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曉心默默的走了過來,遞上一張銀行卡。
陳璐驚愕的瞪大美眸:“不是吧,你也要參股?”
寸曉心甜甜一笑:“葉家小爺一眼相中的石頭,翡翠王肯定,這塊石頭必定大漲。”都是在賭石圈中混的魑魅魍魎,誰是鬼誰是神一目了然。
葉青和鄭乾演戲,糊弄衛青峰和梁老板,翡翠王卻是來巴結葉青的,這位老爺子的人品有待商榷,但是相玉術卻是登峰造極。
陳璐不想讓寸曉心入股,因為寸曉心並不是賭石客,而是玉石商人。一旦切出高檔翡翠,她肯定要翡翠不要錢。
珠寶界的現狀就是,低檔翡翠泛濫,中檔翡翠逐漸變成了暢銷品,高檔翡翠價格一騎絕塵,而且還是一貨難求。
就像是衛青峰,他不是葉青圈子裡的人,不管花多少錢,找多少關係,葉青都不會賣給他帝王綠:“天璐珠寶有錢!”
寸曉心噗嗤一笑:“我知道天璐珠寶有錢,也知道這塊石頭有鄭乾的股份,但陳董事長不知道的是,這塊石頭是我家的,你讓我入股,我就不攔標”
陳璐一腦門子的黑線,接過銀行卡,狐疑道:“你要不說,誰也不知道,這塊石頭是你家的。”
寸曉心坦誠道:“說實話,這塊石頭入手很長時間了,也找同行研究過,但就是因為它是新後江,不敢切。
入股是分擔風險,也分一杯羹,而且,我也不想得罪小爺。”
陳璐點點頭,她說的很實在,攔標有可能獨吞這塊借眼成功的後江翡翠原石,但風險就是,一旦葉青查到這塊石頭上寸家的,誰敢保證,葉青是一笑而過,還是追究到底。笑盈盈道:“跟小爺結個善緣,保你在克欽邦無憂”
寸曉心跟她一起去買標單,她跟葉青合夥賭石,也是拉進關係的一種手段,但她考慮的是滕衝,現在德宏州的土地爺,是葉青的哥哥葉武。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求到葉青頭上。但是陳璐這樣一說,反而引起了她的好奇心:“葉家小爺,在克欽邦的勢力很大嗎?”
陳璐得意笑道:“一人一千萬,標單填五千萬。”
寸曉心愕然:“還有一位股東是誰。”
陳璐不假思索:“王氏珠寶!”
寸曉心蹙著秀眉:“王氏珠寶也來人了?”
“王氏珠寶的董事長是我阿媽。”陳璐理所當然道:“大股東是小爺身邊的王雪。”
寸曉心無語。
陳璐嫣然笑道:“我不是在欺負你,而是給你一個資格,崩龍長老會的私庫中有幾千塊石頭,小爺的人在晝夜不停的切石頭。切出來的翡翠肯定是要競價拍賣的”
同行並不是冤家,也可以是朋友。
寸家玉在民國時期就聲名遠揚,成為富商巨賈競相收藏的佳品。這種理念一直持續到了今天,並且,對設計和雕刻有著更加嚴格和精細的要求。
這是寸家的底蘊,天璐珠寶拍馬也追不上。
而珠寶公司之間,也是可以互通有無,防止品種單一,這樣才能增加核心競爭力。
她伏在寸曉心耳邊:“而且,這次崩龍長老會,還拿出了五塊巨型翡翠賭石,一旦切出高檔翡翠,光憑天璐,王氏和鄭氏是吃不下的。”
寸曉心更加的驚訝:“你能做崩龍長老會的主”
“不能!”陳璐斷然搖頭:“但是我可以做小爺的主兒。”
寸曉心也燃起了八卦之心:“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麼關係。”
陳璐悵然若失:“朋友之上,戀人未滿。”
寸曉心看出她心情沉重,低聲道:“對不起 ,我不該問”
陳璐苦澀搖頭:“沒什麼,是我自作孽”
“衛老板,這塊石頭不錯,有可能開出帝王綠”
葉青一聽這話,就知道是梁老板,眾人快步走了過去。
梁老板看重的石頭不大,三十公斤上下,是一塊莫灣基的黑烏沙,葉青掃了一眼料子,翻砂有力,燈光之下,一條綠蟒若隱若現。
十塊帝王綠,九塊莫灣基。
一般要賭帝王綠,首選就是莫灣基。
因此,梁老板挑這塊石頭,沒毛病。
葉青掃了一眼石殼,上麵有一個人字形的裂,很大也很深。人字形的裂,一般是從內部往外裂,而不是從外麵往裡裂。
從外部往裡的裂,有可能裂吃進去的不深,甚至有可能完全消失。
但是從裡麵往外延伸的裂,不僅斷種斷色,還容易出現紋
賭石,不怕大裂怕小綹,但更怕的是紋。紋就是比綹更小更細的裂,密密麻麻,就像是牛毛一樣,讓人心塞。
他搖搖頭:“這塊石頭看不懂?”
“怎麼會看不懂呢!”梁老板頓時急了,將強光手電放在裂口上,頓時顯出了一片深綠:“你看,這綠色多辣,而且,這塊料子很老,一旦出現玻璃種,再加上這色,就會出現玻璃種高綠,就算是帝王綠,也可以搏一搏。”
翡翠王歎息一聲:“但是賭石,不僅要賭種賭色,還要賭裂,這裂看著就可怕”
梁老板拿著鐲圈,躲開裂,在石殼表麵套了幾下:“你們看,最少可以出三對鐲子。”
葉青笑了笑,梁老板為了找帝王綠都魔怔了,這老小子知道十塊帝王綠,九塊莫灣基,卻沒聽過,十塊莫灣基,九塊帝王裂。
莫灣基和後江的石頭,幾乎不用考慮種和色,但必須賭裂。
尤為可怕的是,這兩個場口的石頭,賭出帝王裂或者蜘蛛裂的可能性極大。
葉青之所以敢賭後江,是因為後江黃蠟殼,皮薄,打燈見裂,那條裂一直都滲入下去了。
這種裂不容易產生綹和紋,也就很難形成帝王裂。
最多阻斷了種水色,也就是說,一半石頭出貨,一半石頭不出貨,僅此而已。
他站起身來,一句話不說。
他跟衛青峰和梁老板素昧平生,最忌諱的就是交淺言深。
翡翠王欲言又止,賭石場上最忌諱的就是這個,梁老板已經被色所迷,賭的就是萬一