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縱金屬,這特麼可不是什麼爛大街的尋常異能,罕見至極,即使在能力者的圈子裡,也屬於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能力者當中,最多的還是感官特長,比如視力,嗅覺,聽力之類,還有就是體力特長。
具體原因不得而知,大概是這些器官的使用頻率比較高,所以相對容易突變些吧。
其他的大多數能力,基本都是腦域突變衍生出來的,例如預測,讀心,精神控製,催眠,金屬控製,都屬於這個類彆。
腦域從來都是人類的禁區,未知之謎,所以這個類彆就更加神秘莫測,無跡可尋。
至於杜蔚國嘛,他是異類之中的異類,氣運之子,係統傍身,能力都來源於撲街老狗的想象力,不提也罷。
言歸正傳,發現炮彈掉頭的瞬間,杜蔚國就反應過來了,出手的必然是在高麗曾經遭遇過的那個金屬掌控者。
由此可見,蘇門答臘島的這次事件,分明就是共濟會針對杜蔚國設下的一個殺局,典型的引君入甕,關門打狗。
現在回頭再看,這個在背後設計搞他的棋手,還真是算無遺策啊。
包船王這三艘運送化工原料,根本就沒啥價值的海船意外被劫,雖然蹊蹺,但也合理。
偏偏就恰巧發生杜蔚國回歸港島的這個時間節點上,之後又通過霍先生的關係,聯係到他,必然也是算準了杜蔚國的性格,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包括營盤麵前,這些無辜遭遇戕害的船員,也隻是一個激怒杜蔚國,讓他失去理智的手段而已。
如此洞徹人心,冷酷殘忍,視人命如草芥,一環緊扣一環的毒辣謀劃,和那個在南高麗布局的背後棋手風格重合,如出一轍。
顯然,應該是共濟會左右衡量之下,覺得千島之國的利益無法輕易割舍,這才悍然翻臉,布置下了這麼一個周密的殺局。
情理之中,預料之外!
杜蔚國心中有數,像他這樣桀驁不遜,百無禁忌,無家無國又不受控製的變數。
強勢的共濟會必然會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他們之間早晚必有一戰,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如此猝不及防!
金屬操控,這種能力確實逆天,在某種程度上,也確實是克製杜蔚國的,而且在靠近海盜營盤的地方,敵人手邊可以利用的武器取之不儘用之不竭,對他十分不利。
所以,杜蔚國才會第一時間撤退,選擇植被濃密的原始叢林作為戰場。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個一直躲在幕後,精於算計的老銀幣,今天恐怕是算漏了一點。
杜蔚國今天可不是一個人來的,他有幫手。
夜魔這家夥,可是戰力不遜色於杜蔚國的恐怖存在,密林之中,更是它的主場,戰力還要再飆升一個等級。
殺人者,人恒殺之,杜蔚國煞氣衝天,今天這島上的所有人,不管是海盜,還是共濟會的爪牙,一個都彆想活!
片刻之後,日上三杆,叢林裡溫度驟升,雖然沒有美洲的亞馬遜雨林那麼誇張,但是同樣不可小覷。
“沙”
一直在叢林之中縱躍疾馳的杜蔚國突然間停住身形,如同巨梟一樣,穩穩的落在一顆大樹之上。
杜蔚國抬起頭,眉頭緊鎖,眼神淩厲的盯著正在他頭頂盤旋飛翔的幾隻怪鳥。
這怪鳥,通體黑褐,雉尾很長,長得有點像是野雞,腦袋後邊有個凸起,像是扣了一個鋼盔似的,形象非常古怪。
這是蘇門答臘島獨有的一種飛禽,名字叫馬利奧塚雉,非常稀有,難得一見,當然,杜蔚國並不知道這些,知道了也不在乎。
杜蔚國在乎的是,這幾隻頭頂長著反骨的黑鳥,始終都圍繞著他的頭頂盤旋。
這特麼絕不是正常情況,大概率是對方的隊伍裡,也有一個可以役使動物的控獸師。
之前,杜蔚國在三角地平滅八佰龍的時候,就曾經對戰過獸師,心裡很清楚,在密林這種環境之中,獸師的恐怖之處。
簡直就是遍地插眼,全知全能,還可以指揮千軍萬馬,如果被獸群絆住了手腳,到時候金屬操控者再趁機發難,情況可不容樂觀。
杜蔚國恨恨的罵了一句:
“丫的,這個控獸師還特麼挺油滑,飛行高度超過600米了,子彈根本就夠不到!”
“啾”
就在此刻,低空盤旋的幾隻野雞,突然淒厲的悲鳴一聲,飛蛾撲火一般,朝著最近的樹冠狠狠撞去,瞬間就骨斷筋折。
蹲在樹下的夜魔,眼中的紅芒澹去,傲嬌的哼了一聲,還賤嗖嗖的朝著杜蔚國搖了搖尾巴,一臉討好。
它感應到了杜蔚國的想法,出手弄死了幾隻怪鳥,杜蔚國先是詫異了一瞬,隨即想想也就釋然了,嘴角揚了起來。
夜魔這家夥可是妖怪,精通精神控製,而且它的控製範圍,並不局限於人類,飛禽走獸也是一樣的。
丫的,老子撿到寶了,杜蔚國心中暢快,毫不吝嗇的誇讚道:
“夜魔,乾得漂亮!走,我們再深入一點,等乾掉了這群狗雜碎,我給你烤一頭全牛吃!”
杜蔚國在腦海裡想象了一下新鮮出爐烤全牛的模樣,夜魔頓時就來勁了,跟打了雞血似的,原地跳起,在他的腦中嘶吼道:
“殺人,吃肉!”
“哈哈哈”
杜蔚國放聲長笑,發力一蹬樹杈,猛地騰身而起,幾個起落,身形就消失在莽莽密林之中。
與此同時,之前杜蔚國棲身的懸崖邊上,幾個人正站在他丟棄的akm麵前,臉色凝重。
其中一個家夥,身材高瘦,身上穿著一件黑色鬥篷,臉上還扣著黑色的金屬麵具。
要知道,蘇門答臘這裡可是地地道道的熱帶地區,大中午的,穿這麼一身黑,還這麼厚實,是真的需要勇氣。
這家夥足不沾地,是懸浮在地麵上的,如此中二且高調,自然就是曾經在漢城被杜蔚國暴揍的金屬控製者,他的代號叫魔術師。
魔術師的左手邊,是那個曾經在漢城露過麵的亞裔獨眼光頭壯漢,他扛著一挺火神炮,背後還背著一個碩大的彈藥箱。
這家夥的代號叫雷暴,也是這群能力者的首領。
魔術師的右手邊,站著一個高挑的混血女人,凹凸有致,黑發黑童,冷豔精悍,但是她很顯然並不是靠美色生存的花瓶。
女人背著一把改裝過的,加裝了消焰器,槍身塗裝了迷彩的svd狙擊步槍,她的外號叫血十字,是個超級射手。
此刻,血十字正蹲在地上,擺弄著杜蔚國遺落那把的彈鼓式akm,神情凝重,眉頭緊鎖。
“這家夥太厲害了,就用這把破槍,連射模式,9槍連續爆頭9人,而且還是相距足有幾十米的不同目標。
嘖!不愧煞神之名,如果一對一,我必死無疑,估計都摸不到他的衣角,一絲僥幸的希望都沒有。”
聽見血十字的評價,光頭雷暴頓時眉頭一皺,獨眼射出戾芒,剛要張嘴嗬斥。
“呃”
雷暴身後,一個高大健碩的黑人突然悶哼一聲,鼻子和嘴角猛地嗆出了鮮血。
雷暴手疾眼快,連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沉聲問道:
“黑豹,你怎麼了”
黑人的臉色發白,啐了一口血水,又抹了一下鼻子,語氣凝重,聲音沉悶:
“頭,煞神這家夥有古怪,他居然擁有精神控製力,而且還很強,我控製的幾隻飛鳥被他弄死了,我被反噬了。”
一聽這話,雷暴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皺著眉頭略作思索,語氣篤定:
“絕不可能,按照我們之前收集到的情報,這家夥是個頂級射手,頂多還是個半體力敏捷特長,不可能擁有精神力。”
血十字突然插了一嘴:
“雷暴,煞神在南高麗的時候,不是把那個叫夜魔的孩子給收羅走了嗎會不會被他帶在身邊了”
雷暴毫不遲疑的搖了搖頭:
“沒有,夜魔那小子被他留在三角地弄亮鎮了,他這次來蘇門答臘,隻帶了一條黑狗過來。”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隻憑這一句話,就能判斷出,共濟會的情報收集能力到底多離譜,居然可以把杜蔚國的情況了解的如此徹底,事無巨細。
此時,血十字手裡的akm突然像活了一下,飛快的扭曲變形,僅用一瞬,就團成一個鐵疙瘩,重重的砸在地上。
血十字並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隻是冷冷的剜了魔術師一眼:“你特麼有病吧”
打扮的好像死神一樣的魔術師終於說話了,火氣很大:
“你們在這廢什麼話黑豹,再找一隻鳥,飛的高點,趕緊找到這個狗雜碎,要不然,一會他該跑遠了。”
他的聲音非常啞,沒說幾句就氣喘籲籲的,顯然,之前在漢城受的傷還沒好利索。
雖然獨眼龍雷暴才是這群人名義上的首領,但是魔術師的能力最稀罕,戰鬥力也最強,地位超然,脾氣賊大!
魔術師一向心高氣傲,杵倔橫喪慣了,之前因為大意,被杜蔚國瞬間近身,打斷了好幾根骨頭。
還像死狗一樣,光溜溜的躺了好幾天,臉麵儘丟,此刻,他的恨意如火,幾欲發狂。
雷暴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戾,扭頭瞥了魔術師一眼,不過還是壓住火氣,沉聲問了黑豹一句:
“黑豹,你還能挺住嗎這次你控製一隻海鷹,飛的高一點。”
“ok。”黑豹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漬,點點頭應了一聲。
隨即,他的童孔變白,片刻之後,天空之中,緊貼雲層的高度,一隻棕褐色海鷹呼嘯而過。
正午時分,遮天蔽日的密林深處,蒸汽升騰,連空氣都有些扭曲了。
一顆不知名的闊葉巨樹凸出在地麵的樹根上,杜蔚國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邊,正在用鐵血戰士的飛盤彎刀削著一截黑湖湖的木樁。
這截木樁,臉盆粗細,長近兩米,內裡呈現出如同金屬一樣的光澤還有極其美麗的花紋,這是熱帶雨林獨有的,最最頂級的百年以上的黑檀木。
杜蔚國此刻的行為,要是被那些嗜愛收集頂級木材的收藏家看見,必然是捶胸頓足,撕心裂肺,簡直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杜蔚國根本就不知道眼前這黑乎乎的木樁是什麼木料,即便知道了,他也不會在乎的。
他就是一個文盲加殺胚,哪有那個覺悟啊在他看來,這些東西,都是材料而已,隻是人為被賦予了意義而已。
杜蔚國剛剛用飛盤在林子裡反複的測試過,發現黑檀木的硬度最好,質量也最大。
相對而言,隻是還算湊合的武器材料,僅此而已,此刻,他正在製作簡略的木質飛梭。
麵對金屬操控者,金屬類的武器自然都不能用了,必遭反噬,而且,有了上次的慘痛教訓。
估計這家夥也不敢那麼托大,貿然和杜蔚國拉近距離,身邊應該也有體力特長者守護。
其實,杜蔚國完全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隻要瞬移神技一出,自然鬼神辟易,就算來上0個金屬控製者,都不夠他殺的。
但是瞬移可是他的底牌,輕易絕對不會亮出來的,共濟會底蘊深厚,藏龍臥虎,難免沒有狠人能夠複盤現場,又或者通過蛛絲馬跡推測出來。
小心駛得萬年船,底牌,一定要留住才行。
其實杜蔚國還有一個選擇,讓夜魔變身,精神魅惑的能力放到最大,火力全力,估計也能把這些家夥團滅。
但是夜魔變身,同樣也是杜蔚國隱藏的底牌,還有,這些家夥,可都是難得的技能點啊。
當杜蔚國削到第34根木梭,基本已經把一整根木樁全都禍害完的時候,趴在他身邊,負責警戒的夜魔突然站了起來,在他的腦中興奮的喊了一聲:
“遠!4。”
夜魔雖然聰明,但是畢竟接觸人類世界的時間尚短,目前還沒有明確的掌握距離和數字的概念。
杜蔚國剛剛給它設定了一個比較模湖的距離概念,能聽到的,是遠,可以聞到的,是近。
夜魔的嗅覺和聽力,比狗類都還要強上一大截,略遜於原來的大狐狸。
在這樣複雜的密林環境之中,它大概可以聞到公裡之外的味道,分辨出2公裡左右的聲音。
“來的好!”
杜蔚國劍眉一挑,直如刀劍出鞘,刺向天空,收起最後一隻木梭,施施然的站了起來。
抬頭瞥了一眼天空上,始終緊貼雲層盤旋的一隻海鷹,嘴角勾出一道殘忍的弧線:
“嘖,乾掉這四個雜碎,是不是就能湊夠技能點,升級我的心靈屏障了”
片刻之後,光頭獨眼大漢雷暴一馬當先的走在叢林之中,他身後大概幾米,跟著黑豹,再然後是魔術師,血十字根本就沒在隊伍裡。
她是狙擊手,自然不會隨隊同行,她是遠程位置,要躲在暗處,打冷槍。
魔術師這家夥非常騷包,也極其高調,他根本就沒有用腳走路,而是踩著兩個薄鐵皮,始終貼地懸浮,飄著趕路。
該說不說,這家夥確實有自傲的本錢,要知道,異能的使用,也都是有上限的,也是要消耗體力的。
敢如此肆無忌憚的使用能力,甚至用來趕路,看來魔術師真是天賦異稟,消耗很小,幾近於無。
公裡之外,杜蔚國的嘴裡叼了一根煙,像個大猩猩似的蹲在的一根樹杈上,喃喃自語:
“嗯,這個黑人,應該是控獸師,這個光頭獨眼龍,看起來應該是個體力特長,呃,還有這個禦鐵飛行的傻皮,穿這麼多,他不熱嗎”
杜蔚國呼出煙氣,碾滅煙頭,朝趴在樹下的夜魔問了一句:
“夜魔,除了這3個之外,是不是還有個。”
黑狗不假思索,非常人性化的點了點頭,它現在已經基本掌握了數字的概念,起碼十以內加減法,絕對不會出錯。
杜蔚國撇了撇嘴:
“離隊獨行,大概率應該是神槍手,夜魔,單獨行動的那一個留給你了,去吧,對了,不許變身,不能弄死,更不許吃人!”
夜魔騰身而起,眼神之中,略微有些不滿,杜蔚國嗤笑一聲,沒好氣的喝罵了一聲:
“行了,你個憨貨,辦得好,完事我再給你加上一頭烤全牛,趕緊去乾活吧!”
一聽這話,夜魔頓時變得乾勁十足,四目同開,血紅一片,如同黑色閃電一樣,瞬息就消失不見了。
“丫的,夜魔這家夥有點猛啊,看來,我也賣點力氣才行!”
話音才落,光頭大漢一行人,正好已經逼近到了00米之內,到達了極限射程。
杜蔚國眼神一厲,從空間之中摸出一把嶄新的akm,擰掉消焰器,抬手就射。
“塔塔塔”
如同雨打芭蕉一樣的清脆槍聲響起,炫目的火焰長鞭,猛地朝著遠處的光頭獨眼大漢抽了過去。
杜蔚國直接啟動了連射模式,他開槍的目的,並不是建功,隻是想測試一下這個金屬操控者的能力上限。
狂風暴雨一樣的子彈,當距離雷暴大概0幾米的時候,如同碰到了一個無形的屏障,紛紛靜止下來,隨即又無力的落在地上。
沒有反擊,把子彈射回來,隻是被動防禦,證明這家夥的操控能力夠不到00米。
杜蔚國心中了然,突然計上心頭,飛快的更換了一個彈夾,嘴角勾出了一抹殘忍的冷笑:
“丫的,你特麼不是天賦異稟,本錢十足,消耗微乎其微嗎行,那我就看看,到底是你異能足,還是我的子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