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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晨曦的微光開始點亮天際線的時候,他們開始回房休息。楊羽耀覺得他隻是稍微眯了一下眼,楊羽軒和楊羽薇就歡快地叫他去逛廟會了。楊羽耀努力地睜開眼睛,神念一動,喚出一個身外化身代替自己,然後被子一蒙,重新閉上了眼睛。
“小耀不想去廟會嗎?”賀乾清拿開正在看著的手寫書,笑著問道。
“嗯……困。”楊羽耀含糊地答道。
“那便繼續睡吧。”賀乾清低頭親了親愛人的額頭。
“師尊……”
“嗯?何事?”賀乾清注視著床上的少年,笑眼裡滿是溫柔。
“你幫我在柱形圖繪製例一上方備注一句,本書所有例子所用比列尺僅為示範,實際運用請按照具體情況進行調整。”楊羽耀努力用儘可能清晰的聲音說道。
“好,這本書今天就要送過去?”賀乾清接著問道。
“嗯……”楊羽耀的這這一聲回應也不知道是肯定還是意識開始模糊隨意哼出來的聲音。賀乾清笑笑,給他掖好被子。重新拿起這本手寫書,翻找到楊羽耀所說的位置,寫下楊羽耀所要求添加的備注。
“睡熟了。”看完這本教如何繪製各種數據統計圖的賀乾清將其放下,再次看向楊羽耀。少年搭在枕邊的手上依然戴著那枚極簡的細臂黃金圈戒。
見場景的賀乾清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揚。畢竟楊羽耀正經睡覺的時候,都是儘可能脫去身上的一切束縛,隻留最舒適的裡衣。這樣的楊羽耀,卻願意在這種時候依然戴著這枚戒指,基本可以不用懷疑楊羽耀是有意這麼做的。若非如此,他睡著都能把東西脫掉。
“繼續把那本機械原理給看完吧,那個世界的技術,倒也十分的有趣。”賀乾清心想,將同樣是楊羽耀手寫的《機械原理》給拿了出來,翻到了他之前看過的那一頁。
這裡麵的內容,一部分賀乾清靠自己的悟性和知識便能看懂,而另外一些,則是必須有楊羽耀的講解他才能明白。現在賀乾清已經知道,在那個世界,人們有極長的學習知識和技能的時間,當然若是足夠聰慧,也可以縮短這個過程。
但賀乾清仍不能確定,像這一本書裡的知識,若是能徹底掌握,在那個世界處於什麼樣一種水平,是普羅大眾的皆能如此?還是處於中庸之人?亦或,隻有極個彆人才能做到?假若是按照那個世界的教導方式一步步來學,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學懂?
“雖說那個世界的凡人就算沒有靈力,也靠聰明才智創造出了更加舒適的條件,但若是要把這樣的學識作為絕大多數需要掌握的技能的話,那個世界的人,想來活得也不輕鬆。”賀乾清心想,將書又翻過了一頁。
楊羽耀在接近午時才真正起了床,對於自己少爺這個出去了“一個”不久後又出現一個的現象,黃雅他們三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不過楊羽耀同賀乾清離開臥房後,也沒有出東廂的門。因此黃雅為他們沏了茶,端上了點心。
“夏都的廟會如何?”賀乾清在向楊羽耀弄清他看書時產生的幾點疑惑後,轉而問起了廟會的情況。
“……”提到這事,楊羽耀的神色變了,即使去的是他的身外化身而非本體,他依然感到了恐懼。“人太多了,我們被堵了整整半個時辰,一步都走不動,最後不得不遁光離開。”
楊羽耀深知他這張臉如果毫無遮擋地出現在公眾的麵前,會出現大麻煩,因此他的身外化身跟著他的血親們出去時,在馬車上就戴好了那張半臉麵具。離開馬車後,他的分身一直都帶著麵具,因此這場擁堵與他無關,純粹是去廟會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去年在魏武國的錦陽城的時候,楊羽耀和賀乾清是直到廟會快結束才去逛的,而今天,卻是大年初一。雖說楊羽耀身高差一點兒才到一米八,但他站在人群中也算是相對較高了,照理說他的視線可以越過許多人的頭頂。
但即便如此,楊羽耀看到的是自己陷在了人海之中,放眼望去,全是黑壓壓的人頭,若是往更遠一些的地方看去,卻被個子更高的人遮住了視線。因此楊羽耀甚至有種,他其實是在一個由人鑄成的大鍋裡的荒誕感覺。因為除了天空,他看到隻有人,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哪怕去的是楊羽耀的分身傀儡,他依然感到恐懼。
過去,他有在那個世界的媒體中,看到人們調侃節慶出遊那就看人。當然楊羽耀有看到過那些視頻和照片上的恐怖畫麵,但以他不出門的死宅性格,自然不會去親身體驗一下這是什麼一種感覺。
如今他算是切身體驗到了。甚至比他想象的更加恐怖。大量的人幾乎是前胸貼後背的擠在一起,體溫和呼吸出的熱氣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讓局部的溫度都上升了不少。空氣中還混合著汗臭和口臭味。
雖說楊凝修他們幾個成年男子像保護牛犢的北美野牛一樣圍成了圈,把他和女眷都護在中間,楊羽耀依然覺得他要窒息了。他們就不應當湊這種熱鬨。在這種情況下,除非強行驅逐人群,否則就算是皇帝在也動彈不得。
當然,能那麼做的前提是這些侍衛必須一開始就在身邊,而且能夠裡應外合,否則擁堵成今天這樣,就算是用武力威懾驅趕,人都走不動,甚至還可能因此引發嚴重的踩塌事件。事實上,楊羽耀的身外化身有看到,那些維護廟會秩序,負責疏散人群的人,為了進入到擁堵的核心位置,是踩著人的腦袋踏著輕功過來的。
“所以還是待在屋裡最好了。”楊羽耀拿起一塊綠茶酥,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嗯?這個是蓮蓉餡的。”
“應當是至少有兩種餡料,我剛剛吃到了一塊是紅豆餡的。”賀乾清輕笑著說道。
“師尊,你最近為何越來越少自稱‘為師’了?”吃完這個用加入綠茶做酥皮,內餡為蓮蓉的小點心,楊羽耀好奇地問道。
“因為與你以道侶的方式相處時,我想隻是我,而不是師尊這個身份。”賀乾清答道。“那麼小耀你,為何一直不想改口呢?”
“因為師尊就是師尊啊,我隻有你一個師尊,師尊目前也隻有我一個徒弟,我叫的師尊,隻有你一個而已。”楊羽耀答道,金色的漂亮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而且我認為,師尊你在那些特殊情況下聽我如此稱呼你,會很喜歡。”
“這倒沒錯,”賀乾清笑著探身子過來,輕輕捏住楊羽耀的下巴啄了一下他的雙唇,“想不到小耀你還想到這個層麵。”
“以前在那個世界的時候有看過一點兒關於這些方麵的視頻。”楊羽耀微微紅起了臉,他以前的大學同學有給他推薦過那種美女教師和男高中生戀愛的動畫片,那時候楊羽耀雖然完全沒有絲毫看過這類動畫片後就想談戀愛的想法,但他當時覺得成熟穩重的漂亮大姐姐很不錯。幾乎是排到了喜歡白發紅眼帶角的女性角色的後麵。
他那時哪裡會想到,自己真的會與人交往甚至成婚,而且還是師生戀,隻是性彆不是大姐姐罷了。
“這樣啊……”由於楊羽耀沒有細說此事,賀乾清因此誤以為這些視頻是關於同性師生相戀的,並默默地感慨那個世界的人包容度真是高得不可思議。
“嗯?韓錦竟然被處死了?!”刷著迅聯公屏的楊羽耀看到了一條出乎意料的消息。
“韓錦?可是遊霜降那未入洞房就移情他人的夫君?”賀乾清問道。
“對,是他。我看看他被處死的原因……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楊羽耀看了公屏八卦此事的修士給出的原因,甚至想評論一句這就是不作不死。
“他不是黎秧國的世子麼?緣何被處死?”賀乾清也對此事產生了興趣。
“這渣男不是出軌了一個來路不明,叫做湯明釵的女子嘛,這個湯明釵,其實是路過派來的奸細,接近韓錦是有意為之。但如果這個湯明釵還真的是老老實實地完成潛伏任務,這事可能還沒那麼快暴露出來。但這湯明釵也不知道貪圖韓錦帶來的榮華富貴,還是真動了心,一通操作下來,成功地讓黎秧國的皇帝注意到了她。”楊羽耀解釋道。
“嗯?容我思量思量,可是這名叫湯明釵的女子如果先是老老實實的做妾,在慢慢吹耳邊風,本來是極穩的。但她偏偏要正妻之位,並弄死遊霜降。但遊霜降非但沒死,韓錦企圖違抗君賜之婚的事反而鬨得大家都知道,怒不可遏的黎秧國皇帝想要治罪韓錦,正巧注意點了湯明釵這麼女子來路的異常。”賀乾清推測道。
“我也覺得應當是這麼個過程。”楊羽耀讚同的點點頭。迅聯公屏的這位爆料人沒有把此事的詳細信息給的很細,隻說了韓錦被處以死刑是因為湯明釵的身份有大問題,而且好巧不巧,黎秧國在與錄國的爭鬥中,剛剛丟失了一座城。這都不能叫撞槍子彈上了,根本就是拿槍對著自己猛開火。
抗旨忤逆皇帝,縱容帝國奸細謀害自己未入洞房的妻子,疑似從他這裡泄露出了重要的情報導致黎秧國損失了一座城,這麼多條疊在一起,黎秧國的皇帝當然不可能隱忍不發放他一條生路,
這一次,不僅是他和湯明釵,就連曾經獲得特殊待遇的韓錦的夫妻安王都被斬首。成功的坑爹坑死了親爹。本來,安王受到特殊待遇這事本來就可以很有說法,甚至很有可能,當今黎秧國皇帝把他的這麼多兄弟姐妹殺得隻留下安王一個,並不是因為什麼念及骨肉親情。
而是那位皇帝陛下覺得如果全殺了,他的罵名會太臭,才把留下了這一人。全殺了殺到隻留一個,是能讓人們得出對他全然不同的評價。他甚至可能早就想殺安王,隻是可惜一直以來沒有合適的理由。
而那位安王,縱情聲色,讓自己看起來昏庸毫無抱負,也是降低高位者對自己威脅程度判斷的老伎倆了。不管安王是不是真的有意為之,他肯定都想臭罵韓錦甚至痛揍韓錦一頓,給皇帝創造了一個多麼好的理由來殺死他。
如今,黎秧國的人們不會在因為皇帝殺死了他最後一個手足而罵其殘暴,反而會因此拍手稱快,大讚聖上英明。
“遊霜降知道這消息,大概會非常開心吧?”賀乾清猜測道。
“這個難講,或許她心情會非常的複雜。”楊羽耀不確定地說道。
“小耀,還有其他消息嗎?”賀乾清問道。
“我看看,嗯!這個極樂宗的事情,是真是假啊?”楊羽耀驚愕地說道。
“何事?”賀乾清問道。雖說楊羽耀沒有開啟光屏共享模式,但賀乾清還是把身體探了過去。
“這裡有個人講,極樂宗這些年來一直在為他人培養爐鼎!”楊羽耀神情複雜地說道。在他的印象中,極樂宗是那種玩得極花,很亂來的宗門,關於極樂宗的八卦都是這樣的類型。但你情我願,自己這麼玩也就算了,培養爐鼎,這可以說是觸及當今修仙界的雷區了。
“這個人還說,那個成為生鬼的秦姝,與這個宗門有一定的關係。”楊羽耀補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