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檀憋了幾秒，沒忍住咳了聲。
她該怎麼說，她在幫林初瑤點到的時候，就對他心懷不軌，想扒了他的衣服呢……
聞檀端起湯碗，正色了幾分，力挽狂瀾：“之前我不是說失業了就去給你當助教嗎，就……搜了搜。”
明濯不置可否，隻是道：“資料上還說什麼了。”
“生日是5月29日，身高沒寫，體重沒寫，婚姻狀況也沒寫……”
說到最後，聞檀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心虛。
她怎麼就沒記點專業性的東西。
這存的什麼心思都快寫在臉上了。
明濯慢條斯理的補充她信息的空白：“身高一米八九，體重73公斤，未婚，有女朋友。”
聞檀極力壓住上揚的唇角，勉強保持著鎮定：“噢，這樣，那我有空幫明老師改下百度簡介。”
明濯無聲笑了下，這話題再扯就沒邊兒了。
他道：“有沒有什麼缺的，我一會兒出去買。”
聞檀這趟出差的時間長，東西也都帶的很齊，基本上還沒用完。
她輕輕搖頭，又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坐直了不少，漂亮的眼睛裡滿是期待：“你下午要是不忙的話，我們看看電影去吧！”
明濯道：“元旦人多，你容易被認出來。”
聞檀瞬間偃旗息鼓，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是哦。”
之前在沙漠裡她還在跟明濯說，跟她談戀愛會很辛苦。
沒想到是她自己先憋不住。
明濯繼續：“可以在家裡看。”
聞檀都不記得上次去電影院是什麼時候了，是和林初瑤一起，還是她自己，已經完全沒印象。
她從小性格都要比同齡的孩子淡漠，不愛跟人接觸，再加上是跟著外婆長大，很奇怪的一種現象，周圍的人看到你沒有父母，就會默認為你好欺負，把你當做可以肆意玩鬨欺負的對象。
聞檀不想讓外婆擔心，即便是受到委屈，也不會回家說，隻是性格越來越孤僻，越來越沉默。
這種現象，一直維持到了初中快要畢業的時候，她出落的越發漂亮，原本欺負她的那些人，也逐漸長成了小男孩，有了萌動的少年心思，開始給她買早餐示好。
到了高中以後，追求聞檀的男生更多，她都避之不及，也始終獨來獨往，即便是這樣，還是成了大部分女生們的公敵。
因此，在大學遇到林初瑤之前，聞檀幾乎沒什麼朋友，也有關係還好的同學，但都不是到可以一起出去看電影的關係。
江城冬天的日照時間不算長，下午五點，太陽一點點隱進了雲層中，透出了幾分金色的餘暉。
客廳裡的窗簾被緊緊拉著，沒有一絲光線透進來。
七十多寸的電視屏幕上，正播放著一部國外的經典愛情電影。
跟電影院的氛圍，倒是沒有太大的不同。
聞檀坐在沙發上，身上隻穿了一套睡衣，即便是屋子裡開了暖氣，也因為外麵氣溫的下降，而感覺到了一絲冷意。
她剛打了個噴嚏，明濯就探身拉過了沙發旁邊的毛毯，攏在了她身上。
聞檀轉過頭，小聲道：“明老師，你不冷嗎。”
明濯的輪廓在黑暗中更顯優越，屏幕遊動的光線時不時映照在他臉上，越發襯得五官英俊又立體。
他嗓音低緩：“還好。”
聞檀看的心神蕩漾，往他懷裡靠了靠，把毛毯搭在了他身上。
明濯給她把另一側毛毯壓實後，才圈住了她的腰。
電視屏幕上，正在播放這部電影最經典，也是至今都廣為流傳的鏡頭。
傑克和ross站在船頭接吻，身後是大片如火的夕陽。
沒有人會知道，今晚會迎來多大的災難。
他們就那麼相愛著。
聞檀道：“明老師，你看過這部電影嗎？”
“看過。”
“我也看過，可我每次都沒看完。”
“嗯？”
聞檀目光重新落在屏幕上：“沒什麼，我可能就是覺得，這樣的愛情不存在於現實，看多了腦子會被僵屍吃掉。”
事實上是，她想象不到這輩子會有一個人願意愛她到死，所以覺得很難共情，也容易傷感內耗，每次都是隻看前半段。
聞檀有次跟林初瑤聊天，隨口聊到這裡的時候，林初瑤大為震撼並且不理解：“你怎麼會這麼想啊，我覺得後半段才是最好看的，他們的愛情多麼感人啊，you iu i iu！我每次看都能哭濕半包紙。”
聞檀覺得，自己可能確實在情感上挺冷漠。
明濯摟著她，聲音清潤，不疾不徐：“在災難麵前，大多數人都會本能選擇自我求生，清醒的做出一切對自己有利的選擇。願意為了另一半放棄生命的人，的確隻有個例。”
他低頭看她，“可愛情的萌芽，是智慧的結束。”
聞檀對上他的視線，一時有些愣。
電影還在繼續播放，是無刪減的白星版。
低喘聲如同背景，逐漸彌漫了整個房間。
兩道目光一明一暗，在黑暗中拉到隱忍到了極致。
聞檀張了張嘴，小聲道：“明老師之前問我，搜你的資料做什麼……”
他托住她的後腦，手指攏入她的頭發，額頭和她相抵，嗓音沙啞低沉：“嗯？”
聞檀肩上的毛毯滑下，她睫毛輕顫著，隻剩下氣音：“我那時候在想，該怎麼做才能扒下你的西裝，讓你……”
她聲音發緊，有些說不下去了。
明濯吻著她的唇，循循善誘：“讓我做什麼？”
聞檀眼睛裡湧上濕意，到底還是把那句話補完整了：“讓你……為我沉迷，眼裡隻有我……”
她剩下的話，被無聲吞沒。
明濯將人抱到了腿上，舌頭順暢無阻的進入，一寸一寸卷走了她口裡的津甜。
他的手沿著曲線擁著她，掌心下的觸感細嫩又光滑。
聞檀情動的不行，手剛攬上他的脖子準備回應，明濯突然停了下來，將她抱到了旁邊，放在沙發上，匆匆起身：“等我一下。”
聞檀雙眼迷離，猝不及防：“？”
明濯快步進了臥室，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