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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富濟貧!”
“替天行道!”
兩聲悶雷一般的吼聲,從「忠義堂」裡麵傳出,隨後大門無風自開。
“看來不是「空城計」呢……”,左唐指著大門,對樊京龍嗬嗬一笑,“應該是「空甕計」,這是要請君入甕呢~!”
劉冪的心臟像是打鼓一樣呯呯跳,她完全不知道左唐哪來的底氣談笑風生,樊京龍或許還有武藝在身,他左唐是一個賭徒,難道憑的是賭藝?
左唐瞥了一眼劉冪,輕輕說了一聲,“走吧,進去了。”
然後他就率先轉身,步入了大門。
一進門,他就看見了兩排「麻將」。
左邊坐著「二條」、「一餅」、「七條」、「八條」。
右邊坐著「四餅」、「九條」、「九餅」、「一萬」。
而上首有兩張太師椅,分彆坐著一個「發」和一個「白」。
左唐心裡知道,自己一行人的行蹤早就暴露了,人家這就是專門為自己準備的陣仗。
想到這裡,左唐索性也就不再客氣,哈哈大笑一聲道,“哈哈哈,你們這牌,可胡不了啊~!”
尷尬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回應他。
這些人頭上都套著白盒子,分不清楚誰是誰,左唐和樊京龍也不知道侯野在不在其中。
一群「麻將」臉分成兩排把你放在中間,平整的臉麵無表情地對著你,而且一聲不吭也不動。
這場景彆提有多詭異多恐怖了,樊京龍就率先沉不住氣了,他走到就近的一個「麻將」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著他的「耳朵」大喊一聲,“你丫啞巴啦?!”
說是「耳朵」,其實是湊近耳朵的位置,因為「麻將」們並沒有耳朵,耳朵的地方也是光溜溜的平整的很,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們的聽覺。
事實證明了並不會,因為那「麻將」嚇得一下子蹦起老高。
等他落穩後,八張「麻將」臉一起轉向上首席位,齊齊聲喊道,“「大哥」、「二哥」,請發話!”
八個人鉚足了勁大聲喊出來的聲音如同炸雷,樊京龍被嚇了一跳,鐵青著臉立在當下。
原來是江湖規矩,大佬要先發話。
這倒也合理,但是首席的「發」開口,卻把左唐也嚇了一跳。
“左唐!你居然還敢再到這裡來?!”
說「發」開口,其實並不準確,因為他並沒有「口」。
他的聲音,是從白色盒子裡發出來的,經過盒子的共振之後甕裡甕氣的,扭曲得有點變形、怪異。
但最奇怪的並不是聲音,而是他居然開口質問的,是左唐!
左唐愣在原地,不知該怎麼回答「發」的這句話,什麼叫居然敢?什麼叫再到這裡來?!
“賭錢仔……”,樊京龍看左唐臉色越來越難看,擔心之下連稱呼都從「平頭哥」變成了「賭錢仔」了,他走過來擋在左唐麵前,指著麻將「發」喊道,“賽裡母,你什麼意思啊?!”
“沒大沒小!”,誰知「發」隻是輕輕一揮手,樊京龍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他結實厚重的身軀直接飛到左邊一排「麻將」的末位,啪嗒一聲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那椅子材質是真好,即便如此也沒有被撞壞,樊京龍坐到那上麵,看上去大小也剛好合適。
樊京龍掙紮著要起身,但是「發」又是一揮手,一個白色的盒子就飛過來套住了樊京龍的頭。
“定!”
「發」口中輕飄飄一句話,樊京龍就不再掙紮了,左唐看他坐在椅子上的姿勢,變得和另外幾個「麻將」一模一樣。
左唐看得毛骨悚然,而樊京龍頭上套著的,赫然是「五餅」!
“「五餅」,花和尚魯智深歸位!”,「發」的聲音冰冷如金石。
“「五餅」,花和尚魯智深歸位……!!!”
所有人異口同聲,鸚鵡學舌一樣複刻著「發」的話,那樣子就像整體中邪了一般,無比詭異。
“大塊頭!”,劉冪驚呼一聲,本能地就想上前,卻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腳步。
她手中雖然拿著一根樹枝,但在這梁山泊、忠義堂,就跟一支孩童的玩具木劍一樣,又能有什麼用呢?
“哼~!”
但「發」卻已經注意到她了,頭套底下冷哼一聲,劉冪隻覺得全身如墜冰窟。
“底子不錯,你練過武?”
「發」沒有眼睛,但劉冪卻感覺被人死死盯住了。
“我,我練過刀馬旦。”,劉冪不由自主地,就低聲如實回答了。
“戲子?”,「發」的麻將頭微微傾斜幾度,像是在仔細觀察著劉冪。
“「天」哥……”
一直呆在上首下座的「白板」,那麵無表情的「白板」之下,突然喊了一聲。
“誒……?”,「發」轉過頭,雖然沒有表情,但是左唐也感覺出了他的詫異,仿佛在指責不該說話的「白板」,卻不識時務地說話了,“「地」弟,你有意見嗎?”
“哪裡、哪裡!不敢、不敢!”,「白板」連連點頭哈腰,態度恭謹至極。
“那你什麼意思?”,「發」的死板的腦袋還在盯著「白」,從左唐的角度看過去是斜的。
“我?哦……”,「白」突然站了起來,指著左唐聲音變得高亢了起來,“我生氣啊!這個家夥害得我們「梁山」好慘啊!”
“那一戰,「梁山」108將,幾乎死光!”
“我們的「萬」,更是隻剩下一人啊……”
左唐看了一眼坐在右邊最末位的「一萬」,「一萬」好像沒想到有人會突然提到他,趕緊低下了頭。
“「地」弟,沒事的。隻要青山在,不怕沒「麻將」。”,「發」看「白」這麼激動憤怒,口氣緩和了一些,他也站起身拍了拍「白」的肩膀,指著站在下麵的劉冪說道——
“這女孩子有功底,你等我先收了她……”
“就讓她頂替「二萬」的位置吧,「二萬」不也是個女的嗎?”
“是的「天」哥,「二萬」就是母大蟲顧大嫂……”,「白」非常恭敬地點頭,往後退了半步,將位置讓給了「發」。
「發」對「白」恭敬的態度很滿意,走前半步指著劉冪,“今天,就是你落草為寇的日子。”
說著,他果然又是一揮袖,一張「二萬」就朝劉冪打了出來。
“左唐!”,劉冪大驚,就想朝左唐靠攏。
麵對「發」詭異的手段,左唐也是束手無措,他緊張地思考對策,卻發現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投機取巧毫無任何用處。
即便劉冪轉身了,「二萬」依然準確地罩住了她,左唐的方向看見的是麻將牌的底麵,那是薄薄的一層綠色。
“呀~!”,劉冪一聲尖叫,「二萬」滴溜溜地轉了180°,兩個字出現在了左唐麵前。
“噗呲!”
一聲頓挫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左唐剛剛接住飛撲過來的劉冪,「二萬」撞得他下巴生疼。
但他顧不上疼痛,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劉冪的身後。
一把短柄的鐵槍,從「發」的胸口冒出,鮮血染紅了槍纓。
「發」捂住胸口,努力想要轉頭看身後。
“「地」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