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斥候官奔到馬騰麵前,急聲道:“啟稟大將軍,華雄退到了霸陵,與張濟合兵一處。不僅如此,羅昂麾下的趙雲率領八千戰騎,也到了霸陵。”
馬騰、韓遂聞言,瞬間愣住了。
韓遂急忙問道:“羅昂的人怎麼會去霸陵?難道華雄、張濟已經投靠了羅昂?”
那名斥候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馬騰皺眉道:“張濟、華雄曾經與羅昂並肩作戰,對抗我們十八路諸侯,想必他們之間是有些情誼的。此時他們投奔羅昂,也是人之常情,不足為奇。”
韓遂皺眉道:“如果羅昂這個時候加入戰場,就有些出乎我們的預料了!”
馬騰拍了拍韓遂的肩膀,笑道:“賢弟不必擔心。羅昂受限於糧草,難以調動大軍,就算來犯,兵力也定然有限。如今我們已經攻破了眉鄔,解除了後顧之憂,大可全力應對羅昂。我就不信我們憑借關中地利,還無法與羅昂周旋!”
韓遂的擔憂瞬間蕩然無存,然後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道:“大哥所言極是。那就讓羅昂來吧,咱們正好借此機會挫一挫他的銳氣。”
馬騰問道:“眉鄔就交給超兒和閻行守衛,而我們則立刻返回長安,以防不測,賢弟以為如何?”
韓遂抱拳道:“小弟唯大哥馬首是瞻。”
馬騰欣慰地點了點頭,然後下達了返回長安的命令。
大軍立刻原地掉頭,返回長安了。
在眉鄔北麵十餘裡外的荒野中,王允和王磊在幾十個隨從的護擁下,正倉皇北逃。
原來,他們當時看見敵軍已經入城,知道事態已經無法挽回,便通過王允這段時間準備的一條密道,直接逃出了眉鄔。
來到城外的他們不敢稍作停留,立刻朝北麵逃去了。
中午十分,眾人疲憊不堪,饑餓難耐,便在一條小溪邊的樹林中歇息下來。
隨從們拿出乾糧,然後遞給王允和王磊,開始吃了起來。
很快,他們恢複了點力氣和精力。
王磊看向王允,問道:“大人,我們接下來該到何處去?”
王允長歎了一聲,道:“沒想到我王允竟然會遭遇如此慘敗。馬騰、韓遂,如果不將你們碎屍萬段,怎能消我心頭之恨?”
說著,他抬起頭,看了看周圍,問道:“這是哪裡?”
王磊道:“應該快到池陽了。”
王允思忖道:“按時間來算,烏桓人和匈奴人應該都已經出兵了。他們要南入關中,必然經過龍門。我們就去那裡等候他們來到,然後揮軍報仇。”
王磊蹙起眉頭,道:“大人,此事我認為不妥。”
王允不解地看向貂蟬,問道:“為何?”
王磊道:“先前我們與馬騰、韓遂並未反目成仇,整體實力不弱。烏桓人和匈奴人的到來,不必擔心他們倒戈相向,可成為我們的助力,但現在的情況卻完全不同了。不是烏丸人、匈奴人應召前來相助,反而是我等隻身投靠他們。我們這樣做,隻會被他們輕視,根本控製不了他們。烏桓人、匈奴人南下進攻馬騰、韓遂,不勝倒還罷了,如果能取勝,豈不是令這些蠻族占據了整個關中龍脈。這樣的結果,實在讓人不敢想象啊!若是我們促成了這樣的事情,還有何麵目麵對天下人。就算是死了,也無法麵對大漢的列位君主啊!”
王允聞言,緊皺眉頭,沒有說話。
王磊繼續說道:“此時應該還不晚,我們應該想辦法將烏桓人和匈奴人騙走。就說羅昂已經率軍進入關中,關中軍民均已投誠,叫他們速速離去。這些蠻族先前在羅昂手中吃過大虧,聽到這樣的消息,定然不敢再繼續南下,關中危機便可化於無形了!”
王允怒道:“你這是婦人之見!如此做法,隻會因小失大。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匡扶漢室,其他的一切都是小事,而且你所擔心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蠻夷者,一群隻貪圖財貨利益的莽夫而已。他們進入關中,最多也就是劫掠財物和女子而已,絕無霸占山河的野心。待他們得償所願之後自會離去,何愁他們霸占關中龍脈?”
王磊心中氣惱,道:“就算如此,難道大人要眼睜睜地看著關中百姓遭受異族的迫害嗎?如果不能保全百姓,這個朝廷又有什麼存在的意義?正義從何談起?”
王允大怒,喝道:“大膽!你竟敢說出如此鼠目寸光,無君無父的話來!”
王磊冷冷地說道:“大人若要一意孤行,請恕我不能跟隨了。”
王允聞言,問道:“你想乾什麼?”
貂蟬站了起來,道:“大人一意孤行,我無法阻止,就此告辭!”
王允頓時一驚,喝道:“不許走!”
話音剛落。
這時,王允手下的一眾隨從立刻拔出環首刀,擋住了王磊的去路。
王磊看向王允,冷冷地說道:“王允,你雖然能將我殺死,但你卻失去了人心。”
王允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十分難看,沉聲道:“你這個大漢的叛徒,走吧!”
王磊道:“不知誰才是大漢的叛徒!”
說著,他便騎上戰馬,朝東南的方向狂奔而去。
王允看著王磊的離開,心情惡劣到了極點,沒好氣地說道:“我們走!”
眾人立刻起身,繼續朝北方趕路。
王允的目的地是龍門,他準備在那裡等待烏桓和匈奴的大軍來到,好奪回關中,好控製漢獻帝。
現在的局勢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已經改變了原來的打算,必須利用烏桓人和匈奴人,對付馬騰、韓遂,然後奪回關中。
此時,他已經有些喪心病狂了。
王磊與王允分道揚鑣之後,行出了十幾裡路,卻不由地停了下來。他騎在馬背上,呆呆地看著遠處的群山峻嶺,心中隻感到茫然,不知該何去何從。
就在這時,四麵八方湧出數百個官兵,將王磊團團包圍起來。
王磊見狀,大吃一驚,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畢竟自己身邊沒有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