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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美人修士……”含糊的聲音從黑蛟的喉嚨中發出,像是許久沒有開過口的人突然重新開口說話了一般,竺墨蘭嫌棄的皺了皺鼻子,手指間凝聚出綠色的如同柳葉一般的飛刀。單從視覺上來看,好似她指尖隻是夾著幾片鮮嫩的柳葉,但其他的感知卻能告知這幾片柳葉有多麼危險。
將靈力凝聚成實質雖然也是靈力的使用方法之一,但這種方法通常隻適用於凝聚小巧的武器,且對修士的要求很高。像遊霜降若是能練到竺墨蘭這種程度,她的境界最低也得到金丹期才有可能成功凝聚出來。所以通常修士們還是更願意選擇將靈力注入武器的戰鬥方式,何況大多數靈武都擁有增幅等特殊功效,何樂不為?
當然兩種方式各有利弊,對於高手來說,自然是兩種方式都能夠使用,隻不過根據個人的戰鬥習慣,會有所偏愛。
黑蛟將頭偏向楊羽耀的分身,目不轉睛地盯著,楊羽耀這才忽然想起因為在船內隻有他們四個人,所以他並沒戴麵具……楊羽耀不打算思考這黑蛟所說的美人到底是指的是他還是竺墨蘭或者兩者都是。或許是因為之前被那條龍擄走的緣故,看到這條和龍差不多的長條形的生物就讓他格外的火大。沒有絲毫墨跡,也不管這黑蛟如今出沒是何動機,他喚出收在空間戒指中的黑白雙色的長劍,向這條黑蛟攻去。
黑蛟幾乎是也在同一時間動了起來,朝楊羽耀噴出水柱,尾巴掀起的巨浪高大數十米,足以可以輕易將飛在河麵上的人拍落下了。竺墨蘭閃身避開後尋找楊羽耀的身影,隻見楊羽耀在水柱中靈活穿梭,避開了所有的攻擊的同時揮劍斬出,數十個水柱與巨浪瞬間被劍氣劍氣截斷,劍氣劈開了黑蛟的堅硬鱗片,噴濺出鮮紅的鮮血。
黑蛟痛苦的咆哮,扭曲地掙紮著,血如雨一般落入河中,瞬間染紅了一大片。而竺墨蘭的目光卻落在更遠的地方,那裡的河流被楊羽耀的劍氣整個截斷,竟然不再繼續流動。
“嘶,明明還是個小家夥傷害卻那麼恐怖,好像我都沒有出手的必要了。”竺墨蘭心想,便見到楊羽耀鬆開了手中的長劍,改掐劍指,長劍便禦氣飛出,從黑蛟下顎刺穿,再一個大幅橫甩,這條黑蛟便像是被魚叉叉中的魚一般,幾乎大半身都被楊羽耀的劍帶著,甩到了岸邊,摔出了一條長長的深坑。
楊羽耀手肘往回收,拔出長劍,又帶出一片血花。僅僅如此傷害,並不會讓這樣一條黑蛟輕易喪失戰鬥力,它揚起還在水中的尾巴,剛要甩出,幾片碧綠的柳葉便沒入它的尾部讓它瞬間失去了氣力,尾巴癱軟下來。
然而即便如此,黑蛟仍不服輸,張嘴企圖發出嚎叫震痛他們的神經,卻被楊羽耀反手將禦使著的飛劍從黑龍的鼻子一路刺穿,壓住它的嘴巴無法張開。
竺墨蘭看著全程表情都很平靜的楊羽耀,明明是在與一條黑蛟戰鬥,可當這黑蛟對上了楊羽耀,卻像是楊羽耀在玩弄一隻小肉蟲一般輕鬆。竺墨蘭見楊羽耀張開手心,掌心向上,一個白玉為柱,水晶為牆,金頂的小塔便出現在他的掌心。接著她看到楊羽耀將這座小塔朝那黑蛟拋出,收回長劍,小塔瞬間變得巨大,發出金光照到黑蛟身上,將黑蛟吸入塔中。想起了這塔是何種寶貝的竺墨蘭一臉錯愕。
不過沒一會兒,楊羽耀又將這隻黑蛟從鎮魔塔中放了出來,原本數百尺的黑蛟現在被迫縮水成隻有兩三尺的長度,看著跟條泥蛇差不多了。楊羽耀落在它麵前,神情冷淡地俯視著它。
“將你吞進肚子裡的人吐出來。”楊羽耀命令道,黑蛟的身形漲大了一些,漲到嘴巴起碼可以一次性吐出兩個成年人的大小,然後它張開嘴,伴隨著腥臭的水流和一些木塊碎渣,數十個人或者曾經是人的東西被它吐了出來。雖然這個是分身,楊羽耀還是有些嫌棄地後退了好些距離。
“泥鰍,你吃進去的人全都在這裡了?”楊羽耀踢了踢黑蛟的尾巴,質問道。
“老子是蛟!哎喲喲喲!你這麼美的人出手怎麼那麼狠啊?!”身形縮小後黑蛟反而說話變得利索了,不過它剛反駁了一句,楊羽耀的劍便毫不客氣地紮進了它的尾巴。
“第一次。”楊羽耀操縱靈力拔出了飛劍,隨即將劍尖對準了黑蛟的腹部。
“就這些,隻剩這些了!”瞬間明白了楊羽耀的意思的黑蛟連忙說道,“其他的早就消化完了哪裡還有得剩啊?!”
“這些人還有的救嗎?”楊羽耀看向竺墨蘭問道。
“有幾個還行,其他的都太遲了。”竺墨蘭回答道,能救下來的現在經過她的治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竺墨蘭還順手清潔了伴隨著他們一同出來的惡臭液體。楊羽耀這才仔細打量起剛剛黑蛟吐出來的內容物。
之前他救下的漁翁所說的客船看樣子還不算太小,楊羽耀用目光點了一下人數,外表看起來狀態完整的一共十一人,還活著五人的被竺墨蘭搬到了一邊,這些人大多衣著鮮亮,應當主要是那艘客船的客人,其他都是一些被消化了的殘肢,估計有些時間了,已經辨彆不出原本擁有者的相貌,此外還有些河中的生物和骸骨。
楊羽耀注意到其中一個被救活的人動了動手指,想起自己分出分身時沒有戴麵具的楊羽耀趕忙把那虎麵的半臉麵具傳送過來給戴在了分身的臉上,緊繃的心才放鬆下來。於是楊羽耀將那條黑蛟關回了鎮魔塔中,本想撤去這個分身溜走,卻被竺墨蘭拉住請他陪著她等著這些人醒來。
“那六個人是怎麼死的?”被迫等待的過程中,楊羽耀詢問竺墨蘭,他有些好奇,為何基本上同一時間被吞進去的人,有的活下來了,有的卻死了。他目估了一下活著的人和死去的人的年齡、身體狀態和性彆,感覺並沒有看出什麼特殊的規律。
“那幾個人比較倒黴,被破碎的木塊所刺穿,有的刺中的心臟,有的刺中了大動脈,有的刺中了肺還有的被刺穿了眼睛紮進了腦子,但凡他們的傷口小一點都有可能活下來。”竺墨蘭露出了同情卻無可奈何地神情。
聽完竺墨蘭所言的楊羽耀又去仔細看了看那六人,雖然身上的血跡已經連同臭水一並被清理乾淨了,但他們衣著上的破損和身體上的傷口依舊殘留著,換了個位置的楊羽耀甚至第一眼就看到了竺墨蘭所說的那個眼睛被破碎的木塊貫穿的死者,那尖銳的木塊依舊留在他的眼眶裡,猙獰地宣告著他的死因。
“我這是……我還活著?”
“老天,我得救了!”
“我這是在哪兒,我沒死麼?”
活著的幾人陸陸續續地醒了過來,他們在震驚,不可思議後欣喜地發現了自己還活著的事實,可當他們發現了那幾個死去的人,欣喜瞬間變成了悲痛。他們有的捶胸頓足,號啕痛哭,有的匍匐在死者身上默默流淚。好在這五人中還有一個情緒相對平穩的男子,忍著悲傷和楊羽耀他們大致介紹了這船人的身份。
這男子約莫三十來歲,船夫打扮,自稱是客船船主的侄子。他們這艘船是南下去往雲山城的客船,他們家裡幾個親戚一起籌錢買下了這艘船,主要運送做生意的商人往返這一段路。船主和船夫都是他的家人,這艘船也是他們家重要經濟來源。
“雖說這條河一直有船夫和船一同消失的傳聞,可俺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是有這樣的怪物啊!”作為這裡唯一一個還能溝通的人,這男子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楊羽耀看向竺墨蘭,覺得他們真的沒有必要再繼續留在這裡了。
他們不可能把心理疏導收屍安葬一條龍服務都給他們辦了,人家喪葬服務還要收服務費呢,他已經順手超度了這些人,確保這些可憐人的靈魂不會集聚怨氣化為鬼。
“嗯,走吧。”竺墨蘭話音剛落,楊羽耀的這個身外化身就眨眼間消失不見。知道楊羽耀是撤去了這個分身的竺墨蘭無法效仿,畢竟她在此的可是本體。不過她也沒有繼續留下,化作一道光回到了她的船上。
“咦?兩位仙師怎麼就離開了?俺還沒有好好道謝呢?”那名船夫終於再度止住了眼淚,卻發現楊羽耀和竺墨蘭早就離開了。聽他這麼一說,另外幸存的四個人也抬起了頭用著婆娑的淚眼四處張望,確實沒有再見到兩人,不免有些愧疚。若非有兩位仙師出手,他們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可他們卻沉浸在失去親人摯友的悲痛中,連道謝也忘了說。
於是他們趕忙圍住唯一看清了楊羽耀和竺墨蘭模樣的船夫,向他打聽這兩人是長什麼模樣,以便未來有機會再次遇見,能夠好好向他們道謝。
“那兩位仙師大人是一男一女,兩個人都半遮麵,且都賊好看。”船夫答道,“男的那位仙師大人看著賊年輕,沒有束冠,個子挺高,看起來快八尺了吧?腿老長了!戴著一個老虎臉模樣的半臉的金屬麵具。雖然他隻露出了下半張臉,但那半張臉俊得,俺就沒見過那麼好看的!”
“那那位女性仙師大人呢?她又是什麼模樣的?”幸存者中的一位姑娘連忙追問道。
“那一位女性仙師大人身段苗條,穿著一身綠裙,麵帶薄紗,杏眼柳葉眉瓜子臉,也是長得賊標致。”
“怎麼介紹那位女性仙師大人的容貌特點比那位男性仙師大人少那麼多?難道那位女性仙師大人還沒那位男性仙師大人來得好看麼?”那個姑娘不解地再度問道。
“哎,大妹子,那也是一位女子,俺哪裡好意思一直盯著她看咧。不過你說的倒也沒錯,俺覺得,那位男性仙師大人確實來得更好看些。”
“羽耀你,是不是害怕和陌生人交談?並且不喜歡他人觸碰你?”被安置在陸地上一處遠離河流的地方,竺墨蘭悄悄地傳音詢問楊羽耀道。安然地待在船艙裡的李奉知和遊霜降由於一直有楊羽耀本體和竺墨蘭的分身陪伴,絲毫不知道楊羽耀已經撤去了分身,而竺墨蘭剛剛出去那一下下就換回了本體,同樣也撤去了分身。
“嗯……”雖然承認自己會如此讓他覺得很羞恥,但楊羽耀不得不承認。從他幫遊霜降解圍後因為感受到周遭人們的強烈的視線而極度不適時,竺墨蘭卻拉走了想來幫他緩解不適的這件事來看,楊羽耀估計,那時竺墨蘭就已經看出了他有這個問題了,並且選擇了對他有利的做法。因此楊羽耀想,他可以多信任竺墨蘭一些,稍微讓她知道更多的信息。
“那你給那些死者超度,是乾清仙尊讓你養成的習慣?”竺墨蘭問這句話時縱然努力控製臉上的表情,但總透露出一絲微妙。超度不難,主要是要掌握流程,但修士們通常不愛搗鼓這事,可她也沒聽說賀乾清和佛門有什麼淵源啊?
“不是,我這麼做,隻是為了避免留下隱患罷了。”楊羽耀否認道。見竺墨蘭麵露不解,便詳細地解釋了一番。
“竺前輩你應當有段時間……至少有一年沒有和消息靈通的修士接觸過了吧?你估計不知道,這一年來,鬼族多次集結,圍殺了數個包括卿雲仙尊、煉丹師林辰等多個高境界修士,雖說修仙界的大能們有聯合起來對鬼族進行了一次清剿,同時基本確定了鬼族有專門的指揮在指揮這些事情。不過由於那鬼族的頭目沒有被抓住,為了避免鬼族增加太多的新生力量,但凡我能想起來,我都會進行超度。”
“鬼族圍殺了林辰他們?!”這個消息在竺墨蘭聽來太過炸裂,以至於她直接驚呼出聲,李奉知和遊霜降同時扭頭看向她,瞬間緊張起來了。
“咳,沒事,我和羽耀在隨便聊聊,你們繼續撿豆子吧。”竺墨蘭立刻安撫道。“他們,都隕落了?”竺墨蘭再次用回了傳言。
“被圍殺的絕大多數修士都隕落了,隻有極少數幸運地等到了救援。並且那時絕大多數出名的高境界修士都被定為了目標。”楊羽耀答道。
“這一年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後來大家是怎麼知道自己被定位了目標的?”竺墨蘭有些好奇,“有發現了鬼族列的獵殺名單。”
“不是,那時是推測出了鬼族確認目標具體位置的方法,通過有誰被標記了來反推出這個結果。”楊羽耀解釋道,竺墨蘭稍稍鬆了口氣。
“原來是使用了某種追蹤人的方法,這樣我倒是不太擔心,畢竟我修煉的心訣可是虛無。”
“虛無!不可選中的心訣!”楊羽耀的內心閃過了驚奇,他的記憶裡有關於這個心訣的知識,但他真沒想到會遇到修煉這個心訣的人。
“虛無”這個心訣最具特色,其實也是副作用的效果便是無論用術法、法器還是下蠱,都無法對修煉這個心訣的人進行追蹤。這意味著此人一旦離開追蹤者的感知範圍,除了能夠靠原始的一些尋找留下蹤跡的方式來繼續追蹤此人,其他的方式均無法使用。就好像遊戲中明明看到這個角色存在,但怎麼樣都無法選中它一般。
這聽起來似乎挺好,但這個不可選中效果不單單針對敵方,對自己人也是如此。宗門常用的命牌和魂燈這類確認宗門修士安危的方法對於修煉虛無心訣的人無效,甚至宗門的那些法器裡不會記錄下此人的名字。
對於宗門來說,就算大家都知道宗門裡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但是他的存在在宗門陣法裡卻屬於不存在。若是遇到了危險向宗門求救,隻能詳細說明地點後在原地等待,否則派去救援的同門的人很可能就找不著他了。
“說起來我還有件事有些好奇,羽耀你在麵對那黑蛟時雖然表情波瀾不驚,但剛看到它時明顯怒氣外泄,你和蛟這種妖獸之前有過衝突嗎?但如今的蛟可是很罕見的。”竺墨蘭一好奇起來,便忍不住多問幾個問題。
“曾經和我有衝突的是龍。”楊羽耀說道,傳音的語氣都冷了幾分,他不打算隱瞞此事,既然他們想同他一起走,就得知道跟著他所要麵對的風險。
“龍?”竺墨蘭詫異的目光在落在楊羽耀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後轉為了了然,“我大概能夠猜測出緣由。”
“……”雖然被瞬間理解,但楊羽耀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