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檀抱著膝蓋坐在那裡，兩隻眼睛水汪汪的看著電視屏幕，卻什麼也看不進去。
她口有些乾，胸口也起伏不定。
聞檀有些想象不出來明濯在裡麵做什麼，她不記得是從哪裡看到過的一個說法，男生在發生關係前，通常會自己偷偷來一次，以此來延長接下來的時長和耐久度？還是什麼……
可是她記得上次，明老師手動時間也挺長的。
她要在這裡乾等著嗎？
聞檀實在是坐不住，思索了兩秒後，還是起身，穿上拖鞋準備進去。
她剛走到書架前，臥室的門便開了。
明濯走了出來。
就如同聞檀第一次見他時的樣子，白襯衣，黑西裝，挺直的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
聞檀驟然瞪大了眼睛，連呼吸都停了。
這誰能頂得住……
明濯走到她麵前，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她的，放在了自己襯衣的紐扣上，音線冷感又低啞：“你來。”
聞檀知道，他是在回應她那句，“我那時候在想，該怎麼做才能扒下你的西裝”。
她感覺自己腦子的轟的一下，世界明明是空白的，又充滿了奇幻的絢爛。
聞檀屏著氣息，手指微動，解開了他的領帶，再是第一顆紐扣，第二顆……
指尖不經意刮到了喉結，她又趕緊撤回了幾分。
明濯站在那裡，背對著光，神色隱匿在了黑暗裡。
任由她每一個動作。
聞檀做夢都不敢夢的事，沒想到如今卻能親手實踐。
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聞檀襯衣紐扣解到一半，透過電視屏幕折射的一絲光亮，看到了明濯劇烈滾動的喉結。
她勇敢的做出了她第二想做的事。
聞檀上前了小半步，張嘴含住。
明濯身形猛地一頓，最後一根神經崩斷，將人重重抵在了書架上。
有幾本書滑落，接連掉在了地毯上。
沒有人管。
聞檀濕漉漉的看向他，聲音輕的幾乎要聽不見：“你不喜歡嗎？”
明濯單手摘下眼鏡扔到旁邊，低頭吻住她的唇，直接用行動回答。
聞檀攬住他的脖子，閉上眼回應。
明濯托起她的臀，抱著她朝臥室走去。
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已經黑了，城市的燈光倒映在落地玻璃上，如同海市蜃樓。
聞檀的睡衣混著西裝，糾纏著在地上。
那對隱在夜色裡的半輪明月，也逐漸變得圓滿豐盈，迎風顫栗。
又被什麼裹住，吃出了聲響。
聞檀眼前一片霧氣，細軟的手指放在他肩上，將襯衣攥出了褶皺。
明濯握住她的手，帶著往前，放在了金屬扣上，咬著她問：“你來還是我來？”
聞檀覺得自己要瘋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她手指搭著，聲音已經帶了鼻音：“我不會……”
啪嗒一聲。
聞檀被重新吻住，明濯骨節分明的手撫著她，再無聲沒入了黑暗。
聞檀閉著眼，身體越繃越直，睫毛上都是水珠。
明濯貼著她的耳朵，嗓音沉啞，像是在笑：“寶貝好棒。”
聞檀渾身紅透，躺著的地方又濕，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明濯伸出手，拉開了抽屜。
聞檀聽著錫箔紙的聲音，眼睛睜開：“我上次來還沒有……”
明濯低低“嗯”了聲，戴上：“前兩天一起買的。”
她試圖說點什麼緩解自己的緊張：“你長這麼帥，買這種東西，有沒有人多看你兩眼。”
明濯：“……”
他俯身吻她，“應該沒有人會像你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
聞檀又想起了她曾經說過的那句土味情話：【你身上有我的目光】。
好傻。
那時候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的。
聞檀不敢再直視他，扭過頭，眼睛微微閉上。
明濯抬起她的下巴：“聞檀，看我。”
她聲音氤氳了潮意：“不要……”
明濯沉黑的眼眸凝著她，一字一句，嗓音低啞：“看我為你沉迷，眼裡隻有你。”
……
林初瑤一大半的人生都是在踩點中度過的，這次為了顯現出道歉的誠意，她特地早到了十分鐘，點好了咖啡和點心等著。
看到聞檀的身影出現後，她立即揮手：“寶貝，這裡！”
林初瑤選的是一家高級會所，隱秘性很好，這裡出入的也都是些明星或者名媛千金，不存在會被偷拍之類的情況。
聞檀走過去，坐在她對麵，順便看了看手機時間：“你這麼早？”
她們約的是下午三點，這會兒才兩點五十五。
林初瑤嘿嘿笑了聲，又放了個碩大的愛馬仕袋子在她麵前：“想早點見到你嘛，喏，新年禮物！”
聞檀想起她昨天的那番話，一邊脫下外套遞給旁邊的服務員，一邊道：“你該不會真的和周……我老板在一起了吧？”
在碰到圍巾時，她像是想起什麼，停頓了下，沒有摘。
林初瑤撇嘴：“我還想呢，哪兒有那麼快呢。”
“那你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了。”
林初瑤剛想說什麼，視線卻被聞檀身上的圍巾吸引，服務員也還站在旁邊，似乎在等待。
聞檀咳了聲，自然的攏了攏圍巾：“就這麼戴著吧，我怕冷。”
外套脫了後，她身上就是一件輕薄保暖的針織衫，不過脖子上圍個圍巾，顯得挺怪異的。
服務員自然不會多問，抱著她的衣服頷首離開。
林初瑤卻覺得不對勁：“這裡麵暖氣開的足，不冷啊。”
聞檀麵色自若：“有嗎，我覺得還好。”
林初瑤雙手放在桌子上，身體往前探了幾分：“你不是有要跟我坦白的事嗎，說吧。”
聞檀拿起茶杯，感覺脖子上已經在冒汗了，她道：“你先說。”
林初瑤伸出手，目光炯炯：“石頭剪刀布。”
聞檀：“……”
她笑著揮開她的手，“幼不幼稚。”
說話間，聞檀立即變換手勢：“剪刀，你輸了。”
林初瑤：“……你耍賴。”
聞檀喝著茶，鬆了鬆圍巾，以便有風能進去：“這叫兵不厭詐。”
林初瑤又把愛馬仕往她麵前推了推：“那你先把這個收了，我再說。”
“不要，你上次送我的那個我還沒用。”聞檀道，“說吧，我今天心情超級好，你說什麼我都能原諒你。”
林初瑤咽了咽口水：“其實主要還是我表哥的事……”
聞檀為之一振：“你表哥該不會知道我在背後咒他的事了吧，你說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