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羅昂正在後院離陪著董媛遊賞湖光山色,一名婢女突然領著程昱和戲誌才匆匆來到,稟報道:“主公,程昱大人和戲誌才大人來了。”
羅昂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程昱和戲誌才。
程昱和戲誌才快步上前,躬身拜道:“主公、夫人。”
董媛微微一笑,道:“二位先生不必多禮。”
說著,她看向羅昂,道:“夫君,我先到前麵走走。”
羅昂點了點頭。
董媛便在侍女的陪同下,朝前麵走去了。
羅昂看向程昱和戲誌才,問道:“仲德、誌才,看你們這麼猴急的樣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程昱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有件小事需要主公定奪。”
說著,他走上前,在羅昂的耳邊低語了一番。
羅昂眉頭一皺,苦笑道:“我還真是倒黴啊,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又得花出去這麼一大筆錢!必須這樣做嗎?”
戲誌才點了點頭,道:“這是必須支出的。不過,將來應該可以收回。”
羅昂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好吧,那就這麼辦吧。我的錢啊!”
程昱有些擔心地說道:“主公,已經有人在太師麵前控告今天這件事,我們是不是應當收斂一點。其實,庫房還是能夠拿出這筆錢的。實在不行,可以相信給公台和沮授。”
羅昂擺了擺手,道:“庫房裡的錢怎麼能動,否則很多事情就隻能暫停了,而且不能動用並州和幽州的錢財,因為我怕北方蠻族會入侵幽州或者並州,兩處州郡的錢財相互救應。我比誰都了解太師,隻要分一些好處給他,他絕不會管彆人控告的!”
程昱點了點頭,抱拳道:“既如此,屬下這就去安排。”
說著,他和戲誌才朝羅昂一拜,匆匆離去了。
薊縣。太守府。
蔡琰和貂蟬正坐在後院的涼亭中,等著羅昂和董媛的消息,畢竟他們離開薊縣已經有好幾個月了。
這時,有一名侍女帶著一名士兵,快步走到了蔡琰和貂蟬的麵前,道:“二位夫人,燕侯派人送信來了!”
蔡琰和貂蟬聽了那名侍女的話,眼睛瞬間一亮,看向那名侍女和士兵。
蔡琰道:“將信拿過來。”
那名侍女接過了那名士兵手中的信,然後遞給蔡琰。
蔡琰道:“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那名侍女和那名士兵應諾一聲,然後就退下了。
蔡琰立刻打開那封信,和貂蟬一起看了起來。
貂蟬道:“看來是我們多心了,夫君一直都很平安。”
蔡琰道:“是啊!可是,夫君總不給我們寫信,告訴我們他是否安全。”
貂蟬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道:“姐姐,我有個主意,讓夫君能夠給我們報平安。”
蔡琰將手中的信放到了石桌上,看向貂蟬,問道:“什麼主意?”
貂蟬道:“我們可以寫信給夫君,讓夫君每個月寫一份信給我們,讓我們知道他的安全。”
蔡琰聽了貂蟬的話,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道:“好吧,就依妹妹。我這就寫信,命人將信交給夫君。”
洛陽。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著,前往長安的日子就到了。
羅昂交代好了洛陽的事情,將成廉留在洛陽,自己領著張郃、宋憲和八百名黑衣隊帶著十幾輛裝滿了物品的馬車,離開了洛陽,前往長安。
在東漢時候,從長安地區到洛陽地區這一線稱為司隸校尉部,屬於京畿地區。
羅昂是第一次前往這個時代的長安,心裡對於這個傳說中開創了大一統中國,見證了無數輝煌的古都充滿了向往的情緒。
羅昂心裡不由自主地升起了疑惑:不知道現在的長安是否像《三國演義》裡描述的那樣凋敝殘破,但如果長安真的像《三國演義》中描寫的那樣殘破不堪的話,以董卓的性格,會舍棄繁華的洛陽而遷都到殘破的長安嗎?
一行人沿著官道,一直向西邊走去,並且在日落之前,一座不大的城池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這座城池,是洛陽西邊數十裡外的小縣城——穀城。
這座小縣城雖然不大,但在落日餘暉的映照下,卻充滿了安樂祥和的氛圍。
隻見農人哼著小調,趕著耕牛回家,遠處的村莊中炊煙嫋嫋,而官道上的行人商旅都加快了腳步,希望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入城中。
羅昂的隊伍行進在官道上,經過了兩輛馬車組成的一支小小隊伍。
沒過多久,他們終於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入了城中。
城中縣令聽說燕侯來到,立刻趕來迎接。
不久,眾人便在縣令的親自引領下,進入縣城中的驛館,並且休息了下來。
正當羅昂準備領著宋憲和張郃去城中找個酒館吃飯的時候,縣令卻又回來了,一臉諂媚地對羅昂說道:“燕侯大駕光臨,小縣蓬蓽生輝啊!”
羅昂笑道:“縣令不必客氣。我也不過是路過而已,你不必這麼緊張。”
縣令唯唯諾諾地對羅昂說道:“下官已經在縣衙準備好了酒宴,還請燕侯賞光。”
羅昂聞言,感到不好拒絕,又覺得正好是吃晚飯的時候,白白送上門的一桌酒宴,不吃白不吃,道:“縣令倒是想得周到啊!也好,我們走吧。”
縣令大喜,拜道:“下官為燕侯引路。”
夜深了,羅昂、宋憲、董媛和張郃才在縣令的相送下,回到了驛館。
那縣令一臉恭謹地站在門口,一直等到羅昂、宋憲、董媛和張郃都進入了驛館之後,他才領著手下幾個衙役返回縣衙而去。
羅昂被夜風一吹,酒意頓時消散了大半。
第二天一大早,羅昂、宋憲、董媛和張郃便在穀城縣縣令的相送下,離開了穀城,繼續西行。
臨近中午的時候,隊伍穿過連綿的村莊和農田,來到了長安城外。
頓時,一座規模恢宏不遜於洛陽的巨城赫然出現在眼前。
羅昂見狀,大感意外,因為眼前這座城池遠不是羅貫中的《三國演義》中描繪的那種凋敝景象。
雖然長安的官道不像洛陽的官道那樣熱鬨繁榮,但整個城市給人的感覺還是頗有氣勢的,與凋敝荒蕪絕對格格不入。
羅昂看著眼前的現狀,很快就明白羅貫中是根據前朝的一些曆史記載,再加上自己的想象。
在古代,農業問題必然影響經濟,因為隻有充足的糧食才能保證供養足夠的人口,而隻有足夠的人口才能令商業繁榮起來。
隨著農業的衰退,關中人口呈現逐年下降的趨勢,這使得關中的經濟不僅多年難有進展,而且還處在不斷的倒退之中,因此單靠關中的城池,已經很難供養龐大的人口和保衛京城的軍隊了。
而從外地轉運糧食入關中,道阻且長,難度遠非現在可以想象,每運十擔大米最終隻有一擔能夠運入關中,損耗極大。
這對於整個國家來說,是一項極為沉重的負擔。
與此同時,以洛陽為中心的中原地區的經濟發展迅猛,越來越繁榮。如果定都洛陽,則那些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在這種背景下,遷都洛陽自然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當然,經濟上的因素並非劉秀定都洛陽唯一的原因,這還與當時的政治軍事、局勢和劉秀崛起的根據地都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