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一日不覺長,閒來看花靜聽雨~
清淨觀名副其實,當真是清淨至極,附近彆說人了,連飛鳥走獸都少得可憐,甚至蚊蟲蛇蟻都幾乎絕跡
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狀況,主要有兩個原因
一來,清淨觀距離水源地非常遠,後院有口開在泉眼上的古井,不需要外出取水
二來,整個清淨觀都被斷腸草裡三層外三層的團團圍著
斷腸草就是大名鼎鼎的烏頭,這玩意凶的很,混身是毒,花,葉,莖,根,都是劇毒物
看清淨觀的規模,周圍這些烏頭應該是人工栽植的,類似於一種比較另類的護山大陣,
杜蔚國這個牲口力大如牛,體力又趨於無限,隻短短一天,他就把清淨觀收拾的徹底變了樣,
所有的雜草,苔蘚,灰塵全都一掃而空,另外,他還把三清正殿,天師偏殿全都拆了,
事到如今,對這些仙佛神明,他早已毫無敬畏之心,
拆下來的材料,杜蔚國七拚八湊,勉強把清淨觀的後院給修繕了,
原來的三間袇房(靜室),被他改造成了一間臥室,一間廚房,還有一間客廳,
阿稚畢竟年輕,恢複力強悍,又沒受什麼傷,所以,隻休息一天就重新變得活蹦亂跳,
不過,隔天早上,當她看到杜蔚國搞來的物資,驚愕的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差點又暈了過去,
“先,先生,這,這些東西,都是您一個人背上來的?”
此刻,後院才被清理出的空地上,堆滿了東西,有米麵糧油,油鹽醬醋,還有鍋碗瓢盆,甚至連被服枕頭都有,好像小山一樣,
這些東西,加在一起起碼上千斤,關鍵是體積龐大,一個人,想背到幾乎無路可走的清淨觀,完全沒可能,
“當然~”杜蔚國笑嗬嗬的點了點頭,
阿稚嘗試著提了提小山裡的一個米袋子,眼神頓時更加不可思議了:
“這,這麼多東西,您隻有一個人,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杜蔚國弓起臂膀,誇張的展示著自己的肱二頭肌,理直氣壯道:
“阿稚,我的力氣到底有多,你又不是不清楚?這麼點東西,隻是小意思啦!”
“先生~”他這話明顯有歧義,阿稚登時紅了臉,嬌嗔一聲,羞赧的垂下頭,
“嘿~”見她這副含羞帶俏的模樣,杜蔚國會心的笑了,
他之所以偏愛阿稚,就是喜歡她這份骨子裡的單純,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可以暫時忘卻世間的陰暗與齷齪,
寵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阿稚,咱們抓緊時間收拾清點一下,看看還缺什麼短什麼,我今天晚上再下山一趟~”
“啊?”阿稚猛地抬起頭,
“還下山?先生,我們要在這裡住多久?”
杜蔚國搓了搓下巴:
“大概要住幾個月吧,等風聲徹底過去了,我們再一起下山,我帶你回港島~”
他這話半真半假,
因為高雄連續兩次大規模命案,死了大幾十號人,最關鍵的是,連左營基地一把手周超輝都被沒了,
所以,現在整個灣島已經全島戒嚴,高雄的局勢更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軍(情)局,海(巡)署,警(政)署,憲(兵)調查組,幾乎有名有姓的情報部門,全都被驚動了,
廢品廠裡的“工人”雖然已經被杜蔚國一網打儘,但是,參與擄走阿稚的人卻沒有死絕,
換句話說,阿稚已經露相了,短期之內,杜蔚國確實很難帶她離開灣島,
不過,也絕對用不上幾個月那麼久,最多兩周,隻要全島戒嚴解除,他就能帶著阿稚安然離開
當然,隻要杜蔚國願意,還有其他選擇,他可以讓羅德駕駛鯤鵬號過來,偷偷把他們接走
也可以公開身份,然後大搖大擺的帶阿稚離開,相信整個灣島,絕沒人敢攔他
不過,杜蔚國壓根就沒有這樣的打算,他真心想趁機在深山老林裡隱居一段時間,遠離外麵的是非紛擾
“這麼久啊?”阿稚不驚反喜
她嘴角翹起的弧度根本就無法隱藏,如果有可能,她恨不得跟杜蔚國在山裡隱居一輩子
她的這點小心思,當然瞞不過杜蔚國,他半真半假的說道:
“是啊,最近的風聲會越來越緊,可能用不了多久,也就一兩天,就會查到山腳下的鎮子裡
到時候,我也就不好再下山了,所以,我們得儘快備足物資,做好長期準備才行”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
一聽這話,阿稚頓時恍然,開始認真的翻查物資
“山裡夜裡冷,我們可能需要厚一點的被褥,炭爐,還有鹽巴,我們也該多備些,可以醃菜”
“如果要住幾個月,我們或許還應該買些菜種,雞仔,這樣我們就~~”
阿稚這個傻丫頭,專注且歡喜的計劃著
她對杜蔚國說的每個字都深信不疑,壓根就不知道此刻正身在何處,要知道,離清淨觀最近的城鎮,直線距離也有近百公裡
杜蔚國微笑著大包大攬:
“沒問題,阿稚,一會你給我列個單子,需要什麼,都寫在上麵,不過活物的話,多少有點難度”
他的空間啥啥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裝活物
同一時間,壽山腳下,已經變成凶案現場的那間廢品回收工廠,此時正被無數軍警圍了水泄不通
工廠外圍,有片小樹林
一個身材佝僂的老頭顫巍巍的走到樹林邊,緩緩在一顆杉樹麵前站定,隨後他岔開雙腿,拉開了褲鏈
“喂!喂!老頭,這裡是案發現場,你不可以在這撒尿!”
一個負責外圍警戒的軍裝小(警)察,忽然扭頭看到這一幕,立刻大喊著製止道
“嘩~”回答他的,是一股粗壯微黃的熱流,老頭壓根就沒鳥他
小(警)察怒了,他一邊跑,一邊從腰間抽出警棍:
“靠北!你個老不死的,你特麼耳朵聾了嗎?我說過了,不能在這裡撒尿!”
“啪!”小(警)察才剛跑到跟前,老頭卻猛然回身就給了他一記響亮的大逼兜
不僅如此,他還破口大罵道:
“瑪德法克!公撒小!淦你娘!你這個小比崽子跟誰大小聲呢?”
老頭的手勁不是一般的大,小(警)察瞬間覺得自己的半邊臉都麻了,而且,鼻端還能聞到一股刺鼻的尿騷味
很明顯,這巴掌加了料
“老子打小八嘎的時候,你特麼還是個蛋,瑪德法克!居然敢跟我鬼吼鬼叫,我就尿了,怎麼了?有種你特麼斃了我!”
老頭還在劈頭蓋臉的罵著,中英文混著罵
小(警)察腦瓜子被扇得嗡嗡的,聽得一頭霧水,不過,當他看清這老頭是個藍眼睛鷹鉤鼻的純種白裔之後,其實就已經慫了
眼下,花旗是灣島的保護神,同時也是金主爸爸,所以白裔基本都屬於特權階級,類似於天竺的高種姓
這死老頭彆說在隻是在案發現場的外圍撒尿,就算尿到小(警)察的頭上,他也得捏鼻子忍著
說白了,自從失去了母國的庇護,隻能屈居一隅,仰人鼻息,灣島人的脊梁就斷了
眼見著這個該死的白裔老頭再次揚起巴掌,小(警)察呆滯的眼神瞬間清澈,果斷道歉:
“對,對不起,先生”
老頭滿是鄙夷的白了他一眼,像轟蒼蠅一樣,十分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真特麼每種,趕緊滾,老子還沒尿完呢”
小(警)察哪裡還敢自討沒趣,隻能灰溜溜的小跑著離開了
不過,在他轉身以後,看不得的角度,老頭動作飛快的從樹洞裡掏出了一件什麼東西,然後又迅速的揣進衣兜
做完這些,老頭才心滿意足的抖了抖,拉上褲鏈,緩緩遠去
從這一天開始,杜蔚國開始正式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中,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就連他最親近的幾個女人也不知道
不過,自此以後,倒也沒有再發生過針對或者敵對煞神眾的情況
就連一向敵意最大的花旗和光明會,都主動放下了姿態,開始不斷的釋放善意,尋求合作
一個半月後,新任莫蒂哈裡市長吉布森,親自去了趟港島,接了一個小女孩回來
隔天拂曉,胡大姑娘就乘坐專機離開天竺,返回了開塞利
沙特土豪的獻金早已就位,鬼手那邊的假鈔也通過了第一階段的市場檢驗,她即將大展拳腳,打造沙漠中的天上神國
胡大姑娘帶走了袁家兄妹,還有翔太,神樂,神舞,納婭,帕瑪,但是卻把胡三留了下來
三哥已經跟鳶夫人渡過了破冰期,尤其是小蓉的到來,母女團聚,讓鳶夫人有了生的欲望,不再像以前那樣冰冷麻木了
胡三,鳶夫人,小蓉,戚良,再加上自身就是頂級強者的林嬌嬌,還守著擁有億萬蛟蟲的魔霧山
這絕對算得上是一股強橫無比的勢力,足以應對任何局麵
奎亞那就更不用說了,兩個月內,陸續收到了來自美,英,法這三國,高達600億美元的無息貸款
其中,花旗占了大頭,整整400億,最離譜的是,不僅無息,甚至連特麼還款期限都沒有
有了這筆巨款的注入,再加上毛熊不遺餘力的技術支援
奎亞那本來已經開始放緩的發展速度,再次插上了翅膀,不,是火箭,一日千裡
六月初,莫蘭就帶人回了暹羅,不回不行,悍馬汽車已經完成定裝,開始進行不同路段和環境的測試和調試
順利的話,今年10月底,就會正式麵世
不過,第一批次的悍馬沒有民用款,全部都是軍用車
目前,光是預定車輛就超過了3萬台,差不多已經是萬倫車廠近兩年的產能,其中,光是毛熊軍方就訂了1萬5千台
其中,最平靜的就是港島了,無波無瀾
不過,趙英男卻一改往日的慵懶,佛係,開始勵精圖治,短短幾個月時間,她就順利的接收並消化了港島的權柄
另外,她還開始積極在海外市場投資布局
首當其衝的就是整個東南亞,由於沒人敢暗中給她使絆子,所以,她的蠶食行為,進展的極其迅猛
最後就是楊采玉了,自從泰晤士報事件之後,她也逐漸消停起來
不久之後,她主動找上了負責日程監視保護她的六處特勤,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8月底,楊采玉進入愛丁堡大學,正式就讀於法學院,也算是擴大了自己社交範圍
隻不她的同班同學,一多半都是六處探員,而梅林,則搖身一變,成了大學的客座教授,負責教美洲史
蘇卡麗最有意思,她在愛丁堡大學門口,開了間墨西哥餐廳
餐廳的招牌菜是雞肉塔可,由她親手烹製,生意居然好的不像話,每天到了飯點,餐廳門口都會大排長龍
時間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九月,灣島的亂局早已平息
事實上,周超輝遇刺後的第十天,全島戒嚴就解除了,而高雄,也在一月後恢複海陸通行
說到底,灣灣隻是一個半大不小的島嶼,嚴重依賴進口,所有的主要城市,全都是港口城市,壓根就封不起
最後,官方給出說法是,周超輝是突發急病身亡,而雀頭幫幫眾,還有回收廠工人,則說成是幫派火並所致
這個案子也就此掛成了懸案,其實,查到了8月中旬還一無所獲的時候,大多數情報機構就已經陸續放棄了
“先生,我們真的要離開這裡嗎?我好舍不得啊?”
清淨觀裡,阿稚眼淚汪汪的問道
曆經三個月,現在的清淨觀,已經被杜蔚國暴改成了一座古香古色的中式庭院
為此,他許久沒有變化的係統模板裡,還硬生生的固化出了兩項新技能,分彆是木工3級,瓦工3級
當然,後邊兩級,都是他用閒置技能點升的
“嗯~”杜蔚國點點頭,他的臉色有些凝重,眼底翻湧的莫名的光芒
“必須得走了,再不走,就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