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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和尚模樣的男子很快便被他們拋之腦後,在鎮子上度過一晚後,他們擲骰子,繼續前進。這次抽到擲骰子資格的是李奉知,結果是他們繼續向南,隻是沒想到的是他們走了十裡路後,發現他們前進的方向居然變成了水路。與一條大河拐彎後的河道重疊到了一起。
“我們,沿著河岸走?”李奉知提議道,竺墨蘭卻笑眯眯地取出了一隻巴掌大小的紙船,然而當這隻紙船落到河裡,卻變大成了一艘帶著船槳的和竹編棚子的小船。
“這樣我們就可以走水路了。”竺墨蘭笑道,在她的帶頭下,另外三人也陸續登上了船。小小的船身剛好夠四人分兩組,對向而坐,當然背向而坐也沒有任何問題。棚子兩頭都用桐油布做了簾子,作為船夫劃船的位置也另外有一個高一些的棚子。
“這個船槳是真的可以用的嗎?”楊羽耀好奇地問道,雖然他知道這艘小船是法器,並不需要船夫來劃船,但他除了去瀾泠宗那次外從未坐過船,不過瀾泠宗那艘像船的飛舟也不是在水中行駛的,便忍不住想要試一試劃船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
“當然可以,羽耀你可以試試看。”竺墨蘭笑道,李奉知和遊霜降也一臉好奇,統統往船的這頭擠,雖說這船特殊不易傾覆,但一下子三個人都在一邊還是讓這邊的船頭出現了較為明顯的下沉,竺墨蘭不得不把李奉知和遊霜降先拎回船艙,讓楊羽耀試玩過後在讓他們過去。“果然也還是個好奇的孩子嘛,真可愛。”看著楊羽耀認真地研究船槳的模樣,竺墨蘭笑著心想。
然而楊羽耀卻想不明白自己的劃船姿勢到底哪裡不對,看電視上那些那些船夫也是這麼操作的啊,怎麼這艘船改人工卻一直在原地打圈圈?作為修士,他的力氣肯定不會比船夫小。在船又轉了一圈後,弄不清楚的正確方法的楊羽耀果斷放棄。
楊羽耀有些鬱悶地坐回到了船艙內,遊霜降便跑去上手試了試,她的劃船水平似乎比楊羽耀要好一些,船起碼是離開原地,然而過了一小會兒後他們發現,這船又轉了回來,感情遊霜降是讓它在河裡繞了一個大圈。
一臉不解地遊霜降也回到了船艙,躍躍欲試地李奉知立刻過去拿起了船槳,他看起來也確實更像會劃船的樣子,而這艘船也終於真正地朝前出發了,隻是當船行駛了一段距離後,他們意識到這船是蛇形走位,彎彎曲曲,時不時靠近兩岸又遠離,得虧現在河上的船不多,否則照這操作,得鬨出交通事故出來。
最終,三個菜鳥都安靜地回到了船艙中,默契地不再去提及劃船之事,徹底交予術法帶著他們前進。
“用這些豆子來練習靈力的精細化控製?”李奉知驚奇地說道,之前楊羽耀讓他采買這些的時候他還奇怪為什麼楊羽耀要他買這些東西,還以為當做儲備口糧,但若是用來吃,數量又太少了,幾種豆子加起來也就才一捧。煮粥都不太夠。
“是的,”根據前麵的觀察給李奉知設計了這種特殊的練習方式的楊羽耀點了點頭,又讓李奉知拿出了五個小碗。一邊演示一邊說道。“你把這些混合的豆子分品類裝進這些小碗裡,比如說第一個碗裝黃豆、第二個碗裝綠豆、第三個碗裝紅豆,第四個碗裝芸豆,第五隻碗裝芝麻。你最開始練,可以這樣用靈力一顆一顆地挑出來。等到你熟練了,可以一次裝五個。”
楊羽耀輕鬆且準確地用靈力從一堆混雜在一起的豆子中挑出五顆不同的豆子,並將它們同時放進了之前各放了一種豆子的小碗中。每一個品種都一一對上。
竺墨蘭看著楊羽耀這操作抽了抽嘴角,這方法聽起來容易,但如果全程是用靈力來操作就不容易了,像楊羽耀這樣的水平,她不是做不到,隻是必須練習一段時間才能達到這樣的水平。但看李奉知躍躍欲試的表情,顯然這個小家夥沒有意識到這個訓練的真實難度有多少。
“小女子也可以參與麼?”遊霜降也有著想嘗試的衝動。
“可以,這本就是一種誰都可以用的訓練方法。”楊羽耀毫不猶豫地同意了。雖然方法是他想的,但無論是道具還是訓練方法都沒有難度,甚至甚至兩個人用同一套東西同時練習都沒有問題。於是遊霜降也加入了進來,隻是,無論是她還是李奉知,折騰了好久卻連一顆豆子都沒有弄起來。
他們的靈力把盤子裡的豆子撥來撥去,卻好不容易讓一顆豆子漂浮起來了,都還沒有拿出盤子,就又掉回去。
竺墨蘭看著他們倆,恍然想起自己年幼時曾與姐姐一起夾豆子練習用筷子的場景,那時的她們如此的無憂無慮,誰曾想數年後她們姐妹倆卻因為逃荒走散,從此了無音訊。
“一晃眼,都過去了那麼多年了。”竺墨蘭的目光落在三人身上,不管是哪一個,在她看來都還是小孩子。畢竟若是要按年齡來算,她的年紀當他們太奶奶都綽綽有餘。
“羽耀你以前也是這麼練習的?”竺墨蘭將目光從全神貫注地和豆子戰鬥的兩人身上收回,挪到了楊羽耀的附近,低聲詢問楊羽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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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當不是。這是我根據李奉知控製靈力的狀況想出來的方法。”楊羽耀回道。
“為何回答得如此不確定?你難道不記得以前是怎修行的嗎?”竺墨蘭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楊羽耀不過不過十幾歲,而修士修行最早也不能早過十歲,十年都不到的時間,修士的記憶又很好,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忘記了自己曾經是怎麼修行的呢?
“嗯,基本不記得了。”楊羽耀承認道,他估計竺墨蘭至少有一年時間沒有和消息靈通的修士接觸過了,散修們信息落後其實很常見,不過現在楊羽耀拿不準主意要不要告訴她這段時間這個世界都發生了那些大事。
“嗯?要下雨了?”楊羽耀望向船艙之外,由於這艘法器船並不需要人來操控,進入到有棚子遮掩著的船艙後他就沒有在關注外麵的情況,何況這船的棚子還沒有窗,想要看到外麵的情況隻能通過竹棚的兩邊的拱形出入口。因此楊羽耀不知道烏雲是何時彙聚起來的。他是感到了空氣變得潮濕和沉悶,帶著一種大雨將至的味道,才望向外麵,看到了這烏雲密布的天空。
天際逐漸傳來了陣陣悶雷,風攪動河麵掀起浪花,一道閃電突然劈開雲層照亮了整個天空,隨即大雨磅礴而至,豆大的雨滴破開水麵,濺起一陣陣水花,將河麵的波浪變得更加的洶湧,緊接著一聲雷響炸開,遊霜降突然彈跳而起,頭撞到了竹棚。
“打……打雷了?”她有些驚恐地掀開楊羽耀和竺墨蘭已經放下桐油布簾子,小心翼翼地向外看去,在視野被被閃電的電光照亮後迅速地收回了頭,忍不住用雙臂抱住了自己,嘴裡還不停地小聲念叨著什麼。楊羽耀仔細聽了一下,發現她是在說我現在是修士了我沒必要怕打雷了,如此往複。
李奉知雖然反應沒有遊霜降那麼誇張,但他也不再有心情關心豆子了,他緊緊地抓住船艙裡的突起,即使這艘法器船在驚濤駭浪中也隻是小幅度的搖晃,他還是一副深怕被船甩出去的模樣。
“唔!我怎麼搖出了這樣一條線路?”李奉知鬆開了雙手改抱住頭,自責地說道。
風越來越大,甚至掀開了簾子將一些雨滴裹挾入船艙,竺墨蘭連忙使用術法固定住桐油布簾子,防止它們再被飛吹開。聽著棚子外的雨聲,楊羽耀突然想起了泗西國的旱魃死去之時,魏武國下起的那場大雨。
與這場雨比起來,那場雨無論是強度、降雨量,風和雷電都與這場雨不相承讓,隻是目前還無法確定哪一場雨會更加持久一些。魏武國那場雨下了整整三天,因此那時他與賀乾清在馬車裡窩了整整三天,卻絲毫沒有感到煩悶。他坐在船內,感受著自己隨著船身在波濤搖晃。
忽然間,他恍悟,他回憶起的不是那一場漫長而洶湧的大雨,而是大雨中他和賀乾清在馬車中相擁而眠,雖然分彆時間並未太長,他卻每一天都在想起賀乾清。
風雨越來越大,雷聲也越加的頻繁,閃電的光芒透過簾子的縫隙傾灑入船內,一片嘈雜之聲中,似乎夾雜著微弱的呼喊聲。楊羽耀將頭轉向疑似聲音傳來的方向,不確定是不是太多的聲音混合在一起產生的誤會。
“竺前輩,你有沒有聽到有人求救的聲音?”楊羽耀決定向竺墨蘭確認一下。
“應當是有的,我好像也聽到了。”竺墨蘭答道。
“我出去看看。”楊羽耀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看一下是不是有什麼人不幸落入了水中。這條河上也有其他的船行駛,但都不大,遇到了這樣的天氣,傾覆的可能性極高。
“好,小心一點。”竺墨蘭要控製這艘法器船,自然不好輕易離開。不過她相信楊羽耀的實力,這點風浪對他並沒有什麼威脅。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依舊保持著一身乾爽的楊羽耀便回到了船艙。
“羽耀,發生什麼事了?”注意到楊羽耀離開的李奉知趕忙問道。
“有一個漁翁落水了,我讓分身把他帶到安全的地點去了。”楊羽耀答道,“河水漲了好多,兩岸的都被淹了不少,這風雨,有些不太正常。嗯?那個漁翁醒了,我問問他有沒有注意到什麼。”
在遠離這條憤怒的河流的安全地點,楊羽耀分出來的顧淵這個模樣的分身終於安撫好不停的給他道謝的老漁翁,老漁翁說老其實也不算很老,也就剛剛六十出頭,但已經須發皆白,這個世界的凡人們不僅普遍壽命較短,也更顯老。
在楊羽耀原本的那個世界,這個年齡段的大爺大媽可是都精神得很呢,去旅遊時精力比年輕人還旺盛。但在這個世界同一個年齡段的人,卻是肉眼可見的蒼老。當然。有太多的原因決定一個人外在的衰老,外部的環境侵蝕,自身的基因、營養不良、疾病乃至對肌膚的護理等等,在這個世界的凡人,尤其是普通百姓,大多都沒有什麼條件能夠減緩自身的衰老。
可偏偏,哪怕身體的衰老已經十分明顯,這些人依然沒有條件安度晚年,就算子女孝順每個勻點錢財給父母養老,依舊需要自己繼續努力才能真正夠用。這還是家裡人都沒什麼大的疾病的情況。像這位漁翁,家裡孫子好不容易活了一個,卻在小時候溺水後就變得癡癡傻傻,勉強做些體力活為生卻又被人尋仇時認錯了人,打殘了雙腿。
漁翁談及自身便忍不住潸然淚下,所以楊羽耀的分身為了安撫住他花了些許時間,才從這漁翁口中得知了他的見聞。這場雨下得太急,水漲得又太快,這位漁翁拚命地往岸邊劃卻被浪不斷地推回到河中間,驚慌中他隱約有看到一條巨大的,長長的黑影從河中冒出,轉眼間就將離他不遠處的一艘客船給吞沒,而他的小船則在那黑影激起的浪花中被拍碎。
“長長的黑影?莫非是蛟?”聽完楊羽耀的轉述後竺墨蘭神色凝重,作為一種擁有龍族血脈的妖族,蛟,最有可能化龍但多生活在江河之中,故而不算海族。雖說如今蛟已經十分罕見,但這種玩意兒一旦能開始興風作浪,便已經非常強大了。
說話間,即使沒有打開桐油布簾子,憑借外放的神識監控,楊羽耀和竺墨蘭都發現了一條巨物從水中現身,張著猙獰巨口對著他們的小船虎視眈眈。楊羽耀心念一動,便分出了一個和本體一模一樣的身外化身,閃身離開小船去直麵這條巨大的黑蛟。
竺墨蘭歎息了一聲,也分出了一個分身,卻是將控製法器船的事情交給了分身,本體出去應戰。
“我們……”李奉知不知道他和遊霜降能幫些什麼忙,便開口向楊羽耀詢問。
“安靜等著,彆亂動便是。”楊羽耀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竺墨蘭的分身則操縱這這艘小船,飛速地向岸邊駛去,法器船不受風浪影響,哪怕在這黑蛟引發的滔天巨浪中,依然能平穩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