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青石村漸行漸遠,清玨和清鈺漫無目的地沿著道路前行,直到城鎮的輪廓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他們帶著一絲期待走向城門,卻被一群官兵無情地攔下。這些官兵身穿沉重的鎧甲,臉上掛著冷漠的表情,以城內安全為由,對所有外來者關上了大門。
“站住!你們這些外來者,沒有許可不許靠近!”一名衛兵大聲喝道,聲音中儘是傲慢。
清鈺的心中湧起了一股失望,準備轉身離去,但就在這時,一陣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那是一陣夾雜著祈求和哀嚎的聲音,從奴隸群中傳來:“求求你們,給我們一點水我們快撐不住了”
順著聲源處望去,清鈺的心猛地一緊,她看到那些衣衫襤褸、被鐵鏈鎖住的奴隸中,竟有幾張熟悉的麵孔。
他們是邊境除魔村的同鄉,曾與他們一同在邊境抗擊惡魔,共同經曆了無數艱難險阻。
“你們這些懶骨頭,快點乾活!”
一名衛兵揮舞著鞭子,對著奴隸們大聲斥責,眼神中充滿了輕蔑和鄙夷。
“住手!”清鈺的心中湧起了一股怒火,她的手握緊了劍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你們憑什麼虐待他們!”
“站住!你們想乾什麼?”衛兵注意到了清鈺的動作,立即拔劍將劍鋒指向清鈺。
“我不許你們欺負他們!”
清鈺一氣之下差點和衛兵打起來,清玨立馬拉住了妹妹,用諂媚的語氣討好眼前的衛兵:
“尊敬的大人,我們隻是路過的旅行者,無意冒犯。我妹妹隻是看到那些奴隸,心生憐憫。您看能不能彆跟我們一般見識,我們這就離開,絕不給您添麻煩了。”
說著,清玨還從身上取出一塊從青石村帶來的玉石獻給了衛兵。
衛兵眼前一亮,立馬接過玉石審視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不屑地說道:“快走快走!彆讓我再看到你們。”
清玨拉著妹妹迅速離開,直到他們走到一個安全的距離,清鈺才不滿地對哥哥說:“哥哥,我剛才看到了雷叔,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他們!”
清玨眼神冷靜,他的手輕輕按住妹妹的肩膀,試圖平息她的衝動。
“小鈺,我知道你的感受,但衝動隻會壞事。我們得想個周全的計劃。”
接著,他們找到了一個可以俯瞰城鎮的小山坡。在這裡,他們可以大致看到城牆上的布局和官兵的巡邏路線。
清玨和清鈺蹲下身來,開始規劃行動的路線。清玨的眉頭微皺,視線在城鎮的輪廓上來回掃視,尋找著可能的突破口。
清鈺則緊握著劍柄,心中對那些深陷苦難的同鄉感到憤恨不平。
“城牆巡邏的守衛有兩支,我隻能趁其中一種走遠後迅速製服另一支。”清玨低聲說道。
“夜晚守衛比較鬆懈,也方便行動,但我們隻有一個機會可以救出他們。一但被發現就會被立馬包圍。”清玨認真的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清鈺點了點頭,眼神堅定。“我明白了哥哥,我們不能讓他們再受苦了,今晚就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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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清玨和清鈺的身影在黑暗中難以辨認,他們像夜行的獵豹一樣悄無聲息地接近了城牆。
清鈺嚴陣以待,她的手握緊著劍柄,隨時準備行動。清玨則從隨身的行囊中取出一些乾燥的草藥和根莖,其中混合了一些硝石粉。
“小鈺,我會製造煙霧讓衛兵暫時迷暈衛兵,效果不會持續太久,動作要迅速。”清玨低聲對妹妹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告誡。
“如果失敗了就立刻撤退。哪怕丟下他們也不要冒險營救,明白了嗎?”清玨補充道。
清鈺眼神凝重,她點點頭:“明白了,哥哥。我會救出他們的。”
清玨也不耽擱,立馬埋頭開始調製草藥,動作熟練而迅速,很快將這些材料混合在一起。接著他用一塊破布包裹起來,然後用火石引燃。
草藥燃燒時散發出一種奇異的煙霧,隨著煙霧的擴散,營地中的官兵開始犯困,他們的眼睛疲憊不堪,迷迷糊糊地靠在城牆上睡著了。
兄妹倆悄悄溜進城門,小心謹慎地躲過巡視的衛兵,找到了圈禁奴隸的圍欄。
“哥哥,我看到雷叔了。”清鈺的眼中閃過一絲激動,向著奴隸圍欄悄悄靠近。
然而就在這時,幾個年輕的同鄉見到清鈺和清玨,立馬激動地大喊道:“清玨,救救我們!以前是我們不對!我們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
“你們幾個白癡!”
附近巡視的哨兵聽到動靜,立刻趕了過來:“怎麼回事?有人入侵!”
營地的動靜還是吸引了周邊的衛兵,接連不斷的呐喊聲與腳步聲不斷向營地逼近。
“隻會壞事的蠢貨!小鈺,我們快走!”清玨感到不妙,立馬呼喚清鈺迅速撤離。
“對不起哥哥,你先走!”眼見營地就在眼前,清鈺不甘心就此離去,直奔圍欄。
“小鈺!回來!”清玨剛想伸手阻攔,但瘸腿的他根本攔不住妹妹,眼睜睜地看著她邁入危險。
清鈺迅速衝進圍欄打破了雷霆身上的枷鎖呼喊道:“雷叔,快!能救一個人算一個人!”
雷霆在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看著清鈺,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清鈺?你怎麼在這?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沒時間解釋了。雷叔,你帶著大家拿上武器,我們快走!”
“好!”雷霆掙脫鎖鏈向被奴役的眾人呼喊道:“大家隨我一起反了這幫✓娘養的!”
清鈺緊握著劍,掩護著他們撤離。在混亂中,雷霆和獲救的奴隸們拿起了散亂的工具充當武器,臨時組建起一支武裝力量與率先趕到的衛兵交戰。
隨著聞聲而來的衛兵越來越多,他們的處境變得岌岌可危。
清玨攥緊了拳頭,眼見妹妹的處境越發危不妙,他也顧不上危險,從懷中取出一支密封的試劑瓶丟進了人群之中。
“小鈺!趴下!!”
清鈺聽到哥哥的呼喚,下意識地做出躲避的動作。而幾乎是在同一瞬間,當玻璃瓶接觸到地麵的那一刻,瞬間產生強烈的爆炸並伴隨暗紫色的煙霧轟飛了周圍的所有人。其中幾位年輕的奴隸也被爆炸波及,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
清鈺回過神起身望著眼前,卻看見數不清的官兵連同一些被炸傷的奴隸哀嚎地倒在地上。
她注意到,那些被炸傷的傷口迅速潰爛,同時伴隨著血肉燒焦的氣息散發出紫色的濃煙,並逐漸向骨肉深處腐蝕。
眼前的畫麵勾起了她埋藏在內心深處的黑暗回憶。她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大家快趁這個機會離開這裡!”眾人都被這場突如其來的爆炸嚇得不輕,直到聽到雷霆的話才回過神來,趁著騷亂紛紛逃離。
“小鈺!快走!!”
清玨杵著拐杖急忙拉著妹妹手離開,在雷霆以及一眾奴隸的掩護下,迅速撤離了現場,消失在夜色中,留下了一片混亂和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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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隱秘的山洞裡,火光隨風搖曳,將兄妹倆的影子投射在粗糙的岩壁上。逃出生天的奴隸們或坐或臥,他們的呼吸漸漸平穩,但清鈺的心卻難以平靜。
她的目光落在哥哥身上,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
“哥哥,我們能談談嗎?”清鈺的聲音顫抖,努力抑製著情緒。
“當然可以,小鈺。你想談什麼?”
清玨轉抬起頭,麵對著妹妹,目光卻像犯了錯似的,不斷躲避著妹妹的視線。
清鈺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低沉:“哥哥,我知道你今晚是想保護我們,但是那些手段讓我感到害怕。”
清玨的目光避開了妹妹的視線,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拐杖。他知道妹妹的害怕,畢竟清玨所使用的那個秘密武器,曾在惡魔的手中屠殺了他們中的許多人。
清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他知道妹妹的善良本性無法接受那樣的暴力。
他輕聲向妹妹道歉:“抱歉,小鈺。我隻想保護你。”
清鈺的眼中泛起了淚光,她的手緊緊抓住哥哥的手,聲音中帶著一絲害怕:“但是哥哥,使用那種力量會讓你變得像它們一樣!我害怕有一天會失去你,就像媽媽一樣”
“……”
提到母親,清玨的心如刀割。他們的母親原本是個溫柔而善良的人,卻因為沾染了邪惡的力量墮落為一個可怕的惡魔,最終死於人類的劍下。那段黑暗的過去,是他們心靈深處共同的傷痕。
清玨的眼中也泛起了淚光,他輕輕地握住了妹妹的手,鄭重地向她承諾:“小鈺,我答應你,我再也不會使用那種力量了。請你原諒我,我不想讓你傷心也不想讓你失望”
清鈺緊緊地抱住了哥哥,眼淚浸濕了清玨的衣襟:“哥哥,我從未對你失望,我隻是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你也會離開我”
清玨輕輕地撫摸著妹妹的頭發,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小鈺,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我們是親人,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你。”
他們就這樣緊緊相擁,山洞裡的火光映照著他們的臉龐,照見了他們眼中的淚光,也照見了他們眼中的堅定。
清鈺知道,哥哥是為了保護大家才做出了那樣的選擇,她也讓清玨明白,有些底線絕不能觸碰。
夜深了,山洞中的同鄉們漸漸進入了夢鄉。清玨和清鈺也躺下休息,但他們的手仍然緊緊相握。
他們就像那篝火一樣,雖然微弱,卻在這黑暗的世界中燃燒著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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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晨光的滲透,山洞內的氣氛由壓抑轉為活躍。奴隸們圍坐在篝火旁,低聲交談著。他們的臉上帶著疲憊,眼中閃爍著生存下去的渴望。清玨和清鈺坐在他們中間,聆聽著從城鎮傳來的消息。
“城牆下日夜趕工,平民被強征,連老人和小孩都不放過。”
一個奴隸的聲音沙啞,他的雙手因勞累而顫抖,“城鎮裡的人都在說,要有大仗打了。”
清鈺的眉頭緊鎖,她轉向那些奴隸,眼中充滿了疑惑:“為什麼這麼急?發生了什麼事?”
奴隸們互相看了看,氣氛突然變得沉重。最終,一個年紀較大的奴隸,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長城長城失守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惡魔的軍隊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得多,他們像潮水一樣湧來,我們的防線根本抵擋不住!”
這個消息像一陣寒風,吹得山洞內溫度驟降。
清鈺緊握著哥哥的手,眼中充滿擔憂:“長城是我們的屏障,如果長城失守,那麼……”
然而清玨卻依然沉靜如水,他的聲音平淡而漠然,仿佛在講述一個與他們無關的故事:“長城失守不過是時間問題。帝國在傲慢中膨脹已久,是時候需要一場戰爭來喚醒他們了。”
邊境的戰士雷霆,沉聲說道:“我們村守護了帝國邊境七十餘年,如今我們向帝國尋求庇護,他們卻先是想要將我們留在長城外自生自滅,而後甚至還將我們奴役。這樣的帝國,哪怕毀了也不足惜。”
清鈺的眼中充滿憂慮,聲音中帶著對未來的擔憂:“但如果帝國真的敗了,我們豈不是都會成為惡魔的手下亡魂?”
清玨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峻,他向眾人分析著當前局勢:“短時間內勝負難分,帝國能在一百年前戰勝惡魔靠得可不僅僅是教會的力量。這些年來,帝國與教會之間的矛盾日益尖銳。現在就看他們是選擇聯手對抗外敵,還是繼續內鬥爭奪權力。但無論他們作何選擇,我們的生活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清玨的神情波瀾不驚,在他看來,無論外界如何動蕩,他們這些底層百姓的生活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就在這時,一個外出尋找食物的同鄉急匆匆地趕回山洞,臉上寫滿了恐慌:“官兵來了!他們知道我們在這裡,正往這邊趕來!”
山洞內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清玨迅速站起身起身,眼神冷靜而堅定。他的聲音在洞內回蕩,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冷酷:“我們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被官兵抓住,我們誰也難逃一死。”
奴隸們聽懂了清玨的言外之意,但他們早已疲憊不堪。他們的眼神中沒有鬥誌,隻有深深的無力和絕望,仿佛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靜靜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清鈺望向眾人,她的身影堅定,手中的劍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隻要我們團結一心,就一定能夠渡過難關!”
然而,奴隸們幾乎沒有人響應,他們對戰鬥的意誌似乎已經消耗殆儘。
清玨的目光掃過每一個奴隸,他們的臉上寫滿了迷茫和絕望。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平靜地問道:“在戰鬥開始前,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認為自己是什麼?”
他的聲音在山洞內回蕩:“有人會說我們是人,是平民,是普通人。但我想說,你們都錯了。”
他繼續說道:“從我們出生那一刻起,我們就擁有了獨立的存在。父母給我們取了名字,每個名字都代表著一個獨特的自我。這個名字不是我們的物種、地位或職業,而是我們自己,我們的意識。”
清玨的話語像一股暖流,慢慢地滲透進奴隸們冰冷的心。他們開始交換眼神,彼此之間的疑惑和不安逐漸被一種新的情感所取代。
“那些權貴害怕我們,因為他們也不過是有身份的個體,害怕被取代。他們試圖用身份和地位來抹殺我們的自我,讓我們失去自己的名字。”
“但他們錯了,自我是不可剝奪的。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名字,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官兵雖然強大,但他們也隻是裝備精良的個體。他們稱我們為‘賤民’,試圖貶低我們,讓我們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對此,我想問問在場的各位,你們真的認為自己是垃圾嗎?”清玨的聲音變得更加激昂,他的問題直擊每個人的內心。
奴隸們開始覺醒,他們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火焰。一個瘦弱的青年站了起來,他的聲音雖然沙啞,但充滿了力量:“我不是垃圾!我不是賤民!我叫影鋒!我有自己的名字!”
他的話語引起了周圍人的共鳴,其他人也開始低聲念叨自己的名字,仿佛在找回自己的自我和尊嚴。
一個臉上帶著疤痕的中年男子,聲音沙啞卻雄厚有力:“說得對!生來都是嗷嗷一聲,死了也不過兩眼一閉。憑什麼他們就得高高在上!憑什麼我們就該任人宰割!反正左右都是一個死,不如在臨死前拉幾個雜碎陪葬!”
“算我一個。”年邁的雷霆老戰士,拿起從官兵手中奪來的武器,眼裡燃燒著戰鬥的火焰:“他們奴役了我們這麼久,也該為此付出代價了。”
這些的話如烈火一樣點燃了奴隸們的鬥誌,他們紛紛站起身,緊握著手中的工具,準備為了自己的尊嚴和生存而戰。
奴隸們的氣質高漲,他們中有老人、有小孩,有婦女,也有殘疾人。但在這一刻,他們全都視死如歸,準備為了生存而戰。
官兵們在山坡下集結,他們的數量眾多,但現場卻沒有一個人退縮。他們明白,現在麵對的不僅僅是一場戰鬥,更是一場關乎尊嚴和自由的戰鬥。
在清玨的指揮下,山洞內的奴隸們迅速動了起來,他們根據各自的特長和能力被分成了四個新的小組,每個小組承擔著不同的任務,共同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準備。
「先鋒隊」:由強壯的人員組成,他們將成為戰鬥的主力軍,與來勢洶洶的官兵正麵對戰。
「影衛隊」:由行動靈敏和擅長躲藏的人組成,他們負責傳遞情報以及偵查任務。這些小組的成員像影子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山洞,消失在樹林和岩石之間,他們的眼睛和耳朵將成為戰鬥中的重要信息來源。
「參謀組」:由思維活躍或學識淵博的人組成,由清玨領導負責製定戰略及指揮。
「後勤部」:由其餘人員組成,負責全隊的補給任務。他們收集食物、水源,照顧傷員,確保前線的戰士們能夠得到必要的支持。
人員分配好後,清玨立即開展行動。影衛隊潛伏出去探查敵情,他們悄無聲息地接近官兵,觀察他們的動向,並將信息傳回參謀組。
參謀組根據情報製定計劃,後勤部與先鋒隊一同利用地形的優勢,設置陷阱和埋伏。
當官兵們衝上山坡時,他們觸發了陷阱,被石頭和滾木擊中,陷入了混亂。與此同時,埋伏在周圍的影衛隊也在暗處悄悄放出各種暗器,讓官兵疲於應付卻毫無還手之力。
最後,清鈺帶領著先鋒隊衝入敵陣,與疲憊不堪的官兵正麵交戰,他們的勇猛和力量讓官兵們節節敗退。
先鋒隊首次登場便大顯神威,經過一番激戰,官兵們被擊退,他們拋下了許多同伴的屍體,倉皇逃回城鎮。
勝利的喜悅傳遞到了每一個人的心中,他們用自己的勇敢和力量贏得了這場戰鬥,從而證明了他們並非賤民,而是能夠戰勝官兵的勇士。
同時,這場勝利也讓他們認識到了清玨的智慧與清鈺的勇武,他們認為,眼前的這對兄妹倆或許能夠帶領他們,走向嶄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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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失敗令官府顏麵儘失,官府的城主站在府衙上,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威脅:“這群逆賊,竟敢反抗帝國的權威!傳令下去,封鎖山脈,放火燒山。我要讓他們嘗嘗被火燒死的滋味!”
“可是,大人。沒有陽將軍的指令,我們擅自行動會不會”一名官兵擔憂地說道。
“你在質疑我的能力嗎?”城主帶著傲慢質問,那名官兵再也不敢發話。
城主的命令迅速傳開,山洞內的同伴們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擔憂。封鎖燒山意味著他們將被困在山中,沒有出路,沒有補給,隻能等死。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雷霆喊道,他的聲音在山洞內回蕩,充滿了憤怒。
另一個年長的男人,緊握著手中的鋤頭,聲音堅定:“我我可以死,但我不能讓我的家人和孩子受苦。”
一個年輕的同伴,眼中閃爍著決心:“我們還沒到放棄的時候!想一想,一定會有辦法的。”
參謀組為此討論了一整天,他們圍坐在篝火旁,臉上寫滿了焦慮和疲憊。清玨坐在中間,眉頭緊鎖,他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試圖尋找一絲靈感。
一個年紀較大的參謀組成員,聲音沙啞地說:“我們不能隻是坐在這裡,必須拿出個章程來。”
一個年輕的成員,眼中閃爍著不安:“但是,我們的人數和武器都遠遠不如官兵,正麵衝突無異於自尋死路。”
另一個瘦削的中年人,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如果他們真的放火燒山,我們連躲藏的地方都沒有了。”
清玨靜靜地聽著每個人的意見,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拐杖,陷入沉思。
這時,一個女性成員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或許我們可以佯裝進攻誘敵深入,讓官兵在進攻時自亂陣腳。”
然而,這個提議很快遭到了反對,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兵搖了搖頭:“這太冒險了,一旦敵人集中兵力反擊,我們反而會陷入被動,弄巧成拙。”
一個年紀輕輕的成員接著說:“我們可以分成小隊,利用夜色和山林的掩護,對他們進行騷擾,讓他們疲於奔命。”
“想法不錯,但是他們燒山了。”
此話一出,那位年輕人當場啞口無言。
清玨站起身,聲音平靜而有力地向眾人宣布道:“目前有三個計劃:‘以火攻火’、‘瞞天過海’、‘釜底抽薪’。”他的話語像一束光,穿透了山洞內的陰霾,所有人聽後都拍手稱讚。
當天,官兵們早已封鎖了整個山並開始放火。在清玨的策劃下,他們開始實施“以火攻火”的計策。
清玨向同伴們解釋道:“我們的目標是控製火勢,讓它成為我們的屏障。當兩處火勢向彼此燃燒時,最終在相遇時會因為失去可燃物而熄滅。”
他繼續說道:“關鍵是要控製火勢的蔓延速度和方向,我們需要在上風處點燃火苗,這樣火勢會向官兵的方向蔓延,同時消耗掉他們用來火攻的可燃物。”
清玨的聲音平靜而充滿信心,讓同伴們對這一計劃的可行性充滿了信心。
他們選擇在風向有利的方向上點燃了一道火口,讓火焰按照他們的意願蔓延,形成了一道火牆。
這道火牆不僅阻擋了官兵的火攻,而且在兩處火勢相遇時,正如清玨所預測的那樣,火勢因為缺乏可燃物而逐漸熄滅,有效地保護了他們所在的山洞和周圍的森林,從火焰的包圍網中撕開了一道口子。
隨後,他們開始實施“瞞天過海”的計劃。由於清玨因為瘸了一隻腳的緣故,不適合偽裝成官兵,於是眾人琢磨著將清玨偽裝成關在囚車中的罪犯。
但因為沒有囚車,他們將清玨手腳綁在一根粗壯的木樁上抬著走。清鈺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可是我們的大計,小鈺,你可彆笑場了。”清玨雖然被綁著,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玩笑。
清鈺趕緊捂住嘴,努力抑製住笑意,回應道:“抱歉哥哥,我真的忍不住哈哈哈。”
眾人小心翼翼地將清玨抬起,向著城門進發。月光下,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
到了城門,門衛看著這一行人,疑惑地問:“你們這是乾什麼?打算把這瘸子燒烤嗎?”
這句話讓原本緊張的氣氛突然變得輕鬆起來,眾人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領頭的雷霆,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趕忙解釋:“這是我們抓到的一個重要罪犯,我們打算把他送到城裡去審問。”
門衛感到一絲疑惑,他的目光在雷霆的臉上徘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試圖從的眼神中尋找一絲破綻。
然而雷霆是個久經沙場的戰士,他的眼神如同鋼鐵般堅硬,沒有一絲動搖。
見門衛遲遲沒有動作,他刻意加大了音量,再次重複:“這是我們抓到的一個重要罪犯,必須立刻送到城裡去審判!”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權威,讓門衛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門衛的眉頭緊鎖,他的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刀柄,但看著眼前的雷霆仿佛一掌就能打爛他的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通過。
門緩緩打開,發出吱呀的聲響,清玨和他的同伴們小心翼翼地抬著被綁在木樁上的清玨,進入了城鎮。城中的守軍未曾預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他們的目光大多集中在城牆和城外,對城內的動靜毫無防備。
清玨帶領著偽裝成官兵的同伴,趁城中空虛之際,分彆派出幾支小隊去往各個目標。一支前往勞營解救更多奴隸;一支潛入官府,作為伏兵等待時機;另一支則迅速向監獄進發。他們的腳步急促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在夜色的陰影中,悄無聲息。
到達監獄後,他們迅速分散,一部分人負責警戒,另一部分人則迅速撬開牢門。刀劍與鎖鏈的碰撞聲在夜幕中顯得格外清脆,牢門一扇扇被撬開,囚犯們一湧而出。
囚犯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對自由的渴望和對官府的仇恨,他們像被壓抑已久的野獸,一旦釋放,便無法遏製。他們在城中四處放火,製造噪音,混亂迅速蔓延。
火光衝天,煙霧彌漫,尖叫聲、呼喊聲此起彼伏,官府的士兵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手足無措,他們四處奔走,試圖控製局勢,卻無濟於事。
趁著混亂,清玨帶領的先鋒隊攻入了官府。他們的動作迅猛而有序,每一下都精準地擊中敵人的要害。
先鋒隊如同猛虎下山,迅速衝入官府,與官差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在一片混亂中,先鋒隊展現出了驚人的戰鬥力,他們以少勝多,以弱勝強,最終成功奪下了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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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場的氣氛緊張而肅殺,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府衙前的廣場上。
被五花大綁的城主,臉色蒼白,雙腿顫抖,被粗暴地推上了絞首台。他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與台下那些曾經被他壓迫、被他殘害的百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台下聚集的人群,他們的臉上刻著歲月的滄桑和苦難的痕跡。有的奴隸,皮膚黝黑,手上布滿了老繭;
有的囚犯,衣衫襤褸,眼中閃爍著複仇的火焰;
有的奴隸,身形瘦弱,但他們的脊梁卻挺得筆直。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等待著正義的審判。
行刑的是一位受到城主迫害的老兵,他的聲音洪亮而堅定,一字一句宣讀著城主的罪行,每一條都像是重錘敲擊在百姓的心上。他的聲音在刑場上空回蕩,每讀出一條罪行,台下的百姓就更加沸騰,他們的憤怒和仇恨化作了一聲聲的怒吼和咒罵。
“他搶走了我們的糧食!”
“他抓走了我們的孩子!”
“他奪走了我們的自由!”
當行刑絞繩終於絞斷了城主的頭顱,那一刻,整個刑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
百姓們揮舞著拳頭,淚流滿麵,他們的苦難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孩子們騎在父親的肩膀上,目睹了這一幕,他們的眼神中既有恐懼也有釋然。
城牆上,清玨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更加孤獨而堅定。他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銳利,穿透了遠方的地平線,仿佛能預見到即將到來的風暴。
他的心中清楚,這場勝利隻是暫時的,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他的眉頭緊鎖,臉上的表情透露出深深的憂慮。
他知道,當帝國的軍隊返回,他們將麵臨更為殘酷的戰鬥。清玨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轉身麵對身後的追隨者。
清鈺站在哥哥的身邊,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輕聲問道:“哥哥,我們現在徹底成了叛軍了,我有點擔心?”
清玨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地注視妹妹:“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小鈺。但除此之外,還有更重要的存在值得我為之奮鬥,那就是你。”
清鈺緊緊握住哥哥的手,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嗯,哥哥。我會和你一起戰鬥,就算成了叛軍,我也依然是你的妹妹。”
清玨的心中湧起了一絲溫暖,他知道,無論未來如何艱難,隻要有妹妹在身邊,他就有了無限的動力。
在他的身後,數千名追隨者整齊有序地站在他的麵前,他們的眼神堅定,身軀挺拔,時刻等待著他的命令。
這些追隨者中,有的曾是田間的農夫,有的是鐵匠鋪的學徒,還有的是被壓迫的奴隸,但現在,他們都是反叛的戰士,是對帝國殘酷壓迫的抗爭。
望著眼前的追隨者,清玨的心中湧起了一絲感慨。他回想起不久前,他和妹妹還隻是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四處漂泊。而現在,他們卻站在了這座城市的城牆上,成為了眾人的希望,不由地露出了一絲感慨的微笑。但這微笑很快被嚴肅的神情所取代。
他神情嚴肅,對著眼前的眾人說道:“戰鬥還未結束,你們有信心守住來之不易的自由嗎?”他的聲音在城牆上空回蕩,每一個字都震撼人心。
眾人齊齊呐喊到:“保家衛民!!誓死方休!!!”他們的聲音如同雷霆,震撼著城牆的每一塊磚石。
這聲音是他們對家園的熱愛,對自由的渴望,對正義的堅持。接下來,他們將要迎接更加艱難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