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稱呼,江衡內心土撥鼠叫,好想一巴掌拍死她。
想起雪崩前的遺願,江衡的腸子都悔青了。
當時他快死了,脫口而出:江慕檸,如果有下輩子,我要當你爹!
江衡咬咬牙,骨碌碌地朝著江慕檸跑去。
下一秒,直接拽著她跑走。
見狀,秦牧野眉心擰起。
江衡拉著江慕檸跑到院子裡,瞧著那稚嫩純真又帶著美貌的臉,江衡不死心地確認:“天青色等煙雨?”
“彆想我等你。”江慕檸白了他一眼,“江衡,化成灰我也認得你。”
眼前的黑皮帥哥,是江慕檸的青梅竹馬兼死對頭。
兩家人是鄰居關係好,江慕檸和江衡還同年同月同日出生。
因為江慕檸比江衡早出生一小時,於是不想當小弟的江衡,開啟了和江慕檸相愛相殺的二十年。
明明從小上一個幼兒園,小初高也都在同班,但兩人就是不對付。
這次去攀登雪山,因為和江慕檸約定好的旅遊塔子臨時有事,出於安全考慮,這才不情願地叫上某人。
結果,雙雙殞命穿書了。
瞧著那張水嫩嫩的絕美麵容,江衡瞬間氣得直跺腳:“江慕檸,都是穿書,憑啥你還返老還童了?”
“瞧你這臉,黑得都看不出其他的色了。”江慕檸拍了拍他的肩膀,嬌笑道,“大概美人兒自帶福氣吧,爹?”
江衡傲嬌地揚起腦袋,自豪地說道:“現在我是你哥。”
“……”
“長兄如父,叫我爹也不是不行。”江衡得意地說道。
“……”
經過兩人複盤,江慕檸理清頭緒,她穿成了十八歲,剛剛結婚的江慕檸。
而江衡則是穿成大原主五歲的哥哥——江衡。
因為家境貧窮,長期勞作,江衡一張帥氣的臉愣是曬黑了。
江家兩子一女,雖然很窮,但對江慕檸這唯一的女兒卻極其疼愛。以至於雖然窮,但她從未下地乾活,隻是在家偶爾做家務,更多的時間都是去上學。
“你的美貌,是我的犧牲換來的。”江衡語重心長地說道。
江慕檸一陣無語,隨即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想辦法回去?”
江衡一記白眼:“你覺得遇到雪崩我們還能活嗎?指不定身體都被野獸吃了。”
聞言,江慕檸柳葉眉擰起:“看來我們得想辦法在這裡活下去。”
江衡點頭,兩人達成共識。
消耗不少體力的江慕檸想著來廚房找吃的,結果卻瞧見,廚房裡空空如也,唯一的櫃子也都上了鎖。
摸摸餓扁扁的肚子,江慕檸想著不如回去睡個回籠覺。
還沒走人,便聽到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老二家的,還不做飯?”
江慕檸掀起眼皮,便見婆母王桂芬走進廚房,不悅地說道。
想起最後被蹉跎而死的原主,就是從今日起,開始承擔家裡的所有家務,淪為苦力。
思及此,江慕檸手搭在腿上,嬌媚地說道:“媽,我腿軟站不住,這飯做不了。”
“不做飯,我們家娶你做什麼。”王桂芬瞪眼。
江慕檸笑得人畜無害:“娶我給牧野哥生兒子呀,昨晚他可賣力了。”
聽到這話的王桂芬氣得食指指著她:“狐狸精,就知道纏著男人。”
撲閃著長睫毛,江慕檸捧著臉,露出嬌羞的模樣:“年輕人的快樂你不懂。”
見她瞪眼,江慕檸語不驚人死不休:“媽早年守寡,更不懂了。”
“你!”王桂芬被氣得臉紅脖子粗。
江慕檸打了個哈欠,慵懶地說道:“媽,我還困著呢,先回去睡覺了。”
說著便要轉身,卻見秦牧野冷臉站在門口。
看到他,江慕檸心裡咯噔一下:他什麼時候站在那的?
頂著一張冷臉,是見她懟王桂芬而生氣嗎?她還被罵狐狸精了呢。
思及此,江慕檸那雙炯而有神的眼眸裡帶著委屈的控訴,就這麼無懼地回應著他的目光。
看到他,王桂芬就像找到靠山:“老二,你好好管教你媳婦兒,竟敢這麼跟婆母說話,反了天了。”
江慕檸揚起腦袋,看著身側麵容冷峻剛毅的男人。
秦牧野低沉地開口:“飯我做。”
江慕檸和王桂芬不約而同地愣住。
“你是大男人,哪有進廚房做飯的道理。”王桂芬沉下臉來,拽住他。
秦牧野捋起袖子,看向江慕檸:“不是還困嗎?去睡覺。”
江慕擰揚起唇角,露出明媚的笑容:“好嘞。”
說著,腳步輕快地離開廚房。
王桂芬見狀,氣得直跺腳,告狀地說道:“你瞧她那樣,哪有半點把我當成娘的意思,不準慣著她。”
秦牧野打開鍋蓋,低沉地說道:“我娶媳婦兒,不是讓她給咱家做飯乾活的。”
“不乾活娶來乾嘛?這婚事從一開始我就不同意……”
秦牧野沒理會,準備做飯。看到他那樣,王桂芬氣得將他推出廚房:“去去去,這裡哪是你男人該來的。”
被推出廚房的秦牧野也沒堅持,朝著房間走去。
房間內,江慕檸躺在床上,餓得捂肚子:“好想吃東西。”
說話間,房門被推開。江慕檸抬起眼,便見秦牧野走了進來。
江慕檸眉毛輕挑:這是打算秋後算賬?
正要開口,便見麵前出現一個雞蛋。
江慕檸眼前一亮:“給我的?”
“嗯。”秦牧野惜字如金。
江慕檸接過雞蛋,便感受到雞蛋上的餘溫。
明明剛剛去廚房時,她沒瞧見有吃的,哪兒來的雞蛋。
沒有多想,江慕檸小心地剝殼。
秦牧野凝視著她,眼眸裡透著專注。
終於剝乾淨了,江慕檸嗷嗚咬下一口。
看著她嘴巴塞得鼓鼓的,秦牧野的眼裡閃爍著笑意。
江慕檸兩三口便將雞蛋咽下,正覺得口渴時,麵前出現一杯水。
感激地看向某人,江慕檸接過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吃過雞蛋喝過水,江慕檸總算覺得肚子沒那麼空了。
“謝謝牧野哥。”
看著那明媚如驕陽的甜笑,與腦海裡的身影重疊,秦牧野的嘴角想上揚,愣是被他克製住。
“剛剛躺著想什麼?”剛剛他進來時,江慕檸一副有心事的模樣。
聞言,江慕檸脫口而出:“想你什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