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聞檀也不是怕以後見到林初瑤的表哥會尷尬,主要還是怕他揮著他那砂鍋一樣大的拳頭問她:“是不是就是你在外麵到處造謠我被截肢了?”
聞檀隻是想想,就覺得那個拳頭已經懸在她腦門上了。
林初瑤見她這麼諱莫如深,難得聰明了回,采用了迂回政策,含糊道:“差不多是這樣吧。”
反正不用她說,她表哥也早就知道了。
林初瑤又往前湊了一點,目光如炬:“現在該你說了。”
聞檀:“……”
她咳了聲,剛放下的茶杯又被拿了起來。
林初瑤摁著她的手:“說完再喝!”
聞檀被熱的口乾,她默了兩秒才小聲道:“其實我和……明濯在一起了……”
“什麼時候的事?”
林初瑤倒也不怎麼意外,她早就猜到他們遲早要在一起,隻是沒想到這都已經暗度陳倉了。
聞檀道:“就……之前在沙漠拍戲的時候。”
林初瑤恍然大悟,又嘀咕了聲:“我說他那麼輕易就放過了我呢,原來是因為這樣。”
她表哥估計是把人追到了,心情好,賞了她一個免死金牌。
聞檀看著林初瑤:“你有沒有不高興,我之前本來是想告訴你的,但是剛好被周總打斷了。”
林初瑤擺了擺手,顯得尤其的大度:“沒事,隻要我是第一個知道的就行……”
聞檀默默喝茶。
林初瑤瞪大了眼睛:“我居然不是第一個嗎?”
“我助理,她每天都跟我待在一起……她看出來了。”
“哦那倒沒事,她是自己發現的,我是你主動告訴我的,不一樣,我還是你最重要的第一人選就行。”
聞檀嘴角彎了下:“那當然了,你永遠都是我的第一人選。”
林初瑤眯了眯眼睛,靈魂質問:“明老師呢,在我前麵還是後麵。”
“……”聞檀拉了拉圍巾扇風,“不要問這種傷感情的話。”
林初瑤:“……”
過了會兒,話題又繞了回去。
聞檀態度很誠懇:“那你表哥是不是很生氣,要不我還是當麵跟他道個歉吧。”
林初瑤悠然喝著咖啡,完全不擔心聞檀會因為這個跟她絕交了。
聞檀是對她表哥避之不及,不是對她,她就是白緊張了那麼久,明明有的人比她更可惡。
“不生氣,我表哥怎麼會生氣,他喜歡都——”
聞檀疑惑:“喜歡什麼?”
林初瑤安靜了幾秒,關心道:“你要不還是把你圍巾取下來吧,你下巴都在滴汗了。”
聞檀:“……”
她迅速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間。”
聞檀站在盥洗台前,把圍巾摘了下來,右側的脖子上,有兩個暗紅色的印跡。
再往下,也有一個。
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讓她氣血不免有些上湧。
從傍晚一直到半夜兩點還是三點?不記得了。
聞檀隻記得,明濯叫了她好多聲“寶貝”,後麵還帶了不同的形容詞。
後來,聞檀被他磨的沒法,拉下他的脖子,嗚咽著在他耳邊叫了聲“哥哥”。
明濯像是想起什麼,從喉嚨溢出笑,抵著她說了幾個字。
聞檀瞬間臉紅到了脖子根兒,又羞又惱,她的手被他扣住,壓在了枕頭上。
九十點明濯叫了份外賣,換了次床單,吃完沒多久又換了一次,等到睡覺前,又換了一次。
今天中午聞檀睜開眼,渾身都跟像是要散架了一樣的疼,如果不是想著跟林初瑤約好了,她連床都不想起。
明濯見她那麼痛苦,將人擁在懷裡:“那不去了?我替你跟她說。”
聞檀呼吸微頓:“你怎麼跟她說?”
總不能說他們昨天折騰到大半夜起不來吧……
“就說,”明濯慢條斯理的繼續,“她地質選修課期末考不及格,讓她現在回學校補考。”
聞檀:“……”
好損,好狠。
聞檀念著跟林初瑤的情誼,還是頑強的爬了起來。
明濯的襯衣,她的睡衣,還有堆在牆角的床單都已經被洗好晾了起來。
聞檀看的眼皮直跳,沒有忘記這些床單昨晚是怎樣的水漬斑斑,不堪入目。
她現在走路摩擦著都疼呢。
這時候,洗手間進來了人,聞檀趕緊把圍巾戴上。
她這趟出差帶的衣服,沒有高領的,就隻能這麼掩耳盜鈴了。
聞檀低頭洗了手剛要出去,身後便傳來一個聲音:“是你。”
秦婉婉站在那裡,雙手環胸,態度一如既往的傲慢。
聞檀看了她一眼,語調淡淡:“我們認識嗎。”
秦婉婉大概是覺得好笑:“你不用在我麵前裝,我在索鬆村的時候,早認出來是你了,但是不得不說,你還挺會演的,什麼林小姐,也就隻能騙騙向東那個傻子。”
“你不就是看中了他好騙嗎。”
秦婉婉臉色微變,又道:“我聽說向東跟你們公司有合作,他前兩天還在說,想找你當代言人呢,問我是什麼意見。”
聞檀“哦”了聲:“商務可以跟我經紀人談,跟我談沒用。”
“這可是一大筆錢,你不想要嗎。”秦婉婉道,“我可以幫你拿下這個代言,錢到手後,我們五五分。”
聞檀腳步微頓,重新看向她。
秦婉婉見狀以為她是同意了,神情裡多了幾分得意:“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心動。”
“我隻是覺得,你確實很有經商的頭腦,向東也的的確確是個冤大頭。”
秦婉婉並不在意她的評價:“我又不可能跟他結婚,當然要為自己找退路,攥在手裡的錢才是自己的。更何況,你也沒資格說我吧,你跟明濯不也是玩玩兒嗎,到頭來還不是要找個有錢不介意你過去的冤大頭嫁了。”
聞檀道:“秦小姐總是很擅長揣度彆人的想法。”
秦婉婉輕嗤:“我哪裡說錯了嗎,像是你們這種見慣了紙醉金迷的名利場的女明星,會甘心嫁給一個搞地質的?他月薪多少,你月薪多少?彆開玩笑了。”
她走到聞檀身邊,繼續道,“我貪圖向東的錢,你貪圖明濯的長相,我們本質上也沒什麼區彆吧。你敢說,你現在資源那麼好,背後沒有金主?你就彆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審判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