下,前進每00米大概需要25秒,也就是最少50條人命。
也就是說,在當下沒有重火力配合的情況下,即便一個精銳營的兵力進攻杜蔚國一個人。
想要進入到300米的有效攻擊距離,至少也得付出不少於450條人命,基本已經全軍覆沒了,剩下的幾個幸運兒也必然潰敗,毫無懸念。
片刻之後,杜蔚國站在這處屍橫遍野,血腥味驚天動地的海盜營盤裡,朝著天空中射出了一發信號彈。
中午時分,蘇門答臘島東南部,下**縣城外0公裡,烏雲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一輛破舊的卡車正在緩慢行駛著。
卡車的後鬥裡,雷娜麵若寒霜,眼神冰冷的瞪著對麵的艾莉,語氣凜冽:
“衛斯理,這個女人兩麵三刀,毫無忠誠可言,你怎麼敢信她按她的說法,這個鐘匠是個老謀深算,狡猾如狐的家夥。
萬一他已經跑了,有或者已經在下**城裡重新設下了新的圈套,引君入甕呢”
杜蔚國呼出煙氣,隨手的拍了拍身邊一個滲著刺鼻血腥味的帆布口袋,語氣揶揄:
“雷娜,彆這麼說,鐘匠可是艾莉的投名狀,他要是不在下**城,那我這次就隻能送給伯恩這個老不死的四顆人頭了。”
一聽這話,艾莉頓時神色一凜,生死攸關,她連忙說道:
“衛斯理,我沒撒謊,說的都是實情,但是鐘匠確實狡猾,很有可能已經提前逃跑了。
如果他不在下**城,作為補償,我願意拿下伯恩佩雷斯的人頭做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