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中,天空如同一幅未染墨的畫卷,白茫茫地遮蔽了太陽的光芒。清玨的身影孤獨地矗立在城牆之上,他的眼神凝重地望向遠方,仿佛能穿透那層朦朧的霧氣,預見即將到來的風暴。
“哥哥。”清鈺輕步走到哥哥的身邊,她的目光落在哥哥嚴肅的神情上,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擔憂,“情況怎麼樣了?”
清玨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眉宇間透露出一絲沉重。他從懷中取出一封皺巴巴的信件,遞給了妹妹,說道:“這是今早影衛隊斥候傳回的情報。”
清鈺接過信件,手指輕輕摩挲著信紙的邊緣,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她展開信件,認真地閱讀起來:
【影衛隊情報報告】
致:清玨指揮官及參謀組
從:影衛隊斥候
日期:立即
尊敬的指揮官及參謀組,在對敵軍進行深入偵查後,我們收集到以下情報:
•敵軍規模與組成:敵軍總兵力約為五萬人,其中包括重裝步兵兩萬人,輕裝騎兵一萬五千人,以及裝備攻城器械的工兵五千人,其中還攜帶有大量的補給車輛。
•敵軍裝備:敵軍裝備包括但不限於弩車、投石機等重型攻城器械,以及標準的劍、盾、弓箭等個人裝備。
•行軍路線與速度:敵軍沿主要道路快速推進,預計兩天內抵達我方城下。他們行軍有序,保持緊湊的戰鬥隊形,具有良好的紀律性。
•敵軍士氣與指揮官:敵軍士氣高昂,但長途行軍已導致部分士兵出現疲勞跡象。敵方將領名為陽武,從軍三十六年,以穩健和謹慎著稱,須警惕其可能的詭計和突襲。
•水源與補給:敵軍主要依賴隨軍攜帶的水源和補給,但我們注意到他們沿途有收集水源的跡象。
請根據以上情報,儘快製定防禦策略。我們將繼續監視敵軍動向,並及時提供更新。
影衛隊斥候——影鋒
清鈺讀完信件,眉頭緊鎖,她抬頭望向清玨,眼中充滿了擔憂:“哥哥,我們的軍隊才剛剛組建,很多人都沒上過戰場,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清玨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小鈺,我們能夠拿下這座城很大程度上靠的是出其不意,要是正麵對戰我們這些人恐怕連兩千人都打不過。”
“如今,最好的方案就是棄城逃離,雖然那樣做會有六成的平民遇難,但至少能保住四成平民的生命。可如果選擇守城,極有可能一個人也保護不了,就連我們自己也會遭殃。”
清鈺無法做出選擇,她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她不忍看到百姓遇難,又不希望哥哥陷入危險,對於這個難題,她感到無法承受。
清玨深知妹妹的善良,對她來說無論做出哪一個選擇都是一種傷害。
他溫柔地撫摸著妹妹的頭發,輕聲說道:“小鈺,既然無法選擇,那就走一步看一步。無論結果如何,哪怕拚上性命,我也會保護好你。”
清鈺趴在哥哥的懷中,淚水悄然滑落。她知道,哥哥的話雖然溫暖,但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她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哥哥,我願意和你一起承擔這個責任。無論前路多麼艱難,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清玨緊緊擁抱著妹妹,他的心中充滿了決心。他知道,這場戰鬥不僅僅是為了生存,更是為了守護她所珍視的一切。
他轉身,聲音在城牆上回蕩:“召集所有參謀組成員,立刻召開緊急會議!”
隨著命令的傳達,參謀組成員迅速從城鎮的各個角落彙聚到指揮中心。他們的表情嚴峻,每個人都清楚,即將到來的會議將決定城鎮的命運。
會議室內,氣氛緊張而凝重。牆上掛著的地圖被各種標記和箭頭覆蓋,顯示著敵軍的可能路線和城鎮的防禦布局。
清玨站在長桌的一端,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位參謀組成員。“各位,”清玨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我們麵臨的形勢不容樂觀。敵軍的兵力是我們的五倍,傳統戰術幾乎無效,我們必須采取非常規戰術來抵禦他們的進攻。”
討論隨即展開,參謀組成員各抒己見,提出了多種戰術和策略。有的主張主動出擊,偷襲敵軍的補給;有的則認為應該堅守城池,利用城牆的防禦優勢。
“也許我們可以考慮使用指揮官的‘毒雷’。”一位年輕的參謀提議,他的聲音在緊張的氣氛中顯得尤為突出。
清玨的臉色一沉,他的目光銳利如刀。會議室內的討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心裡默默佩服他的勇氣。
清玨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冷酷的眼神緩緩說道:“這麼說,你想試試它的威力?”
他的話語充滿威脅之意,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可怕。那位提議使用“毒雷”的參謀嚇得低下了頭,不敢隨意說話。
會議中,一位名叫雨晴的後勤部成員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諸位大人,敵軍從長城奔襲而來並沒有攜帶多少物資,也許我們可以從他們的補給方麵下手。”
眾人思索片刻後都認為此事可為,經過一致商議,最終參謀組達成了共識。他們決定采取一種極端但必要的戰術——堅壁清野:即破壞城鎮周圍的所有自然資源,包括但不限於砍伐樹木、獵殺動物、焚燒植被,以及截斷水源等。
這些措施旨在削弱敵軍的供給線和攻城能力,同時加強城牆的防禦,致使敵人因缺糧無遮蔽而無法久戰。
“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參謀組組長總結道,“這將是一場艱苦的戰鬥,但我們必須保護我們的家園和人民。現在,讓我們開始行動。”
參謀組成員紛紛起身,他們的表情堅定,步伐急促。每個人都清楚,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將決定他們的命運。
隨著命令的下達,城鎮的防禦工作迅速展開。先鋒隊開始砍伐樹木,獵殺動物,焚燒植被,而城牆附近,壕溝的挖掘工作也在緊張進行中。
城內的工匠和鐵匠在後勤部的指揮下被迅速組織起來,開始打造軍用器械。食物和水源被儲存在新挖掘的地窖和水池中,以備不時之需。
參謀部的工作最為繁重,他們不僅要製定戰術計劃,還要監督各項工作的執行,確保每一項措施都能按時完成。
同時,他們還需要安撫和動員新加入的百姓,讓他們理解當前的嚴峻形勢,並激發他們保衛家園的決心。
當影衛隊的斥候帶回軍隊到來的消息時,預示著這場大戰即將爆發。
清玨站在城牆上,望著遠方塵土飛揚的道路。隨著敵軍的旗幟在地平線上出現,清玨深吸了一口氣。
“準備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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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清玨的命令,城牆上的士兵們迅速進入戰鬥狀態,他們的眼神堅定,手中的武器緊握。他們知道,即將到來的戰鬥將是一場關乎生死的較量。
敵軍的先鋒部隊已經抵達城下,他們的目光中閃爍著對勝利的渴望。然而,當他們看到城牆下那些被破壞的自然資源,以及城牆上嚴陣以待的守軍時,他們的臉上不禁露出了驚訝和不安。
“這是什麼戰術?”一名敵軍士兵低聲對他的同伴說,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我不知道,但我感覺這不會是什麼好事。”他的同伴回答,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陽武將軍站在後方,他的眉頭緊鎖,目光銳利地審視著城牆上的一切。他知道,守軍的這些行動絕不是無的放矢,他們一定有著自己的計劃。
“傳令下去,小心陷阱,保持隊形。”將領的聲音在戰場上空回蕩,他的命令迅速傳達給了每一個士兵。
然而,正當他們靠近城牆時,排在前頭的士兵卻忽然掉進事先挖好的陷阱中,被底下立著的數根尖刺當場刺殺。
士兵頓感恐慌,他們的尖叫聲和尖刺穿透肉體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構成了戰場上的恐怖交響樂。
軍令如山,他們沒有退縮繼續前進,緊接著又有不少人掉入坑中被刺殺。
城牆上的百姓看到這一幕,皆為平日遭受的壓迫出了一口惡氣。他們歡呼著,揮舞著拳頭。
而包括陽武在內的敵軍將領們看著這一幕,氣得怒火中燒,他的臉漲得通紅,青筋暴起。
“投石車瞄準城樓,為攻城隊掩護!”陽武大喊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隨著一聲令下,數十架投石車朝著城樓投擲巨石,同時攻城推著雲梯邁入戰場。然而,正當他們好不容易跨過密密麻麻的陷阱快要抵達城牆時,雲梯忽然陷入隱藏的壕溝中失去了作用。
領軍見狀,立刻下令步兵填坑。
“快,填上那些溝壑!”他們的聲音沙啞而急促。
城牆上領隊的雷霆抓住這個機會,立即下令射殺那些扛著沙袋的步兵。
“瞄準那些填溝的步兵,放箭!”頓時,密密麻麻的箭雨如暴雨傾盆落入戰場。
然而守軍中不少人都是新兵,很多人連射箭都不會,看似密密麻麻的箭雨卻隻是雷聲大雨點小,隻有少數箭矢擊中了敵軍,同時缺乏威力,白白浪費了許多箭矢。
儘管如此,敵軍為了將壕溝填滿,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然而,當攻城隊推著雲梯跨過好不容易填平的壕溝時,卻不料在十幾米後還有一道更深的壕溝。
陽武將軍看到這一幕,臉色當場變黑,他的嘴唇緊抿,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撤退!”他下令,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
經曆了首次大勝,守軍士氣高漲,無數曾經受到欺壓的百姓歡欣鼓舞,喜極而泣。
他們的歡呼聲在城牆上空回蕩,如同勝利的號角。但明白人都知道,這僅僅是敵軍試探性的第一戰。之後的戰鬥才是一場真正的較量。
敵軍撤退後,在距城鎮八百米外的一片空地上開始安營紮寨。士兵們忙碌著,砍伐周圍的樹木,準備搭建營地和製作攻城器械所需的木材。其中光是砍伐和運送木頭就耗費了大半天的時間。
他們的臉上掛著疲憊的汗水,手上布滿了繭和新舊不一的傷痕。
“這活兒真是累死人了,”一個士兵抱怨著,用破舊的袖子擦去額頭的汗水,“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吃上一口熱飯啊?”
他的話語中帶著疲憊和不滿,身邊的同伴深有同感,紛紛附和。
一名士兵抱怨道:“可不是嘛?長途跋涉了半天,結果剛到就打了個敗仗,還是被那群雜兵打敗。我們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這句話引起了周圍士兵的共鳴,他們的情緒變得更加低落。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是第一次麵對如此狡猾的敵人,心中的不安和恐懼開始蔓延。
“那些家夥根本就不講武德,”一名從戰場中幸存下來的老兵低聲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惱怒,“我們連他們的影子都沒看到,就被他們來,騙!來,偷襲!我六十九歲的老兵。這好嗎?”
他的話引起了周圍士兵的一陣輕笑,儘管處境艱難,但老兵的幽默還是讓緊張的氣氛稍微緩解了一些。但笑聲背後,是士兵們對未知敵人的深深憂慮。
“是啊,我以前打仗,都是真男人拔刀就乾。現在倒好,連敵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就要先送一波人頭。好不容易爬到城下,結果對方就是個連射箭都不會的雜兵。”
一個中年士兵搖著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不安,手中的長矛不自覺地握得更緊了。
旁邊的一個年輕士兵,臉上還帶著稚氣,他的聲音顫抖著:“我聽說,那些城鎮的士兵會用一種會爆炸的毒藥,之前好幾個中毒的人現在都半死不活的,我們我們能贏嗎?”
這個問題讓周圍的士兵陷入了沉默,他們彼此交換著眼神,試圖在對方的眼神中尋找答案。但每個人的眼中都隻有不確定和恐懼。
隨著營地建造完成,勞累了半天的士兵們終於可以停下來,準備生火造飯時,一條令人不安的消息在營地中迅速傳開——水源中被發現投有屍體。
這個消息像一股寒流,讓全軍上下頓時人心惶惶。士兵們圍聚在水邊,議論紛紛,恐懼和不安在他們的眼神中閃爍。
“你們聽說了嗎?水裡水裡有屍體!”一個年輕的士兵顫抖著聲音,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幾乎不敢再觸碰那原本清澈的水源。
“這怎麼能喝?我們都會生病的!”另一個士兵憤怒地喊道,他的聲音中帶著絕望。
陽武將軍麵對這接二連三的打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他意識到,他們這次所麵對的對手手段狠毒,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不過這位陽武將軍也不簡單,憑借著多年的經驗,他立即組織將士維持秩序,及時安撫躁動的士兵。
“不要慌!這條河流原本就流向城中,他們投下屍體也隻是為了惡心我們。否則他們大可直接在水裡下毒,沒必要多此一舉。”士兵們聽後,都覺得很有道理,這才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士兵們在他的命令下開始行動,他們小心翼翼地將屍體打撈上岸,疏通了被截斷的河道,讓水源流動起來,確保了水源的清潔和安全。儘管過程中不斷有人因為恐懼而退縮,但見到陽武將軍親身下河打撈屍體的舉動,他們的士氣得到了鼓舞,最終完成了任務。
這一措施有效地緩解了士兵們的恐慌情緒,一時間,營地中炊煙四起,鍋碗瓢盆的聲音此起彼伏。
“至少我們知道水是熱的,不會生病。”一個士兵苦笑著,聲音中帶著無奈,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恐慌。
而為了應對城下的陷阱和壕溝,陽武將軍還下令工程隊打造了一個足以容納五人的滾筒。
這種滾筒由堅固的木材拚接製成,外麵包覆著鐵鎖,足以承受士兵的重量。
借助這個滾筒,士兵們能夠以此來避開陷阱。即使有不幸落入壕溝,他們也能從滾筒兩側的開口迅速離開,爬出壕溝。而留在壕溝中的滾筒,也順便起到了填鋪壕溝的作用,為後續的進攻提供了便利。
另一邊,在第一次戰鬥結束後,城鎮的城牆內,新兵們的臉上寫滿了不安和自責。他們中的許多人在戰場上的表現遠遠沒有達到預期,尤其是在射箭這項基本技能上。箭矢如同無頭蒼蠅般亂飛,不僅沒有傷到敵人,反而浪費了大量的資源。
在參謀組的會議中,清玨站在一張破舊的木桌前,他的目光銳利如鷹,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他拿起一張弓,搭上一支箭,深吸一口氣,然後輕鬆地拉開弓弦。“嗖”的一聲,箭矢穿透了厚重的木門,直直地釘在了對麵的牆壁上,引起了在場士兵的一陣低呼。
“我不要求你們射得準不準,但威力至少要達到這種程度。”清玨的聲音低沉而嚴厲,如同重錘一般敲打在每個新兵的心上,隨即下令所有弓箭手在明天開戰前必須提升射擊能力。
雷霆組織了緊急訓練,讓經驗豐富的老兵一對一指導新兵,從握弓的姿勢到拉弦的力度,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訓練場上,老兵們嚴厲的聲音此起彼伏:“不對!你那是立正的姿勢嗎?!”“眼睛彆往彆處看!要始終盯著目標!”新兵們緊張地重複著動作,汗水順著他們的額頭流下,但他們沒有時間去擦拭,隻能一遍又一遍地練習。
“弓箭手訓練的怎麼樣了?”清玨神情嚴厲地盯著新兵的訓練,一刻也不鬆懈。
雷霆遺憾地搖搖頭,向清玨彙報:“不太順利。他們都是新兵,很多人還是第一次接觸弓箭,沒有幾天的訓練很難成效。”
“不順利也得練。天亮之前我要看到他們箭矢能射穿門板,否則,就讓他們用自己的命來擋住敵軍。”
雷霆眼神凝重,沒有答話。作為同鄉,他知道清玨性子古怪,獨來獨往,卻也不曾想到,他的心思竟這般無情。
這時,清鈺來到哥哥身邊,見夜操勞,也陪在哥哥的身邊為他分憂。
“哥哥,你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清鈺輕聲說道,眼中充滿了擔憂,“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要累壞了。”
清玨轉頭看著妹妹,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輕鬆的笑意,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彆擔心,小鈺。你還不了解我嗎?哪怕累死他們,也累不倒我。”
儘管疲憊顯而易見,但清玨也從未鬆懈。
清鈺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對哥哥的敬仰和深深的擔憂。她知道哥哥的責任感有多麼強烈,她輕聲說道:“哥哥,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如果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會陪著你。”
清玨感受到了妹妹的擔心,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微笑著說:“真是我的好妹妹。我答應你,會照顧好自己的。”
清鈺決定留下來幫助他,哪怕隻是在旁邊遞上一杯水,或是為疲憊的士兵們包紮傷口。她的動作溫柔而細心,每一次遞水都是一次鼓勵,每一次包紮都是一次慰藉。
在訓練場上,清鈺的身影穿梭在士兵之間,眼神堅定而專注。當一個新兵因為緊張而手抖,無法穩定地拉開弓弦時,清鈺走到他身邊,輕聲鼓勵道:“深呼吸,集中精神,你可以的。”她的聲音平靜而有力,給了新兵信心和力量。
她的存在,對苦練中的士兵而言,如同一道溫暖的陽光,照亮了每個人的心。
清玨坐在樹蔭下看著妹妹帶著笑容忙碌的身影,不由地露出了喜悅的微笑。而對清玨而言,妹妹不僅僅是他心靈的港灣,更是他前進的動力。
在清玨眼中,這場戰鬥早已不是為單純保護妹妹而迫不得已的下策,而是一場關乎生存和尊嚴的戰鬥,一場他必須全力以赴以取得勝利的戰鬥。
清玨和參謀組等人明白接下來的戰鬥不會這麼容易。他們開始轉變策略,同時加派人手提高守城物質的準備進度。
新加入後勤部的雨晴在後勤工作中展現出驚人的效率,讓許多人都對她連連稱讚。她不僅能夠迅速地調配資源,確保物資供應的連續性,還能在關鍵時刻提出創新的解決方案,極大地提高了後勤工作的效率。
工人們在城內忙碌著,打造箭矢、修補城牆、準備滾石和熱油。同時,關於重型武器的開發也提上了日程,工匠們在老前輩的指導下,開始連夜趕製能夠投擲重物的投石機與砲台。這些重型武器的加入,無疑將為守城戰增添一份強大的力量,使得城池在麵對敵人的猛烈攻擊時,能夠更加穩固地堅守。
夜幕降臨,敵軍營地中的篝火星星點點,士兵們疲憊不堪地圍坐在火堆旁,他們的臉上刻著長途跋涉和戰鬥的痕跡。一天的勞累讓他們的眼皮沉重,許多人幾乎是靠在樹乾上就能立刻入睡。
“我都快睜不開眼了,”一個年輕的士兵喃喃自語,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真想現在就躺下,再也不起來了。”
他旁邊的老兵苦笑著,眼中滿是血絲:“小夥子,這還隻是開始。等這場戰爭結束,你才能真正地休息。”
話音剛落,天空中突然劃過一道火光,接著是一陣尖銳的呼嘯聲。火箭如同流星般劃破夜空,落在了營地之中,瞬間點燃了帳篷和乾草。士兵們從睡夢中驚醒,慌亂地尋找水源,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
“快,起來!有人襲擊!”一個士兵大聲喊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慌。
他們四處奔跑,試圖找到襲擊者,但那些放火的影衛隊成員如同幽靈一般,一閃即逝。士兵們的疲憊在這一刻被恐懼所取代,他們的眼睛在黑暗中四處搜尋,手中的武器緊握,隨時準備戰鬥。
當他們終於將火焰撲滅,準備返回營地繼續休息時,新的火箭又如雨點般落下。影衛隊的騷擾似乎永無止境,他們像捉弄老鼠的貓一樣,不斷地挑釁和撤退,讓敵軍士兵無法得到片刻的安寧。
在這場混亂中,影衛隊的隊長影鋒,以其卓越的戰術指揮和隱匿技巧,領導著他的隊員們在夜色中穿梭。影鋒的身影幾乎從不在同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一瞬,他和他的隊員們利用夜色和地形的掩護,精準地發動攻擊,然後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隨著夜幕的深沉,影衛隊的行動變得更加頻繁和大膽。他們不僅攻擊營地,還開始對敵軍的補給線進行騷擾,切斷他們的物資供應,進一步加劇敵軍的困境。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造成物理上的破壞,更重要的是在敵軍心中播下恐慌的種子,削弱他們的士氣。
陽武將軍站在營地中央,他的臉上寫滿了無奈和憤怒。他知道,這種疲勞戰術的目的就是要消耗他們的體力和士氣。他下令實行輪休製度,讓一部分士兵休息,另一部分保持警惕。但即便如此,士兵們的疲憊仍然無法完全消除。
士兵們輪流躺下,但他們的睡眠被不斷地打斷。每當他們剛剛進入夢鄉,就會被新的襲擊所驚醒。他們的眼皮沉重,身體疲憊到了極點,但精神卻被迫保持緊張。
在這場心理和戰術的較量中,雙方都在不斷地調整和應對。戰爭的陰影繼續籠罩著這片土地,而雙方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更激烈的戰鬥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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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敵軍再次兵臨城下。在首次戰鬥中吸取了教訓,敵軍采用了新式的滾筒戰術,成功破解了守軍的陷阱與壕溝。
這些巨大的木製滾筒,覆蓋著生皮和鐵片,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寒光,保護著士兵們免受陷阱的傷害,同時也能夠填平壕溝,為後續部隊鋪平道路。
清玨站在城牆上,目光銳利地注視著敵軍的新戰術,不禁對敵方將領的機智和創造力感到一絲敬意。
他微微點頭,低聲讚歎:“這位敵軍將領確實有一套,能夠迅速從失敗中學習並改進,這樣的對手很有利用的價值。”
隨著敵軍的大軍逐漸逼近,清玨知道傳統的防禦手段難以抵擋住這次攻擊。他轉過身,下達了一項特殊的命令。
“準備‘投降’。”
雷霆接過命令,臉上帶著一絲興奮說道:“戰士們,是時候讓敵人嘗嘗我們的‘熱情’了!”
守城的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他們將那些裝滿糞便的木桶搬上了投石車和砲台。這些木桶是他們精心準備的特殊武器,每個桶裡都裝滿了從城鎮各處收集來的糞便,混合著泥土和水,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隨著雷霆一聲令下,士兵們操作投石車和砲台,將木桶以巨大的力量拋射向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然後如同暴雨般傾瀉在敵軍的頭上。
戰場上頓時響起了一片混亂的尖叫和咒罵聲。糞便如暴雨傾盆而下,覆蓋了敵軍的士兵和戰馬,戰場上的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砸得暈頭轉向,許多人被砸中後,臉上、身上都沾滿了糞便,場麵一度失控。
“嘔呃——!這是怎麼回事?嘔呃——!他們竟然使用這種手段!”一名敵軍士兵驚恐地喊道,他試圖擦去臉上的汙物,但越是掙紮,越是弄得渾身都是。
“彆慌!保持陣型!”領頭的軍官試圖維持秩序,可就在這時,一桶糞便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頭盔上。他剛準備呼喊士兵保持陣型,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弄得措手不及,一灘濃稠的不明物體順著頭盔的縫隙流入他的口中,令他當場乾嘔起來。
這場“投翔”戰術雖然在物理上的傷害有限,但在心理和士氣上卻給敵軍造成了巨大的打擊。士兵們被這種前所未有的攻擊方式所震驚,許多人甚至因為惡心和恐懼而失去了戰鬥意誌。
陽武將軍站在陣前,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這種戰術是他從未見過的,它打破了所有傳統的戰爭規則,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惡心。他的眉頭緊鎖,嘴唇緊抿,努力抑製著內心的震驚和憤怒。
“快,組成盾陣!”他的聲音如雷霆般在戰場上空回蕩。士兵們迅速響應,他們舉起盾牌,試圖用這鋼鐵般的防線來抵擋從天而降的汙物。
然而,這些糞便不同於普通的箭矢,它們粘稠、肮臟,而且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即使盾牌能夠擋住一部分,但仍有大量的糞便順著盾牌的縫隙流入陣中,濺射在士兵的身上。
“啊!這太惡心了!”一名士兵忍不住尖叫起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慌和厭惡。他的盾牌上沾滿了糞便,每一次移動都會滴下惡心的糞水,稍一不慎就會落入眼睛、鼻腔,乃至嘴裡。
“保持陣型!不要亂!”軍官們大聲呼喊著,試圖維持秩序。但是,這種戰術帶來的心理衝擊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士兵們的士氣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他們的動作變得遲緩,甚至有些人因為無法忍受這種惡心而嘔吐起來。
隻有那些配置著滾筒的部隊勉強躲過了這場災難。滾筒的龐大體積和覆蓋的生皮、鐵片為他們提供了一定程度的保護。儘管如此,他們也無法完全避免糞便的侵襲,滾筒周圍的地麵上積滿了汙物,散發出的惡臭讓每個人都感到窒息。
在這種情況下,陽武將軍知道他們不能再被動防守,必須掌握主動權。
“強攻!奪回城鎮,我們要讓他們十倍奉還!”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儘管他明白強行攻城將付出不小的代價,但他知道,這是他們最直接有效的選擇。
士兵們在將領的鼓舞下,儘管心中充滿了恐懼和厭惡,但他們還是硬著頭皮,頂著漫天飛翔,開始了對城牆的強攻。
戰場上,糞便和鮮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地獄般的景象。敵軍士兵們在這種極端的條件下,展現出了巨大的勇氣和戰鬥力。他們知道,隻有攻破城牆,才能結束這場噩夢。
雷霆站在城牆上看著這一幕,不由地對這些士兵生氣一絲敬佩之心。
然而,戰爭是殘酷的,實力的差距終究是難以逾越的鴻溝。守軍雖然勇敢,但大多數都是新兵,缺乏實戰經驗。麵對敵軍有條不紊、勢如破竹的強攻,他們顯得力不從心。清玨的臉色冷靜,眼神堅定,似乎早已預見到這樣的場景。
“差不多了,讓他們靠近吧。”清玨突然說道,他的聲音平靜而低沉,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
守軍們聽到命令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他們開始調整戰術,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近戰。
隨著敵軍的大量士兵趕到城下,城牆上的守軍開始執行他們的計劃。他們將一桶桶準備已久的糞水潑向攀爬雲梯的敵軍。這些糞水並非普通的汙物,而是經過特殊處理,溫度極高,足以造成嚴重的燙傷。
城牆之上,守軍中的一名士兵,臉上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笑容,大聲呼喊道:“嘗嘗吧!這是我今早剛生產的,可新鮮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仿佛在進行一場遊戲,而非生死搏殺。
另一位守軍則帶著一絲壞笑,調侃道:“我昨晚進口的全針菇,今早就出口了,真是便宜你們了。”他的言語中充滿了諷刺和不屑,手中的糞桶穩穩地傾瀉而下,將汙物潑向攀爬雲梯的敵軍。
糞水傾瀉而下,如同火山爆發的熔岩,澆在敵軍士兵的皮膚上。瞬間,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那些被糞水澆中的士兵身上立刻燙出了巨大的紅斑,劇痛讓他們在地上打滾,試圖用泥土和沙石來緩解那灼熱的痛楚。
“啊!我的眼睛!”一名敵軍士兵捂著眼睛尖叫,糞水的高溫讓他的雙眼瞬間感到劇痛,他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淚水和糞水混合在一起,讓他的哭喊聲更加淒厲。
一名敵軍謹慎地攀爬著,忽然一瓢糞水潑了過來,一具不明物體貼在臉上。“嘔——!!誰t把混進糞水裡了!?這大晚上是有多寂寞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惡心,幾乎要嘔吐出來。
有些士兵穿著厚重的盔甲,本以為能夠抵禦這些汙物的侵襲,但滾燙的糞水順著盔甲的縫隙流入,直接燙在他們的皮膚上,甚至燙穿了衣物,燙在了肉體上。這種痛苦難以言表,他們痛不欲生,有的甚至因為劇烈的痛苦不慎掉下雲梯,在昏迷中被接二連三的金汁澆灌,就這麼趴在糞水中溺死了。
“不要放棄!跟我一起爬上去!”一名敵軍軍官嘶吼著,他的聲音中帶著絕望和憤怒,帶領著一眾士兵憑借頑強的意誌和強健的體魄,成功爬上了城牆。
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手中的武器緊握,準備與守軍展開肉搏戰。
“他們上來了!”守城的士兵大聲警告,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緊迫感。
城牆上的守軍們也迅速調整位置,準備迎戰那些爬上城牆的敵軍。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戰鬥將是一場生死搏鬥,每個人都必須全力以赴。
當敵軍士兵終於克服重重困難,攀爬至城牆之上時,他們並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早已嚴陣以待的清鈺和雷霆的先鋒隊。
“為了我們的自由而戰!”清鈺的聲音清晰而堅定,穿透了城牆上的喧囂。士兵們緊握武器,他們知道,這場戰鬥將是一場關乎生死的較量。
戰鬥瞬間爆發,城牆上變成了一片混亂的戰場。先鋒隊與敵軍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劍與盾的碰撞聲、士兵的呐喊聲和受傷者的聲交織在一起。清鈺揮舞著劍,每一次揮劍都準確無誤地擊中目標,她的身影在戰場上如同舞動的火焰,點燃了先鋒隊士兵們的鬥誌。
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後,城牆上的敵軍死的死,傷的傷。他們的屍體和傷員從城牆上跌落,成為了這場戰鬥的犧牲品。
陽武將軍在遠處目睹了這一切,他的臉色鐵青,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他知道,這次的進攻不僅損失慘重,同時也對對手的狡猾和實力有了更深的認識。
“撤退!我們不能再這樣無謂地犧牲!”陽武將軍終於下令,他的聲音中帶著滿滿的怒火,但更多的是對當前局勢的無奈。士兵們聽到命令後,紛紛撤離城牆,他們的步伐淩亂,有的人甚至在撤退中仍然不停地回頭望向城牆,眼中充滿了恐懼。
而守軍們見敵軍撤退後,精疲力儘地鬆了一口氣。他們的臉上滿是汗水和血跡,手中的武器早已沾滿了敵人的鮮血。
這次的戰鬥,敵方折損了近乎三千人,將近五千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而他們這邊雖然成功擊退了敵軍,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不僅消耗了大量的物質和箭矢,死傷同樣慘重。
城牆上,士兵們疲憊地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他們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慶幸,但更多的是一種對未來的憂慮。若敵軍下次進攻更加猛烈,他們將無力抵抗。
清玨站在城牆上,目光遠眺,心裡仿佛頂著一塊石頭般沉重。他知道,這場戰爭遠未結束,他們必須儘快恢複力量,準備迎接下一場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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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裡,雙方陣營都籠罩在緊張的氣氛中,召開了激烈的討論。在敵方的會議中,將領們圍坐在粗糙的木桌旁,燭光搖曳,他們的影子在帳篷壁上跳動。
他們的聲音時而高亢,時而低沉,討論著今天的戰鬥。儘管他們對守軍的潑糞戰術感到憤怒和不屑,但不得不承認,這種戰術在心理和生理上都對他們的士兵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他們討論了許久,卻始終找不到有效的對策。
正當會議還在緊張進行時,一名軍醫焦急地衝進營帳,他的臉上寫滿了恐慌。“將軍,您必須來看看!”他的聲音幾乎要撕裂帳篷內的沉默。
將領們緊隨軍醫來到傷兵營,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許多傷員的傷口處都呈現不同程度的感染症狀,有些嚴重的甚至發生潰爛,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將領們這才意識到守軍戰術的狠毒之處,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意識到這場戰爭的殘酷遠超他們的想象。
“這簡直是畜生的行為!”陽武將軍怒地吼道,他的拳頭狠狠地砸在床榻上,床榻上的鐵器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憤怒的將士們決定不再有所保留,他們明白城中守軍的戰鬥力非常有限,於是打算以壓倒性的實力強攻城鎮,將主動權掌握在手中。將領們的臉上寫滿了堅定和決絕,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戰鬥將是一場生死搏鬥。
有些新兵對於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攻占那座城鎮的決定感到困惑。這時,一位曆經戰火洗禮的老兵,帶著沉重的語氣解釋道:“因為在那座城的深處,囚禁著一個恐怖的存在。”
而另一邊,守軍們經曆兩次戰鬥後已經損失慘重。在占據著守城優勢的情況下,敵方卻僅憑登上城牆的兩千士兵就令三千人的守城士兵死傷慘重。參謀部等人很清楚,這兩場戰爭都是靠計策和出其不意贏下的,幾乎沒有與敵軍正麵交鋒。倘若正麵迎戰,憑借他們這東拚西湊的一萬軍隊根本不是敵軍的對手。
清玨站在城牆上,望著遠方的敵營,他的眼中閃爍著憂慮的光芒。他意識到若敵方全力進攻,單靠計策和雜兵根本擋不住,他們急需提升真正的戰鬥力。
就在這時,一名年輕參謀部成員提到,在監獄的最深處關押著一個神秘的罪犯,他或許能為這場戰爭帶來轉機。
“這個罪犯是什麼人?”清玨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好奇。
那名年輕的參謀部成員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語可能引發的嚴重後果,他立刻低下了頭,不敢再言語,眼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恐。
周圍的同僚們也似乎意識到了他所提及的那名囚犯非同小可的身份,紛紛沉默不言,低頭不語,每個人的臉上都顯露出深深的憂慮。
清玨的生起一絲興趣,他決定親自去見一見這位囚犯。周圍的人紛紛勸阻,他們嚴肅地警告清玨,讓他不要接近那個危險的存在。
但清玨對那名囚犯的興趣卻愈發濃厚,他轉過身,對眾人的忠告置若罔聞,邁開堅定的步伐,徑直向監獄走去。
深邃的眼睛閃著不可動搖的決心,仿佛在絕境中捕捉到了一線微弱的黑暗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