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轟地一聲巨響,伴隨著聲音落下,江慕檸倏地睜開眼睛,胸腔劇烈地起伏。
這是哪裡,她和江衡不是遇到雪崩了嗎?
還來不及思考,滾燙的體溫直接壓了下來,涼薄的嘴唇帶著炙熱的溫度,落在她的唇瓣上。
“唔……”
男人的吻很生澀,帶著絲絲酒氣灌入口腔。
江慕檸的大腦還沒來得及思考,便感受到帶著粗糲的大掌撫摸著她的肌膚。
男性渾厚的氣息撲鼻而來,透過微弱的月光,江慕檸隱約瞧見,壓著她的男人長得很帥。
想起剛剛經曆的雪崩,江慕檸想到一個可能性:難道是閻王可憐她二十三歲大好女青年就這麼冰清玉潔地投胎,特地給了她一個破身福利?
男人的身體頓住,內心像是在做著劇烈的掙紮。被酒精衝散的理智回歸些許,男人正準備起身離開時,
柔軟的手掌落在他的腹部上,男人的身體猛地一緊。
驗驗貨的江慕檸,感受著緊致的腹肌散發著熱氣,透過指腹傳遞到她的大腦。
哇哦,這男人身材真不錯!
江慕檸的手掌順著腹肌,圈住那精窄的腰。
男人渾身一僵,震驚於她的回應,隨後本身已經要退縮的欲望就像被打開了閘門,一湧而出。
俯身咬住她的唇,大口地啃咬著,強勁有力的手臂抓住她修長的美腿……
幾次翻江倒海共赴雲雨,江慕檸沉浸在男歡女愛的激情中。
暗暗誇讚閻王的靠譜,給她找了這麼棒的破身對象。
天蒙蒙亮,江慕檸懶洋洋地睜開眼,隻覺得渾身的骨頭就跟散架一樣。
剛睜眼,陌生的環境映入眼簾,江慕檸的腦袋有片刻的短路。
泥土砌成的牆,上麵有些裂縫。靠牆的位置有個陳舊的木櫃,櫃子上有個圓形的鏡子。
木質的窗戶框架,糊著白色的窗戶紙,絲絲陽光從破了的窗戶紙流瀉進來。
這是,什麼鬼地方?
當視線落在正在彎腰穿褲子的秦牧野時,江慕檸錯愕地瞪大眼睛。
眼前的男子劍眉斜飛入鬢,如墨般濃鬱。薄唇輕抿,深邃如潭的眼眸。
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勾勒出臉部輪廓的立體感。
緊接著,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迅速地衝進她的大腦。
她竟然穿書了!穿到臨死前夜看過的一本八零年代文裡,和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前妻上。
原書中,男主秦牧野因為父親生前定下的婚約,被迫娶了原主,新婚夜同床卻沒越界,天未亮就跑了。之後去了部隊,更是兩年毫無音訊。
後來原主聽小姑子提起才知道,原來秦牧野的心裡一直有個白月光。
因為丈夫既不待見,又不在家,原主在婆家過得相當淒慘。
惡毒的婆婆懶惰的姑,失蹤的丈夫破碎的她。
原主多次打電話給身在部隊的秦牧野,但接線員每次都說秦牧野沒空接電話,最後不過二十歲,活生生被婆婆和小姑子聯手蹉跎死。
當秦牧野得知原主去世的消息後趕回來,她都已經下葬了。
那之後,秦牧野幾天沒說話,之後再也沒有回過老家。
後來一心搞事業的秦牧野在部隊裡一路晉級,成為軍區裡最年輕的總司令。
女主一直暗戀秦牧野,和他並肩作戰。
秦牧野一直沒接受她,直到多年後女主為救他被抓,被救出來時命懸一線,秦牧野終於答應了娶她。
不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原主呢?
仔細回憶,江慕檸的後腦勺很疼。這才想起秦牧野進來前,王桂芬以她已經是秦家人為由,要拿走她的嫁妝,原主不肯,爭搶中,王桂芬一推,原主的腦袋被撞到柱子上。
擔心出事,王桂芬這才不情願地離開。之後原主便腦袋一直昏沉沉的,於是躺在床上休息。
難道,原主就這麼沒了?不等她想明白,剛側過頭,便見秦牧野準備跑路!
看到江慕檸的目光,秦牧野後背一僵,提著褲子的手緊了緊。
見她漂亮的大眼睛圓鼓鼓地盯著他,秦牧野的心裡一沉:她一定是在怨他睡了她吧?
昨晚是他們的新婚夜,秦牧野被灌了幾杯酒。躺在她身邊時,一時間酒精上頭,情不自禁地吻了她……
臨門一腳時他本要臨陣脫逃,但尚存的理智在她的手圈住他的腰時,直接跑路。
那一刻,他不管她的心裡有誰,就想著自己的媳婦兒,怎麼就不能睡了?
秦牧野心弦緊繃,想著趕緊穿好褲子跑了,免得她不滿提離婚。
結果剛轉身,身後傳來她的聲音:“站住。”
溫軟的語氣明明沒有任何的氣魄,但秦牧野還是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動。
見她不出聲,秦牧野那張素來沒有表情的冷臉看向她,醇厚的嗓音響起:“怎麼?”
江慕檸動了動身子,好看的眉毛微擰著:“我要洗澡。”
她的嗓音軟而慵懶,又帶著點嬌滴滴的語氣,秦牧野愣是沒反應過來。
見他站著沒動,江慕檸好看的剪眸中帶著埋怨:“被你折騰得太狠,我沒力氣了。”
秦牧野的耳根倏地一熱,看著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的女孩。
他沒說話,隻是轉身離開。
見狀,江慕檸呆愣地眨眼:“就,這麼走了?”
江慕檸氣得想打人,但現在全身酥軟,沒有絲毫的力氣。
就在她在心裡將秦牧野問候了百八十遍時,某人端著一盆水進屋。
秦牧野輕咳一聲:“我幫你?”
“沒力氣。”江慕檸柔弱無骨地將她的手搭在他的腿上。
她不是懶骨頭,隻是有人幫時絕不自己動手。
秦牧野耳朵很熱,垂下眼簾,伸手擰了毛巾,擦拭她纖細的手臂和脖子。
當掀開被子,瞧著她渾身的青紫的痕跡時,秦牧野緊張地吞咽,就連呼出的氣體都是滾燙的。
他不敢看,隻得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擦拭,生怕不小心弄疼了她。
江慕檸的眼神毫無顧忌地注視著他,訝異於他的貼心。
要不是知道他的心裡有個白月光,還真以為這男人對她有意思。
“在這不準走。”江慕檸困倦地耷拉著眼皮。
手中擦拭的動作一頓,秦牧野沒有說話。
秦牧野紅著臉,當他終於幫她擦好身子,她已經垂著眼簾睡著了。
將水端出去,秦牧野回到房間,在床側坐著,呆呆地望著那張精致絕美的小臉。
小心翼翼地換下床單,看著床單上刺目的殷紅,秦牧野的心裡被什麼東西填滿。
將床單放進臉盆,秦牧野躡手躡腳地抱著床單去清洗。
院子裡,秦牧野彎著腰,對著那抹殷紅洗洗刷刷……
當江慕檸再次睡醒時,已經日曬三竿。
伸了個懶腰,江慕檸坐起身,便見床側整齊地擺放著一件素色的連衣裙,還有乾淨的肚兜。
“穿這個啊……”江慕檸捂臉。
想著原主的家庭有點窮,江慕檸紅著臉穿好衣服。
從小房間裡出來,剛來到堂屋,便見小方桌旁坐著幾人。
隨著她出現,其中一人抬頭看她。
下一秒,平地驚雷:“臥槽!”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江慕檸的嘴角抽搐了下:這男的,真的是江衡?
隻是看著那張約莫二十三四歲,卻又黑瘦黑瘦的模樣,再想著自己嫩得快掐出水的模樣,江慕檸忽然想起他臨死的遺言,試探性地開口:“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